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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攻略民国军阀(二十二)

    莳七看着他唇角噙着的笑意,眸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转身就要走,却被宋以良一把拉住带入怀中,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心中一颤。

    “去哪儿?”他眉目含笑的凝着她,长臂紧紧地环住她,只有他知道,指尖传来的颤抖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是失而复得后的激动。

    莳七咬了咬下唇,在他的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程彦笙死了,小蔚死了,信厚也死了。”她的喉咙哽得难受,双眸干涩,“你这两年死哪去了!”

    “对不起。”宋以良一阵心疼,抱着她轻声道。

    从林城出来,他就去了南昌任命,不是没派人去南京找过她,可是这乱世,说找人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今年三月底,日军攻到南昌,他甚至都做好了拼死守城的准备,他死了没什么,只是对不起鹤清,结果一纸公文,政府命他们调离南昌。

    莳七掐完他又后悔了,忙把他袖子卷起来,果然看见他的胳膊上被她掐出了一个青紫色的印痕,她顿时又心疼的不得了,“疼麽?”

    “你亲亲就不疼了。”他唇角噙着一抹笑意,眼底尽是狡黠。

    莳七被他气笑了,一巴掌拍在他的胳膊上。

    “自己亲。”

    “好嘞!”宋以良笑盈盈的拿起她的手,轻轻落下一吻,“说好的九月就娶你,结果都两年了。”

    这两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他也曾想过她是不是已经……

    可是这种念头刚一闪现,就被另外一种执念彻底压倒,他坚信她还活着,并且也在找他。

    正逢战时,宋以良和莳七的婚礼也就简单的多,只请了他在军中的同僚,宋以良曾问过她的意思,莳七心里到底是偏向传统婚礼的,许是一种归属感,唯有传统婚礼才能让她真切的感觉到自己是嫁给了宋以良。

    这是私心吧,她仿佛真的爱上了宋以良。

    重庆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拉响防空警报,婚礼极近素简,抬着莳七的轿子,也不过是从小转了两圈。

    红烛摇曳,夏日的晚风从窗棂吹进,轻拂着莳七头顶的盖头。

    红,入眼的正是漫天遍野的红,像血一样的颜色,胸口顿时一阵心悸,似有万千吨巨石压在上头,莳七死死的抓住身下的床单,呼吸艰难,她想起了那次的梦中,她也是这样一袭红嫁衣,信誓旦旦的等着迎娶她的人,那人似是说过要以西天最流光溢彩的霞光缀以她嫁衣的裙摆。

    可是,那人是谁?

    是封亟吗?不,不是他,她是忘了什么吗?

    脑海中的思绪百转千回,像是无数飞虫在她脑中嗡嗡乱叫,疼,好疼。

    “夫人怎么了?”一旁侍奉的丫鬟一阵惊呼。

    丫鬟的声音将莳七的思绪渐渐剥离,她的呼吸渐渐平和,抚了抚心口才淡淡道:“无事,许是热了。”

    既然是传统婚礼,免不掉的就是闹洞房,当宋以良被人抬进来的时候,莳七还分别听见外头的可惜声。

    “这小子不禁灌,这才多少酒,醉成这个样子。”

    “难得热闹一回,结果连新娘子面都没看见。”

    外头的声音渐行渐远,莳七透过盖头的缝隙看去,屋内的丫鬟忙忙碌碌,宋以良此刻昏睡在床上不省人事。

    “你们先出去吧。”

    丫鬟不敢多言,放下手中的毛巾就出去了。

    莳七不慌不忙的在宋以良的腰间掐了一下:“人都走了,还装?”

    宋以良一把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摩挲:“来的人多多少少有我的上司,不若如此,只怕要委屈你。”

    他见过那些人闹洞房的样子,鹤清是他一个人的,哪能让别人看去了。

    莳七轻咳了一声:“盖头。”

    她到现在都顶着盖头和他说话,也看不见他是什么模样。

    宋以良这才恍然大悟,起身拿过桌上的挑秤,缓缓挑起她的盖头。

    红烛微漾,眼前的人低垂着双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墨一般的青丝间戴着珠翠凤冠,宋以良执着挑秤的手骤然怔住,仿佛四周清风朗朗,轻拂在耳畔,天地只剩一个她。

    手上的戒指在宋以良挑开盖头的一刹那瞬间变成了血红色,莳七怔怔的盯着戒指,紧接着,仿佛有一股未知的灵气缓缓注入她的身体,不,是同她现在的神魂合二为一,浑身说不出来的舒畅。

    结束了?

    为何还不见陆辛?

    是了,信息传到主位面,定是需要时间的。

    想到这里,莳七缓缓抬眸,眸光静静的落在眼前人身上,身长玉立,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他似是比初见时要硬朗多了,一袭军装穿在他身上是说不出的感觉。

    莳七骤然一阵自豪,这是她看上的男人。

    可是转念,她要离开他了,心底登时一阵不舍。

    宋以良缓缓坐在她身旁,轻轻吻上她的唇,听着她呼吸渐渐急促,他的眸光顿时暗了又暗。

    大掌在她身上游走,手中的挑秤早被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只是床榻上的二人早已无暇分心。

    于莳七而言,这是偷来的时光。

    她回应着他的攻城略池,游走在她嫁衣上的手开始不满足于这般的隔靴搔痒,他的动作有些急躁,试图解开她嫁衣上盘扣的手像是不听使唤,莳七不禁轻笑出声,却被他惩罚似的轻咬一口,疼痛中带点酥麻的感觉让莳七忍不住轻哼一声。

    这声音传到宋以良耳朵里,只是徒增难耐,真是作茧自缚,咬了她一下,受苦竟还是他。

    宋以良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后,又坚持不懈的去攻克她领间的盘扣。

    “傻样!”她抿唇笑着,双眸明亮通透,脸上的红霞在红烛的映衬下似乎并不那么明显,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莳七在宋以良虎视眈眈的目光中缓缓解开盘扣,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当她反应过来时,她已是稳稳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只听得宋以良在她耳边轻笑一声:“接下来的事情,夫人享受就好。”

    夜风轻拂而过,屋内的红烛噼啪一声炸响,床榻上的人双颊酡红,眸光微动,如凝脂般的肌肤在红色床单的映衬下更显白皙。

    他看着她的长发似泼墨一样洒在床上,屡屡清香更成了意乱的催化剂。

    她睁开迷离的双眸,红唇摩挲着他锁骨处的红色胎记,紧紧的抱住他,低声轻喃:“宋以良,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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