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章 各取所需
得到沈少恭的肯定之后，一行人的行程就敲定了。
晚九点，飞机从江城起飞，在此之前，莫成宇带景染跟莫老一起去吃了晚饭。
莫老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景染叫他他也会乐呵呵的笑了。
甚至已经在打算陈墨回来之后，他要安排什么跟什么，总之会给陈墨一个很好的生活环境就对了。
景染高兴之余，也有着淡淡的失落。
陈墨消失了二十一年，都还能被自己的家人寻回，自己呢？
自己的家人又在哪里？
是生是死……
景染不得而知，这些年来，她也不是没想过要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可是孤儿院那边的档案真的少得可怜，而景染更是最直接简单的，从街边捡回来的孩子……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又能指望孤儿院能帮自己找到父母吗？
莫成宇看到她的表情，大概是猜出了什么，干燥而温暖的大手，悄悄从桌子底下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只是那么紧密的握着，却给了景染很多很多的鼓励和勇气。
她感动的看了莫成宇一眼，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
到了飞机上，管家照顾着莫老，让他早点休息，不然明天会没精神。
可是莫老一想到就要见到自己的亲孙女了，哪里还能睡得着呢？
他不时的跟莫成宇说着话，说的大多是以前的事情。
莫成宇的大哥，莫成仲当初是被他当成接班人来培养的，莫成仲也很争气，各方面都十分出色，神得老爷子的喜欢。
莫老还时常感叹，莫家肯定会在莫成仲的手里发扬光大的。
谁知道……命运往往最捉弄人。
那时候莫老爷子在莫成仲达到结婚年龄之后，便给他订了一门婚事。
莫成仲起初也很听话，听从老爷子的安排。
可后来，他遇上了一个女人，便爱得那么无法自拔。
甚至第一次有了反抗的举动，希望父亲能成全自己。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妥协娶了莫老订下婚事，而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各分东西。
结婚的三年时间里，他从没有开心的笑过。
经常都是能应酬到多晚，便是多晚，能不回来，就不回来。
起初第一年里，他的妻子，也就是莫家的大少奶奶，他们一年都难见得上几次，更别提怀孕了。
一直想着抱孙子的莫老不得不逼迫莫成仲，他再一次妥协，开始回家。
再后来，大少奶奶怀孕了，怀上了莫染，而莫成仲松一口气的同时，再一次不爱回家了。
老爷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当回事，每天让佣人把大少奶奶好生的照顾着，直至莫染的出生……
两人之间的矛盾也开始放大了，时常会争吵，刚开始还会避开老爷子，关在房间里争吵，再后来，已经不忌讳这些，直接当面吵架了。
莫老头痛得不行，让两人各自冷静。
莫成仲也是第一次提出要离婚的。
莫染的妈妈，姜银雪自然不肯，莫老也不同意，从两人的争吵之中，莫老才得知，莫成仲一直跟那个女人断断续续的联系着，所以才引来了姜银雪的不满。
最后的最后，结果以惨来收尾。
那段时间，莫老才觉得自己是老了，心有余力不足了。
在得知大儿子和孙女车祸而死，儿媳妇昏迷不醒的那一晚，他站了一夜，第二天仿佛苍老了很多。
也是那时候，他打电话给远在美国的莫成宇，让他连夜回来，将莫家这重担，交给了他。
那时候的莫成宇，因为莫家有大哥支撑着，他可以学自己喜欢的东西，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建筑设计，他一生的理想啊，却在他拿到最著名建筑大学的入学通知书之后，不得不放弃……
这个重担，他一担，就是二十多年。
想到这些，莫老不禁喟叹，看向景染。
当年莫成宇执意要领养这个女孩儿回来，他以为真的是为了安慰姜银雪的，直至那一次他告诉了自己隐情，他才知道，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找到了莫染，你们之间，想公开就公开吧。”莫老叹了口气说道。
他突然的感叹，到是让景染跟莫成宇有些意外。
特别是景染，她有些无措的看向莫老，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莫老点了点头道，“是同意的意思，其实我也算是默许了吧，你们有多努力我看在眼里，其他的……你们再努力一下吧，就算，就算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好了。”
那一句其他的，足够让景染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莫成宇蹙起眉头，有些不悦莫老提到这些，直接说道，“父亲，你还是休息吧，许叔，麻烦你照顾一下父亲。”
说完，他起身，也拉着景染起身。
景染不解的看着他，被他带动着往机尾走去。
莫老看着两人的背影，忍不住叹气，“成宇又不高兴了。”
“老爷，你也不用逼得太紧，他们也很有压力的，有的事情得顺其自然。”管家劝道。
莫老也是身不由己，“如果我能等，我也不愿意给他们这么多压力的，我就是怕这身子，等不起……”
“唉……”
***
飞机在十一点的时候，落在了江州机场。
江州这边，莫成宇已经让秘书订好了酒店，就在陈墨他们抵达的车站附近，能第一时间过去见陈墨他们。
莫老睡下的时候，问了三次管家有没有调好闹钟，自己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去车站见人。
因为莫老在，莫成宇跟景染自然是不能住同一个房间的。
景染虽然没睡意，却也不好意思去找莫老，自己坐在房间里发呆。
想着明天一早见到陈墨之后，要说什么，要问什么。
自己用莫染的身份活到了现在，她心里更多的是感激。
而且跟陈墨接触的那些时间里，她听说了很多陈墨以前的事情，包括萧云芳也说过，陈墨从小过得有多辛苦……
在陈墨辛苦的时候，她却在莫家享受着莫成宇的宠爱，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甚至还肆无忌惮的对莫成宇表达自己年少冲动的爱意……
想到这些，景染愈发的愧疚了。
手机在深夜里响了起来，正烦恼的景染被吵醒，看了看上面的名字。
是叔叔打来的。
都已经一点多了，他打电话做什么？
电话一直响，景染急忙接了起来，“叔叔？怎么还没睡？”
“开门。”
“啊？”
“傻瓜，开门，我在门外。”莫成宇再一次说道。
景染这才急忙起身，到门口去给莫成宇开门。
门才刚打开，莫成宇便推门走了进来，很大摇大摆的那种。
景染小心的看了看门外，确定没其他人之后，才放下心来，转身看向已经自然走进去在脱衣服的莫成宇了，“叔叔，你，你这么晚来找我做什么？”
“关上门，我再告诉你。”莫成宇把外套挂起来之后说道。
景染又才关上了门，一步步往莫成宇走去，“时间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啊。”
“我不就是来休息的吗？”
“啊？”景染傻傻的看着他。
就是换个懵懂的样子，叫莫成宇无奈又觉得可爱，“我怕你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睡不着，所以过来陪你。”
景染心里一动，感动涌了上来。
的确，她有认床的习惯，像这样第一个晚上就住下，她肯定是睡不着的，至少得调节一个星期左右才行。
再加上想陈墨的事情，她打算今晚是不睡觉的，却没想到莫成宇要过来陪她。
景染不免担心起来，咬着唇不知该怎么说。
莫成宇一看她这小媳妇儿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放心吧，没人知道。”
“哦……”景染一囧，“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
“你都在我心里了，我还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莫成宇好笑又好气的说道。
景染再一次感动。
也顾不上其他的顾虑了，直接扑到了莫成宇的怀里，“其实叔叔，你没我肯定也睡不好的吧？”
“是，没你我也睡不好，所以我们来各取所需好了。”莫成宇将她的脸捧了起来，墨眸中有了异样的情绪。
深爱他的景染，一看这样的眼神便明白，红着脸想低下头。
可他霸道的不允许，直接吻了上去。
注定是浪漫的一夜，景染的认床，因为莫成宇的到来而被治愈。
黎明，长途汽车还在高速上行驶着。
陈墨打了个盹，因为车子的一晃，又惊醒过来。
一整夜都是这样反反复复的，车子里还有着其他人的打呼声。
她搓搓手臂，将衣服裹的更紧了，却把毯子全都给了陈晨，和萧云芳。
因为手机坏掉了，她只能从车子的监视器上看时间。
凌晨五点多了。
车子七点就能到站，到那个陌生的地方。
江州是个最北边的城市，比江城还要冷，尽管汽车里有打着空调，陈墨还是觉得很冷。
她缩了缩脖子，发现有些无济于事，便起身从行李架上拿了个小包裹，打算在里面找个围巾什么的。
这包是母亲萧云芳的，她记得这里面有个围巾才对。
接着车子有些暗的光线，陈墨低头找着。
包不是很大，里面装着很多东西，大部分是陈晨的病历和发票什么的，还有一张存折，是上一次莫成宇给的那一笔钱，还剩下的数额。
陈墨摸索着，没能找到围巾，估摸着是自己记错了，便打算将包放回去，却眼尖的发现了一张照片。
那照片是被萧云芳放在最里面的口袋里的，很是隐秘。
陈墨能注意到，完全是因为手被照片的硬角划了一下。
晚九点，飞机从江城起飞，在此之前，莫成宇带景染跟莫老一起去吃了晚饭。
莫老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景染叫他他也会乐呵呵的笑了。
甚至已经在打算陈墨回来之后，他要安排什么跟什么，总之会给陈墨一个很好的生活环境就对了。
景染高兴之余，也有着淡淡的失落。
陈墨消失了二十一年，都还能被自己的家人寻回，自己呢？
自己的家人又在哪里？
是生是死……
景染不得而知，这些年来，她也不是没想过要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可是孤儿院那边的档案真的少得可怜，而景染更是最直接简单的，从街边捡回来的孩子……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又能指望孤儿院能帮自己找到父母吗？
莫成宇看到她的表情，大概是猜出了什么，干燥而温暖的大手，悄悄从桌子底下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只是那么紧密的握着，却给了景染很多很多的鼓励和勇气。
她感动的看了莫成宇一眼，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
到了飞机上，管家照顾着莫老，让他早点休息，不然明天会没精神。
可是莫老一想到就要见到自己的亲孙女了，哪里还能睡得着呢？
他不时的跟莫成宇说着话，说的大多是以前的事情。
莫成宇的大哥，莫成仲当初是被他当成接班人来培养的，莫成仲也很争气，各方面都十分出色，神得老爷子的喜欢。
莫老还时常感叹，莫家肯定会在莫成仲的手里发扬光大的。
谁知道……命运往往最捉弄人。
那时候莫老爷子在莫成仲达到结婚年龄之后，便给他订了一门婚事。
莫成仲起初也很听话，听从老爷子的安排。
可后来，他遇上了一个女人，便爱得那么无法自拔。
甚至第一次有了反抗的举动，希望父亲能成全自己。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妥协娶了莫老订下婚事，而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各分东西。
结婚的三年时间里，他从没有开心的笑过。
经常都是能应酬到多晚，便是多晚，能不回来，就不回来。
起初第一年里，他的妻子，也就是莫家的大少奶奶，他们一年都难见得上几次，更别提怀孕了。
一直想着抱孙子的莫老不得不逼迫莫成仲，他再一次妥协，开始回家。
再后来，大少奶奶怀孕了，怀上了莫染，而莫成仲松一口气的同时，再一次不爱回家了。
老爷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当回事，每天让佣人把大少奶奶好生的照顾着，直至莫染的出生……
两人之间的矛盾也开始放大了，时常会争吵，刚开始还会避开老爷子，关在房间里争吵，再后来，已经不忌讳这些，直接当面吵架了。
莫老头痛得不行，让两人各自冷静。
莫成仲也是第一次提出要离婚的。
莫染的妈妈，姜银雪自然不肯，莫老也不同意，从两人的争吵之中，莫老才得知，莫成仲一直跟那个女人断断续续的联系着，所以才引来了姜银雪的不满。
最后的最后，结果以惨来收尾。
那段时间，莫老才觉得自己是老了，心有余力不足了。
在得知大儿子和孙女车祸而死，儿媳妇昏迷不醒的那一晚，他站了一夜，第二天仿佛苍老了很多。
也是那时候，他打电话给远在美国的莫成宇，让他连夜回来，将莫家这重担，交给了他。
那时候的莫成宇，因为莫家有大哥支撑着，他可以学自己喜欢的东西，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建筑设计，他一生的理想啊，却在他拿到最著名建筑大学的入学通知书之后，不得不放弃……
这个重担，他一担，就是二十多年。
想到这些，莫老不禁喟叹，看向景染。
当年莫成宇执意要领养这个女孩儿回来，他以为真的是为了安慰姜银雪的，直至那一次他告诉了自己隐情，他才知道，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找到了莫染，你们之间，想公开就公开吧。”莫老叹了口气说道。
他突然的感叹，到是让景染跟莫成宇有些意外。
特别是景染，她有些无措的看向莫老，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莫老点了点头道，“是同意的意思，其实我也算是默许了吧，你们有多努力我看在眼里，其他的……你们再努力一下吧，就算，就算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好了。”
那一句其他的，足够让景染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莫成宇蹙起眉头，有些不悦莫老提到这些，直接说道，“父亲，你还是休息吧，许叔，麻烦你照顾一下父亲。”
说完，他起身，也拉着景染起身。
景染不解的看着他，被他带动着往机尾走去。
莫老看着两人的背影，忍不住叹气，“成宇又不高兴了。”
“老爷，你也不用逼得太紧，他们也很有压力的，有的事情得顺其自然。”管家劝道。
莫老也是身不由己，“如果我能等，我也不愿意给他们这么多压力的，我就是怕这身子，等不起……”
“唉……”
***
飞机在十一点的时候，落在了江州机场。
江州这边，莫成宇已经让秘书订好了酒店，就在陈墨他们抵达的车站附近，能第一时间过去见陈墨他们。
莫老睡下的时候，问了三次管家有没有调好闹钟，自己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去车站见人。
因为莫老在，莫成宇跟景染自然是不能住同一个房间的。
景染虽然没睡意，却也不好意思去找莫老，自己坐在房间里发呆。
想着明天一早见到陈墨之后，要说什么，要问什么。
自己用莫染的身份活到了现在，她心里更多的是感激。
而且跟陈墨接触的那些时间里，她听说了很多陈墨以前的事情，包括萧云芳也说过，陈墨从小过得有多辛苦……
在陈墨辛苦的时候，她却在莫家享受着莫成宇的宠爱，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甚至还肆无忌惮的对莫成宇表达自己年少冲动的爱意……
想到这些，景染愈发的愧疚了。
手机在深夜里响了起来，正烦恼的景染被吵醒，看了看上面的名字。
是叔叔打来的。
都已经一点多了，他打电话做什么？
电话一直响，景染急忙接了起来，“叔叔？怎么还没睡？”
“开门。”
“啊？”
“傻瓜，开门，我在门外。”莫成宇再一次说道。
景染这才急忙起身，到门口去给莫成宇开门。
门才刚打开，莫成宇便推门走了进来，很大摇大摆的那种。
景染小心的看了看门外，确定没其他人之后，才放下心来，转身看向已经自然走进去在脱衣服的莫成宇了，“叔叔，你，你这么晚来找我做什么？”
“关上门，我再告诉你。”莫成宇把外套挂起来之后说道。
景染又才关上了门，一步步往莫成宇走去，“时间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啊。”
“我不就是来休息的吗？”
“啊？”景染傻傻的看着他。
就是换个懵懂的样子，叫莫成宇无奈又觉得可爱，“我怕你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睡不着，所以过来陪你。”
景染心里一动，感动涌了上来。
的确，她有认床的习惯，像这样第一个晚上就住下，她肯定是睡不着的，至少得调节一个星期左右才行。
再加上想陈墨的事情，她打算今晚是不睡觉的，却没想到莫成宇要过来陪她。
景染不免担心起来，咬着唇不知该怎么说。
莫成宇一看她这小媳妇儿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放心吧，没人知道。”
“哦……”景染一囧，“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
“你都在我心里了，我还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莫成宇好笑又好气的说道。
景染再一次感动。
也顾不上其他的顾虑了，直接扑到了莫成宇的怀里，“其实叔叔，你没我肯定也睡不好的吧？”
“是，没你我也睡不好，所以我们来各取所需好了。”莫成宇将她的脸捧了起来，墨眸中有了异样的情绪。
深爱他的景染，一看这样的眼神便明白，红着脸想低下头。
可他霸道的不允许，直接吻了上去。
注定是浪漫的一夜，景染的认床，因为莫成宇的到来而被治愈。
黎明，长途汽车还在高速上行驶着。
陈墨打了个盹，因为车子的一晃，又惊醒过来。
一整夜都是这样反反复复的，车子里还有着其他人的打呼声。
她搓搓手臂，将衣服裹的更紧了，却把毯子全都给了陈晨，和萧云芳。
因为手机坏掉了，她只能从车子的监视器上看时间。
凌晨五点多了。
车子七点就能到站，到那个陌生的地方。
江州是个最北边的城市，比江城还要冷，尽管汽车里有打着空调，陈墨还是觉得很冷。
她缩了缩脖子，发现有些无济于事，便起身从行李架上拿了个小包裹，打算在里面找个围巾什么的。
这包是母亲萧云芳的，她记得这里面有个围巾才对。
接着车子有些暗的光线，陈墨低头找着。
包不是很大，里面装着很多东西，大部分是陈晨的病历和发票什么的，还有一张存折，是上一次莫成宇给的那一笔钱，还剩下的数额。
陈墨摸索着，没能找到围巾，估摸着是自己记错了，便打算将包放回去，却眼尖的发现了一张照片。
那照片是被萧云芳放在最里面的口袋里的，很是隐秘。
陈墨能注意到，完全是因为手被照片的硬角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