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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姐弟合作打脸

    王敏芝听到程墨安三个字,头皮紧紧的绷直,“我会提醒她,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她做那种事。”

    “还是清清厉害哦!长得漂亮又能干,放着豪门生活不享受,去拍戏,多辛苦啊!”

    “孩子的梦想啊,我们当父母的当然要支持,她自己挺争气,到时候王太太去影院看哦。”

    一行人夸赞不止,陆轻晚听的反胃。

    玛德!!

    接受完宾客的掌声喝彩,欧阳清清看到陆亦琛和陆轻晚手中的礼盒,阴阳怪气道,“表姐,你们给外公准备的什么啊?不如一起看看呗?”

    有了张晨的礼物当铺垫,陆轻晚一定会丢人到底!

    贱人!让你来!!

    陆轻晚窘迫的抱紧了盒子,怯怯道,“还是算了吧,你和张晨送的礼物那么好,我的……”

    “表姐这话说的!礼物都是心意而已,爷爷不是那么世俗的人。”

    说着,她抢过来陆轻晚的礼盒,擅自打开——

    里面安静的躺着一个画轴,她手脚不知轻重的随意拆开缠绕的丝线,那画卷就像失控的野马,哗啦啦铺到了地上。

    “这是什……”么字没出口,欧阳清清怔了!!

    不光她,满座宾朋皆呼吸一窒!

    《仙童拜寿图》!

    慈善拍卖会上被天价拍走的珍藏画卷,怎么会在陆轻晚手里?

    许多现场的宾客当天都在慈善晚宴上,包括张晨,还有刚刚下车走进来的白若夕。

    白若夕如被雷击般,高跟鞋生生刻在石板上无法动弹,她记得这幅画最后的主人,是程墨安拍下的,他当时疯狂加价,以秒杀的优势拿下这个作品,难道是为了陆轻晚?

    欧阳振华不明所以,低声道,“这……”

    旁边一个眼冒红光的中年男人激动的摇晃酒杯,“价值连城的珍品啊!这可是明代的水墨经典,在拍卖会上卖出了三千五百万!前所未有的高价,万万想不到,竟然是您外甥女买下的。”

    三千五百万?陆轻晚买下这幅画花了这么多钱?

    欧阳振华的脸绿了,“会不会是看错了?”

    陆轻晚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不会错!我当时观望了很久,最后出到了三千万,没想到十号一口气加了五百万,我只好放弃,可惜啊,我想送给母亲的,不过还能看到这幅画,我心满意足。”

    王敏芝的脸也一片煞白,“老公,陆轻晚哪儿会这么有钱!她真去给人家当情妇了!”

    欧阳敬亭看到那巧夺天工的画作,眼睛比天边高悬的圆月更亮,更有神采,“晚晚,这是……”

    陆轻晚挠挠头,娇憨的吐了吐舌头,“我男朋友给您买的!不过他在外地出差,他让我替他跟你说生日快乐!”

    什么?

    陆轻晚的男朋友?

    天价买画眼睛都不眨,那天的十号是陆轻晚的男朋友?

    莫非真是程墨安吗?

    那么陆轻晚的名字,可不敢随便念叨了。

    和明代的画作相比,晚清的茶算什么?一罐茶算什么?虽说礼物不看价格,但生在豪门,谁管你心意不心意的,舍得花钱才是孝顺的前提。

    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发现张晨不过如此。

    欧阳清清懊恼的想吐血,本想羞辱陆轻晚,竟然给她做了嫁衣裳!

    张晨的面子也有些挂不住,但他心态不错,打了个巧妙的圆场,“爷爷,我帮您收起来吗?轻晚这幅画价值千金,想必很重啊!”

    “哈哈!可不是千金吗?这幅画可是陆小姐的男朋友豪掷千金买的,一幅画比一栋房子还值钱。”

    “张少爷辛苦了,要不要帮个忙?”

    欧阳敬亭审视陆轻晚,“臭丫头,改天带那小子来家里给我看看,我倒要知道是哪个小子,败家!”

    陆轻晚继续卖萌吐吐舌头,“外公要说句好听的,不然我就不带!”

    “你个丫头,跟我讨价还价呢?去告诉他,礼物我喜欢。”欧阳敬亭摸摸她的脑袋,这一刻的感觉很像许多年前他的生日会,陆轻晚还是个小姑娘,坐在宴会大厅给宾客们弹奏钢琴。

    当时小精灵一样的宝贝,如今都恋爱了,时光残酷,却也美好。

    “小琛,你的呢?不如也打开吧!”

    欧阳清清不死心,陆轻晚走一次狗屎运,不会每次都那么幸运,她今天必须让她颜面扫地!

    陆亦琛比老姐更娇羞,“清清姐,我的礼物真不值钱,街边买的。”

    欧阳清清冷呵,我看你也买不起好东西!

    她咬着牙关去看哥哥,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可她哥哥竟然在发呆。

    “没关系,外公都会喜欢的!”

    欧阳清清蛮力的抢走小小的木匣子,哗啦打开金属锁扣,看到里面东西的瞬间,她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

    “是什么啊?”

    “快让我们看看呗!”

    欧阳清清死死咬紧了牙关,她想当众把礼盒丢进游泳池。

    王敏芝窝着一团无名燥火,他们搭建的舞台,此时怎么变成了陆轻晚姐弟俩的秀场,不行!

    她一把抓起礼盒,然后嘲讽的佻眉,“小琛到现在还记着仇呢?你外公当年用砚台打了你,你今天就回送他一个砚台,这是想打谁的脸?”

    王敏芝这一番羞辱不打紧,宾客们懵了!

    程炳文的私人珍藏啊,同样是慈善晚会上的翘楚,最终拍出了一千二百万的高价。

    陆家姐弟到底是豪门出门,出手当真阔绰的令人惊叹。

    由此一来,陆轻晚和程墨安是情侣的传言,似乎更真实了。

    那天不少人看到程墨安莅临拍卖会,还有人看到他抱着她翩翩起舞,他不过寥寥几句话,就成了焦点。

    当时有人暗讽陆轻晚攀高枝,以色侍人,今天揭开的谜底,好似滚烫的巴掌,全部打回到了他们的脸上。

    高朋满座,无一不在内心里细细斟酌,他们是否站错了队?

    陆轻晚和陆亦琛虽然没有殷实的家底,可若他们身后真是程墨安,别说光影集团,就算加上欧阳集团,再挂个远东集团,也只是勉强打个平手吧?

    再者,张晨和欧阳清清能不能结成伉俪还没可知。

    一时,众人皆做壁上观。

    而心情最为复杂的莫过于欧阳敬亭,王敏芝的话或许另有用意,可在他看来,这一方砚台无意是钢针毒刺,深深扎进了他胸口。

    他想到那晚看到的伤痕,陆亦琛后背至今还有受伤的痕迹。

    是他冲动之下伤害这孩子,他当年只有十四岁而已,护姐心切,何错之有?

    他竟然对孩子下狠手,他无法原谅自己!

    陆亦琛看到礼物,心道老姐,我被你害惨了!!这辈子死在你手上!

    你送什么不好,送个破砚台!

    眼眸半旋,陆亦琛机智的抱起砚台,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外公,昔日廉颇负荆请罪,今天我抱着砚台跟您赔罪,希望外公不要再生我的气,你摔坏的砚台我赔您,您能原谅我吗?”

    谈什么原谅?说什么请罪?

    欧阳敬亭一颗心如被炮烙,钻入肺腑的疼,这个傻孩子,傻孩子啊!

    他颤巍巍的将手杖递给陆轻晚,附身抱住了陆亦琛的肩膀,忍了忍,依然老泪纵横,太多的感触纷至沓来,他说不出,讲不出,此时一句“没关系”太单薄无力,代表不了他的感情。

    他缓缓的抱住了陆亦琛,“孩子……”

    短短两个字,似飞跃了千座山万重浪,从时光深处走来,跳出了他的唇,他闭目的瞬间,两行浊泪滴下,“我的好孩子……”

    陆亦琛哽住呼吸,啜了啜,“外公,你终于肯认我了。”

    欧阳敬亭浑身轻颤,布满老年斑的手掌滑过年轻孩子的脸庞,这张脸如此熟悉,像从记忆里穿越来的自己,更像他的亲生女儿,他错了多年,错过了太多,怎能继续错下去呢?

    他哭腔太重,嗓音粗哑着,“你一直都是外公的好孩子,说什么认不认?快起来,地上凉。”

    陆轻晚使劲儿吸吸鼻子,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砸,陆亦琛你个臭小子。

    终于化干戈为玉帛了,真好,为了这一刻,再多的羞辱她也甘心忍下。

    哗哗的掌声经久未歇,开始时持鄙夷态度的男男女女,这会儿什么话也不敢乱说了,只能拼命的鼓掌。

    陆亦琛的迷妹们更是梨花带雨,“我的男神!以后陆亦琛是我的男神!我再也不追星了!”、“呜呜呜,好感动了!刚才男神跪地我心都碎了!”、“欧阳老爷子实力虐我们,比吃狗粮还齁甜!”

    欧阳清清恼的跺脚,她拽起裙摆,“妈,你看陆轻晚!贱人得意!!”

    王敏芝比女儿更恼,她们一番心思耗了多少金钱物质,最后成了陆亦琛回归家族的仪式,“就算他回到这里,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尤其陆轻晚,我不信她真能嫁给程墨安!现在爬的高,回头摔的惨!”

    欧阳清清把愤怒转移到了哥哥身上,“哥,你干什么呢,居然不帮我们!”

    “帮?你让我怎么帮?继续加大力度,让大家认为我们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陆轻晚还能怎么样?她翻不起风浪!”

    他们真正的对手是程墨安,可程墨安……

    欧阳胜宇蜷缩手掌,眼底烽烟四起。

    欧阳振华强撑着气场,今晚的一切让他无比挫败,女婿输,礼物输,影响力全输!

    该死的东西!

    这口恶气,他咽不下!

    欧阳敬亭携带两个孩子跟宾客们聊天说笑,一夜不到,他好像年轻了十岁,谈笑间又有了灰飞烟灭的霸气。

    宾客们的奉承更逗的他神采飞扬。

    宾主尽欢时,别墅门外又开来了一台车。

    车子故意开了远光灯,还特不礼貌的连续打好几次双闪,因此客人们都看向了车门那边,“谁啊?这么晚了还有客人?”

    欧阳振华心中有数,他邀请的客人已经悉数到场,不会有人来啊。

    那车灯只闪烁,却不开车门,像在跟上百贵客开玩笑。

    或者,在戏弄他们。

    欧阳胜宇起身道,“爷爷,我去看看。”

    王敏芝趁机找回存在感,“胜宇到底是懂事的,遇到特殊情况,还不是要指望他吗?小琛啊,你还小,我以后要懂得,低调做人。”

    陆轻晚淡笑,“舅妈,低调做人啊,首先你得是个人哦!”

    敢骂她帅气的弟弟,反了你!

    王敏芝气结,“你!”

    欧阳清清坐在主餐桌,满席的好菜好酒,她吃的像石膏,不对啊,她明明邀请了白若夕,怎么没见到人呢?

    她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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