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起风了（一）
“cut！”
话筒前正在演唱着的罗海灵，陡然停下了声音。没有掌控好节奏，她突兀地打了个嗝，脸蛋顿时染上了一抹羞红。隔着隔音玻璃，怔怔看着录音室外操作台前坐着，叫停自己演唱的金珉硕。
“哎一股。”避开话筒，轻声叹了口气，抹了把脸掩去疲惫，金珉硕对上了罗海灵小鹿般懵懂的目光。
“海灵啊，是慵懒中带着淡淡的哀怨，不是懒散和怨妇般的仇视。”耐着性子给海灵分析着歌曲中的感情，金珉硕心中涌上了一股无奈。
既然编曲已经完成，为了赶超进度，提早制作好专辑，金珉硕自然是雷厉风行地开始了录制工作。
奈何BESTIE从来没有尝试过如此严苛的工作节奏，一边要辛苦排练编舞，牢记每一个动作，一方面还要尽心演唱录制歌曲，保证录音室出来的是最好的版本。
更不用说繁琐的定妆，造型，风格搭配等等活活可以把人逼疯的大事小情，简直就是在挑战四个女孩的承受底线。
好在她们的心态还没有失衡，起码知道忙才是有人气有价值的体现，是公司的重视，不会因此生出抵触情绪。
倒是一个个都在想象借此机会一炮走红，扬眉吐气，于是便抖擞起精神，变得更加干劲十足。
然而，录制歌曲这种东西，不像是舞蹈那样，是身体的机械记忆，凭着干劲就可以弥补。
这项工作是最要天分和领悟力的，能唱歌和会唱歌完全是两个概念。
很明显，海灵属于没什么天分的孩子。
这已经是她在这首歌的录制上第四次被金珉硕叫停了。怨不得金珉硕吹毛求疵，实在是海灵的歌声里，表达出来的感情和他所要求的，相差甚远。
“海灵啊，”捏了捏眉心，金珉硕继续道：“听懂我的话了吗？是淡淡的哀怨，就好像是撒娇一样，你表现得太用力了，没有到仇视那个程度。”
“内，我知道了珉硕xi……不是，制作人nim。”海灵吐了吐舌头，很是不好意思地道。
“那就继续开始吧，”金珉硕流利地操作着复杂的录音器械，声音终于缓和了下来：“时间也不早了，早点结束这首歌，我们去吃饭了。”
“内！”录音室内的四人齐刷刷回答道，欠身鞠着躬。
“海灵啊，用心点。”播放音乐之前，宋多惠摘掉耳机，悄声叮嘱了海灵一句。
“对不起欧尼，是我耽误大家了。”海灵脸上发烧，小声抱歉道。
“什么话？”多惠瞅了她一眼，埋怨地笑道：“早点结束，姐姐下去请你吃饭啊。”
“嗯。”海灵点了点头回答着，这才重新恢复了笑模样。
“准备……”金珉硕慢慢推上了音量键，口中命令着：“开始。”
提前录制好的自然不说，只纠结海灵唱错的那一句，姜慧妍领了一句，海灵顺势接上。
然而，这次才刚刚开口，海灵就意识到了部队。
“对不起制作人nim。”没等金珉硕开口，她就停下了演唱，话筒中传来的道歉声隐隐夹杂着点点哭腔。
“诶。”金珉硕沉沉叹了口气，耷拉着的眼皮终于撑了起来。
隔着玻璃看去，罗海灵低垂着头，双手搭在小腹处，纠结着盘在一起。其他三人或是搂着安慰，或是偷偷打量着自己，等候着反应。
“呵。”要是给了金珉硕以前的脾气，估计这时候已经控制不住地骂出来了，然而看着海灵又是惭愧又是害怕地低头，目光躲躲闪闪的，偶尔瞟自己一眼，马上就又看着脚尖，薄薄的红唇也被蹂躏出了深深的咬痕。
他就狠不下心来，教训这个笨丫头了。
“算了。”有些意兴阑珊，退开转椅站起身来，金珉硕撂下一句：“都出来休息一下再录制吧。”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工作室。
海灵抬起头来，看着他转瞬即逝的背影，当即傻了眼，和三个欧尼对视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珉硕他，该不会生气了吧？”郑有智低声问道。
“应该不会吧。”队长姜慧妍和金珉硕接触不多，怀疑地嘀咕着：“看他以往做事，应该不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
“哎，也是我们录制得太慢了。”姜多慧给大家泼着冷水道：“这首歌拖得时间太久了。要知道这段时间，珉硕xi又是写歌，又是编曲，现在还要管着我们录制，也确实是累坏了。脾气不好一点也是正常的。”
“要不，我去看一下吧。”思前想后纠结了半天，听着姐姐们的分析越来越严重，海灵终于下定了决心，咬着嘴唇举起了手。
“呀，别去。”多惠一把拽下了她的手，眼神严厉地叮嘱道：“要是金珉硕正在气头上，一个不好教训你怎么样？”
“多惠你想的太严重了。”姜慧妍摆了摆手：“不过，海灵你也确实别去，我们的本分就是唱歌跳舞，有这时间还不如赶紧摸索一下歌曲感情，省得再被金珉硕骂。”
“话说海灵你也是，”郑有智忍不住多了句嘴：“都已经是演员了，怎么连这点感情都拿捏不准？”
这句话一出来，海灵还没怎么样，多惠勃然变色，正了脸色道：“有智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嫌弃海灵做演员了？”
“我哪有！”郑有智只是一时气不顺，话说出来就后悔了，怎么会愿意被多惠带上这个帽子，连忙反驳否认。
“算了欧尼。”海灵夹在中间，很是难做。和姜慧妍对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地一边抱住一个，拉开了多惠和有智。
“我还是出去看看吧。”勉强勾了勾嘴角，海灵草草说了一句，步着金珉硕的后尘追了出去。
“你俩也是，怎么就想起说这个事了？”留下队长姜慧妍，老实不客气地教训多惠二人。
一出录音室，转身就是长长的走廊，海灵看着尽头的那个身影，心中一喜，小跑着过去。
还没到近前，她就看清了金珉硕的模样。
凑在半开的窗户前，身子前倾搭在窗台上，眯着眼睛沐浴在秋风之中，迎着阳光看向楼下的街景。没有表情的脸上，隐藏着的却是孤独的萧索。
海灵心中一紧，放慢脚步，缓缓走了过去。
“珉硕xi……”她低声询问道。
“怎么出来了？”金珉硕早就察觉到了海灵的靠近，直到这时才恰到好处地转过头来，看着海灵露出了一个不甚明显的笑容：“抓紧时间休息吧，还要录制好久呢。”
“……对不起。”咬着薄唇，海灵垂头如此道。
“呵。”金珉硕轻笑一声：“有什么好抱歉的？只是录制工作不顺而已。”
“都是我太笨了，理解不了感情，所以才……”越说越难受，海灵的眼眶里积蓄起了泪水。
“你这样，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金珉硕苦笑着，挠了挠下巴，真的作势探头看向了空无一人的走廊。
被他夸张的动作一撩，海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才觉得自己哭得很丢人，连忙擦拭着眼角留下的泪水，吸了吸鼻子试探着问道：”那，你真的没生气？“
“我要是因为这个都生气，那一年可得死个七八回。”金珉硕俏皮地宽慰着海灵的心：“比起我以前录制过的某些人，海灵你已经很不错了。”
“珉硕你以前不是素人吗？还录制过其他人的歌？”海灵的双手背在身后，歪着脑袋问道。
“我又不是生而知之，要学会录制，当然也是从头练起的啊。”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对于说谎掩饰自己的身份过去，金珉硕已然有了心得：“那些人才是真的笨，有些连最基本的头腔共鸣都不会，就敢紧我的录音室。”
“那后来呢？”吐了吐舌头，海灵问道：“珉硕你让她录制成功了？”
‘被我赶出录音室，从此拉入黑名单了。“金珉硕耸了耸肩：”我不允许那种人玷污我的音乐。“
“珉硕xi好厉害！”拍着双手，海灵的眼中满是钦佩。
“是我被人拉入黑名单。”苦笑着解释道，金珉硕摸了摸鼻子：“因为那件事，我得罪了他们公司的高层，整整半年没有接到活。”
“啊。”海灵可惜地叹了口气。
偷偷打量着金珉硕带着浅浅笑意的眉眼，刚想找个话题继续聊天，就见金珉硕脸色一滞，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正色对自己道：“海灵你赶紧回去吧，再把曲子熟悉一下，让几位前辈给你讲一下感情，我接个电话。”
“好的，”尽管恋恋不舍，但是海灵还是分得清轻重的，见金珉硕神色很是严肃，这便回了录音室。
走廊里空旷无人，唯有倚窗而立的金珉硕。
他这才接通了打了好久的电话，放在耳边轻轻道了一声：“喂？”
“怎么这么久才接？”对方不满的质问立刻炸响在耳边，是拉面叔的声音。
金珉硕皱了皱眉，把手机拿远了些，仍是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在工作。”
“我也在工作，要知道我的时间就是金钱，被你这么一耽误，我刚刚少说损失了几十万！”
拉面叔喋喋不休地嚷着，不再当面而是换了通话，这家伙似乎已然放飞自我了。
“说正事。”金珉硕直接了当地催促了一句。
“你看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趣？”拉面叔又鬼扯吐槽了一句，眼看金珉硕被撩拨着有些要爆发的迹象，他这才换了口吻，清了清嗓子。
“消息放出去这么久，我敢保证整个韩娱圈子里都知道了这件事。”舔了舔嘴唇，拉面叔有种莫名的兴奋：“而且，以jyp，cube两家公司带头，现在各方势力已经有所动作了。”
“朴振英和李秀满斗了二十年，一个看不起，一个不服气。”金珉硕仰头笑道：“知道李秀满要复出，他能坐得住就怪了，我只是奇怪，怎么是洪胜成而不是杨贤硕抢在前面送死？”
“洪胜成和朴振英只是运营理念不合，两人私教还是很不错的。”拉面叔给金珉硕科普着这些圈里不为人知的私密：“当初洪胜成出走，多少也是jyp大股东SK电讯不容于人，和朴振英倒是没有多少龌龊。可以说，朴振英和李秀满斗了多少年，洪胜成就陪了他多少年。而且你要考虑一个问题，”
拉面叔打了个停顿，很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apink可是一直朝着超越少时的目标努力的。”
“我们不出头，就让他们打头阵去吧。”金珉硕哂笑一声：“有这些大佬做炮灰，也好让李秀满更加分心，我们才会有更大的浑水摸鱼的空间。”
“倒是要等着你的后招，”拉面叔对金珉硕很是信服的样子：“这件事越来越有趣了。如果不是我亲身参与，怎么会相信李秀满居然会被一个黄毛小子给算计了？”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嘴里的黄毛小子就要接着去工作了。”金珉硕很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感叹。
“呵呵，保证你会感兴趣。”拉面叔很是猥琐地笑了一声，吊着金珉硕的胃口。
“大叔。”金珉硕深吸一口气，压下了莫名的烦躁，耐着性子跟拉面叔解释着：“我是真的忙，要知道——”
“不就是在制作bestie的新专辑吗？我知道。”拉面叔大喇喇笑了一声：“跟你说了我是情报贩子，要是这点消息都不灵通，我还在怎么混？”
“不过你小子是真的得李银圭代表的欢心啊，这才多久就敢让你独挑大梁，做制作人了。”拉面叔笑着试探道。
“你不说我真的挂电话了。”金珉硕咬着牙威胁道。
“好好好，我说就是了。”拉面叔这才不再插科打诨，笑着道：“我窃听郑京浩的手机，发现他和崔秀英又吵架了。”
“吵就吵呗。”金珉硕心中一动，却是不好进一步追问，只能这般掩饰着。
“跟我你就别装了吧？”拉面叔笑了笑道：“这次和以前不一样，郑京浩那家伙，说了句很过火的话，实实在在把崔秀英给伤心了。”
“什么话？”
话筒前正在演唱着的罗海灵，陡然停下了声音。没有掌控好节奏，她突兀地打了个嗝，脸蛋顿时染上了一抹羞红。隔着隔音玻璃，怔怔看着录音室外操作台前坐着，叫停自己演唱的金珉硕。
“哎一股。”避开话筒，轻声叹了口气，抹了把脸掩去疲惫，金珉硕对上了罗海灵小鹿般懵懂的目光。
“海灵啊，是慵懒中带着淡淡的哀怨，不是懒散和怨妇般的仇视。”耐着性子给海灵分析着歌曲中的感情，金珉硕心中涌上了一股无奈。
既然编曲已经完成，为了赶超进度，提早制作好专辑，金珉硕自然是雷厉风行地开始了录制工作。
奈何BESTIE从来没有尝试过如此严苛的工作节奏，一边要辛苦排练编舞，牢记每一个动作，一方面还要尽心演唱录制歌曲，保证录音室出来的是最好的版本。
更不用说繁琐的定妆，造型，风格搭配等等活活可以把人逼疯的大事小情，简直就是在挑战四个女孩的承受底线。
好在她们的心态还没有失衡，起码知道忙才是有人气有价值的体现，是公司的重视，不会因此生出抵触情绪。
倒是一个个都在想象借此机会一炮走红，扬眉吐气，于是便抖擞起精神，变得更加干劲十足。
然而，录制歌曲这种东西，不像是舞蹈那样，是身体的机械记忆，凭着干劲就可以弥补。
这项工作是最要天分和领悟力的，能唱歌和会唱歌完全是两个概念。
很明显，海灵属于没什么天分的孩子。
这已经是她在这首歌的录制上第四次被金珉硕叫停了。怨不得金珉硕吹毛求疵，实在是海灵的歌声里，表达出来的感情和他所要求的，相差甚远。
“海灵啊，”捏了捏眉心，金珉硕继续道：“听懂我的话了吗？是淡淡的哀怨，就好像是撒娇一样，你表现得太用力了，没有到仇视那个程度。”
“内，我知道了珉硕xi……不是，制作人nim。”海灵吐了吐舌头，很是不好意思地道。
“那就继续开始吧，”金珉硕流利地操作着复杂的录音器械，声音终于缓和了下来：“时间也不早了，早点结束这首歌，我们去吃饭了。”
“内！”录音室内的四人齐刷刷回答道，欠身鞠着躬。
“海灵啊，用心点。”播放音乐之前，宋多惠摘掉耳机，悄声叮嘱了海灵一句。
“对不起欧尼，是我耽误大家了。”海灵脸上发烧，小声抱歉道。
“什么话？”多惠瞅了她一眼，埋怨地笑道：“早点结束，姐姐下去请你吃饭啊。”
“嗯。”海灵点了点头回答着，这才重新恢复了笑模样。
“准备……”金珉硕慢慢推上了音量键，口中命令着：“开始。”
提前录制好的自然不说，只纠结海灵唱错的那一句，姜慧妍领了一句，海灵顺势接上。
然而，这次才刚刚开口，海灵就意识到了部队。
“对不起制作人nim。”没等金珉硕开口，她就停下了演唱，话筒中传来的道歉声隐隐夹杂着点点哭腔。
“诶。”金珉硕沉沉叹了口气，耷拉着的眼皮终于撑了起来。
隔着玻璃看去，罗海灵低垂着头，双手搭在小腹处，纠结着盘在一起。其他三人或是搂着安慰，或是偷偷打量着自己，等候着反应。
“呵。”要是给了金珉硕以前的脾气，估计这时候已经控制不住地骂出来了，然而看着海灵又是惭愧又是害怕地低头，目光躲躲闪闪的，偶尔瞟自己一眼，马上就又看着脚尖，薄薄的红唇也被蹂躏出了深深的咬痕。
他就狠不下心来，教训这个笨丫头了。
“算了。”有些意兴阑珊，退开转椅站起身来，金珉硕撂下一句：“都出来休息一下再录制吧。”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工作室。
海灵抬起头来，看着他转瞬即逝的背影，当即傻了眼，和三个欧尼对视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珉硕他，该不会生气了吧？”郑有智低声问道。
“应该不会吧。”队长姜慧妍和金珉硕接触不多，怀疑地嘀咕着：“看他以往做事，应该不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
“哎，也是我们录制得太慢了。”姜多慧给大家泼着冷水道：“这首歌拖得时间太久了。要知道这段时间，珉硕xi又是写歌，又是编曲，现在还要管着我们录制，也确实是累坏了。脾气不好一点也是正常的。”
“要不，我去看一下吧。”思前想后纠结了半天，听着姐姐们的分析越来越严重，海灵终于下定了决心，咬着嘴唇举起了手。
“呀，别去。”多惠一把拽下了她的手，眼神严厉地叮嘱道：“要是金珉硕正在气头上，一个不好教训你怎么样？”
“多惠你想的太严重了。”姜慧妍摆了摆手：“不过，海灵你也确实别去，我们的本分就是唱歌跳舞，有这时间还不如赶紧摸索一下歌曲感情，省得再被金珉硕骂。”
“话说海灵你也是，”郑有智忍不住多了句嘴：“都已经是演员了，怎么连这点感情都拿捏不准？”
这句话一出来，海灵还没怎么样，多惠勃然变色，正了脸色道：“有智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嫌弃海灵做演员了？”
“我哪有！”郑有智只是一时气不顺，话说出来就后悔了，怎么会愿意被多惠带上这个帽子，连忙反驳否认。
“算了欧尼。”海灵夹在中间，很是难做。和姜慧妍对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地一边抱住一个，拉开了多惠和有智。
“我还是出去看看吧。”勉强勾了勾嘴角，海灵草草说了一句，步着金珉硕的后尘追了出去。
“你俩也是，怎么就想起说这个事了？”留下队长姜慧妍，老实不客气地教训多惠二人。
一出录音室，转身就是长长的走廊，海灵看着尽头的那个身影，心中一喜，小跑着过去。
还没到近前，她就看清了金珉硕的模样。
凑在半开的窗户前，身子前倾搭在窗台上，眯着眼睛沐浴在秋风之中，迎着阳光看向楼下的街景。没有表情的脸上，隐藏着的却是孤独的萧索。
海灵心中一紧，放慢脚步，缓缓走了过去。
“珉硕xi……”她低声询问道。
“怎么出来了？”金珉硕早就察觉到了海灵的靠近，直到这时才恰到好处地转过头来，看着海灵露出了一个不甚明显的笑容：“抓紧时间休息吧，还要录制好久呢。”
“……对不起。”咬着薄唇，海灵垂头如此道。
“呵。”金珉硕轻笑一声：“有什么好抱歉的？只是录制工作不顺而已。”
“都是我太笨了，理解不了感情，所以才……”越说越难受，海灵的眼眶里积蓄起了泪水。
“你这样，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金珉硕苦笑着，挠了挠下巴，真的作势探头看向了空无一人的走廊。
被他夸张的动作一撩，海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才觉得自己哭得很丢人，连忙擦拭着眼角留下的泪水，吸了吸鼻子试探着问道：”那，你真的没生气？“
“我要是因为这个都生气，那一年可得死个七八回。”金珉硕俏皮地宽慰着海灵的心：“比起我以前录制过的某些人，海灵你已经很不错了。”
“珉硕你以前不是素人吗？还录制过其他人的歌？”海灵的双手背在身后，歪着脑袋问道。
“我又不是生而知之，要学会录制，当然也是从头练起的啊。”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对于说谎掩饰自己的身份过去，金珉硕已然有了心得：“那些人才是真的笨，有些连最基本的头腔共鸣都不会，就敢紧我的录音室。”
“那后来呢？”吐了吐舌头，海灵问道：“珉硕你让她录制成功了？”
‘被我赶出录音室，从此拉入黑名单了。“金珉硕耸了耸肩：”我不允许那种人玷污我的音乐。“
“珉硕xi好厉害！”拍着双手，海灵的眼中满是钦佩。
“是我被人拉入黑名单。”苦笑着解释道，金珉硕摸了摸鼻子：“因为那件事，我得罪了他们公司的高层，整整半年没有接到活。”
“啊。”海灵可惜地叹了口气。
偷偷打量着金珉硕带着浅浅笑意的眉眼，刚想找个话题继续聊天，就见金珉硕脸色一滞，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正色对自己道：“海灵你赶紧回去吧，再把曲子熟悉一下，让几位前辈给你讲一下感情，我接个电话。”
“好的，”尽管恋恋不舍，但是海灵还是分得清轻重的，见金珉硕神色很是严肃，这便回了录音室。
走廊里空旷无人，唯有倚窗而立的金珉硕。
他这才接通了打了好久的电话，放在耳边轻轻道了一声：“喂？”
“怎么这么久才接？”对方不满的质问立刻炸响在耳边，是拉面叔的声音。
金珉硕皱了皱眉，把手机拿远了些，仍是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在工作。”
“我也在工作，要知道我的时间就是金钱，被你这么一耽误，我刚刚少说损失了几十万！”
拉面叔喋喋不休地嚷着，不再当面而是换了通话，这家伙似乎已然放飞自我了。
“说正事。”金珉硕直接了当地催促了一句。
“你看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趣？”拉面叔又鬼扯吐槽了一句，眼看金珉硕被撩拨着有些要爆发的迹象，他这才换了口吻，清了清嗓子。
“消息放出去这么久，我敢保证整个韩娱圈子里都知道了这件事。”舔了舔嘴唇，拉面叔有种莫名的兴奋：“而且，以jyp，cube两家公司带头，现在各方势力已经有所动作了。”
“朴振英和李秀满斗了二十年，一个看不起，一个不服气。”金珉硕仰头笑道：“知道李秀满要复出，他能坐得住就怪了，我只是奇怪，怎么是洪胜成而不是杨贤硕抢在前面送死？”
“洪胜成和朴振英只是运营理念不合，两人私教还是很不错的。”拉面叔给金珉硕科普着这些圈里不为人知的私密：“当初洪胜成出走，多少也是jyp大股东SK电讯不容于人，和朴振英倒是没有多少龌龊。可以说，朴振英和李秀满斗了多少年，洪胜成就陪了他多少年。而且你要考虑一个问题，”
拉面叔打了个停顿，很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apink可是一直朝着超越少时的目标努力的。”
“我们不出头，就让他们打头阵去吧。”金珉硕哂笑一声：“有这些大佬做炮灰，也好让李秀满更加分心，我们才会有更大的浑水摸鱼的空间。”
“倒是要等着你的后招，”拉面叔对金珉硕很是信服的样子：“这件事越来越有趣了。如果不是我亲身参与，怎么会相信李秀满居然会被一个黄毛小子给算计了？”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嘴里的黄毛小子就要接着去工作了。”金珉硕很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感叹。
“呵呵，保证你会感兴趣。”拉面叔很是猥琐地笑了一声，吊着金珉硕的胃口。
“大叔。”金珉硕深吸一口气，压下了莫名的烦躁，耐着性子跟拉面叔解释着：“我是真的忙，要知道——”
“不就是在制作bestie的新专辑吗？我知道。”拉面叔大喇喇笑了一声：“跟你说了我是情报贩子，要是这点消息都不灵通，我还在怎么混？”
“不过你小子是真的得李银圭代表的欢心啊，这才多久就敢让你独挑大梁，做制作人了。”拉面叔笑着试探道。
“你不说我真的挂电话了。”金珉硕咬着牙威胁道。
“好好好，我说就是了。”拉面叔这才不再插科打诨，笑着道：“我窃听郑京浩的手机，发现他和崔秀英又吵架了。”
“吵就吵呗。”金珉硕心中一动，却是不好进一步追问，只能这般掩饰着。
“跟我你就别装了吧？”拉面叔笑了笑道：“这次和以前不一样，郑京浩那家伙，说了句很过火的话，实实在在把崔秀英给伤心了。”
“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