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第三百八十八章彻骨之寒
“我倒是真的希望，欧尼你可以和大叔发生点什么呢？”
盯着艾琳的脸看了半天，依旧等不到她迟迟的回应，温蒂鼓起包子脸来，灵动的眼珠滴溜溜转着道。
“你看吧，大叔长得又帅，又有才华，对欧尼你也很好，关键是，还会给我买好吃的……”
掰着手指头一一列举着，这没出息的丫头竟然真的舔了舔嘴唇。
“温蒂欧尼，”眯起双眼，无神地白了温蒂一眼，yeri不带半点烟火气地道：“你可真丢人。”
“好你个死忙内，敢这么说我？！”被年纪最小的忙内这般嘲讽，哪怕性格再呆萌，在韩国这种长幼登记制度森严的环境里待了这么些年，温蒂也是忍不了的。大呼小叫地双手撑着地板窜起来，这就要拽着忙内好好教训一顿。
“你就是丢人，我可没有说错！”yeri这孩子实在是被艾琳惯坏了，对其他人可没有多少敬畏之心。野怪温蒂自己不争气，早在她眼前失了架子。yeri一闪身，躲开了扑过来的温蒂，绕着躲在艾琳身后。
“好了好了。”护着yeri不让温蒂教训她，艾琳莞尔笑着，白了温蒂一眼，似嗔似怒地道：“照你这意思，谁请你吃好吃的，你就把我卖给谁了是吗？”
“欧尼，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举着手冲天立誓赌咒一般，温蒂瞪大了眼睛，为自己辩解道：“我只是说大叔给我买好吃的，所以是好人，又哪里说要把你卖给她了？”
“温蒂大笨蛋就知道狡辩。”躲在艾琳的怀里，依旧挑衅地冲温蒂吐着舌头。忽略了温蒂威胁的目光，yeri抬起些头来，问着艾琳道：“不过，欧尼，你该不会真的，要给我们找个姐夫吧？”
“姐夫？？？”一旁隔着一段距离，盘腿坐下，从开始休息就一直目光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的joy，听到这个词，就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一般，慌慌张张地一把站了起来。
仓皇的目光，怀疑地在艾琳三人脸上游走扫过，两颊带着可疑的晕红，她双手死死攥拳，垂在腰间，忽然结结巴巴地开口喊道。
“才，才不是什么姐夫呢？人家，人家一点都没有对他有别的意思！”
爆发般地发泄出这两句话，joy也不管呆若木鸡的艾琳三人，只是狠狠跺了跺脚，径直冲出了练习室。
“她……”温蒂看着她消失在门外的衣角，张了张嘴犹豫着问道：“是不是哪里误会了？”
“我一直以为，温蒂欧尼你就是最大的笨蛋了。”yeri的嘲讽轻飘飘地从身边响起，不等温蒂炸毛一般要找她算账，话锋一转道：”看来还有个比你更拉低平均智商的。“
“哼，”温蒂有些得意地甩了甩发辫：“姐姐我的智商可是140呢！”
“哦，”yeri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只是沉着的眼中带上了一抹看不见的笑意：“那就是情商低咯？”
“你！”温蒂气得简直想要拆了练习室，却只能撅了噘嘴，冲着艾琳撒娇道：“欧尼，你也不管管她！”
“你也是，别总是气你温蒂欧尼。”把yeri拉到眼前，纤细的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艾琳板起了些脸色，沉声教训道。
“知道了欧尼！”见艾琳来真的，人小鬼大的yeri这才不敢造次，见好就收地低头道。
这下可轮到温蒂嘚瑟了，一个劲冲着yeri挑眉，然后才很是有些兴奋地追问着艾琳：“欧尼，下周我们回归打歌，就可以再见到大叔了呢！”
早就被温蒂和yeri两人轮番上阵，扰乱了本就乱了的心境。又听她提起金珉硕，艾琳的心中有种针刺般的痛。
认识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两个人相处的过程中却也经历了很多风雨，一通走过大风大浪。尤其这次的事情，更是让迷茫的艾琳，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她想，自己大约是喜欢着他的。这份感情虽然看似刚刚有所苗头，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生出来的。一样是经由相识，好感，暧昧，从无到有，一点一滴氤氲出来的真挚情意。
然而，虽然认清了自己的心意，接下来的事，才让好不容易不再纠结迷茫的艾琳，心中愈发愁苦了起来。
关键时刻助理欧巴的薄凉无情，让艾琳认清了经纪人团队，乃至整个公司，看待自己的眼光和态度。
工具！不愧是号称娱乐圈血汗工厂的SM娱乐，再大牌的艺人，在管理层眼中，也仅仅只是用以赚钱的工具罢了！
就像是工具需要维护一般，艺人这种“工具”，一样要关心爱护，但最终的目的，却也仅仅是为了更好地为公司赚取利益罢了。想要更多？什么尊严，地位，身份，公平之类的，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虽然早在出道之初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一年之后才因为这样的情况而彻底认清现实，艾琳心中说不难受是假的。
她也可以想象得到，在自己和金珉硕并不明朗的感情之路上，公司会是多么顽固庞大，让人生不出反抗之心的拦路虎，绊脚石。
更不用说，比起自己来，关系和金珉硕更近一步，甚至已然有可能是一对的sunny，李顺圭前辈。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亲密友好，是自己亲眼见证过的。真要艾琳相信他们俩会仅仅只是“关系友好的前后辈关系”这种连粉丝都糊弄不了的套话假大空，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能。
当然，老话说得好，“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别看艾琳平素里性情软绵绵的，不争不抢，真要是涉及到感情大事，她也是狠得下心去拼枪争夺的，甚至于是第三者插足。
哪怕对面的是前辈，感情的世界里，却是没有什么先来后到，互相谦让的。艾琳有这个觉悟，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然而，这就是最让她气苦的事情了！也不知道金珉硕这人，是真的眼瞎还是故意装作看不到的样子，且不说之前的小暧昧，大都被他转化成了舞台上骗粉丝的粉红桥段。
然而，哪怕自己还在萌发中不为己知的心意，难道他就真的一点儿都看不到吗？
这就是艾琳牵强附会，非要给金珉硕扣帽子了。虽然不愿意让外人知道，但是在艾琳面前，金珉硕还真是没有掩饰过和sunny的关系。他以为艾琳早就已经看清楚的，哪里想到这是个认准了就不会放手的大邱妹子？
心中百转千回，眉眼微蹙，显出淡淡的愁苦，艾琳就这样，坐在地板上心神不属地放空了开来。
戳了戳温蒂，yeri示意她小声一点。两人眼中罕见地闪过一丝默契，起身蹑手蹑脚地离开。
回身看了一眼关紧门的休息室，涩琪熊还把自己关在里面呢。即使和她有点小摩擦，温蒂还是撇了撇嘴，关心了一句：“把欧尼和涩琪留在一起，没关系吗？”
“没事的。”yeri却是个极有主见的性子，面无表情地道：“让她们俩好好安静一下吧。”
“哎，我也想好好安静一下啊。”出了练习室的门，靠在墙壁上，身子滑落蹲了下来，温蒂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爱豆形象，叹着气道：“一想到马上就要回归了，我都有些害怕那没日没夜跑行程的日子了。”
“你要是再不管住自己的嘴，yeri抱着双臂，单脚踩在墙上，揶揄地看了看温蒂很是明显的小胖脸，三分讥诮挂在了嘴角：“就不是没日没夜跑行程，而是没日没夜泡健身房减肥了。形体老师可不会听经纪人欧巴的话。”
“怎么，你们不想跑行程？”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句含着笑意的问声。
温蒂头都没抬，大大咧咧地应话道：“也不是不想，实在是上次回归太累了，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却是yeri心中一惊，分辨出了这个苍老的声音，赶紧站直身子，规规矩矩地循声看去。
李秀满背着双手，悄没声地已经走到了近前。秘书落后半个身位，再之后跟着垂头战战兢兢的joy。
眼见李秀满举起了手，yeri还是咬着牙，狠狠鞠躬问候道：“老师！您来了！”一边不动声色地踢了踢就在脚边的温蒂。
只是她这般存心提醒的作态，又哪里能逃过李秀满如炬的慧眼？不过是老人不愿意追究罢了。
“老，老师！”温蒂也赶紧慌慌张张地站起，神色间的紧张根本掩饰不住。
“嗯。”点了点头，李秀满却是不客气地教训道：“你们也是得意忘了形，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嫌弃通告太多，日程太紧？也不想想，这些都是公司对你们倾注的心血。出去换家小公司，那些没有根基的爱豆组合还不是哭着喊着，为了哪怕一个小小的机会都可以卑躬屈膝，甚至于用身子去换——”
“咳！”狠狠高声干咳着，秘书不得不打断了李秀满的话：“总监，我们进去吧？”
即使这样，温蒂和yeri还是被吓得脸都发白了，攥得死死的双手上，被留长的指甲掐出了一道道泛了白的印记。
不满意地横了秘书一眼，李秀满也没有继续顺着这个太过黑暗的话题说下去的意思，这便推开了练习室的门走了进去。
“总监的话，你们别在意。”听着里面传来了艾琳惊讶的问候声，秘书和蔼地冲着温蒂yeri笑了笑：“在我们公司，这种事情，除非你们自己主动，否则还真不太容易出现。”
即使是SM，也仅仅是不太容易吗？
隔着太平洋，从寒冷的加拿大飞到这里，练习了也有三年了，温蒂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彻骨之寒。
——————
空旷的练习室里，RV五个人以艾琳居中，乖巧地站成一排，迎着对面李秀满考究的眼色，心中各有想法，惴惴不安着。
不怪她们“受宠若惊”，这么多年了，除了练习时月考可以得见天颜，又有出道时被这位叫去一番叮嘱，又有谁曾再多见过这位李老师了？
“不要拘束，都坐吧。”李秀满压了压双手，带头不顾形象地盘腿坐在了地板上，抽起的裤脚露出了他黑色的袜子。
战战兢兢的，RV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艾琳咬了咬嘴唇，径直坐了下来，又扯了扯左右身边的涩琪温蒂，将其他四人也安抚着乖乖坐下。
李秀满都看在眼里，对艾琳的这第一印象就很是不做：至少是个很听话，关键时候也靠得住的队长。
他眯着笑眼，咧着嘴笑道：“你们出道，也差不多一年了吧？”
“是一年零一个月又十五天，”艾琳不慌不忙地回答道：“老师，我们是八月一号出道的，今天是九月十五日。”
“你倒是记得清楚。”李秀满心中满意，面上却是不显出来。
“不敢忘记老师和公司的教诲。”艾琳欠了欠身，心中敲响了警铃。
“出道一年了，就不能再把你们当新人看待了。”李秀满点着头，敲打教训道：“自己也是，不要还当是小孩子，十几二十岁，别人还在学校，你们这就已经踏入成年人的世界了！”
“是，老师。”五人齐齐回答道。
“公司也不能一直护着你们，有些时候，还是要历经些摔打才能成器，”李秀满话里意有所指，转头看着艾琳道：“我说这话的意思，你们能明白吗？”
感受着盘桓在身上的灼灼目光，艾琳忍着身后湿津津的汗水，脸上不敢显出半分的不满意，只流露出一丝惶恐：“我们一定不会辜负老师您的期望的。”
“嗯。”沉着的脸色稍缓，李秀满这才正经叮嘱着：“马上要回归了，要注意好身体状况，不要再搞出艾琳的事情。合理分配体力和精力，无论谁都不愿意见到你们垮下。”
“好了，你带她们去买点吃的回来。”说了不多久，李秀满便冲着秘书道：“也让孩子们放松放松。艾琳留下来和我说说话。“
心知肉戏来了，艾琳打起精神，目送着成员们离开。
转过头来，一眼撞进了李秀满深不可测的眸子里。
她屏住了呼吸。
“我倒是真的希望，欧尼你可以和大叔发生点什么呢？”
盯着艾琳的脸看了半天，依旧等不到她迟迟的回应，温蒂鼓起包子脸来，灵动的眼珠滴溜溜转着道。
“你看吧，大叔长得又帅，又有才华，对欧尼你也很好，关键是，还会给我买好吃的……”
掰着手指头一一列举着，这没出息的丫头竟然真的舔了舔嘴唇。
“温蒂欧尼，”眯起双眼，无神地白了温蒂一眼，yeri不带半点烟火气地道：“你可真丢人。”
“好你个死忙内，敢这么说我？！”被年纪最小的忙内这般嘲讽，哪怕性格再呆萌，在韩国这种长幼登记制度森严的环境里待了这么些年，温蒂也是忍不了的。大呼小叫地双手撑着地板窜起来，这就要拽着忙内好好教训一顿。
“你就是丢人，我可没有说错！”yeri这孩子实在是被艾琳惯坏了，对其他人可没有多少敬畏之心。野怪温蒂自己不争气，早在她眼前失了架子。yeri一闪身，躲开了扑过来的温蒂，绕着躲在艾琳身后。
“好了好了。”护着yeri不让温蒂教训她，艾琳莞尔笑着，白了温蒂一眼，似嗔似怒地道：“照你这意思，谁请你吃好吃的，你就把我卖给谁了是吗？”
“欧尼，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举着手冲天立誓赌咒一般，温蒂瞪大了眼睛，为自己辩解道：“我只是说大叔给我买好吃的，所以是好人，又哪里说要把你卖给她了？”
“温蒂大笨蛋就知道狡辩。”躲在艾琳的怀里，依旧挑衅地冲温蒂吐着舌头。忽略了温蒂威胁的目光，yeri抬起些头来，问着艾琳道：“不过，欧尼，你该不会真的，要给我们找个姐夫吧？”
“姐夫？？？”一旁隔着一段距离，盘腿坐下，从开始休息就一直目光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的joy，听到这个词，就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一般，慌慌张张地一把站了起来。
仓皇的目光，怀疑地在艾琳三人脸上游走扫过，两颊带着可疑的晕红，她双手死死攥拳，垂在腰间，忽然结结巴巴地开口喊道。
“才，才不是什么姐夫呢？人家，人家一点都没有对他有别的意思！”
爆发般地发泄出这两句话，joy也不管呆若木鸡的艾琳三人，只是狠狠跺了跺脚，径直冲出了练习室。
“她……”温蒂看着她消失在门外的衣角，张了张嘴犹豫着问道：“是不是哪里误会了？”
“我一直以为，温蒂欧尼你就是最大的笨蛋了。”yeri的嘲讽轻飘飘地从身边响起，不等温蒂炸毛一般要找她算账，话锋一转道：”看来还有个比你更拉低平均智商的。“
“哼，”温蒂有些得意地甩了甩发辫：“姐姐我的智商可是140呢！”
“哦，”yeri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只是沉着的眼中带上了一抹看不见的笑意：“那就是情商低咯？”
“你！”温蒂气得简直想要拆了练习室，却只能撅了噘嘴，冲着艾琳撒娇道：“欧尼，你也不管管她！”
“你也是，别总是气你温蒂欧尼。”把yeri拉到眼前，纤细的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艾琳板起了些脸色，沉声教训道。
“知道了欧尼！”见艾琳来真的，人小鬼大的yeri这才不敢造次，见好就收地低头道。
这下可轮到温蒂嘚瑟了，一个劲冲着yeri挑眉，然后才很是有些兴奋地追问着艾琳：“欧尼，下周我们回归打歌，就可以再见到大叔了呢！”
早就被温蒂和yeri两人轮番上阵，扰乱了本就乱了的心境。又听她提起金珉硕，艾琳的心中有种针刺般的痛。
认识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两个人相处的过程中却也经历了很多风雨，一通走过大风大浪。尤其这次的事情，更是让迷茫的艾琳，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她想，自己大约是喜欢着他的。这份感情虽然看似刚刚有所苗头，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生出来的。一样是经由相识，好感，暧昧，从无到有，一点一滴氤氲出来的真挚情意。
然而，虽然认清了自己的心意，接下来的事，才让好不容易不再纠结迷茫的艾琳，心中愈发愁苦了起来。
关键时刻助理欧巴的薄凉无情，让艾琳认清了经纪人团队，乃至整个公司，看待自己的眼光和态度。
工具！不愧是号称娱乐圈血汗工厂的SM娱乐，再大牌的艺人，在管理层眼中，也仅仅只是用以赚钱的工具罢了！
就像是工具需要维护一般，艺人这种“工具”，一样要关心爱护，但最终的目的，却也仅仅是为了更好地为公司赚取利益罢了。想要更多？什么尊严，地位，身份，公平之类的，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虽然早在出道之初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一年之后才因为这样的情况而彻底认清现实，艾琳心中说不难受是假的。
她也可以想象得到，在自己和金珉硕并不明朗的感情之路上，公司会是多么顽固庞大，让人生不出反抗之心的拦路虎，绊脚石。
更不用说，比起自己来，关系和金珉硕更近一步，甚至已然有可能是一对的sunny，李顺圭前辈。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亲密友好，是自己亲眼见证过的。真要艾琳相信他们俩会仅仅只是“关系友好的前后辈关系”这种连粉丝都糊弄不了的套话假大空，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能。
当然，老话说得好，“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别看艾琳平素里性情软绵绵的，不争不抢，真要是涉及到感情大事，她也是狠得下心去拼枪争夺的，甚至于是第三者插足。
哪怕对面的是前辈，感情的世界里，却是没有什么先来后到，互相谦让的。艾琳有这个觉悟，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然而，这就是最让她气苦的事情了！也不知道金珉硕这人，是真的眼瞎还是故意装作看不到的样子，且不说之前的小暧昧，大都被他转化成了舞台上骗粉丝的粉红桥段。
然而，哪怕自己还在萌发中不为己知的心意，难道他就真的一点儿都看不到吗？
这就是艾琳牵强附会，非要给金珉硕扣帽子了。虽然不愿意让外人知道，但是在艾琳面前，金珉硕还真是没有掩饰过和sunny的关系。他以为艾琳早就已经看清楚的，哪里想到这是个认准了就不会放手的大邱妹子？
心中百转千回，眉眼微蹙，显出淡淡的愁苦，艾琳就这样，坐在地板上心神不属地放空了开来。
戳了戳温蒂，yeri示意她小声一点。两人眼中罕见地闪过一丝默契，起身蹑手蹑脚地离开。
回身看了一眼关紧门的休息室，涩琪熊还把自己关在里面呢。即使和她有点小摩擦，温蒂还是撇了撇嘴，关心了一句：“把欧尼和涩琪留在一起，没关系吗？”
“没事的。”yeri却是个极有主见的性子，面无表情地道：“让她们俩好好安静一下吧。”
“哎，我也想好好安静一下啊。”出了练习室的门，靠在墙壁上，身子滑落蹲了下来，温蒂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爱豆形象，叹着气道：“一想到马上就要回归了，我都有些害怕那没日没夜跑行程的日子了。”
“你要是再不管住自己的嘴，yeri抱着双臂，单脚踩在墙上，揶揄地看了看温蒂很是明显的小胖脸，三分讥诮挂在了嘴角：“就不是没日没夜跑行程，而是没日没夜泡健身房减肥了。形体老师可不会听经纪人欧巴的话。”
“怎么，你们不想跑行程？”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句含着笑意的问声。
温蒂头都没抬，大大咧咧地应话道：“也不是不想，实在是上次回归太累了，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却是yeri心中一惊，分辨出了这个苍老的声音，赶紧站直身子，规规矩矩地循声看去。
李秀满背着双手，悄没声地已经走到了近前。秘书落后半个身位，再之后跟着垂头战战兢兢的joy。
眼见李秀满举起了手，yeri还是咬着牙，狠狠鞠躬问候道：“老师！您来了！”一边不动声色地踢了踢就在脚边的温蒂。
只是她这般存心提醒的作态，又哪里能逃过李秀满如炬的慧眼？不过是老人不愿意追究罢了。
“老，老师！”温蒂也赶紧慌慌张张地站起，神色间的紧张根本掩饰不住。
“嗯。”点了点头，李秀满却是不客气地教训道：“你们也是得意忘了形，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嫌弃通告太多，日程太紧？也不想想，这些都是公司对你们倾注的心血。出去换家小公司，那些没有根基的爱豆组合还不是哭着喊着，为了哪怕一个小小的机会都可以卑躬屈膝，甚至于用身子去换——”
“咳！”狠狠高声干咳着，秘书不得不打断了李秀满的话：“总监，我们进去吧？”
即使这样，温蒂和yeri还是被吓得脸都发白了，攥得死死的双手上，被留长的指甲掐出了一道道泛了白的印记。
不满意地横了秘书一眼，李秀满也没有继续顺着这个太过黑暗的话题说下去的意思，这便推开了练习室的门走了进去。
“总监的话，你们别在意。”听着里面传来了艾琳惊讶的问候声，秘书和蔼地冲着温蒂yeri笑了笑：“在我们公司，这种事情，除非你们自己主动，否则还真不太容易出现。”
即使是SM，也仅仅是不太容易吗？
隔着太平洋，从寒冷的加拿大飞到这里，练习了也有三年了，温蒂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彻骨之寒。
——————
空旷的练习室里，RV五个人以艾琳居中，乖巧地站成一排，迎着对面李秀满考究的眼色，心中各有想法，惴惴不安着。
不怪她们“受宠若惊”，这么多年了，除了练习时月考可以得见天颜，又有出道时被这位叫去一番叮嘱，又有谁曾再多见过这位李老师了？
“不要拘束，都坐吧。”李秀满压了压双手，带头不顾形象地盘腿坐在了地板上，抽起的裤脚露出了他黑色的袜子。
战战兢兢的，RV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艾琳咬了咬嘴唇，径直坐了下来，又扯了扯左右身边的涩琪温蒂，将其他四人也安抚着乖乖坐下。
李秀满都看在眼里，对艾琳的这第一印象就很是不做：至少是个很听话，关键时候也靠得住的队长。
他眯着笑眼，咧着嘴笑道：“你们出道，也差不多一年了吧？”
“是一年零一个月又十五天，”艾琳不慌不忙地回答道：“老师，我们是八月一号出道的，今天是九月十五日。”
“你倒是记得清楚。”李秀满心中满意，面上却是不显出来。
“不敢忘记老师和公司的教诲。”艾琳欠了欠身，心中敲响了警铃。
“出道一年了，就不能再把你们当新人看待了。”李秀满点着头，敲打教训道：“自己也是，不要还当是小孩子，十几二十岁，别人还在学校，你们这就已经踏入成年人的世界了！”
“是，老师。”五人齐齐回答道。
“公司也不能一直护着你们，有些时候，还是要历经些摔打才能成器，”李秀满话里意有所指，转头看着艾琳道：“我说这话的意思，你们能明白吗？”
感受着盘桓在身上的灼灼目光，艾琳忍着身后湿津津的汗水，脸上不敢显出半分的不满意，只流露出一丝惶恐：“我们一定不会辜负老师您的期望的。”
“嗯。”沉着的脸色稍缓，李秀满这才正经叮嘱着：“马上要回归了，要注意好身体状况，不要再搞出艾琳的事情。合理分配体力和精力，无论谁都不愿意见到你们垮下。”
“好了，你带她们去买点吃的回来。”说了不多久，李秀满便冲着秘书道：“也让孩子们放松放松。艾琳留下来和我说说话。“
心知肉戏来了，艾琳打起精神，目送着成员们离开。
转过头来，一眼撞进了李秀满深不可测的眸子里。
她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