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尘埃落定
“好了，都不要吵了！”
会议室的门陡然打开，一声轻飘飘的呼喊，恰到好处地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倏地一静，方才还吵得面红耳赤，已经撸起袖子的双方冷静了下来，齐齐看向了站在门口，冷眼瞧着里面乱象的那位。
“副会长nim！”
“宋女士！”
“阁下！”
乱七八糟地一通呼喊，大家纷纷恭敬地问候着。
“你们……”微微眯起眼睛，瞳孔中满是讥讽的笑意，宋美妍站在会议室的门前，略略歪着脑袋，打量着这些不成器的家伙：“还真是出息了啊？”
没有谁敢搭话，尽管有几个蠕动嘴唇想要反驳一两句的，慑于宋美妍浑身凛然的气质，也乖乖闭上了嘴，垂下脑袋。
李银圭倒是还镇定着，趁此机会悄悄抬头，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宋美妍身后跟着的那两位，心中当下就是一喜。
“不过是个电视剧而已，”不紧不慢地走着，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而颇韵律的响声，宋美妍从椭圆形的会议桌一侧绕过，挨个打量着刚刚还很嚣张的高层们：“再怎么前景可期，也犯不着让你们这么勾心斗角吧？”
“副会长nim，您误会了……”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滴滴答答地流淌进脖子里，浸湿了衬衫领口。装着胆子开腔，这位部长讪讪笑了笑：“我们并不是勾心斗角，只是想要保证电视台的利益……“
“嗯？”一声冷哼，打断了这家伙苍白的辩解，宋美妍凑到近前，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上：“李部长你，对我说的话，有意见？”
“不是这样的副会长nim！”面上失色，李部长连连摆手解释，笨嘴笨舌地道：“我，我只是——”
“好了，不必浪费口舌了。”略带嫌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宋美妍没有停留，继续不紧不慢地走着。
“胜秀呢？”
“代表nim今天身体不适，没有过来。“
“他倒是躲了个清净。”冷哼一声，宋美妍已经走到了上首的主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那么，不用多说，李台长和金局长也都不在咯？”
“……内。“下首的人群中，传来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
“能把CJ娱乐的代表，tvN电视台的台长，影视剧局长，还有我这个CJ集团副会长逼成这个样子，”目光玩味地看着下方越来越有些坐不住的人们，宋美妍冷笑一声：“孩子们，你们的确是出息了啊。”
“一片寂静，没有人敢说话，生怕再触怒这位真正位高权重的铁娘子。
“哦，银圭啊。”扫视一周，仿佛现在才看到在座的李银圭，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宋美妍打着招呼道：“你怎么也来了？”
“女士nim。”恭恭敬敬地起身问候，李银圭矜持地笑了笑：“我只是来旁听会议的。”
“你这个丫头，不老实啊。”笑着指了指她，宋美妍的话里却也不恼。
“杨社长，艾伦xi。”冲着会议室门口招了招手，她笑道：“你们二位不用这么见外吧？快进来坐吧。”
内女士nim。“异口同声地称呼着，顶着在座诸位或是考究，或是愤恨，或是艳羡的目光，杨毅行和艾伦悠然走了进来，挑着李银圭左右两侧的空位坐了下来。
“你们俩怎么来了？”不动声色地，李银圭的嘴唇轻轻蠕动着问道。
“别着急，耐着性子看下去吧。”艾伦按住了李银圭放在膝盖上的手，给了她一个眼色：“有好戏看呢。”
说话之间，宋美妍清了清嗓子，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大家都坐吧。“
从她进门开始就全都站起身子，众人直到现在才敢落座。
“是谁认为，集团有必要缩减对《请回答1988》的投资的？”
“是我，女士nim。”慢慢举高了一只手，这人看着宋美妍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搭话道：“我认为，虽然请回答系列口碑在先，但是这部剧从策划开始，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成本严重超支，现在又出了这种事——”
“你赢了。”挥了挥手，不耐地示意他住嘴，宋美妍低下头道：“如你所愿，我会酌情削减投资——”
“康桑哈密达副会长nim！”惊喜溢于言表，自觉受到了赏识，这位嘴都笑得合不拢了。
“别高兴得太早。”宋美妍冷淡地道：“作为补偿，艾伦xi作为独立投资人，将会接手我们让出的部分。先锋娱乐这几年的名声，你们也应该是知道的吧？大家认识一下吧。”
艾伦起身，系上了西服扣子，闲适地向着大家点头示意。
“至于你负责的，让我看看，周边部门？”哂笑一声，宋美妍冷冷看着他道：“这两年的利润也很糟糕啊，削减预算吧。”
“啊？副会长nim！”不等这位高层脸色苍白地想要说些什么，宋美妍皱着眉头一声厉喝：“诶嘿，有点风度好不好？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又是谁说，最好尽早卖出电视剧的版权，收回成本的？”低下头翻看着手上的资料，宋美妍这一句问话，迫于刚才的例子，是真的没有人敢开口承认了。
“想法不错，”挑着眉毛点了点头，宋美妍把手上的笔一撂，点评道：“虽然有一些没有考虑到的细节，比如海外版权收益如何分配，是同步播出还是只卖第二轮播放权，但是，比起其他人来，确实已经强很多了。”
有人脸上露出了笑意，试探着举起了手：”女，女士，是我的想法，我认为——”
“嗯，嗯，就不劳你费心了。”随口搪塞着，宋美妍指着杨毅行道：“杨社长？”
“内，女士nim。”点了点头，杨毅行站起身来，同样扫视了一圈笑道：“已经有中国大陆的视频网站联系我，想要购买《请回答1988》的海外版权，目前有意向的一共三家，顺利的话，一周之内可以谈妥。”
“那就拜托你了。”宋美妍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还有谁有意见？”接连两手雷厉风行的重锤，狠狠地杀了杀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的威风，宋美妍心中也是暗爽，扬起下巴质问道：“抓紧时间说一说吧？”
全场鸦雀无声，等了良久，颤颤巍巍地，一只手举了起来：“我，我有话要说……”
“申导演？”看着他这副静若寒蝉的样子，宋美妍也是感觉有些好笑，语气柔和了许多：“您是电视剧的主创，有什么意见，就请大胆地提出来吧。”
“副会长nim，现在电视剧已经开机，男主演之一却发生了事故，继续拍下去已经不可能了。每耽误一分钟，电视剧的制作成本都在上升，距离预定播出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说着说着，心里的委屈愈来愈盛，申源浩苦着脸，就差老泪纵横当场哭给宋美妍看了。
“所以呢，您有什么想法？“宋美妍哭笑不得，跟这种文人气息太重的家伙，仗着身份欺压他也没意思，只能耐着性子询问着。
“现下再召开试镜，一一挑选演员，肯定是没有那个条件了，”申源浩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声音有些嘶哑：“我只是，想给我的电视剧找个差不多的演员就可以了。”
“您就说，您有没有物色好的人选？”
“没有。”说到这里，申源浩的眼中也有些绝望。
瞅准了机会，李银圭轻轻一声咳嗽，在这空旷的会议室里，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宋美妍的视线转了过来，看了看一本正经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李银圭，眼中涌上了些许笑意。
那边杨毅行微微笑着，抬起手摸了摸鼻子。艾伦勾起嘴角，忽然开口道：“啊，对了！”
他这一声突兀的喊声，着实惊了不少人的心。
“怎么了，艾伦xi？”宋美妍捏了捏眉心。
“女士nim，您还记得李代表公司的那个男演员吗？之前我们曾经一起见过的那位。”
“你是说，那个叫金珉硕的孩子？”宋美妍若有所悟，点了点头道：“我有印象。”
“那孩子，现在不是正在拍摄电视剧吗？杨社长也知道的。”艾伦坦然推荐着：“既然申导演这边找不到合适的演员，不如让他试一试啊。”
“年龄多大？形象怎么样？演技呢？”不等宋美妍开口，申源浩已经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问道。
事到如今，走投无路被逼无奈的他，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不放过任何一丝希望了。
“94年的孩子，形象没的说，演技也很过关，至少李应福导演对他是很满意。”杨毅行隔着桌子，向申源浩点了点头介绍道。
“那我看就先这样吧。”摘下眼镜，宋美妍揉着眉心，显露出一丝疲惫：“申导演您先看看这个叫金珉硕的孩子，如果觉得合适，就留下他接替朴宝剑的角色，不合适的话，”她撅起嘴唇，耸了耸肩，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意犹未尽的意思已经很是清楚明白了。
“内，女士nim。”申源浩哪里还敢再挑来挑去？先如此应了下来。
“都听明白的话，“一掌拍在了桌面上，宋美妍冷眼镇压着下方刚刚骚动起来的高层们：“大家，可要记清楚我说过的话啊？”
“这种事情，我希望只看到这么一次，”原本柔和的脸部线条，横眉竖眼起来，气势却大得吓人：“再敢把集团事务搞得这样乱糟糟，平白无故让外界看笑话的话，你们自己知道有什么下场。”
“散会！”看着原本上蹿下跳的众人，这下吃了教训，蔫蔫地坐在原地不敢吱声，满意地哼了一声，宋美妍吩咐道：“都出去吧。杨社长你们几位留下。”
其余人等鱼贯而出，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了他们几个。
“老实说吧，”抱起双臂来回踱步，考究的目光死死盯着面前乖乖坐着的三人，宋美妍沉声问道：“朴宝剑的事，和你们三个，有没有关系？”
“宋女士你可不要冤枉我啊，我只是个卖渠道的中间商而已。”杨毅行举起双手，笑着撇清了关系。
“不怕宋女士您笑话，”李银圭也急忙解释道：“朴宝剑那孩子，背后下黑手，阴了我们金珉硕一次，还差点伤到了我妹妹。要是我做事的话，绝对不会就这样便宜了他的。”
“很便宜吗？丢掉一个注定会大火的角色，对于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演员来说意味着什么，银圭你该不会不知道吧？”平白的，宋美妍有些唏嘘，白了李银圭一眼：“难怪你一听消息就巴巴赶了过来，我还寻思只是单纯地想要为金珉硕争取一下这个角色，原来还有这么层缘故在里面啊。”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李银圭说起来，仍有些心火憋在心头。
宋美妍的视线，投向了坦然坐着的艾伦。
“您不是在怀疑我吧？”摊开了手，艾伦笑得有些无奈：“我和他完全没有利益瓜葛的，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也是。”放弃了深究下去的打算，宋美妍坐了下来，反复揉捏着眉心：“最近集团的事太乱了，搞得我有点风声鹤唳了。”
‘还请您保重身体啊。“艾伦关切地问了一句，又笑了笑：“说起来，我们几个，还全靠您庇护着呢。”
“什么庇护啊，怪难听的。”宋美妍嗔怪着白了他一眼：“你们自己争气，好好做事就是了，我也只是赏识上进的年轻人，乐意结个善缘罢了。”
“要是……“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的目光一下子放空，看向了虚空中的某处：“哎，不说了。”
“对了，银圭你那边，金珉硕的演技，确定没问题吧？”有些担心，宋美妍关照了一句：“别看我嘴上说得轻松，《请回答》系列已经成了tvN电视台的招牌作品，真要是因为他一个人掉了链子，败了口碑，到时候各方压力，可不是我一个人能压制得住的。”
“女士您就放心好了。“亲昵地挽住了宋美妍的肩膀，走过来的李银圭撒娇道：“我们珉硕，真的没问题的！”
艾伦站在一旁，眼角有些抽搐着道：“哎一股，都三十大几岁的老女人了……”
会议室的门陡然打开，一声轻飘飘的呼喊，恰到好处地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倏地一静，方才还吵得面红耳赤，已经撸起袖子的双方冷静了下来，齐齐看向了站在门口，冷眼瞧着里面乱象的那位。
“副会长nim！”
“宋女士！”
“阁下！”
乱七八糟地一通呼喊，大家纷纷恭敬地问候着。
“你们……”微微眯起眼睛，瞳孔中满是讥讽的笑意，宋美妍站在会议室的门前，略略歪着脑袋，打量着这些不成器的家伙：“还真是出息了啊？”
没有谁敢搭话，尽管有几个蠕动嘴唇想要反驳一两句的，慑于宋美妍浑身凛然的气质，也乖乖闭上了嘴，垂下脑袋。
李银圭倒是还镇定着，趁此机会悄悄抬头，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宋美妍身后跟着的那两位，心中当下就是一喜。
“不过是个电视剧而已，”不紧不慢地走着，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而颇韵律的响声，宋美妍从椭圆形的会议桌一侧绕过，挨个打量着刚刚还很嚣张的高层们：“再怎么前景可期，也犯不着让你们这么勾心斗角吧？”
“副会长nim，您误会了……”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滴滴答答地流淌进脖子里，浸湿了衬衫领口。装着胆子开腔，这位部长讪讪笑了笑：“我们并不是勾心斗角，只是想要保证电视台的利益……“
“嗯？”一声冷哼，打断了这家伙苍白的辩解，宋美妍凑到近前，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上：“李部长你，对我说的话，有意见？”
“不是这样的副会长nim！”面上失色，李部长连连摆手解释，笨嘴笨舌地道：“我，我只是——”
“好了，不必浪费口舌了。”略带嫌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宋美妍没有停留，继续不紧不慢地走着。
“胜秀呢？”
“代表nim今天身体不适，没有过来。“
“他倒是躲了个清净。”冷哼一声，宋美妍已经走到了上首的主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那么，不用多说，李台长和金局长也都不在咯？”
“……内。“下首的人群中，传来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
“能把CJ娱乐的代表，tvN电视台的台长，影视剧局长，还有我这个CJ集团副会长逼成这个样子，”目光玩味地看着下方越来越有些坐不住的人们，宋美妍冷笑一声：“孩子们，你们的确是出息了啊。”
“一片寂静，没有人敢说话，生怕再触怒这位真正位高权重的铁娘子。
“哦，银圭啊。”扫视一周，仿佛现在才看到在座的李银圭，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宋美妍打着招呼道：“你怎么也来了？”
“女士nim。”恭恭敬敬地起身问候，李银圭矜持地笑了笑：“我只是来旁听会议的。”
“你这个丫头，不老实啊。”笑着指了指她，宋美妍的话里却也不恼。
“杨社长，艾伦xi。”冲着会议室门口招了招手，她笑道：“你们二位不用这么见外吧？快进来坐吧。”
内女士nim。“异口同声地称呼着，顶着在座诸位或是考究，或是愤恨，或是艳羡的目光，杨毅行和艾伦悠然走了进来，挑着李银圭左右两侧的空位坐了下来。
“你们俩怎么来了？”不动声色地，李银圭的嘴唇轻轻蠕动着问道。
“别着急，耐着性子看下去吧。”艾伦按住了李银圭放在膝盖上的手，给了她一个眼色：“有好戏看呢。”
说话之间，宋美妍清了清嗓子，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大家都坐吧。“
从她进门开始就全都站起身子，众人直到现在才敢落座。
“是谁认为，集团有必要缩减对《请回答1988》的投资的？”
“是我，女士nim。”慢慢举高了一只手，这人看着宋美妍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搭话道：“我认为，虽然请回答系列口碑在先，但是这部剧从策划开始，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成本严重超支，现在又出了这种事——”
“你赢了。”挥了挥手，不耐地示意他住嘴，宋美妍低下头道：“如你所愿，我会酌情削减投资——”
“康桑哈密达副会长nim！”惊喜溢于言表，自觉受到了赏识，这位嘴都笑得合不拢了。
“别高兴得太早。”宋美妍冷淡地道：“作为补偿，艾伦xi作为独立投资人，将会接手我们让出的部分。先锋娱乐这几年的名声，你们也应该是知道的吧？大家认识一下吧。”
艾伦起身，系上了西服扣子，闲适地向着大家点头示意。
“至于你负责的，让我看看，周边部门？”哂笑一声，宋美妍冷冷看着他道：“这两年的利润也很糟糕啊，削减预算吧。”
“啊？副会长nim！”不等这位高层脸色苍白地想要说些什么，宋美妍皱着眉头一声厉喝：“诶嘿，有点风度好不好？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又是谁说，最好尽早卖出电视剧的版权，收回成本的？”低下头翻看着手上的资料，宋美妍这一句问话，迫于刚才的例子，是真的没有人敢开口承认了。
“想法不错，”挑着眉毛点了点头，宋美妍把手上的笔一撂，点评道：“虽然有一些没有考虑到的细节，比如海外版权收益如何分配，是同步播出还是只卖第二轮播放权，但是，比起其他人来，确实已经强很多了。”
有人脸上露出了笑意，试探着举起了手：”女，女士，是我的想法，我认为——”
“嗯，嗯，就不劳你费心了。”随口搪塞着，宋美妍指着杨毅行道：“杨社长？”
“内，女士nim。”点了点头，杨毅行站起身来，同样扫视了一圈笑道：“已经有中国大陆的视频网站联系我，想要购买《请回答1988》的海外版权，目前有意向的一共三家，顺利的话，一周之内可以谈妥。”
“那就拜托你了。”宋美妍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还有谁有意见？”接连两手雷厉风行的重锤，狠狠地杀了杀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的威风，宋美妍心中也是暗爽，扬起下巴质问道：“抓紧时间说一说吧？”
全场鸦雀无声，等了良久，颤颤巍巍地，一只手举了起来：“我，我有话要说……”
“申导演？”看着他这副静若寒蝉的样子，宋美妍也是感觉有些好笑，语气柔和了许多：“您是电视剧的主创，有什么意见，就请大胆地提出来吧。”
“副会长nim，现在电视剧已经开机，男主演之一却发生了事故，继续拍下去已经不可能了。每耽误一分钟，电视剧的制作成本都在上升，距离预定播出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说着说着，心里的委屈愈来愈盛，申源浩苦着脸，就差老泪纵横当场哭给宋美妍看了。
“所以呢，您有什么想法？“宋美妍哭笑不得，跟这种文人气息太重的家伙，仗着身份欺压他也没意思，只能耐着性子询问着。
“现下再召开试镜，一一挑选演员，肯定是没有那个条件了，”申源浩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声音有些嘶哑：“我只是，想给我的电视剧找个差不多的演员就可以了。”
“您就说，您有没有物色好的人选？”
“没有。”说到这里，申源浩的眼中也有些绝望。
瞅准了机会，李银圭轻轻一声咳嗽，在这空旷的会议室里，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宋美妍的视线转了过来，看了看一本正经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李银圭，眼中涌上了些许笑意。
那边杨毅行微微笑着，抬起手摸了摸鼻子。艾伦勾起嘴角，忽然开口道：“啊，对了！”
他这一声突兀的喊声，着实惊了不少人的心。
“怎么了，艾伦xi？”宋美妍捏了捏眉心。
“女士nim，您还记得李代表公司的那个男演员吗？之前我们曾经一起见过的那位。”
“你是说，那个叫金珉硕的孩子？”宋美妍若有所悟，点了点头道：“我有印象。”
“那孩子，现在不是正在拍摄电视剧吗？杨社长也知道的。”艾伦坦然推荐着：“既然申导演这边找不到合适的演员，不如让他试一试啊。”
“年龄多大？形象怎么样？演技呢？”不等宋美妍开口，申源浩已经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问道。
事到如今，走投无路被逼无奈的他，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不放过任何一丝希望了。
“94年的孩子，形象没的说，演技也很过关，至少李应福导演对他是很满意。”杨毅行隔着桌子，向申源浩点了点头介绍道。
“那我看就先这样吧。”摘下眼镜，宋美妍揉着眉心，显露出一丝疲惫：“申导演您先看看这个叫金珉硕的孩子，如果觉得合适，就留下他接替朴宝剑的角色，不合适的话，”她撅起嘴唇，耸了耸肩，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意犹未尽的意思已经很是清楚明白了。
“内，女士nim。”申源浩哪里还敢再挑来挑去？先如此应了下来。
“都听明白的话，“一掌拍在了桌面上，宋美妍冷眼镇压着下方刚刚骚动起来的高层们：“大家，可要记清楚我说过的话啊？”
“这种事情，我希望只看到这么一次，”原本柔和的脸部线条，横眉竖眼起来，气势却大得吓人：“再敢把集团事务搞得这样乱糟糟，平白无故让外界看笑话的话，你们自己知道有什么下场。”
“散会！”看着原本上蹿下跳的众人，这下吃了教训，蔫蔫地坐在原地不敢吱声，满意地哼了一声，宋美妍吩咐道：“都出去吧。杨社长你们几位留下。”
其余人等鱼贯而出，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了他们几个。
“老实说吧，”抱起双臂来回踱步，考究的目光死死盯着面前乖乖坐着的三人，宋美妍沉声问道：“朴宝剑的事，和你们三个，有没有关系？”
“宋女士你可不要冤枉我啊，我只是个卖渠道的中间商而已。”杨毅行举起双手，笑着撇清了关系。
“不怕宋女士您笑话，”李银圭也急忙解释道：“朴宝剑那孩子，背后下黑手，阴了我们金珉硕一次，还差点伤到了我妹妹。要是我做事的话，绝对不会就这样便宜了他的。”
“很便宜吗？丢掉一个注定会大火的角色，对于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演员来说意味着什么，银圭你该不会不知道吧？”平白的，宋美妍有些唏嘘，白了李银圭一眼：“难怪你一听消息就巴巴赶了过来，我还寻思只是单纯地想要为金珉硕争取一下这个角色，原来还有这么层缘故在里面啊。”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李银圭说起来，仍有些心火憋在心头。
宋美妍的视线，投向了坦然坐着的艾伦。
“您不是在怀疑我吧？”摊开了手，艾伦笑得有些无奈：“我和他完全没有利益瓜葛的，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也是。”放弃了深究下去的打算，宋美妍坐了下来，反复揉捏着眉心：“最近集团的事太乱了，搞得我有点风声鹤唳了。”
‘还请您保重身体啊。“艾伦关切地问了一句，又笑了笑：“说起来，我们几个，还全靠您庇护着呢。”
“什么庇护啊，怪难听的。”宋美妍嗔怪着白了他一眼：“你们自己争气，好好做事就是了，我也只是赏识上进的年轻人，乐意结个善缘罢了。”
“要是……“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的目光一下子放空，看向了虚空中的某处：“哎，不说了。”
“对了，银圭你那边，金珉硕的演技，确定没问题吧？”有些担心，宋美妍关照了一句：“别看我嘴上说得轻松，《请回答》系列已经成了tvN电视台的招牌作品，真要是因为他一个人掉了链子，败了口碑，到时候各方压力，可不是我一个人能压制得住的。”
“女士您就放心好了。“亲昵地挽住了宋美妍的肩膀，走过来的李银圭撒娇道：“我们珉硕，真的没问题的！”
艾伦站在一旁，眼角有些抽搐着道：“哎一股，都三十大几岁的老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