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节 变化
“可兰，对不住，让你久等了。这段时间小九和梅学姐都不在，他的办公室也没什么人进来，茶叶我也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招待不周了，你多包涵吧。”
“没关系的，你跟我客气什么。”
坐在沙发上，从一直忙碌不已的杜立言手上接过了一杯水，顾可兰的脸上也挂着一些无可奈何的笑容。真的说起来，她来过森兰公司好多次，杜立言对她可要比杜立鼎热情多了。可是看看杜立言的神色，她却有些无奈。
“待客总不能太简陋……本来我说招待室那边条件太简陋，特地打开小九的办公室招待你的，可没想到结果闹得更差了。”
杜立言的话语颇为认真，却说得顾可兰更加无语。
说起来，其实顾可兰和杜立言也是十几年的老同学了，他们一起长大，也算是极为熟悉。但是顾可兰发现，在杜立言面前自己有些时候真的无话可说，虽然大家很熟悉，但是杜立言的性子有些过于骄傲，让人很难和他聊得来。
尤其是最近这段日子，他和顾可兰说话总是莫名其妙的带着一种礼貌的疏远。这种态度更是让顾可兰极为不满。相比之下，虽然有些时候顾可兰也觉得杜立鼎颇为任性胡闹，但是相比较而言，她倒是觉得还是杜立鼎更好一些。
至少，杜立鼎从来不会跟她假客气什么。
杜立言这样做，反而让她觉得生分，今天要不是杜立言主动邀请她来森兰，她估计也不会过来。
“那个……小九什么时候回来？”
既然别的没什么可说的，那她也就只能提起杜立鼎了。
“应该快了吧——就这几天的事情了。”
这个问题，杜立言也不知道答案，可实际上，要说到想让杜立鼎早点回来，杜立言可能比顾可兰还要心急的多：毕竟杜立鼎早一天回来，他也就可以早一点卸去自己肩头的重担了。
说起来，他现在也是一肚子的苦水。
杜立鼎在美国的这几天，中国这边的互联网市场着实发生了不少事情，虽然说杜立鼎确实可以远程指挥，但是坐镇公司的杜立言担着责任，也是少不了害怕。
实际上，杜立鼎走的时候，原本是把各种事情都安排好了的，按部就班去做就好。可是问题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有些突发事情杜立鼎还是没能做出安排。
所谓的突发事件，就是四月一日的南海撞机事件之后，中美两国爆发的黑客大战。这一场大战从四月初开始零星的出现，到了五月份进入了高潮，成了一场彻底的网络狂欢。中国的黑客大量入侵美国网络，靠着人多势众的优势，一度攻陷了白宫网络。而美国黑客们也不甘示弱，向着中国网站发起了进攻。中美两家有1600多家网站被黑，双方越打越起劲。
当然，这些和森兰没有太大的关系，可在黑客大战打的头破血流的时候，有些人却没有急着和美国人拼命，而是准备先自己捞点好处再说。现在的互联网行业，最赚钱的就是网游，于是乎一些人开始进攻网游公司的服务器：反正现在整个互联网一片混乱，出了事有美国人背锅。
在他们的进攻下，还真的有人中招了。心浪刚刚开始运营的一款游戏服务器被人黑了进去，一下子损失惨重。心浪的遭遇也让森兰警惕了起来，那段时间杜立言天天提心吊胆，生怕别人会攻破森兰几个游戏的服务器，或者是飞书网的服务器。
不过还好，这样的担心是多余的。事实证明，森兰的服务器并没有那么容易入侵，那些趁火打劫的人技术水平终究有限，没有能够搞到好处。
静下心来，杜立言也很快发现，黑客大战其实更多的是菜鸡互啄。真正有能力对付商业公司的高手不多，造成的损失也很小。看着他们闹腾的方式，杜立言也算是安心了不少：弄点DoS攻击，这实在是有些跌份，要是真是有杜立鼎那样的技术，估计早就是蠕虫病毒伺候了。
不过，注意到了这件事情之后，杜立言也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他和李希盈商量了一下，就敲定了主意：趁着这一场大战天翻地覆，他也发动了攻势，把刚刚运营起来的酒城游戏的服务器给黑掉了，直接把源代码散的全网都是。
后续的工作不用森兰去做了，没几天的功夫，就已经有人把私服搞得遍地开花了。酒城花费了大价钱才代理的游戏，就这样完蛋了，而他们还没地方去说理。
毕竟，理论上来说，中国有1000多个网站被美国人黑了，酒城一个游戏服务器被黑，这算多大的事情？
于是乎，除了心浪之外，酒城成了事件中另外一大受害者。而且比不得心浪家大业大，他们受损严重。这个第一个主动挑起来嚷嚷给多少分成是自己的自由的公司，这一下子也算是被殃及池鱼了。
相比之下，森兰倒是没有损失，而且在撞机之后，他们及时在飞书网上策划了一次纪念烈士的活动，倒是也顺便打造了一下公司的形象。
虽然说这件事倒是平稳度过了，但是还是让杜立言有些害怕。如果再来一次类似的事件，甚至是更危险的情况，杜立言也担心自己处理不来，因此他一直都寄希望于杜立鼎早点回来。
这些事情，还是交给杜立鼎去头疼好了。
“我也很想他早点回来，应该就是这两天吧，就能回来了。美国那边的事情，该忙的都已经忙完了，剩下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也不需要他在那边驻扎了。”
杜立鼎在美国那边，这段时间倒是收获不小。
在把迈克尔·奥维茨介绍给了RIAA之后，这件事情基本上也就算是敲定了。虽然还少不了有一些小波折，但是也不会再有太多的问题。
而在这件事情搞定之后，loudcloud也就等于有了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看到这样的情况，华源会也毫不犹豫的掏钱准备收购：能赚钱的买卖，他们没道理拒绝。
而除此之外，Be公司那边也算是没有了问题，1000万美元，森兰收购了这个公司。不过即使杜立言不知道杜立鼎的计划，也不认为这是吃亏。
“前两天他刚去了西雅图，拜访了微软总部，在那里谈完了事情，到硅谷把剩下的事情处理一下，然后就可以回来了。”
“他还真的去微软了？见到比尔盖茨了吗？”
杜立鼎去美国之前，和顾可兰说过要去微软。而提到了微软，顾可兰自然也就想到了那个名声赫赫的世界首富，也来了点兴趣。
“应该没有见到吧——他在美国那边，主要还是游戏部门负责人巴赫斯和他谈的合作，就是在关于BeOS和微软的官司问题上，鲍尔默出面和他见了一次，谈了谈该如何处理。”
“也对啊——你们收购了Be公司，那岂不是说在和微软打官司？盖茨不见他也正常。”
“不是因为这个——盖茨不见他只是因为我们公司太小，没别的原因。至于说官司……微软嘛，告他们的人还会少了？那事他们压根没在意，只是想要早点了结。官司打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最后全都便宜了律师了。”
对Be公司，微软最近态度变了。此前他们一直都在拖着官司，是因为Be公司没有盈利，说不定哪天直接倒闭，微软自然也就没有了麻烦。可是Be公司一旦被收购，这就没有了意义，微软终究是不占理的一方，他们的垄断人尽皆知，只要对方不倒闭，他们就迟早得赔这笔钱。
既然这样，那么不如早点赔了钱，也就算是没有了麻烦。
这个态度杜立鼎并不反对，他也很乐于和微软商谈一下合作的事情。一千万买来的公司，还可以从微软那里坑来两千万的赔偿，那才算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就算是真的能够谈妥，那也需要一段时间了——估计没有个半年左右，这笔钱也不可能拿到了。
“那件事还得再等等，不过游戏的事情很顺利。《邪恶力量》的那笔钱已经谈妥了，1000万，要求是Xbox独占。他们要求我们最晚在明年E3展会之前把作品完成——时间还是蛮充裕的。”
有些话，杜立言没有跟顾可兰说的太详细。比如说杜立鼎这一次去微软，其实也不算顺利。微软对森兰还是颇为挑剔的，好在，最近刚刚过去的E3大展，森兰表现良好。
2001年的E3游戏展刚刚过去，因为美国电子产业整体受到了互联网寒冬的冲击，再加上新世代到来对技术要求提高，小厂商们普遍没有什么表现。这一场大展，基本上成了索尼，微软，任天堂三家的主机展，完全就是巨头们的舞台。
这一次大展之中，森兰的游戏获得了一个角落里面的展位。虽然说微软害怕森兰这样的中国厂商不稳，砸了自己的招牌，没有太过宣传这款游戏，把更多的精力用在了死或生3的宣传上面，但是这款游戏的质量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虽然说有不少媒体都批评说这一款游戏看起来简直像是生化危机，或者是今年早些时候推出的鬼武者的模仿作品，但是不得不说这款游戏就算是模仿品，也绝对是属于水平颇高的仿作。
这不是划时代的开山之作，却也获得了不少的好评，在从E3展拿到了反馈的评价之后，微软的合同也送到了森兰的手里：在这个问题上面，微软其实也是蛮小心谨慎，不见兔子不撒鹰。
“小九还有几天就回来了，这些事情见了面你们再慢慢聊吧。我今天找你来，是有另外一件事情：大一就要结束了，下学期就要军训了……我联系了一下医院，给我们开具证明，好让我们光明正大的逃避军训。你要不要也来一份，把军训躲过去？”
“没关系的，你跟我客气什么。”
坐在沙发上，从一直忙碌不已的杜立言手上接过了一杯水，顾可兰的脸上也挂着一些无可奈何的笑容。真的说起来，她来过森兰公司好多次，杜立言对她可要比杜立鼎热情多了。可是看看杜立言的神色，她却有些无奈。
“待客总不能太简陋……本来我说招待室那边条件太简陋，特地打开小九的办公室招待你的，可没想到结果闹得更差了。”
杜立言的话语颇为认真，却说得顾可兰更加无语。
说起来，其实顾可兰和杜立言也是十几年的老同学了，他们一起长大，也算是极为熟悉。但是顾可兰发现，在杜立言面前自己有些时候真的无话可说，虽然大家很熟悉，但是杜立言的性子有些过于骄傲，让人很难和他聊得来。
尤其是最近这段日子，他和顾可兰说话总是莫名其妙的带着一种礼貌的疏远。这种态度更是让顾可兰极为不满。相比之下，虽然有些时候顾可兰也觉得杜立鼎颇为任性胡闹，但是相比较而言，她倒是觉得还是杜立鼎更好一些。
至少，杜立鼎从来不会跟她假客气什么。
杜立言这样做，反而让她觉得生分，今天要不是杜立言主动邀请她来森兰，她估计也不会过来。
“那个……小九什么时候回来？”
既然别的没什么可说的，那她也就只能提起杜立鼎了。
“应该快了吧——就这几天的事情了。”
这个问题，杜立言也不知道答案，可实际上，要说到想让杜立鼎早点回来，杜立言可能比顾可兰还要心急的多：毕竟杜立鼎早一天回来，他也就可以早一点卸去自己肩头的重担了。
说起来，他现在也是一肚子的苦水。
杜立鼎在美国的这几天，中国这边的互联网市场着实发生了不少事情，虽然说杜立鼎确实可以远程指挥，但是坐镇公司的杜立言担着责任，也是少不了害怕。
实际上，杜立鼎走的时候，原本是把各种事情都安排好了的，按部就班去做就好。可是问题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有些突发事情杜立鼎还是没能做出安排。
所谓的突发事件，就是四月一日的南海撞机事件之后，中美两国爆发的黑客大战。这一场大战从四月初开始零星的出现，到了五月份进入了高潮，成了一场彻底的网络狂欢。中国的黑客大量入侵美国网络，靠着人多势众的优势，一度攻陷了白宫网络。而美国黑客们也不甘示弱，向着中国网站发起了进攻。中美两家有1600多家网站被黑，双方越打越起劲。
当然，这些和森兰没有太大的关系，可在黑客大战打的头破血流的时候，有些人却没有急着和美国人拼命，而是准备先自己捞点好处再说。现在的互联网行业，最赚钱的就是网游，于是乎一些人开始进攻网游公司的服务器：反正现在整个互联网一片混乱，出了事有美国人背锅。
在他们的进攻下，还真的有人中招了。心浪刚刚开始运营的一款游戏服务器被人黑了进去，一下子损失惨重。心浪的遭遇也让森兰警惕了起来，那段时间杜立言天天提心吊胆，生怕别人会攻破森兰几个游戏的服务器，或者是飞书网的服务器。
不过还好，这样的担心是多余的。事实证明，森兰的服务器并没有那么容易入侵，那些趁火打劫的人技术水平终究有限，没有能够搞到好处。
静下心来，杜立言也很快发现，黑客大战其实更多的是菜鸡互啄。真正有能力对付商业公司的高手不多，造成的损失也很小。看着他们闹腾的方式，杜立言也算是安心了不少：弄点DoS攻击，这实在是有些跌份，要是真是有杜立鼎那样的技术，估计早就是蠕虫病毒伺候了。
不过，注意到了这件事情之后，杜立言也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他和李希盈商量了一下，就敲定了主意：趁着这一场大战天翻地覆，他也发动了攻势，把刚刚运营起来的酒城游戏的服务器给黑掉了，直接把源代码散的全网都是。
后续的工作不用森兰去做了，没几天的功夫，就已经有人把私服搞得遍地开花了。酒城花费了大价钱才代理的游戏，就这样完蛋了，而他们还没地方去说理。
毕竟，理论上来说，中国有1000多个网站被美国人黑了，酒城一个游戏服务器被黑，这算多大的事情？
于是乎，除了心浪之外，酒城成了事件中另外一大受害者。而且比不得心浪家大业大，他们受损严重。这个第一个主动挑起来嚷嚷给多少分成是自己的自由的公司，这一下子也算是被殃及池鱼了。
相比之下，森兰倒是没有损失，而且在撞机之后，他们及时在飞书网上策划了一次纪念烈士的活动，倒是也顺便打造了一下公司的形象。
虽然说这件事倒是平稳度过了，但是还是让杜立言有些害怕。如果再来一次类似的事件，甚至是更危险的情况，杜立言也担心自己处理不来，因此他一直都寄希望于杜立鼎早点回来。
这些事情，还是交给杜立鼎去头疼好了。
“我也很想他早点回来，应该就是这两天吧，就能回来了。美国那边的事情，该忙的都已经忙完了，剩下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也不需要他在那边驻扎了。”
杜立鼎在美国那边，这段时间倒是收获不小。
在把迈克尔·奥维茨介绍给了RIAA之后，这件事情基本上也就算是敲定了。虽然还少不了有一些小波折，但是也不会再有太多的问题。
而在这件事情搞定之后，loudcloud也就等于有了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看到这样的情况，华源会也毫不犹豫的掏钱准备收购：能赚钱的买卖，他们没道理拒绝。
而除此之外，Be公司那边也算是没有了问题，1000万美元，森兰收购了这个公司。不过即使杜立言不知道杜立鼎的计划，也不认为这是吃亏。
“前两天他刚去了西雅图，拜访了微软总部，在那里谈完了事情，到硅谷把剩下的事情处理一下，然后就可以回来了。”
“他还真的去微软了？见到比尔盖茨了吗？”
杜立鼎去美国之前，和顾可兰说过要去微软。而提到了微软，顾可兰自然也就想到了那个名声赫赫的世界首富，也来了点兴趣。
“应该没有见到吧——他在美国那边，主要还是游戏部门负责人巴赫斯和他谈的合作，就是在关于BeOS和微软的官司问题上，鲍尔默出面和他见了一次，谈了谈该如何处理。”
“也对啊——你们收购了Be公司，那岂不是说在和微软打官司？盖茨不见他也正常。”
“不是因为这个——盖茨不见他只是因为我们公司太小，没别的原因。至于说官司……微软嘛，告他们的人还会少了？那事他们压根没在意，只是想要早点了结。官司打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最后全都便宜了律师了。”
对Be公司，微软最近态度变了。此前他们一直都在拖着官司，是因为Be公司没有盈利，说不定哪天直接倒闭，微软自然也就没有了麻烦。可是Be公司一旦被收购，这就没有了意义，微软终究是不占理的一方，他们的垄断人尽皆知，只要对方不倒闭，他们就迟早得赔这笔钱。
既然这样，那么不如早点赔了钱，也就算是没有了麻烦。
这个态度杜立鼎并不反对，他也很乐于和微软商谈一下合作的事情。一千万买来的公司，还可以从微软那里坑来两千万的赔偿，那才算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就算是真的能够谈妥，那也需要一段时间了——估计没有个半年左右，这笔钱也不可能拿到了。
“那件事还得再等等，不过游戏的事情很顺利。《邪恶力量》的那笔钱已经谈妥了，1000万，要求是Xbox独占。他们要求我们最晚在明年E3展会之前把作品完成——时间还是蛮充裕的。”
有些话，杜立言没有跟顾可兰说的太详细。比如说杜立鼎这一次去微软，其实也不算顺利。微软对森兰还是颇为挑剔的，好在，最近刚刚过去的E3大展，森兰表现良好。
2001年的E3游戏展刚刚过去，因为美国电子产业整体受到了互联网寒冬的冲击，再加上新世代到来对技术要求提高，小厂商们普遍没有什么表现。这一场大展，基本上成了索尼，微软，任天堂三家的主机展，完全就是巨头们的舞台。
这一次大展之中，森兰的游戏获得了一个角落里面的展位。虽然说微软害怕森兰这样的中国厂商不稳，砸了自己的招牌，没有太过宣传这款游戏，把更多的精力用在了死或生3的宣传上面，但是这款游戏的质量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虽然说有不少媒体都批评说这一款游戏看起来简直像是生化危机，或者是今年早些时候推出的鬼武者的模仿作品，但是不得不说这款游戏就算是模仿品，也绝对是属于水平颇高的仿作。
这不是划时代的开山之作，却也获得了不少的好评，在从E3展拿到了反馈的评价之后，微软的合同也送到了森兰的手里：在这个问题上面，微软其实也是蛮小心谨慎，不见兔子不撒鹰。
“小九还有几天就回来了，这些事情见了面你们再慢慢聊吧。我今天找你来，是有另外一件事情：大一就要结束了，下学期就要军训了……我联系了一下医院，给我们开具证明，好让我们光明正大的逃避军训。你要不要也来一份，把军训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