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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刘威与顾建国

    杜家的人在商量事情的时候,在顾可兰的家里,顾可兰一家也正围在桌边吃着难得的一顿团圆饭:顾可兰在上高三,学习正紧,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学校附近随便吃点就完,她的父亲顾建国则是工作繁忙,回家吃饭的时候也少,一家三口能够坐到一起吃顿饭,对这一家人来说也算是颇不容易。

    只是有些时候,就算团圆饭都吃不安生:看看自己的女儿,顾建国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了话。

    “兰兰,我听你妈说,前两天有个男孩到咱们家来了,是怎么回事啊?”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顾可兰楞了一下。白了顾建国一样,顾可兰的母亲韩春林抢先作了回答,“你少挑拨我和女儿关系,这事我可没说什么,都是你自己瞎想的。”

    对于丈夫的问题,韩春林不无埋怨。她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丈夫竟然还真的问了出来。丈夫关心女儿她不反对,但是在她看来,这根本就是过多操心。

    毕竟那个男孩她也见过,不够帅气,也不够阳光。明明是十几岁孩子却老成的像是个三十岁的人似的,韩春林不信女儿的眼光那么差。

    “我就是问问而已。”面对妻子临阵倒戈,顾建国一脸无辜的样子,但还是颇为关切,“我不是怕孩子高三学习压力太大,不知道该怎么减负嘛……”

    “我再压力大也不至于早恋。”顾可兰抬抬头,一边吃着饭,一边接过了父亲的话,“就是个普通的同学,来找我借卷子的——而且那是杜立鼎啊,你见过的。”

    在学校里的时候,顾可兰总是表现最好的学生,她温柔到了所有的老师学生都很喜欢她,认为她是个完美的好孩子。可是回到了家里,面对着自己的亲人,顾可兰却也有点小脾气:对父亲无端的怀疑,她也稍微有些不忿,语气之间也有几分愤懑。

    父亲总是忙工作,好不容易回家一次还旁敲侧击的怀疑她,让她一肚子的不满。只是她一向脾气好,就算不满也没有真的发火。

    “杜立鼎?听着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当然耳熟,我和他同学十二年,以前我肯定在家提到过他。”父亲好像还没完全相信自己,顾可兰也有些微微恼火,“他以前就和我是同学……小学的时候他叫刘昊阳,还有个哥哥叫刘昊晨,一对双胞胎,你送我上学不是见过他们吗?”

    “刘昊晨,刘昊阳……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顾建国在桌子上敲了一下,想到了什么,“是刘威家的那对双胞胎,我说怎么有印象。”

    “刘威家的孩子?”韩春林这一次惊讶了,忍不住插话,“可不像啊,刘威可是市里有名的美男子,那孩子我看着很一般啊。”

    这一次,换做顾建国对妻子翻白眼了。

    “刘威?”两个人在攀谈着自己熟悉的事情,可轮到顾可兰蒙圈了,这个名字她可不怎么熟悉,“谁啊?”

    “就是你说的那俩同学的父亲……你不知道?你妈肯定知道——你还记得吧,刘威当年离婚的时候闹得满城风雨,都上了报当新闻了,当时可热闹了。”

    一边吃着饭,顾建国一边当做说闲话说起来了这件旧闻。他看出来了女儿不满,有意岔开了话题。提起来这个,他的妻子也是一脸认同。

    “永泰制药的那个刘威吗?那还真是……”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让韩春林也是忍不住摇头。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全都不知道?”顾可兰再次开口了。她发现自己的父母似乎都知道杜立鼎家里的事情,这也让她有些不解。

    她和杜立鼎同学多年,但是却很注重分寸,她知道杜立鼎父母很早就离婚了,他们跟着母亲的姓,可是杜立鼎自己不提,她也从来不问。杜立鼎的父亲到底是谁,连她都不清楚,父母却好似全都知道让她也颇为惊讶。

    “你不知道很正常,那时候你还小,不看新闻。那个时候他们两口子离婚闹得可热闹了,你让你爸给你说吧。”韩春林笑笑,却没有自己解释,而是把话题推给了丈夫。

    顾建国看了妻子一眼,也解释起来了。

    “你那个同学,他们的老爹刘威,就是咱们市里的永泰制药的老板。你知道永泰制药吧?就在咱们市南边的那个药厂,占了老大一片,全省都数得着的大企业。”

    “我知道啊,可是那是杜立鼎他爸爸开的?”

    因为杜立鼎父母离婚很早,小学的时候顾可兰和他们俩也不算很熟,因此对于杜立鼎的父亲,顾可兰也没什么印象。只是杜立鼎,杜立言和柯如龙那样的富二代差别很大,顾可兰还是看得出来的。他们兄弟俩过得颇为拮据,可他们的父亲竟然是富豪,这也让顾可兰有些难以想象。

    “以前是国营的,是咱们市里的企业。刘威是80年代时候分配过来的技术员,就在药厂做事。他那个人挺有本事的,懂技术,也能折腾。他带着制药厂仿造国外的那些专利已经到期,却没什么人生产的药物,弄出来不少新产品,因为价格比国外低,因此甚至可以出口创汇,把药厂办成了明星企业,可以说是个人物。”对永泰制药的事情,顾建国了解的确实不少,说起来这些也是张口就来,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那不是挺好的吗?”

    “你不能光看好的一面啊——他爸爸在永泰呆了十几年,当上了永泰制药的厂长。那个时候永泰制药是市里的明星企业,赚钱不少,因此市里有些时候难免对他们要求的严格了一点。于是刘威逐渐的和市里有了矛盾,不愿意再听市里的了,他想了一个法子:他在香港找了一个港商收购永泰制药,把永泰制药卖给香港人了。”

    顾可兰没有反应过来,一旁的韩春林却笑了起来,“你倒是会替市里说话,那叫要求严?你们那叫吃拿卡要,也不嫌害臊。那些年吃不消你们这一套的何止是永泰制药,服装厂还不是去了胶东?面粉厂还不是去了中州?你们自己干的事,自己没谱么?”

    “跟我没关系,我当时还在县里,而且我吃没吃你最清楚。”顾建国辩解了一句,又想起来了什么,“而且,刘威和那两家一样么?他那事干的太缺德了。”

    “又怎么了?”顾可兰的兴趣被勾起来。

    “要说被收购其实也没什么,可问题是永泰的收购从头到尾都是刘威自己导演的。所谓的港商其实就是他自己在香港注册的公司,他在香港融资买了永泰,然后用永泰的钱还了款,等于折腾一番,把公家的企业变成他自己的了。而且当时市里不想卖永泰制药,可是刘威联系上了当时的省里的梁书记,从省里施压把永泰给贱卖了。买了制药厂之后,他又在省会兼并了那边的制药厂——省会的制药厂是国家解放后成立的第一批制药厂,条件比咱们这好得多,他就直接把公司核心挪了过去,从此咱们市里就剩下市南的那个厂子,再也没发展。”

    事情过去很久,郭建国再说这些也是一脸平淡了。这些事情让顾可兰眼睛眨了眨,一时无语。这些事情有些过于复杂,她一个小孩子颇为难以消化。只是听了这些,她还是有了一个疑问,也直接问了出来。

    “要这么说,他爸爸很有钱才对啊,可是杜立鼎和杜立言很穷啊。”

    “很穷就对了——我不是说了么,当年刘威在省会那边跑关系,搭上了梁书记的关系。你妈也说了,他那个人确实是美男子,长得人高马大,剑眉星目,相当帅气,不知道怎么就勾搭上了梁书记的女儿。一来二去,梁书记的女儿就怀孕了——梁小姐不可能这么不明不白的生孩子,于是就逼着刘威离婚。刘威回到家之后和老婆一说就吵起来了,吵着就动手了,刘威把他老婆打了一顿。他老婆回了娘家,他小舅子不干了,带着一帮工友跑去找他算账,一顿臭揍,把他打的相当惨。”

    “要我说打的该——搞外遇,家暴还要离婚,怎么打都不为过。”韩春林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话是这么说,可是打的也太狠了。我记得当时报纸上登过,说是打折了一条腿,还有三根肋骨。刘威那不是一般人,那时候永泰制药是省里挂上号的企业,老总却被小舅子打的半死,一下子成笑话了。刘威拉不下来脸,把他小舅子给告了。他有钱打点,差点把他小舅子送进去,最后他老婆同意净身出户,一分钱不要,才保下来自己弟弟……当然了,具体的我不清楚,毕竟都是小道消息,也许做不得准。”

    “哦……我说呢,杜立鼎和他舅舅关系那么好,动不动就去他舅舅家吃饭。”这一下子,顾可兰倒是理解了,“他爸爸也太不是东西了,竟然这么绝情。”

    “以后少和他们家的人来往,没事别理他们。”

    “怎么了?”

    “刘威虽然和老婆离婚了,但是他新娶的那个梁家小姐没生下来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刘威这两年买卖折腾的越来越大,人们也都说他迟早会把他两个儿子认回去接班。刘威的买卖做的不是很干净,我也不想和他扯上关系。你和他儿子太熟,难免有人说闲话——我又没吃过他家的好处,干嘛惹这一身骚。”

    “你这也太……”韩春林叹了口气,对丈夫也是无可奈何,“你也适可而止啊,女儿就那么几个同学,你还这个不许来往,那个离他远点。女儿没人理了你就高兴了是不是?要是这样你这官别当了。”

    “我也没办法。”顾建国吃完最后一口饭,放下了饭碗,“我刚升了副市长,多少人盯着我,做事必须得小心谨慎才行。我五十一了,也不指望升官,就想低调做人,什么都不掺和,最好所有人都把我忘了,那才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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