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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章 抚琴之碍

    手腕被萧鸾攥着,传来尖锐的疼痛感。

    萧鸾竭力克制住怒火:“你先回府,人自会给你送去。”

    凤举道:“我要完好无损的活人!”

    她敢断定,若不仔细叮嘱,季琰送到她面前时就算不死也只剩一口气了。

    然而此话听在萧鸾耳中便更不是滋味。

    他看向武安公主:“嬛雅,本王有话要与你说。”

    两人走开,凤举小声吩咐了玉辞一句,玉辞也折身去了别处。

    季琰见凤举临走时冲自己点头,眼睛一亮。

    远处的角落里,凤清婉看着凤举满手鲜血,刚一扬起嘴角,不料凤举忽然扭头看了过来。

    那淡漠邪肆的笑容让凤清婉的心陡然一沉。

    从长公主府出来,凤举正要上车,温瑶也跟了出来,身边跟着玉辞。

    “阿举,我陪你一道回去。”

    两人对视一眼,别有深意。

    凤举浅笑:“好!”

    上了马车,未晞帮凤举做着简单的包扎,玉辞将车里的冰镇解暑汤拿了出来。

    “不是只是罚抄佛经吗?为何会伤成这般模样?”温瑶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发现凤举竟表情十分平淡,仿佛那伤并非在她身上。

    凤举淡淡一笑:“单在烈日下罚抄佛经不足以令某些人解恨罢了。”

    “是长公主吗?”

    凤举只简单吐出两个字:“家事。”

    温瑶立刻便明白了。

    “好了,我的事情且不说了,阿瑶,我看你的气色似乎也不大好,事情可还顺利?”

    温瑶的笑容发自真心:“嗯!我都照你教的与父亲说明了,父亲果然第二天便婉拒了裴家的求亲,而且当天石家便来提亲了。”

    “如此说了,你与石湍好事已成?”

    “不!”温瑶摇了摇头:“父亲尚未答应,这两日,他罚我跪在祠堂,不准见任何人,尤其是端昭,若非今日赴宴,我连你的面都见不到。”

    凤举道:“放心,我已经请父亲为石家做媒,与令尊温大人说项,我想温大人应允只是时间问题了。”

    温瑶羞涩地点了点头:“阿举,多谢你。”

    凤举叹息道:“在这座华陵城中,我们能依靠的除了各自的家族之外,便唯有真心相待的朋友了,真心难得。”

    温瑶深以为然,紧握住了凤举的手:“真心难得!”

    种善因,得善果,如今真心帮助过的每一个人,将来都有可能在关键之时向你伸出双手。

    经过岔路口时,玉辞便下车去请沐景弘,待马车回到凤家不多时,沐景弘也赶到了。

    “我便知道不该让你去,永乐她太过分了!”谢蕴沉声说道。

    永乐长公主如何待她她都可以隐忍,可是女儿伤了毫发她都心疼。

    凤举安慰道:“母亲,长公主只是要我抄写佛经,我的伤与她无关。”

    “只是抄写佛经?你看看你的脸被她打成什么样子?现在是何等天气?她却叫你在烈日下抄写佛经,这也叫与她无关?我这便去找她!”

    “母亲!”凤举拉住了谢蕴的手:“您别担心了,长公主若真是心狠之人便不会派人来解除惩罚,您所言不错,长公主是个性情中人,虽心怀仇恨,可她却没能让仇恨左右自己,这是好事,说明您与她之间尚有转圜,可若是您此刻去了,只会越闹越僵。”

    温瑶也劝道:“是啊,夫人,阿举所言极是,家母都说长公主看着对自己所作所为很后悔了,虽不知您与长公主有何过节,但冤家宜解不宜结。”

    谢蕴稍稍平静道:“我知道了,可你手腕上这伤”

    “凤清婉设计罢了,不过”想起季琰,凤举若有所思:“我倒是要感谢她。母亲,这些事阿举自己会斟酌着处理,您几时看我白白吃亏的?咝”

    正说着话,手腕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沐景弘直接将药酒倒在了伤口,极端疼痛伴着极端的痒。

    凤举苦笑:“沐先生,您轻点可好?”

    沐景弘冷漠地用面团擦拭着伤口附近,说道:“你这亏吃得不小了,碎片虽未伤了筋骨,但刺得太深,至少需一个月方能愈合,在这一个月内最好不要做任何活动。”

    “一个月?那能勉强抚琴吗?”与白桐知的竞琴就在两日之后了,而且有三月七胜之约,她岂能浪费一个月?

    “你还想抚琴?”

    沐景弘给了她一记冰冷的目光,含着暗暗的警告。

    谢蕴直接说道:“还抚什么琴?与你自己比起来,其他一切再重要都是次要!”

    “母亲,您知道的,我必须”

    话刚说出口,触及谢蕴警告担心的目光,凤举还是吞咽了回去。

    “我知道了。”

    包扎完伤口,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凤举对沐景弘道:“沐先生,请随我来,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

    “咳咳!”谢蕴在一旁重重地咳嗽。

    凤举嘴角抽动了一下,无奈道:“母亲,并非是抚琴之事,我另有正事。”

    两人入了书阁,谢蕴拈起了沐景弘所写的药方,闷声道:“一刻都不能消停!晨曦,马上去煎药。”

    “是,夫人!”

    关上书阁的门,凤举转身便发现沐景弘看着她,眼神很冷。

    “医馆很忙,不要总是叫我来。”

    凤举不由得莞尔,这是叫她莫要让自己受伤吧?

    沐先生此人别扭起来与灼郎真是不遑多让。

    “沐先生,衡家少主衡永之不举之事你可听说了?”

    你沐景弘没想到她真有正事要谈,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那您认为他的病可还能医治?”

    “能!”沐景弘狐疑地看向她:“怎么?你想要治他?恕我直言,即便是你治好了他,也无法打消他对你的恨,甚至是为自己多添一个敌人。”

    因为这种事情太过屈辱了。

    “他恨与不恨我,我根本不在乎,治他不过是另有目的罢了,至于敌人我的敌人太多了,多他一个不多。”

    沐景弘望着她,默默叹息,表面却依旧古井无波。

    “他只是受到了过度的刺激,并非绝症,大概只是需要些时间罢了。你若何时需要,派人通知我便是。”

    “到时先生可能要做些乔装,最好不要让人知道您的身份,免得日后麻烦。”

    “知道了。”沐景弘转身便要走。

    “哎,沐先生!”凤举急忙叫住他。

    沐景弘背对着她,语气冷硬,毫无商量的余地:“我说了,你不能抚琴,此事我没有法子!”

    凤举有些头痛,为何她认识的人一个比一个固执?

    “沐先生,您知道的,我必须去。”

    “凤夫人的话很对,与你自己相比,其他任何事再重要都是次要。伤口初期若不好生养着,一个不慎便会后患无穷。”

    “这些阿举都知道,所以我只能依赖先生。”

    沐景弘回头,遮在长发下的眼睛漠然瞪着她:“你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闻知馆竞琴对她意义非凡,那不仅仅是排名的问题,更关乎将来。

    沐景弘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有一种药可以暂时麻痹神经,让你感觉不到痛感,但是药效过后伤口的疼痛会加倍,而且必须尽快清洗伤口。”

    “多谢!”

    在屋内凤举如愿以偿的瞬间,屋外,谢蕴也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知女莫若母,她知道凤举只是嘴上敷衍她,该干的一样不会少。

    凤举和沐景弘从书阁里出来,两个人也一前一后赶到。

    檀云气喘吁吁地说道:“夫人,外头有件事传开了。”

    看到温瑶也在,檀云便露出了犹豫。

    那种有所顾忌的眼神让温瑶隐隐有种预感,檀云口中之事或许与她有关。

    很快,柳衿也赶了回来:“大小姐!出事了!”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谢蕴道:“看来你们二人讲的是同一件事了,檀云,你说。”

    “是!”

    檀云口齿伶俐,比柳衿更能讲清楚原委。

    “上午在红楼一度春风内,秘书郎方敏的尸体被人发现,一度春风里的一个龟奴指认昨夜看见刑部尚书府的石湍因狎女支争风吃醋,与方敏发生口角。”

    二三四章合并为一章,所以阅读追文的读者会发现这一章价格高了,因为那是三章的总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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