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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六章 扑倒

    月光如银,流泻出一湖灿白。越往里走,似乎离月亮越近,开满荷花的湖上像是笼罩了一层雾,与月光交融在一起,宁静,漂亮。

    隐隐的,能听到行船时的流水声。

    晨光单手托腮,望着怒放的荷花出神。

    突然,沈润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手指头上搓了搓,把她吓了一跳。

    她回过头,用惊诧的表情望向沈润。

    沈润摸了摸她的手,轻声开口,道:“比从前好多了,从前连夏天时手都是冷的。”

    “嗯。”晨光虚应了一声,想要从他手里抽回手,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攥住了,握在手里。

    他握着她的手,向湖水中望去,忽然伸出另外一只手,伸出游船,放在荷花的花茎上,轻轻一掐,摘下一朵粉艳的荷花,看了一眼,递给坐在对面的晨光。

    晨光微怔,接过来,很大的一朵荷花,比手掌还要大,艳而不妖,十分好看。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有点喜欢,就弯起唇角,笑嘻嘻的。

    沈润望着她逐渐绽开的笑容,顿了顿,突然开口,轻声道:

    “以前每年荷花开的时节宫里面都会游湖,都道白日里风光最好,可在我还住在宫里时都是晚上游湖的,晚上湖上的风景才妙。那年你初到箬安,看到箬安开的花时高兴,说凤冥国开不出太大的花,我就想着,等将来有机会,到了荷花盛开的时节,一定带你在夜里游一次湖,夜里,船从水上过,穿花而游,是最好看的风景。”

    顿了顿,他说:

    “结果还没看过你就跑了。”

    晨光沉默地看了他一眼,低头瞥了一下手里的荷花,将头扭向船外的方向,不语。

    “当初你和亲到龙熙国来,究竟单纯是为了挑起龙熙国的内战,以此勾起苍丘国的觊觎之心,吸引赤阳国的注意,好挑唆韩正趁机攻打南越国,你坐收渔利,还是这一切全部是因为你想要替柳妃报仇?”沈润轻声问她。

    “柳妃”二字震了晨光的心,她微微惊诧,望了沈润一眼,他竟有本事将这么隐秘的事查出来,这必是在她离开之后进行的,她都“死”了他还不放弃追查她的事,他也是执着。

    “在你烧掉倾城宫中的那幅画时,我就觉得怪异,你从龙熙国逃走后,有一天夜里,我突然想起来那幅画像,就重新画出来了。晨光,”他声线柔和,带着似有若无的微醺,轻声唤道,他说,“你左脚内侧的脚踝上有一颗痣,与画像上的婴孩脚踝上的痣是一样的。”

    晨光望着他,面部有些僵硬,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左脚内侧脚踝有痣这种事,她的左脚系着脚链,又是在内侧脚踝,不是随便看一眼就能看见的,他为什么会知道?

    沈润直直地望着她,安静,却带着一丝具有压迫力的急切,他一字一顿地问她:

    “在你的母亲被迫离开后,你的父亲将你送去了哪里?还活着的大公主,对外却宣称已夭折,整整十四年的时间,大公主都生活在哪里?虽病弱,却不是病弱之人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之症,是后天造成的衰弱,那衰弱的病体究竟是怎么造成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身边那些绝顶的高手又是从哪里来的?他们为何会效忠于你?”

    “小润,够了。”晨光轻声打断他,她的声音里并没有气愤或是抵触的激烈情绪,她平静地打断他,在他话音落下之时,拒绝的意味明显,“你知道我不会回答你的,不管你问我什么,我都不会回答,你又何必追问。”

    “我不是在以外人的身份问你,你我在同一个府里生活了两年,除了欺骗,我对你一无所知,我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你嗜睡不醒、调皮耍赖、喜欢俯卧、喜欢在兔毛毯子上滚来滚去、喜欢蜜汁火腿、喜欢阳光和带毛的动物、喜欢热闹讨厌太吵、喜欢外出不想走路、喜欢花花草草绝对不想动手侍候、喜欢与人亲近却每一次都把对方算计到体无完肤。”

    “首先,这么多条不叫唯一;第二,你既然是在嫌弃就不要用好像很喜欢的语气说出来。”

    沈润望着她,静静地望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他长叹了一口气,说:

    “每一次和你交谈,你都能惹火我。”

    “所以你为什么要说一些会把气氛搞僵的话,开开心心一起玩不好么?”晨光笑道。

    沈润看着她,说:“不相知还能玩在一起的,那是逢场作戏,看来凤主殿下不仅喜欢还擅长逢场作戏呐!”他用嘲讽的语气说,冷冷地扯了一下唇角。

    晨光哑然,她望着他,用无奈的语气问:

    “小润,你醉了吗?”

    沈润平着表情望着她,看不出他是喜是怒,也看不出他这时候心里在想什么,他的目光无波无澜,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把晨光看得有点发毛。

    “小润……”虽然他极是平静,平静得不能再平静,可在晨光看来,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她不得不警惕,她讪讪地笑,小声说,“太晚了,这么黑,咱们还是回去吧。”

    话音未落,沈润突然倾身向前,双手捧起她的脸,在一片漆黑荷花簇绕中,干脆地吻了下去。

    晨光瞠目,僵直,如一只被雷劈中即将炸毛的猫。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炸毛,沈润已经将她扑倒在栏板上,他压了上来,双手捉住她的衣襟,向两旁用力一扯,只听“刺啦”一声脆响,上等的云锦被撕裂,露出雪白细腻比最香醇的牛乳还要诱人的肌肤。

    晨光被冷硬的木制栏板硌了一下,惊呆了。

    原来不仅仅有比嘴唇碰嘴唇更邪恶的操作,还有比更邪恶的操作还要邪恶的操作,他居然敢撕她的衣服,她活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撕她的衣服。

    还有他为什么要舔她的耳朵,好诡异!他为什么要咬她的脖子,好奇怪!

    他为什么要……

    在他将嘴唇贴在她的胸口时,一直在挣扎却一直被忽视的晨光睁圆了眼睛,激烈的颤抖过后,她怒不可遏!

    她、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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