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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童年噩梦(求推荐收藏)

    手机短信?陈勃忽然脸色一变,那个短信发出的时间,居然无比诡异的显示为十二年前。

    怎么可能,十二年前的短信,今天才收到。况且不说十二年前,若水是否和自己相识,那个时候自己才不过五岁,那懂得收发手机短信啊。

    而且,那时候家里唯一的一部手机,就是爸爸的诺基亚7610了。虽然很重,但是那个树叶状的外形,还是留下了很深印象的。

    陈勃猛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一个有些遥远、又不愿想起的回忆,张开它长满倒刺的双臂,缓缓将陈勃拥抱了起来。

    就是在那一年,家里噩运连连,几乎一直都被阴暗、恐怖的气息笼罩着。

    不仅如此,父母整天都十分担忧,每次出门前,都会十分仔细的、耐心的、小心的在门口、窗边都逗留各十分钟左右,然后才会离开。

    而在父母离开之后,整个屋子里,就会有浓郁清香弥漫,伴随着一阵舒缓悠扬的乐曲响起,自己就美美的一觉睡到天黑。

    陈勃忽然浑身一阵哆嗦,记忆深处,一个久久埋藏,不愿去重新审视的事情,重新涌心头,狠狠地攥紧了他的心。

    那是差不多类似的一个夏天清晨,那天的天气有些怪异。父母出门前,明明是晴空万里骄阳当头,可他们刚刚离开了才半个小时左右,突然一声炸雷将熟睡中的陈勃给惊醒了。

    雷声过后,天空瞬间阴沉了下来,一下子就变得比夜晚还要黑。同时,一股股阴冷的风,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不断吹拂着。

    即便是在屋里,年幼的他,还是被那股无孔不入的阴冷给冻得直打寒颤。同时在自家的阁楼,传来了诡异的脚步声。

    那时候,在乡亲眼里,自己家虽然没落,但还是颇有底蕴的大户之后,起码那个带阁楼的小洋房,就是周围百里范围的一个标志性建筑。

    阴冷不断入侵着,很快在大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而猛烈的拍门声,仿佛要不顾一切的拍门而入。

    伴随着脚步声和拍门声,四周也有个飘忽不定的声音,低沉的、幽怨的、带着一丝恨意的唱着一首歌。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哭泣来十兔子问他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虽然只是在唱兔子,可是无法描述的恐怖,在他心中弥漫着。可是当他想要放声哭泣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脑袋,没有手脚,没有身体的,凭空悬浮着出现在他面前。

    “咦哈哈哈,小朋友,不要叫不要哭。告诉我,你家里其他人呢,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

    只有五岁的他,哪里承受的住这种诡异的压迫感,尤其是面前的这种强烈冲击,瞬间让他无法抗拒,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恢复清醒的他,却发现自己并不在家里,周围无比的空旷,似乎是在某个荒凉的野外。

    周围的空气里,充斥着腐臭和霉变的气息,隐隐有些潮湿,让人很不舒服。

    不仅如此,这里不但很荒凉,还很寂静,那是一种空无一物的死寂,仿佛这天地间,只有他一人,再也没有其他生物。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你们不要我了嘛,我会很乖很乖的呆在家里,不捣乱不吵闹,你们不要丢下我……”

    除了放声痛哭,他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什么。可是回应他的,只有从很遥远的地方,传递回来的他自己的回声,还有风声。

    孤独、寂寞和寒冷,这些即使是成年人,都有可能无法独自面对的挑战。此刻却要他这个才五岁的小孩,默默地承受,渐渐的,他的心跳变得低缓无力,呼吸沉重,强烈困意一**冲击着他的脑袋。

    “爸爸,妈妈,不要,不要丢下我,我怕”

    似乎已经到了极限,眼皮已经很难再支撑起来,困意紧紧包裹着他,一步步走向凋零的末日。

    “嘎哈哈哈,呀哈哈哈”

    猛然间,一阵疯狂的笑声,刺破了周围的宁静,让原本即将回归虚无的精神,猛的又激荡起新的亢奋感。

    一个全身披挂着黑色破旧衣服,头发枯黄散乱在头顶,两眼黯淡无神的游离着,嘴角歪斜还滴着浑浊口水的老妇女,一摇一晃的走了过来。

    她的左手紧攥着一个同样破旧肮脏的布偶,一滴滴鲜红的液体,顺着布偶的腿,缓缓滴落在地,在地溅起一朵朵血花。

    她的右手,居然夸张的倒拖着一把巨大的黑色镰刀,在地摩擦出一道深深的划痕和无数飞溅的火星。

    那镰刀足有一人多高,刀身的切口无比锋利,还闪耀着刺骨的森寒,只是看一眼就觉得无比恐惧。

    老妇女的脸,比镰刀更恐怖。整个脸,竟然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不是褶皱就是水泡。

    右半边的脸,甚至还有数十道切口,翻卷出来的惨白色死肉,苟延残喘的牵扯在脸,那摇摇欲坠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会掉落在地。

    老妇女慢慢逼近着年幼的陈勃,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睛,突然涌现一抹精光,勾动着她嘴角的肌肉一阵抽搐,似乎是在笑着。

    “九十九,九十九,杀完这一个,刚刚好一百个,噶哈哈哈”

    老妇女有些癫狂的说着,眼中的精光更加浓烈了几分,同时暂且还算完整的左眼里,逐渐涌现水雾,最终汇聚成一滴浑浊的泪水。

    缓缓的举起右手,那把黑色的镰刀,无尽的死气汇聚着,像是有无数死在镰刀下的亡魂,在低低的吟唱着一首安魂曲。

    “快了,快了,终于这一切,就要结束了。女儿啊,娘马就能再见到你了。”

    这是他最后听到的,老妇女说的话,而下一秒,伴随着一阵滚烫而湿润的液体,迅速在空中飞溅,这里又再度陷入了一片死寂。

    天空中,忽然纷纷扬扬的飘荡起细雨。雨水并非平常的透明色,而是红色如血,落在地、身也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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