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论江湖
如此三杯又三杯，白河再次叫来一坛白酒，这才笑眯眯的问道：“狄大哥，你觉得兄弟我这白酒怎么样？”
“啧啧，简直没得说了！”大神探赞不绝口道，“此酒乃老夫生平仅见，想圣后宫里的佳酿老夫也喝过不少，可是与这白酒一，啧……”
他没敢直接诋毁皇宫佳酿，只是用“你懂的”的语气啧了一声。
白河当然懂了，心下不由暗笑，圣后宫里佳酿再佳，那也是“优酸乳”的范畴，怎能跟白酒相？两者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嘛。
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敢说出口了，想起来意，他忽然故意叹息了一声，便道：“酒是好酒，狄大哥你要是喜欢，等下小弟让人给你备一坛回去慢慢喝。不然，狄大哥你下次再来，可不一定有这般好酒了……”
这时候大神探表现出一个神探该有的精明来了，一眼看穿了他小心思，直接道：“老夫知道白兄弟无故请饮，定是有事相求了。别拐弯抹角啦，直接说吧，有什么事需要老夫帮忙的？看在白兄弟这酒的份，只要不是作奸犯科之事，老夫能帮的一定帮！”
白河心下大喜：等的是你这句话！
结果还没开口，大神探又很职业病的自言自语开了：“呵呵，如果老夫猜得没错，白兄弟你应该是为酒庄的安危而担忧吧？哦不，应该是为了造酒之法的保密事宜才对！”
“狄大哥神机妙算！”白河听得暗自心惊，大神探果然是大神探，这份推理能力真不是盖的！
在一般人看来，顶多会以为他是为了怎样才能赚更多的钱而苦恼。毕竟这白酒是跨时代的产品，市场完全没有参照可言，价值极难断定。定价高了，一般人买不起，流失下层客户。定价低了，又显得太没逼格，价钱也直接缩水一大截，所以真的很难定价。
总之，一般人绝不会想到“保密”这方面去，因为在他的背后站着林家这么一个豪门世家。然而狄仁杰大神探偏偏想到了——别管他是怎么想到的，光是这份“一语的”的能力不得不令人心折。
既然大神探都这么说了，白河肯定也不会有半分犹豫的，当下便将自己的难处如此这般的说一番。
大神探听得肃然起敬：“白兄弟身为林家赘婿，明明可以混吃等死快活过世的，却偏要自力更生、白手起家，这份自讨苦吃的高尚精神，实在让狄谋佩服！若是易地而处，老夫自问做不到白兄弟这般程度啊！”
白河：“……”
什么叫自讨苦吃的高尚精神啊？这大神探说话怎么总是这么让人纠结呢……不由苦笑道，“狄大哥你别取笑我了，快帮我支个招啊！你不是专管江湖事的江湖巡察使吗，在江湖这一块的业务你应该最熟悉才是的……”
“嗯，这事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一来要有真本事，二来要信得过，三来不能任人唯亲，让两家都能够信服，还真有点难度……”大神探沉吟了一下。
半响，他忽然问了一句道：“白兄弟，老夫先问你个问题。对于江湖人，你有什么看法？”
“怎么看待江湖人？”白河不料他会忽然问起这个，不由有点傻眼，“这是狄大哥你的本职工作啊，你怎么看我怎么看咯，我又不是江湖人，又不会武功，还能有什么看法？”
“额……”大神探一愣，似乎也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白公子倒是撇得挺干净……他笑了笑又道，“这不是假如吗，假如你是江湖人，在你的眼里，这江湖人……是怎样的一群人？”
白河当时笑了，既然是假设性的问题，那咱怎么胡扯都没问题吧？反正吹牛又不用交税。于是便笑了笑道：“江湖人是什么样的人？一群刺头呗，还能是什么人……”
“刺头？”这话倒是新鲜了，大神探很是好：“此话怎讲？”
“首先，行走江湖的首要条件是要有武功，对吧？”白河道。
“那倒不一定，江湖也有一些人不会武功，但用毒却是行家的。”大神探很严肃的举了个反例。
白河：“……”
你丫的会不会聊天了？别以为你是历史有名的大神探咱不敢打你脸了啊！
呼——吸——！
白河连忙深呼吸，心里告诉自己要忍住：“咱是好人，要尊老，不跟他一般计较！”他仰头干了一杯，这才开口道：“总之是，他们都有一技之长，可能说，他们拥有寻常百姓所没有的特殊能力，可能是武功，可能是用毒，可能是轻功，也有可能是什么稀古怪的法术之类的，这总没错吧？”
“这话倒是没错。”大神探这次不举反例了，而是点头认同。
“那不结了？”白河两手一摊。见大神探很是不解的眼神，便又解释道：“狄大哥你想啊，平头百姓是人，武林高手也是人，既然大家都是人，可是有少数人却偏偏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一般人做不到的事，那你觉得，他们最有可能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大神探觉得有点难以回答，因为江湖人会做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一句话真的很难概括。
然而白河也没指望着他回答，想着反正吹牛不用交税，于是直接给出了答案：“炫耀啊！他们必须各种螺旋花式炫啊！”
“炫耀？”
“没错，是炫耀！无论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跑去跟人武也好，仗着武力高超欺压百姓也好，占山为王也好，开宗立派也好，深夜不睡觉跑去做采花贼也好，还是干脆做个汪洋大盗打家劫舍也好，甚至像我家那口子那样，身怀真武气域却深居闺阁之不问世事一心修炼也好……种种一切，从本质来说，他们都是在用各种方式炫耀自己啊！一来显出自己不是一般人，有自我满足感。二来在江湖这个圈子里，他们也获得自我认同，有集体归属感。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心理，换在平民百姓的圈子里也是一样。只是在江湖，这种表现的方式更加激烈，更加引人注目，这才有了各种三教九流的江湖人物罢了。”
“白兄弟真知灼见！”大神探再次肃然起敬。
“啧啧，简直没得说了！”大神探赞不绝口道，“此酒乃老夫生平仅见，想圣后宫里的佳酿老夫也喝过不少，可是与这白酒一，啧……”
他没敢直接诋毁皇宫佳酿，只是用“你懂的”的语气啧了一声。
白河当然懂了，心下不由暗笑，圣后宫里佳酿再佳，那也是“优酸乳”的范畴，怎能跟白酒相？两者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嘛。
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敢说出口了，想起来意，他忽然故意叹息了一声，便道：“酒是好酒，狄大哥你要是喜欢，等下小弟让人给你备一坛回去慢慢喝。不然，狄大哥你下次再来，可不一定有这般好酒了……”
这时候大神探表现出一个神探该有的精明来了，一眼看穿了他小心思，直接道：“老夫知道白兄弟无故请饮，定是有事相求了。别拐弯抹角啦，直接说吧，有什么事需要老夫帮忙的？看在白兄弟这酒的份，只要不是作奸犯科之事，老夫能帮的一定帮！”
白河心下大喜：等的是你这句话！
结果还没开口，大神探又很职业病的自言自语开了：“呵呵，如果老夫猜得没错，白兄弟你应该是为酒庄的安危而担忧吧？哦不，应该是为了造酒之法的保密事宜才对！”
“狄大哥神机妙算！”白河听得暗自心惊，大神探果然是大神探，这份推理能力真不是盖的！
在一般人看来，顶多会以为他是为了怎样才能赚更多的钱而苦恼。毕竟这白酒是跨时代的产品，市场完全没有参照可言，价值极难断定。定价高了，一般人买不起，流失下层客户。定价低了，又显得太没逼格，价钱也直接缩水一大截，所以真的很难定价。
总之，一般人绝不会想到“保密”这方面去，因为在他的背后站着林家这么一个豪门世家。然而狄仁杰大神探偏偏想到了——别管他是怎么想到的，光是这份“一语的”的能力不得不令人心折。
既然大神探都这么说了，白河肯定也不会有半分犹豫的，当下便将自己的难处如此这般的说一番。
大神探听得肃然起敬：“白兄弟身为林家赘婿，明明可以混吃等死快活过世的，却偏要自力更生、白手起家，这份自讨苦吃的高尚精神，实在让狄谋佩服！若是易地而处，老夫自问做不到白兄弟这般程度啊！”
白河：“……”
什么叫自讨苦吃的高尚精神啊？这大神探说话怎么总是这么让人纠结呢……不由苦笑道，“狄大哥你别取笑我了，快帮我支个招啊！你不是专管江湖事的江湖巡察使吗，在江湖这一块的业务你应该最熟悉才是的……”
“嗯，这事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一来要有真本事，二来要信得过，三来不能任人唯亲，让两家都能够信服，还真有点难度……”大神探沉吟了一下。
半响，他忽然问了一句道：“白兄弟，老夫先问你个问题。对于江湖人，你有什么看法？”
“怎么看待江湖人？”白河不料他会忽然问起这个，不由有点傻眼，“这是狄大哥你的本职工作啊，你怎么看我怎么看咯，我又不是江湖人，又不会武功，还能有什么看法？”
“额……”大神探一愣，似乎也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白公子倒是撇得挺干净……他笑了笑又道，“这不是假如吗，假如你是江湖人，在你的眼里，这江湖人……是怎样的一群人？”
白河当时笑了，既然是假设性的问题，那咱怎么胡扯都没问题吧？反正吹牛又不用交税。于是便笑了笑道：“江湖人是什么样的人？一群刺头呗，还能是什么人……”
“刺头？”这话倒是新鲜了，大神探很是好：“此话怎讲？”
“首先，行走江湖的首要条件是要有武功，对吧？”白河道。
“那倒不一定，江湖也有一些人不会武功，但用毒却是行家的。”大神探很严肃的举了个反例。
白河：“……”
你丫的会不会聊天了？别以为你是历史有名的大神探咱不敢打你脸了啊！
呼——吸——！
白河连忙深呼吸，心里告诉自己要忍住：“咱是好人，要尊老，不跟他一般计较！”他仰头干了一杯，这才开口道：“总之是，他们都有一技之长，可能说，他们拥有寻常百姓所没有的特殊能力，可能是武功，可能是用毒，可能是轻功，也有可能是什么稀古怪的法术之类的，这总没错吧？”
“这话倒是没错。”大神探这次不举反例了，而是点头认同。
“那不结了？”白河两手一摊。见大神探很是不解的眼神，便又解释道：“狄大哥你想啊，平头百姓是人，武林高手也是人，既然大家都是人，可是有少数人却偏偏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一般人做不到的事，那你觉得，他们最有可能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大神探觉得有点难以回答，因为江湖人会做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一句话真的很难概括。
然而白河也没指望着他回答，想着反正吹牛不用交税，于是直接给出了答案：“炫耀啊！他们必须各种螺旋花式炫啊！”
“炫耀？”
“没错，是炫耀！无论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跑去跟人武也好，仗着武力高超欺压百姓也好，占山为王也好，开宗立派也好，深夜不睡觉跑去做采花贼也好，还是干脆做个汪洋大盗打家劫舍也好，甚至像我家那口子那样，身怀真武气域却深居闺阁之不问世事一心修炼也好……种种一切，从本质来说，他们都是在用各种方式炫耀自己啊！一来显出自己不是一般人，有自我满足感。二来在江湖这个圈子里，他们也获得自我认同，有集体归属感。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心理，换在平民百姓的圈子里也是一样。只是在江湖，这种表现的方式更加激烈，更加引人注目，这才有了各种三教九流的江湖人物罢了。”
“白兄弟真知灼见！”大神探再次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