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猜疑之心
“大哥你是故意的！”狄莫芸向前迈上一步，气哼哼地指着已经掩上了的门帘高声叫道。
“小姐，您消消气，不久我们就要出发了。”相沁抚着狄莫芸的后背说道。
狄莫芸见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才垂头丧气地转身对相沁说道：“你是不是也想回家啊？”
相沁摇头道：“那倒没有，对奴婢来说小姐你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狄莫芸笑道：“小嘴还是这么甜。”然后长舒一口气道：“算了，回家吧，娘估计都望眼欲穿了……”
只是六哥，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即使狄莫芸再感到遗憾，也不得不乖乖地听从老子的话，未等六爷归来就坐上了马车踏上了归家的征途。
……
“芸儿跟英遥走了？”狄亦方坐在军帐内的主座上问刚刚挑门进来的狄英逍道。
“走了，孩儿亲自看着小妹坐上二弟的马车离开了霸州。”刚把狄莫芸送走回来的狄英逍回复道。
狄亦方满意地点头，张口又问道：“查到了吗？”
狄英逍从袖口里抽出一张纸笺，然后双手奉上道：“请父亲过目。”
狄亦方将纸笺展开看了一遍后合上，说道：“看来我们猜测是对的。”
狄英逍道：“父亲，我会暗中继续追查此事。”
狄亦方道：“确认的对方耳目有几个？”
狄英逍道：“孩儿无能，目前只确认了一个。”
狄亦方摇头道：“肯定不止，烧粮草一事可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办成的。”
狄英逍低头不语。
狄亦方低叹一声，然后说道：“这事难就难在我们明知主谋是谁，却也只能从头查起。更麻烦的是芸儿还被卷入了其中。”
狄亦方将纸笺卷起，点在书案上的烛台上，看着烛火慢慢地烧起，纸笺逐渐燃成灰烬。他说道：“芸儿仅仅救下一个运粮官就遭到了如此报复，假若他们知道芸儿还活着，真不知道还会做出何事来？”
这时军帐外面隐隐约约地传来六爷喊“三胖”的声音，狄亦方和狄英逍俱是一静，过了一阵儿，呼喊声才渐渐消失。
“我们好像棒打鸳鸯了。”狄亦方苦笑道。
“但孩儿认为父亲您做得对，相信妹妹以后会明白父亲苦心的。”狄英逍说道。
狄亦方摆摆手道：“遭芸儿误会也无所谓，为人父母的都希望儿女平安。”
狄英逍说道：“孩儿知道，孩儿一定会保护妹妹周全。”
……
京城，皇宫，天青殿。
“好，好，好！”坐在御座上的天兴帝连声大呼三声“好”！然后他猛地合上奏折大喊道：“传朕谕旨，狄国公御敌有功，重重有赏！”
天兴帝虽已两鬓如霜，但双眼依旧有神，尤其此时得知狄亦方已经攻占旱奴的康都领域时更是兴奋得两眼放光。
站在天兴帝一旁的郑公公等了片刻，仍未听到下文，只好微微侧了侧身，小声问天兴帝道：“陛下要给狄国公何等赏赐？”
“唔……”天兴帝一时语塞，刚才由于太过兴奋而未曾深想。
狄国公已经位极人臣，再进爵就只能被封为异姓王，尽管狄国公立的功劳算是开疆扩土之功，但是现在晟朝已经立国近二十年，官职机构已经固定，爵位等级也已经固定，如果贸然给狄国公加封进爵，便会打破这种平衡，不仅其他臣子不服，还有可能使狄亦方一家独大，危及自己的皇族地位！
可狄亦方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不轨之心？
或许没有，或许有！
天兴帝沉思不语，渐渐冷静了下来，眼睛恢复了往日古井无波的沉静。
这时，大殿之上有人站出群臣之列，站在了中间过道上高高举起笏板并躬身道：“陛下，何不问问狄国公他自己想要何等赏赐？”
所有的大臣都朝那人看了过去，天兴帝也看向那人，那人正是和狄国公有过共事经历的刑部尚书谭耽发。
“谭爱卿言之有理！”天兴帝想了想后点头道。
众臣皆惊讶地抬头看向天兴帝。
按着晟朝律法规定戍边的主帅没有皇帝的传召是不得返京的，即便立了天大的军功也不能打破这个戒律。
所以……皇帝的意思是在塞北戍守十多年的狄国公终于可以返京了？！
果然天兴帝说道：“狄国公立了大功，应当回京与朕普天同庆！”
“父皇，既然狄国公对我国有如此大功，那不如铺地十里红毡，两旁锦簇，当城迎接狄国公凯旋归来，以示皇恩浩荡。”
一位身穿胸口绣着金线四爪象龙的荼白色皮弁服，脸型与嘴型和天兴帝颇有几许相似的青壮年人向天兴帝拱手作揖说道。
他手上没有笏板，因为他不是普通的臣子，他立于地平床上，在天兴帝右前方旁听着朝政，也只有他才拥有这种资格，因为他既是皇长子也是当今皇太子司空东逻。
“嗯，太子也言之有理。”天兴帝点头道。
天兴帝转头面向群臣，问道：“其他爱卿可有异议？”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瞄了瞄百官之首的魏相国，见他神色淡然，只好齐齐垂首道：“臣等无异议。”
天兴帝又是点了点头，很满意众臣的回答，他转头看向太子道：“好，既然这是你提议的，那么朕就将为狄国公接风洗尘一事就交于你办理，务要圆满，不得出错。”
“儿臣遵旨。”太子拱手说道。
散朝后一些大臣又一次集结到魏相国身边，有位大臣把心中的疑虑委婉地说了出来，“魏大人，狄国公回京算是功成名就，衣锦荣归了吧？！”
其他大臣都不做声，皆静静地看向魏相国，想听魏相国的回答。而魏相国捻着斑白的胡须沉吟了一番道：“狄国公立了大功是有目共睹的……”
大家都等着魏相国的下半句，可这时有一人经过了这里，魏相国看了那人一眼，突然改口道：“你们堆到我身边干什么，被圣上误会结党营私就不好了，赶紧散了散了！”说完便不耐烦地轰走了周围的大臣。
“小姐，您消消气，不久我们就要出发了。”相沁抚着狄莫芸的后背说道。
狄莫芸见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才垂头丧气地转身对相沁说道：“你是不是也想回家啊？”
相沁摇头道：“那倒没有，对奴婢来说小姐你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狄莫芸笑道：“小嘴还是这么甜。”然后长舒一口气道：“算了，回家吧，娘估计都望眼欲穿了……”
只是六哥，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即使狄莫芸再感到遗憾，也不得不乖乖地听从老子的话，未等六爷归来就坐上了马车踏上了归家的征途。
……
“芸儿跟英遥走了？”狄亦方坐在军帐内的主座上问刚刚挑门进来的狄英逍道。
“走了，孩儿亲自看着小妹坐上二弟的马车离开了霸州。”刚把狄莫芸送走回来的狄英逍回复道。
狄亦方满意地点头，张口又问道：“查到了吗？”
狄英逍从袖口里抽出一张纸笺，然后双手奉上道：“请父亲过目。”
狄亦方将纸笺展开看了一遍后合上，说道：“看来我们猜测是对的。”
狄英逍道：“父亲，我会暗中继续追查此事。”
狄亦方道：“确认的对方耳目有几个？”
狄英逍道：“孩儿无能，目前只确认了一个。”
狄亦方摇头道：“肯定不止，烧粮草一事可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办成的。”
狄英逍低头不语。
狄亦方低叹一声，然后说道：“这事难就难在我们明知主谋是谁，却也只能从头查起。更麻烦的是芸儿还被卷入了其中。”
狄亦方将纸笺卷起，点在书案上的烛台上，看着烛火慢慢地烧起，纸笺逐渐燃成灰烬。他说道：“芸儿仅仅救下一个运粮官就遭到了如此报复，假若他们知道芸儿还活着，真不知道还会做出何事来？”
这时军帐外面隐隐约约地传来六爷喊“三胖”的声音，狄亦方和狄英逍俱是一静，过了一阵儿，呼喊声才渐渐消失。
“我们好像棒打鸳鸯了。”狄亦方苦笑道。
“但孩儿认为父亲您做得对，相信妹妹以后会明白父亲苦心的。”狄英逍说道。
狄亦方摆摆手道：“遭芸儿误会也无所谓，为人父母的都希望儿女平安。”
狄英逍说道：“孩儿知道，孩儿一定会保护妹妹周全。”
……
京城，皇宫，天青殿。
“好，好，好！”坐在御座上的天兴帝连声大呼三声“好”！然后他猛地合上奏折大喊道：“传朕谕旨，狄国公御敌有功，重重有赏！”
天兴帝虽已两鬓如霜，但双眼依旧有神，尤其此时得知狄亦方已经攻占旱奴的康都领域时更是兴奋得两眼放光。
站在天兴帝一旁的郑公公等了片刻，仍未听到下文，只好微微侧了侧身，小声问天兴帝道：“陛下要给狄国公何等赏赐？”
“唔……”天兴帝一时语塞，刚才由于太过兴奋而未曾深想。
狄国公已经位极人臣，再进爵就只能被封为异姓王，尽管狄国公立的功劳算是开疆扩土之功，但是现在晟朝已经立国近二十年，官职机构已经固定，爵位等级也已经固定，如果贸然给狄国公加封进爵，便会打破这种平衡，不仅其他臣子不服，还有可能使狄亦方一家独大，危及自己的皇族地位！
可狄亦方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不轨之心？
或许没有，或许有！
天兴帝沉思不语，渐渐冷静了下来，眼睛恢复了往日古井无波的沉静。
这时，大殿之上有人站出群臣之列，站在了中间过道上高高举起笏板并躬身道：“陛下，何不问问狄国公他自己想要何等赏赐？”
所有的大臣都朝那人看了过去，天兴帝也看向那人，那人正是和狄国公有过共事经历的刑部尚书谭耽发。
“谭爱卿言之有理！”天兴帝想了想后点头道。
众臣皆惊讶地抬头看向天兴帝。
按着晟朝律法规定戍边的主帅没有皇帝的传召是不得返京的，即便立了天大的军功也不能打破这个戒律。
所以……皇帝的意思是在塞北戍守十多年的狄国公终于可以返京了？！
果然天兴帝说道：“狄国公立了大功，应当回京与朕普天同庆！”
“父皇，既然狄国公对我国有如此大功，那不如铺地十里红毡，两旁锦簇，当城迎接狄国公凯旋归来，以示皇恩浩荡。”
一位身穿胸口绣着金线四爪象龙的荼白色皮弁服，脸型与嘴型和天兴帝颇有几许相似的青壮年人向天兴帝拱手作揖说道。
他手上没有笏板，因为他不是普通的臣子，他立于地平床上，在天兴帝右前方旁听着朝政，也只有他才拥有这种资格，因为他既是皇长子也是当今皇太子司空东逻。
“嗯，太子也言之有理。”天兴帝点头道。
天兴帝转头面向群臣，问道：“其他爱卿可有异议？”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瞄了瞄百官之首的魏相国，见他神色淡然，只好齐齐垂首道：“臣等无异议。”
天兴帝又是点了点头，很满意众臣的回答，他转头看向太子道：“好，既然这是你提议的，那么朕就将为狄国公接风洗尘一事就交于你办理，务要圆满，不得出错。”
“儿臣遵旨。”太子拱手说道。
散朝后一些大臣又一次集结到魏相国身边，有位大臣把心中的疑虑委婉地说了出来，“魏大人，狄国公回京算是功成名就，衣锦荣归了吧？！”
其他大臣都不做声，皆静静地看向魏相国，想听魏相国的回答。而魏相国捻着斑白的胡须沉吟了一番道：“狄国公立了大功是有目共睹的……”
大家都等着魏相国的下半句，可这时有一人经过了这里，魏相国看了那人一眼，突然改口道：“你们堆到我身边干什么，被圣上误会结党营私就不好了，赶紧散了散了！”说完便不耐烦地轰走了周围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