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科幻小说 > 一寸山河

191章 搭救受辱女子(二)

    那个中年男人此刻已经看清了李彦手里的驳壳枪,吓得他几乎蹦了起来,哆哆嗦嗦地指着李彦说到:

    “你……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还拿着枪?”

    “住口!”

    王穗花从一开始就瞧不起这个为人丈夫的懦弱,她一边用力抓牢了自己的部下,一边朝着惊恐万状的中年男人低喝了一句。

    他们三个人的这些反常举动,引起了摩托车里的那个日本兵的注意,那家伙从车斗里伸出一只手,握住摩托车的手柄,使劲地将歪向一旁的车前轮扶正,顿时,车头大灯的光芒指向了小巷中央的三个人。

    王穗花和李彦一惊,后者迅速将握枪的右手背到了身后。

    那个日本兵在车灯的照射下并没有看到李彦的枪,但却发现了站在李彦身边的,是个女人。他狐疑地又瞪了前方片刻,见他们只是原地直挺挺地站着、而没有走过来的意思,就放松了警惕。他想,来者也许是那个倒霉的支那男人的邻居吧。而这时,旁边的半掩的房门里,又传出了女人的*声;那*声已经回荡了好一阵,这让车斗里的这个日本兵格外躁动,他于是动了要看一看对面那个显然也是支那女人的念头。

    王穗花的本意是在街头巷尾寻找到一个合适的落单的日军官兵,将其干掉并换上他的军服,这样在翻进濑名师团部的院子后,也好有个掩饰。可是从这个懦弱男人的嘴里得到的讯息,袭击他和他太太的日本兵一共有三个,这并不符合军统女少校的预期。

    “别多惹事,我们走。”她轻声但坚决地对站在身旁的李彦小声地命令着。满城都是荷枪实弹的鬼子,身负要务的王穗花不想节外生枝、贻误正事。

    李彦却偏偏在这时来了倔脾气,他纹丝不动地站着,同样轻声但坚决地回答:“要走你先走,我必须干了这几个日本畜牲。”

    王穗花急了,正要动怒,却突然发现对面那个日本兵下了摩托车,朝他们踱了过来。这一下,王穗花知道走不成了,此时如果转身硬走,很有可能会招致日本兵的怀疑甚至开火。

    “你们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做什么?”

    走近了的日本兵用日语开始发问,他的话王穗花都听懂了,但没有做声。

    借着小巷里两户人家窗口灯火的微弱光亮,那个日本兵看清了王穗花的脸庞,禁不住狂喜起来,他一把从肩头摘下了三八式步枪,用闪着寒光的刺刀朝王穗花比划着,嬉皮笑脸地说了两句日语。

    “这个兔崽子对你说什么?”

    一旁的李彦已经下决心出手,所以这一刻反倒沉稳起来,语气平静地问自己的女上司。

    “他让我跟他过那边去,说有几个问题要盘问我。”军统女少校也语气平静地翻译做答。

    李彦被气乐了——对面这个色心萌动的日本兵,大概是将他和王穗花当成是又一对懦弱的夫妇了,想将他的女上司带走尽情地享用。

    “你他妈想得美!”

    军统男中尉恶狠狠地嘀咕了一句,突然上前半步,左手抓住了三八式步枪的枪杆,右手一抬,将驳壳枪冰冷的枪管,直直地捅进了那个还要继续说什么的日本兵的口中。

    这一下突生变故,日本兵满脑子以为可以像那边屋子里的同伴一样、好好占有玩弄一下面前这个漂亮的支那女人了,不料伺候他的却是凶神恶煞般的一个持枪男人。还没容他做出反应,王穗花也悄无声息地欺近过来,早已扣在手里的一柄德式军用匕首,隔着日本兵那厚厚的军大衣,准确地刺入了他的心脏。

    见此情景的中年男人吓得瞠目结舌,一屁股跌坐在小巷的石板路上。

    两个军统特工近在咫尺地把持并直视着那个倒霉的日本兵,直到他半张着嘴、两眼瞳孔放大,才松了一口气。

    “哪个门是你家?”

    架着日本兵尸体的王穗花收起匕首,扭头问坐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后者却已经瘫软得说不出话来了。王穗花厌恶地瞪了他一眼,心想:这他妈的也算是男人?活该老婆被鬼子欺负!

    此刻的军统女少校已经彻底动了杀机,原本不想多惹事端的她,眼下必须要将另外那两个日本兵就地灭口。李彦当然明白女上司的用意,他朝摩托车的方向一摆头,两个人就丢下那个中年男人、拖着软塌塌的日本兵,走到了摩托车的旁边。这一刻,他们也听到了旁边屋门里传出的女人悲愤无奈的*声。

    日本兵的尸体被重新摆进了车斗,李彦退了三八枪的子弹,将枪又塞进了尸体的怀里,远远地看上去,好像这个家伙正抱着大枪坐在车斗里低头打盹。王穗花伸手熄灭了摩托车的车灯,却让马达继续空转轰鸣着,以免引起屋内日本兵的警觉。两个人一前一后,闪进了屋门。

    这是一栋门窗均朝着小巷而开的屋子,分成里外两间。王穗花二人进到的外间,并没有点灯,显然,两个兽兵当时急不可耐地直接将女主人掳进了里间;此刻,隔着一道厚重的棉布门帘,里间传出的女人的呻唤声音和日本兵的浪言笑语就更清晰了。王穗花注意到,一杆没上刺刀的三八式步枪,斜倚在一口水缸的缸沿上:总共两个日本兵,怎么还少一枝枪?

    李彦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用目光扫视了一番屋子,没有看到另一枝枪。王穗花朝里间努努嘴,并示意部下将手枪换成冷兵器,李彦犹疑了一下,并没有收起驳壳枪,而是将其交到左手,右手则摸出了一柄与女上司一模一样的德式军用匕首;他蹑手蹑脚地靠近里间的门框,用匕首的锋头,轻轻地挑起了棉门帘的一条边,向里面窥视着。

    里间点着昏黄的电灯,李彦的视角刚好看到窗户下面的火炕上的情景,那个女主人已经被剥得半裸,一个同样半裸的日本兵正起劲地蹂躏着她;这时李彦明白了为什么外间会少一枝枪:在火炕的炕梢,一把俗称*的南部十四式手枪插在枪套内,连同一条宽大的牛皮带以及一柄带鞘的东洋刀,凌乱地丢在那里——是个鬼子军官!

    另一个没有枪的日本兵应该是这鬼子军官的下属,此刻他正跪在炕头,双手抓着女主人的双臂向后拉扯着,阻止遭受*的女主人实施反抗。

    见自己的男部下迟迟没有行动,焦虑的王穗花按捺不住了,从侧后用力敲打了一下李彦的后背,两人随即几乎同时冲了进去。

    炕头上的那个日本兵脸孔正对着门,所以首先发现了破门而入的这对男女,立刻惊得大叫起来。趴在女主人身上泄欲的那个军官,刚刚意识到不妙,王穗花已经一步跨到了炕沿旁,挥起匕首抹入了他耳根处的颈动脉。

    鲜血箭一般地喷射出来,鬼子军官只闷哼了一声,便抽搐着瘫倒在女主人的身体上了。

    “闭嘴,不许动!”

    杀完人的军统女少校,匕首的锋刃转为对准着炕头那个抓着女主人双臂的日本兵,用日语警告着对方。与此同时,李彦已经跳上了火炕,左手持枪顶住了日本兵的胸膛。

    惨遭*又惊吓过度的女主人,则在血流如注的日军军官的尸体下面,猛然昏死了过去。

    “磨蹭什么?还不干了他!”

    看着李彦只用枪顶着那个日本兵却不下手,军统女少校不满地急促呵斥起来。

    “我……我他娘的毙了你这个畜牲!”

    李彦低吼着,嘴里喘着粗气,驳壳枪的枪管已经移到了日本兵的下颌,向上支着他一动不敢动的头颅。

    而他的持着军用匕首的右手,则在不易觉察地微微抖动着。

    目光如炬的王穗花,当然不会漏看了这一细节,她忽然弄明白了一切,于是,即使是在刀光血影的屠戮之地,军统女少校还是禁不住呵呵地笑出了声:

    “中尉,你该不会不敢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吧?我倒忘了,你这个堂堂军统特工,还没有过杀人记录,尤其没有过面对面用刀杀人的履历,对吗?”

    “你……你住口!”

    青筋暴露的李彦给女上司说中了心事,整个身体都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看着这情景,王穗花几乎笑弯了腰。

    不料,这*特工之间正在用汉语对白之际,那个日本兵突然暴起,他狡诈地先将头朝后一仰,脖颈顺势躲开了李彦的驳壳枪枪管,旋即向前低头猛冲,虎吼着一把抱住了军统男中尉的腰,将他掀翻在火炕上。

    这个颇似日本柔道竞技的动作,将李彦打了个措手不及,驳壳枪也撞到了窗台、继而从他的手里摔落。危急时刻,王穗花闪电般地跃上了火炕,挥舞匕首,干净利落地笔直插入了日本兵的后心。凶悍的日本兵顿时失去了力量,嘴里的吼叫也变成了哑嗓的嗬嗬声,李彦趁机一把推开他,狼狈地从火炕上爬起来。

    军统女少校一不做二不休,她出手抓住了男下属握着匕首的手腕,连腕带刀攥得紧紧的,向仍插着自己那把匕首的日本兵的后背,刺了下去。

    刺入,拔出,再刺入,再拔出。

    德国造军用匕首的无比锋利,使刀刃在**上进出时,显得非常容易。

    李彦已经面无血色。

    那个被压在日军军官死尸身下的半裸的女主人,刚刚在这时睁开了双眼,恰好又目睹了这惨烈的一幕,她无力地呻唤了一声,又惊厥昏死了过去。

    这栋小巷当中弥漫着血腥气息的屋子,重新变得静寂起来,只有窗外传来的日军三轮摩托车的马达声,还在执着地震撼着屋里死去和活着的每一个人。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