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我是兵，他是贼
戚元敬苦涩的摇摇头，又看了眼颜振泉身体消失的地方，叹息一声，往外走去。
简杰向着这里躬身抱拳，也转身离开。
“小人见过戚大人。”
一位身材单薄、留着一缕山羊胡的中年男人站在屋外，见戚元敬和简杰出来，恭敬的行礼。
这人是颜振泉的管家，简杰见过，想来也是一名倭寇，不过没有多少武力，乃是文官。
“小人是颜岛主的管家。”
“原来是管家啊……”戚元敬说道这里，他看到这管家面色突然变得苍白。
他瞬间变得警惕，看向对方的手，随后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摆了摆手道：“后续的事情还需要调查，如果与你无关，那便好，如果与你有关，你就待后发落吧。”
管家一听，轻呼了一口气，他就怕军方什么也不问，就宰了自己，死了还要背负一个背叛国家的骂名。
“多谢戚大人！”
戚元敬摇摇头，道：“带我去你家老爷的书房。”
“大人是要去真书房还是假书房？”管家小心问道。
“何解？”
“作为岛主，老爷自然要拥有一间体面的办公地点，但是我家老爷他这一生除了吃和酒，就没什么其它爱好了，其它地方能简则简，所以他另给自己置办了一间书房，也是我所说的真书房。”
“去真书房？”戚元敬想了想道。
体面的书房是为了给外人看的，毕竟是岛主，而真正的办公地点却是颜振泉自己置办的。
“大人请。”
管家带着戚元敬和简杰前往后院，两人环顾四周，这里相较于显眼的地方要简陋的多，不过很干净简洁。
简杰忽然问道：“颜岛主不会也住在这后院吧？”
“对，他就住在这里。”
简杰无语，放着豪宅不住，为何要住在后院如此破落的地方？
“那他的家人呢？”
管家一愣，黯然道：“老爷一生中有过几个红颜，可至今未婚，膝下也无子嗣。”
戚元敬眉头一皱，道：“为何不娶？难道他这样一个性格豪爽的人，并且还是岛主，还娶不到一位妻室？”
管家叹道：“我以前也劝过他娶妻生子，甚至还帮他物色了几位，可是他却说麻烦，并且他对于自己海盗的身份也有所顾虑，怕有了家人后会连累到他们。再者，他那么想帮百姓做些实事，除了吃方面其它能省则省，万一娶个妻子并不支持他，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戚元敬和简杰听完，又相继沉默。
……
管家带着两人来到庄园后面的一个小院子里，院内就一间房，大约六十平方米。
走进一看，只见屋内很是简陋，摆放的都是平常需要用到的东西，没有一点多余的摆饰。左边是一张书柜，柜子里摆放的全是书籍。书柜面前有一张书桌，桌上摆有文房四宝，书桌和书柜中间是一个老藤摇椅。而右边则放着一张床和一个小衣柜。
“这是书房又是卧房？”简杰问道。
“对，这是卧房也是书房，老爷说这样方便。”管家回道。
戚元敬和简杰心中五味杂陈，前者道：“管家，你先出去吧，我在这里看看。”
“是，那小人告退了。”
管家走后，戚元敬和简杰在屋内转了一圈，来到书桌前，只见桌上正平摊着一张纸，看着墨迹，似是写好不久。
“不佞与公等共事数载，本期创建功业，扬九洲之声名。今壮志未遂，中道夭折……”
颜振泉的这封临终遗言中竟然透露出他们当时想要占领小和，让其成为九洲的附属国，只是后来兵败了。
如此爱国爱民之士为何会纵容手下烧杀掳掠同胞呢？这其中难道又有隐情？或者说是在环境的逼迫之下走上这条不归路，或许他对昊朝已经失去了信心、热情、爱，有的只是绝望和愤恨？
此刻，戚元敬觉得有些疲惫，但他不知道是身体疲惫，还是心里疲惫，于是做到书桌后面的老藤摇椅上，望着屋内中的摆设出神。
简杰站在书桌前，环顾四周，轻叹一声，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些人只是一个县城的大商人，却能妻妾成群，锦衣玉食、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可是他贵为一岛之主，而且还兼职海盗，却兀自一贫如洗、节用爱民、轻车简从，到头来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还真是……真是……唉！”
简杰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能一声叹息。
戚元敬听着也是一怔，随即躺在藤摇椅上，轻轻晃动身体，淡淡道：“那又怎样？他犯下如此罪孽，也是死有余辜啊。”
“嗯。”简杰点头，又接着道：“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的确确是个人才，不管是开发这个岛屿还是领导整个倭寇，都能体现出他的大财！”
戚元敬也是同意的点头，颜振泉短暂而传奇的一生，在琉球的发展史上写下了璀璨辉煌的一页，他的业绩，将会受到后人世代缅怀。
“如果他不自杀，你会放过他吗？”简杰问道。
“我是兵，他是贼。”
……
两人从颜振泉的府邸出来后，百姓们都围在门外，简杰以为将有民爆发生，就连士兵们也是面色一紧，立刻严阵以待，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状况。
戚元敬镇定自若的摆了摆手，让士兵们收回武器。
待那些百姓来到他面前时，忽然全跪了下来。
还是之前很会说话的那人道：“戚大人，草民们愚昧无知，错怪了大人，还请大人降罪。”
“阮没想到岛……颜振泉他竟……竟然会勾结倭寇，还让阮们误会了大人，阮真是罪该万死啊！”
百姓们满脸歉意，有的泪流满面，请求戚元敬的原谅。
他赶紧迎上前，与手下将领扶起这些百姓，道：“乡亲们，你们根本无需道歉，因为你们没有对不起我，是我们作为父母官愧对了你们。不管怎样，你们都是受害者，若是要下跪，那也应当是我们向你们下跪道歉！”
说完，戚元敬当真要跪地，可是百姓们哪敢让他跪自己，纷纷起身前来扶他，再也不敢提道歉一事了。
7
简杰向着这里躬身抱拳，也转身离开。
“小人见过戚大人。”
一位身材单薄、留着一缕山羊胡的中年男人站在屋外，见戚元敬和简杰出来，恭敬的行礼。
这人是颜振泉的管家，简杰见过，想来也是一名倭寇，不过没有多少武力，乃是文官。
“小人是颜岛主的管家。”
“原来是管家啊……”戚元敬说道这里，他看到这管家面色突然变得苍白。
他瞬间变得警惕，看向对方的手，随后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摆了摆手道：“后续的事情还需要调查，如果与你无关，那便好，如果与你有关，你就待后发落吧。”
管家一听，轻呼了一口气，他就怕军方什么也不问，就宰了自己，死了还要背负一个背叛国家的骂名。
“多谢戚大人！”
戚元敬摇摇头，道：“带我去你家老爷的书房。”
“大人是要去真书房还是假书房？”管家小心问道。
“何解？”
“作为岛主，老爷自然要拥有一间体面的办公地点，但是我家老爷他这一生除了吃和酒，就没什么其它爱好了，其它地方能简则简，所以他另给自己置办了一间书房，也是我所说的真书房。”
“去真书房？”戚元敬想了想道。
体面的书房是为了给外人看的，毕竟是岛主，而真正的办公地点却是颜振泉自己置办的。
“大人请。”
管家带着戚元敬和简杰前往后院，两人环顾四周，这里相较于显眼的地方要简陋的多，不过很干净简洁。
简杰忽然问道：“颜岛主不会也住在这后院吧？”
“对，他就住在这里。”
简杰无语，放着豪宅不住，为何要住在后院如此破落的地方？
“那他的家人呢？”
管家一愣，黯然道：“老爷一生中有过几个红颜，可至今未婚，膝下也无子嗣。”
戚元敬眉头一皱，道：“为何不娶？难道他这样一个性格豪爽的人，并且还是岛主，还娶不到一位妻室？”
管家叹道：“我以前也劝过他娶妻生子，甚至还帮他物色了几位，可是他却说麻烦，并且他对于自己海盗的身份也有所顾虑，怕有了家人后会连累到他们。再者，他那么想帮百姓做些实事，除了吃方面其它能省则省，万一娶个妻子并不支持他，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戚元敬和简杰听完，又相继沉默。
……
管家带着两人来到庄园后面的一个小院子里，院内就一间房，大约六十平方米。
走进一看，只见屋内很是简陋，摆放的都是平常需要用到的东西，没有一点多余的摆饰。左边是一张书柜，柜子里摆放的全是书籍。书柜面前有一张书桌，桌上摆有文房四宝，书桌和书柜中间是一个老藤摇椅。而右边则放着一张床和一个小衣柜。
“这是书房又是卧房？”简杰问道。
“对，这是卧房也是书房，老爷说这样方便。”管家回道。
戚元敬和简杰心中五味杂陈，前者道：“管家，你先出去吧，我在这里看看。”
“是，那小人告退了。”
管家走后，戚元敬和简杰在屋内转了一圈，来到书桌前，只见桌上正平摊着一张纸，看着墨迹，似是写好不久。
“不佞与公等共事数载，本期创建功业，扬九洲之声名。今壮志未遂，中道夭折……”
颜振泉的这封临终遗言中竟然透露出他们当时想要占领小和，让其成为九洲的附属国，只是后来兵败了。
如此爱国爱民之士为何会纵容手下烧杀掳掠同胞呢？这其中难道又有隐情？或者说是在环境的逼迫之下走上这条不归路，或许他对昊朝已经失去了信心、热情、爱，有的只是绝望和愤恨？
此刻，戚元敬觉得有些疲惫，但他不知道是身体疲惫，还是心里疲惫，于是做到书桌后面的老藤摇椅上，望着屋内中的摆设出神。
简杰站在书桌前，环顾四周，轻叹一声，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些人只是一个县城的大商人，却能妻妾成群，锦衣玉食、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可是他贵为一岛之主，而且还兼职海盗，却兀自一贫如洗、节用爱民、轻车简从，到头来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还真是……真是……唉！”
简杰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能一声叹息。
戚元敬听着也是一怔，随即躺在藤摇椅上，轻轻晃动身体，淡淡道：“那又怎样？他犯下如此罪孽，也是死有余辜啊。”
“嗯。”简杰点头，又接着道：“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的确确是个人才，不管是开发这个岛屿还是领导整个倭寇，都能体现出他的大财！”
戚元敬也是同意的点头，颜振泉短暂而传奇的一生，在琉球的发展史上写下了璀璨辉煌的一页，他的业绩，将会受到后人世代缅怀。
“如果他不自杀，你会放过他吗？”简杰问道。
“我是兵，他是贼。”
……
两人从颜振泉的府邸出来后，百姓们都围在门外，简杰以为将有民爆发生，就连士兵们也是面色一紧，立刻严阵以待，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状况。
戚元敬镇定自若的摆了摆手，让士兵们收回武器。
待那些百姓来到他面前时，忽然全跪了下来。
还是之前很会说话的那人道：“戚大人，草民们愚昧无知，错怪了大人，还请大人降罪。”
“阮没想到岛……颜振泉他竟……竟然会勾结倭寇，还让阮们误会了大人，阮真是罪该万死啊！”
百姓们满脸歉意，有的泪流满面，请求戚元敬的原谅。
他赶紧迎上前，与手下将领扶起这些百姓，道：“乡亲们，你们根本无需道歉，因为你们没有对不起我，是我们作为父母官愧对了你们。不管怎样，你们都是受害者，若是要下跪，那也应当是我们向你们下跪道歉！”
说完，戚元敬当真要跪地，可是百姓们哪敢让他跪自己，纷纷起身前来扶他，再也不敢提道歉一事了。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