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难舍难分
看着相对而跪的师徒二人互诉心中惆怅，让肖毅又很是挠头，这个画面再加上自己往旁边负手一站简直就好像自己是个飞扬跋扈的坏人一样。
“乔恩，不要犯傻了！师父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你了，实际上都是师父没用耽误了你，这些年一直是你在替为师强撑着收拾烂摊子，如果你现在去评级至少也能拿到高级厨师的评定，在一般的地方早就已经是执掌后厨的主厨了，听为师的话留下来……”
“不，我要跟着师父，我还有很多东西要跟师父学呢！”青年学徒涕泪交加，看得出来他的感情是真诚发自于内心的。
“傻小子，你说的什么话啊！师父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什么本事能教给你的，这家店的老板说的没错，是师父自己自作自受，骄纵自大遇到一点困难却退缩不前、自暴自弃，你是个好孩子千万不要学师父这样！
这家店的老板是个极其高明的厨师，跟着他你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听话！留下来好好努力。”
“那我也不离开你，难道师父你不想要我了吗！我爸爸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吗！”乔恩哭得稀里哗啦，引得福斯特的眼泪也夺眶而出，一把拉过乔恩紧紧搂住，回想到自己还是在做低级厨师的时候在街上救下被父亲毒打的乔恩，并花费自己身上所有的积蓄从那个人渣手上将乔恩带走，才有了之后的相依为命和患难与共，自己教了乔恩手艺虽然表面上只是师徒关系，但一直以来他却早将乔恩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来教导和照顾，而乔恩对他亦远超对一般长辈的孺慕和尊敬。
“师父也不想……不想离开你啊！可是师父做不到啊！师父现在的手艺已经毁了，甚至不配再做一个厨师了，跟着我这个废人你的前途就毁了，你明不明白啊！”
“我不在乎，只要能跟着师父我什么都不在乎！……师父别灰心，我能养活咱们俩的，到时候挣到钱我们就去找最好的医师，一定可以让您恢复过来的！”
“不可能了，你这傻孩子！不可能了……”福斯特扶着乔恩的双肩已经泣不成声。
“其实未必！”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福斯特和乔恩抬起头见是一直站在一边‘看戏’的肖毅，下意识地道：
“什么？！”
“我是说你被毁掉的味觉其实并不是完全没可能恢复的！”
“你是医师？”得到希望，在福斯特还有所怀疑的时候乔恩已经急切追问道。
“嗯，这个倒不是！”肖毅顿时囧了，因为他技能界面里五花八门的种类，就是没有医师这个职业，而游戏中以前唯一和这个沾点边的‘急救’技能早就在第十四个资料片的时候被取消了，据说是因为绑绷带就可以治疗致命伤的设定会给现实中的青少年带来错误的医疗卫生知识，所以被‘河蟹’掉了。
“你……！”乔恩恶狠狠地瞪了肖毅一眼，在它看来肖毅明显是在耍着他们玩，目的就是为了继续羞辱福斯特。
“别误会！虽然不是医师，但是我是一名炼金师！”肖毅赶紧解释。
“炼金师，炼金师也会治病吗！”
“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你的师父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长期过度酗酒，其实这是一种慢性中毒，并不属于疾病，而炼金师恰恰善于制作各种解毒剂，所以未必要求助于医师！”
“你真的能让我师父的味觉恢复吗！”
“大体上来说并不是太难！但是……我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吗？”肖毅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让人尴尬的问题。
乔恩短暂的错愕过后，只是稍加思索便调整姿势让自己正对肖毅而跪，决然道：
“恳请您出手帮帮我的师父，只要您能让他的味觉恢复过来，我会留下来当牛做马侍奉您一生，求您了！”
“傻孩子……你不能……”一旁的福斯特老泪纵横，而此时的肖毅却露出了今晚自见面以来的头一次笑容。
肖毅相信自己的判断，乔恩的承诺并不是为了借机留下的以退为进之计，因为从刚才的一番变故来看，乔恩是真的舍不得与福斯特分离，对他而言守候和陪伴在他师父的身边高于一切，所以自然不可能为了一份优渥的工作而花费如此大的心思去算计。
再者，他宣称愿尽毕生之力侍奉肖毅早已超出了雇佣的关系，就算没有等同于卖身为奴亦不远矣，因为他知道厨艺对于他的师父来讲意味着一切，而师父则是他的一切，所以他为了能够让福斯特重新振作甚至甘愿选择分离，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才能支撑他做出如此痛苦的抉择！
正所谓患难见真情，肖毅因为受到触动而选择了让自己更麻烦一些，而现在事实证明他的选择并没有让他后悔！
“好！我答应了！不过在治疗之前我要先做个测试，顺便也请你们师徒二人吃点东西！”
肖毅重新绑好围裙和头巾，迅速净手后又回到了膳台之前，这次并没有炫目的技巧，而是用着极为普通的材料，极为普通的手法，最后做出了极为普通的三道菜。
收工后的肖毅示意乔恩将福斯特扶起来坐到一张餐桌之前，并亲自将做好的三道菜按顺序摆在了两人的面前。
“请用吧！”顺手将餐具递给了心情忐忑的福斯特，肖毅又笑了一下，不知为何在福斯特的眼中这个笑容竟然让他的心情平复了不少，哪怕对方刚刚才让他经历了人生当中最灰暗的时刻。
但望着眼前虽然精致但却算不得卖相顶级的几道菜肴，福斯特又开始踌躇，并不是他怀疑肖毅的厨艺，事实上凭他自己的推断认为，肖毅现在就是切块生食材拿给他那也肯定是有些特殊味道的，只是凭他现在的味觉哪怕宗师级厨师出手制作的稀世珍馐也是绝对品不出任何名堂来的。
终于拿起叉子品尝了第一道菜肴，当入口咀嚼的那一瞬间福斯特愣住了，因为从本来早已麻木刺痛的唇齿间竟然传来了久违的感觉，那是如春回大地一般的清新，如鲜花吐蕊一般的鲜活，几种新鲜蔬菜混合而成的味道直接冲击着他已经晦暗多时的味蕾，就仿佛经历寒冬的青芽刚从地表萌发，温顺而又孕育着活力。
三下五除二解决掉眼前的菜肴，没用肖毅暗示直接就拉过了下一个盘子，汤碗中平如湖面的清澈液体透着琥珀色的微光，几点油花静卧之上如同夜空中的微星静谧而深邃，迫不及待地开动之后冲入口腔的是和透明质地反差极大的醇厚味道，是鸡汤！还有菌类特有的草木气息，浓烈的香味却出乎意料的温和，喝上一口就能从喉咙一直舒服到心里，尤其是因宿醉而经常翻滚抽搐的胃袋竟然平静了许多，再配上旁边一小篮松软的苏打面包简直要让人舒服得哼出声来。
最后的金黄色水果馅饼，酥香的外皮让你一口就能满足对醇美口感的追求，而内陷的青苹果却又用酸甜的刺激诱惑你继续沉浸在新一轮的渴望中无法自拔。
直到将最后一口食物咽到腹中发出满足的吁气声，福斯特呆坐在座位上久久无法回神，因为这带给他的震撼并不仅仅是让他麻木的味觉有了恢复的迹象，而最主要的是这几道菜他从头至尾看着肖毅制作完成，都没有觉得任何一个地方有什么难以操作的技巧，别说是他就是眼前任何一个学徒甚至是其他没有厨师经验的伙计都能制作完成，但为何就是如此简单的菜肴竟仿佛压过他曾经品尝过出自大师之手的任何一道珍馐美味。
“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能否请阁下见告真正的等阶！”
福斯特突然起身对着肖毅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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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也不想……不想离开你啊！可是师父做不到啊！师父现在的手艺已经毁了，甚至不配再做一个厨师了，跟着我这个废人你的前途就毁了，你明不明白啊！”
“我不在乎，只要能跟着师父我什么都不在乎！……师父别灰心，我能养活咱们俩的，到时候挣到钱我们就去找最好的医师，一定可以让您恢复过来的！”
“不可能了，你这傻孩子！不可能了……”福斯特扶着乔恩的双肩已经泣不成声。
“其实未必！”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福斯特和乔恩抬起头见是一直站在一边‘看戏’的肖毅，下意识地道：
“什么？！”
“我是说你被毁掉的味觉其实并不是完全没可能恢复的！”
“你是医师？”得到希望，在福斯特还有所怀疑的时候乔恩已经急切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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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乔恩恶狠狠地瞪了肖毅一眼，在它看来肖毅明显是在耍着他们玩，目的就是为了继续羞辱福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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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你的师父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长期过度酗酒，其实这是一种慢性中毒，并不属于疾病，而炼金师恰恰善于制作各种解毒剂，所以未必要求助于医师！”
“你真的能让我师父的味觉恢复吗！”
“大体上来说并不是太难！但是……我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吗？”肖毅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让人尴尬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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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你不能……”一旁的福斯特老泪纵横，而此时的肖毅却露出了今晚自见面以来的头一次笑容。
肖毅相信自己的判断，乔恩的承诺并不是为了借机留下的以退为进之计，因为从刚才的一番变故来看，乔恩是真的舍不得与福斯特分离，对他而言守候和陪伴在他师父的身边高于一切，所以自然不可能为了一份优渥的工作而花费如此大的心思去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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