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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毁人的魔鬼

    宴会结束送走诸赌徒,郝志芬提议:尤金良,咱们没有能力管住别人赌博,但是彻底与赌友决绝决不能留死角,决不能放过一个人,明天咱们去拜访一下你的几个没有来赴宴的赌友,以利彻底与他们决绝。

    尤金良也同意,奶奶及母亲也支持。

    郝志芬回家,父母正在等她,抱怨:老板一直让你按时下班,今天怎么啦?女孩子家晚上不能贪玩。

    郝志芬说:爸妈,我不是贪玩,是老板给我增加了新任务,以后我得常常晚回来。

    父母异口同声问:究竟什么新任务?艰巨吗?

    郝志芬把老板的一箭双雕之计和盘托出。父母听了既惊又喜,母亲忧心忡忡说:既要管企业又要毫不放松矫正好他们的孙(儿)子,这担子也太重了,弄不好会吃力不讨好,羊肉没吃到却沾了一身臊,豪门没嫁入却坏了名声,自讨没趣,碰一鼻子灰,败兴而归。

    父亲却放心大胆说:放心吧,咱们女儿就是有这二方面的非凡才能,她连天皇老子都能矫正,何况一个爱她的花花公子,况且还有老板在支持她,保证能一箭双雕,大获全胜。

    郝志芬欣喜说:妈,我今天第一天接受任务就开了个好头。接着就有声有色讲述。父母听后祝贺她旗开得胜。

    第二天早饭后,郝志芬就带着尤金良去拜访没有来赴宴的那些狐朋狗党。

    走在路上突然传来砰砰的爆竹声和毕毕剥剥的鞭炮声,远远看见一堆熊熊的大火正烧着,灰,飞散在空气中。俩人不由自主走了过去。

    什么事?人们都好奇地围了过来,越围越多。这时从旁窜过一个酒鬼(专

    为死人做活的那种人),手中拿着酒瓶,边喝边说:千古奇闻,死了人——没有人披麻戴孝,沒有人送葬,沒有人跪拜,更没有灵堂……

    是罪大恶极还是传染病?有人问。

    酒鬼答:没病没恶,是被逼债走投无路而自杀。

    啊!——人们惊吓后不约而同问:什么债?谁逼?

    酒鬼不醉,酒后吐真言:他叫“活必剥”,是一个赌徒,他误入歧途,明知明犯,欠了赌债,听说是高利贷,逼债人心狠手辣,我也见到过二次,让人毛骨悚然。他赌博后四处借钱,有借无还,还小偷小摸,早己众叛亲离,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内外交困,已没回天之力,只能一了百了,太悲惨了,赌徒里外不是人,自作自受,人们不恨放高利贷者,不恨逼债人,更恨误入歧途,明知明犯的欠赌债之人……亲人乡邻亲戚怕沾上晦气,子女更懂得不能后继有人,不能继承父债,而拒绝送终。遗体是社居委拉去火化,我用垃圾买了些钱,换了爆竹、鞭炮送他上路,遗物就在门口照天烧,送瘟神!

    酒鬼讲一段喝一口酒,讲得阴森森,悲不自胜。

    悲,悲!赌,多么可怕啊,惨遭蹂躏却死无足惜,死无葬身之地!误入歧途,明知明犯的赌徒命簿如纸,狗都不如!郝志芬面对尤金良说。

    尤金良低声叹息说:这人就是昨天没来赴宴的我的赌友。

    郝志芬见尤金良神色不对忙扶住她,他才勉强站住,没有倒下去。他走路摇摇晃晃,她搀扶着他走。

    俩人正走着,忽见走来一群人,俩人忙在一旁站定,原来是几个公安押着一个戴着手铐的犯人经过,后面跟着群众前呼后拥观看,许多人在拍手称快。不看不要紧,一看尤金良吓得浑身索索抖,他解释,这人也是昨天没来赴宴的叫杏根的赌友。杏根一直低着头,大概有一种特异功能,他隐隐觉得有熟人,已闻到了熟人的气息,忙抬起头来,一看竟是自己的赌友,他无地自容,大吼:尤金良,赌博是不归之路,我陷入泥潭越陷越深,我悔啊!你也快戒赌吧。边喊边双手举起,用手铐向自己的额头砸去,顿时鲜血直往外冒,他如米袋沉甸甸地往下倒,俩位公安忙把他架住,拖向停在大路口的警车。

    尤金良已支持不住,背靠在路旁大树上才没有倒下去。郝志芬也身子发软向观望的人打听:那人犯了什么罪啊?

    一个已满头银发的老伯伯讲述——

    他是一个赌棍,输得倾家荡产就转为偷,他偷的办法很多,趁夜深人静,攀上落水管,撬开窗口的不绣钢防盗护栏,然后翻窗入室,在人熟睡之际,神不知鬼不觉偷掉了贵重物品及现金,有一夜竟在一个小区内连偷5家,有的偷掉后当天也没发觉;另一手法是大白天,闯入门开着的只有老人在家的家中,老人如果碰见他,他扮作修燃气灶,或抄水表电表的蒙混过关,如果没有碰见他,他就在家中躲起来,乘老人锁好门出去办事时,他就放心翻箱倒柜偷窃,他还会乘机从阳台上翻入别家的阳台入室偷窃。他很聪明,钻研了一套铜匠开锁的技巧,备有万能钥匙及开锁的小工具,他按了电铃,如果没人开门,他就开门入室,他已偷过许多小区,人们恨之入骨。天破,今天在一家行窃时,一位老太带着一个小孩中途归来时撞见,老太在家与贼周旋,小女孩很机灵,逃出去喊左邻右舍,人们涌来抓获了这位惯偷。

    郝志芬听后吓出了一身冷汗,她故意说给尤金良听:懒人身上出虱子,赌博场上出贼精;鱼烂从肚起,人坏自赌起。要不是爷爷奶奶及父母亲一直给你填窟窿,你也早已做贼做强盗而锒铛入狱。

    兔死狐悲,尤金良有气无力说:他也是我的赌友。他再也支持不住,席地而坐,背靠在树上。

    突然一辆救护车响着警笛呼啸而过,在不远处一家门前停下,从里面抬出了一个人。俩人支撑着去看热闹,郝志芬急忙打听:怎么回事?

    有人告知:他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夫妻俩都是城市白领,养一个儿子,他的工资卡交给妻子,妻子每月给他一仟元零用钱,生活称心如意,他自己省用,不化钱,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误入歧途,染上了赌博,他一直瞒着妻子,暗中送钱,每月一仟元钱送光了,还明知明犯,输掉就去问父亲要,父亲还不敢跟老伴说,更不敢与儿媳妇与外界说,为息事宁人,父亲只得偷偷暗暗给他还赌债,父亲的积蓄全花光了,还问女儿及妹妹借钱给儿子还赌债,这事一直蒙在鼓中。老父亲被儿子暗送搞得焦头烂额,要说不能说,要管也管不好儿子,他心事重重,无精打采,精神恍惚,心中憋闷,有些绝望,一天为了给儿子还赌债,他踏着小三轮车外出借钱时,误踏入正在挖地下管道的壕沟中,受重伤,将要断气时他才对老伴及儿媳说出了儿子明知明犯,暗送的真相。晴天霹雳,全家人大惊,嗜赌害死了父亲,母亲及妻子亲戚都责怪他,露了馅,“暗送”无好气,无脸见人,因此服毒自杀!也许已救不活。

    俩人还没回过神来,突然走来一支送葬的队伍,送葬的家人哭得死去活来,一个年轻女子更是悲痛欲绝。经过打听他们得知,死者是个20多岁的准新郎,因赌博输掉了准备结婚用的钱,感到亏对准新娘而服毒自杀,那位女子便是准新娘。尤金良垂头丧气说:“暗送”及准新郎也是我的二个赌友,真倒霉,一路走一路碰到赌友落魄落难。

    郝志芬侃:赌圈真是一个大杂烷,真叫烂木头飘浮在一浜斗,也叫乌合之众,乌七八糟,黑色大染缸,赌徒的命运就是倒霉,嗜赌必败!……

    目睹这些赌友悲剧,尤金良震撼了,他只觉胸闷气短,郝志芬急忙帮他揉胸捶背,边引导:赌博是毁人的魔鬼,这些人都是被赌博毁了,苦(赌)海无边,回头是岸。远离魔鬼才是硬道理。

    尤金良喃喃说:赌博这魔鬼多么可怕啊。前车之鉴,今后我一定会乖乖听你话,振作精神,远离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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