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进展
另说李老爷
李老爷大名李正全，年轻的时候是个江湖武士，来到宜安城落户之后挑遍了宜安城周围的所有高手，传出的消息是无一败绩，后来，李正全凭着这个名声成家立业。十年间，李家的财富翻了番的翻番，逐渐成了宜安城里的庞然大物。
这些事情都是全宜安百姓都知道的事情。
清晨，李府总管慌慌张张的把李老爷叫走，两人一起到了东城的一间铺子里。
二少爷李耀云，和其他几位管事早已经等在了大厅里。
李老爷进了大厅直接坐上主位，呼了一口气，沉声说到：“谁来说说？怎么回事？”
这时，李耀云上前一步，说到：“就由孩儿来说吧！孩儿昨晚一直在这里，没有回府，所以是最早得到消息的人。今早寅时四刻左右，护送那批物资的护卫成员拖命赶回来，只说了‘全灭’两个字就断了气息。”
“尸体呢？”李正全问到，对于阅历丰富的老江湖来说，尸体也是一种情报来源。
“安放在后院的杂物间。”李耀云回答道。
李正全嗯了一声，直接起身就往后院走。
杂物间里，一张木板上盖着一张白布，白布下可以看出一个人形的轮廓，李正全掀开白布，满身血污的尸体呈现眼前，在尸体旁边还有三支拔出来的箭矢。
“木杆铁头！”李正全拿起箭支看来，“三支箭的样式完全一样，又没有磨砂的痕迹，这不像是一般山贼能拿到的装备。”
“更像是自己专门打造的！”总管和李耀云也进了杂物间，说话的正是总管，“为了昭示自己的手艺，或者宣示自己的身份，这些东西上总会有一些标记，但是这三支箭上面太干净了！”
“欲盖弥彰终究更加启人疑窦！”李正全把箭支放下，又开始检查尸体的伤势，一边查，一边问话，“这样的箭支，最近还在哪里出现过？”
“城东外面的安乐园营地一案，现场有几十支，但是因为被人放火烧过一次，箭支的木杆都已经残缺了，不好判断，不过从剩下的残支来看，应该都是没有标记的箭支。”总管回答道。
“嗯！”李正全扒光尸体的衣服，仔细检查伤口，在脑中模拟当时的情形。
“伤口毫无章法，应该是乱刀砍伤，在逃跑的时候又被敌方射中三箭，拖命回来，也是尽忠尽义，将他厚葬，家属抚恤安排好！”
“是！”李耀云也终于有了说话的余地，“爹，我已经派了人沿着他回来的路去查看了，现在已经差不多有两个时辰了，应该有人回来报告了。”
“做得好！”李正全也不吝惜自己的夸奖，对二子赞扬一句，“那就先去外厅等着吧！等人回来，就带我一起过去看看，你们留在城里照看。”
“安乐园的那件案子，被人夺了三大箱财宝，这一次又是我们李府的铜铁物资，这群人背后恐怕还有人，一般的山贼吃不下这批铁锭。”
当三人回到大厅时，李耀云派出去的探子终于有人回转。
“拜见老爷，少爷，见过总管！”
“你们出去查探，结果怎么样？”李正全问到。
“回老爷，我们一路追踪到城西二十里的地方发现了截杀的现场，但是很明显能够看出现场在劫匪之后，还有第二批人搜查过，所有兄弟的钱袋被摸出来扔在地上，里面的钱财全被搜刮一空。甚至连弟兄们的兵刃也被收走了一些，现场留下的都是些崩口的、卷刃的残坏品。”
“我们还发现另一条车辙印，已经有兄弟追查下去了，我先一步回来禀报！”回返的人单膝跪着禀告完毕。
“嗯，先起来吧，你带路，我跟你再去一趟。”李正全站起来走到探子身边，又转身对总管说，“李安，你去听风楼打听一下，周围最近出现的匪寇势力。还有，可以把安乐园的那起案子跟我们的这起联系到一起。消息整理好，等我回来就告诉我。”
“是，老爷！”总管李安拱手应到。
“云儿，城里的生意由你打理。”
“是，孩儿一定尽心尽力。”李耀云神色惊喜的答道。
李正全带着那名探子离开，李安也没有久留，嗅到不寻常的李正全也不再专心商场，准备重归江湖，手下的生意也交给了一直在手下帮忙的二子李耀云。
江湖风声处，武林听风楼
这是听风楼的招牌，江湖上的，甚至朝廷上的风吹草动都知之甚详。江湖传言，天下最庞大的组织不是朝廷，而是听风楼，因为整个天下，有城有镇的地方就有听风楼，有人的地方就有说书人！无论是中原，还是外夷！
说书人，就是听风楼的口，所有的消息都可以在他们的口中得到，前提是要有足够的本钱。
郡城足够大，所以郡城的四个城区分别有一座听风楼，根据所在的位置，修建的外观和装修的格调都不一样。
西城的主流是平民，所以听风楼就像一间普通的茶楼一样，但是三层楼是标准配置，不能改；南城的主流是士子，所以建得就像是书院一样，经常举行文会；东城的主流的富贵人家，自然就建得富丽堂皇，常有名伶大角演出；北城主流是朝廷官家，建得就很简约，如同寻常酒家，但是楼上的厢房，只要门窗一关，里面就算放炮仗，外面都听不见，虽然效果有些夸张，但是隔音的效果如果自认第二，那就只有阴暗的密室勉强能排第一。
李安接受了老爷的命令，来到了东城的听风楼。
作为李府的总管，在听风楼这里已经是熟客了，前脚刚一踏进听风楼的大门，就有跑堂的小儿看见了他，连忙一声招呼，把大堂里的人得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李总管，今早来点儿什么？”小儿一边把李安往里引，一边推销吃食。
“愚公问智叟，求个安宁！”李安嘴皮微微一动，一句话丝毫不差的落入小儿的耳朵里，高唱一声：“得嘞！”
李安被小儿安排在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包房里，告罪一声，小儿退走。没过多久，一个头戴方巾的说书人走了进来。
“看李总管应该很急切的样子，在下就不多话了，李总管需要什么消息只管问？”说书人坐到李安的对面说到。
“两个问题，第一，几天前，城东安乐园一案的因由；第二，今早，我李府的物资是被什么人劫走的？”李安很直接的就把问题问了出来。
“第一个问题涉及的人有些多，两千两，第二个问题倒是很干脆，但是很危险，一千两！”说书人给出了价格，李安直接拿出了三张千两银票推到说书人的面前。
“第一，孟家不想让安乐园好过，收买了安乐园的人，得到了安乐园将来宜安城开分舵的消息，并且知道了奂春生的车队里会押运财物开局，碰巧孟子良跟他们手下的一个卖艺团体有点过节，所以孟子良接下了这个任务，把这个消息送给了新起的一伙马匪。结果就是，马匪杀人越货！”
“第二，今早丑时两刻左右，一伙马匪袭击了贵府上的车队，并运走了所有物资。这伙马匪的首领名叫九方，一共有一百三十六人，其中有十七个武林好手，其余的也都是亡命之徒，能打能杀。他们居无定所，疑似是从北方下来的。两个问题回答完毕，李总管还有需要吗？”说书人微笑着看着李安。
“追加一个问题，两件事的马匪是不是同一伙人？”说书人刚刚回答完毕，李安就问出了一个问题。
“一百两！”说书人开出了一个最低的价码，这也是听风楼的最低要求，提问的价码最低一百两，上不封顶，甚至可以拿差不多等级的消息来换。
李安也十分爽快的给了钱。
“其实这个问题你现在应该已经有答案了吧！是，这两个问题背后的马匪就是同一批人！”说书人答完之后，起身就要走，却被李安叫住。
“等等！还有一个问题，这伙马匪背后是什么人？”
说书人回过头来看着李安，笑着说：“在下就猜到李总管肯定要问这个问题，但很遗憾，李总管出不起这个价钱，如果贵府李老爷有兴趣的话，可以来试试！”说书人说完就走离开了包厢，接着，小二就送来了几碟糕点，一碗莲子羹。
“请慢用！”
城西二十里外的荒郊
李正全与手下人一起在检查护卫尸体上的伤势，以及勘察现场。
“第二批人马有眉目了吗？”李正全站直了对身边的人问到。
“大概有个猜测！应该是丐帮的人，因为那边的泥地里的脚印是赤脚留下的，这边又没有农田，所以肯定不是农夫的脚印。”身边的手下回答道。
“我记得李府护卫手里的兵器上面都有记号吧？”李正全轻轻问起一句。
只见手下人捡起一柄卷刃的刀来，从刀柄开始检查，当看到刀盘上方时立刻呈于李正全。
“回老爷，确实有记号，就在刀盘接刀锷的位置上，有一个篆体‘李’字。”
“那就派人去最近的丐帮分舵打听一下！”
“是！”这名手下领了命令就向东南去了。
就在这时，一名追着车辙印而去的探子回到现场，看到李正全时，立马上前拜见。
“拜见老爷！我们已经追到了丢失的马车，它们全部都在北方距此五十里的衡水畔，所有的马匹全被放了血，物资也全都不见了！现在留了几个弟兄在江边盘问渔民农夫，属下先回禀报。”
“嗯！起来吧，做得很好！”
“谢老爷！”
百草庐
卢医师已经完成了对刘昱的急救措施，剩下的就全靠养了，而这个“养”不仅要靠药物，更要靠食物。
“药材倒是齐全，但是这个食疗嘛？差的东西就不是一点半点了！这个臭小子一身亏空，上下都是病，还好落在我的手里，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卢医师得意洋洋的坐在太师椅上，托着小茶壶，挑着二郎腿，摇头晃脑的守在刘昱的病床前，时不时的瞟一眼刘昱的脸色变化，摸一摸刘昱的脉门。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踹门的声音，伴随着粗豪的叫喊。
“卢得方，给我把门打开！卢得方！”
“来了来了！你要是把门给我踹坏了，看我不收拾你！”卢得方一边走一边大声回应到。
来到院门前，把门一打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背着五尺大刀的虬髯大汉拖着一辆板车直接就往院子里冲，板车上放着一个箱子和两个袋子，都是密封的。
“卢得方，你要的药材和肉！付钱！你小子，简直是牲口，诊费药费收那么贵，都不肯多给一点幸苦费！”
“天天在我这里蹭吃蹭喝还不够啊？要是嫌钱少的话，那以后就别找我给你拿药啊！”卢得方撇过头就往屋里走，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哪儿的话？我老徐是那样的人吗？咱俩的关系，能是那庸俗的黄白之物能扰乱的么？”自称老徐的大汉一把把卢得方揽到怀里，用力的拍打着他的肩背。
“你再不放手，我连黄白之物都不给你！”卢得方很平静的威胁着老徐。
“那什么，你去忙，我把这些东西给你放好！”说着，老徐就把卢得方推开，一只手把箱子托起，另一只手把两只袋子提起，就像拖着一只碗，拎着两只兔子一样简单。
卢得方又坐回了那张太师椅，拿着小紫砂壶喝着茶水。
“哟！这是你的新病人？”老徐做好事情之后，回到前厅，看到卢得方守在病床前，不由好奇的凑过来看一眼。
“这粗布麻衣的，不符合你的胃口啊！他有钱让你治病吗？”老徐看了刘昱身上的穿着，不由一撇嘴。
“合着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只认钱的王八蛋呐？”卢得方撇头反问一声。
“这是你说的啊！别赖我身上啊！我告诉你，我老徐也是斯文人，可不会对人说那些粗鄙之语！”老徐摇头晃脑的说着。
“斯文人？不就是在书院里偷学了几天嘛？至于这么嘚瑟吗？”卢得方嘁了一声。
“才不跟尔等不通礼俗之人一般见识！”
“那就不留你了！对了，三天内再来的时候，活捉一只老虎和一条不小于五寸粗细的叶蝓蛇！”
“直接赶人，还想让人帮你做事？你想得到美！”
“原来你以前一直是在帮忙吗？那我就不该付钱啊！也好，少付一次是一次！”卢得方一脸的惊讶与惋惜，最后又露出侥幸的表情。
“你个仙人板板！卢得方，你赢了！我服你！我要吃饭！”说完，老徐就像是小孩儿一样直接坐到了卢得方的诊案上，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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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李老爷大名李正全，年轻的时候是个江湖武士，来到宜安城落户之后挑遍了宜安城周围的所有高手，传出的消息是无一败绩，后来，李正全凭着这个名声成家立业。十年间，李家的财富翻了番的翻番，逐渐成了宜安城里的庞然大物。
这些事情都是全宜安百姓都知道的事情。
清晨，李府总管慌慌张张的把李老爷叫走，两人一起到了东城的一间铺子里。
二少爷李耀云，和其他几位管事早已经等在了大厅里。
李老爷进了大厅直接坐上主位，呼了一口气，沉声说到：“谁来说说？怎么回事？”
这时，李耀云上前一步，说到：“就由孩儿来说吧！孩儿昨晚一直在这里，没有回府，所以是最早得到消息的人。今早寅时四刻左右，护送那批物资的护卫成员拖命赶回来，只说了‘全灭’两个字就断了气息。”
“尸体呢？”李正全问到，对于阅历丰富的老江湖来说，尸体也是一种情报来源。
“安放在后院的杂物间。”李耀云回答道。
李正全嗯了一声，直接起身就往后院走。
杂物间里，一张木板上盖着一张白布，白布下可以看出一个人形的轮廓，李正全掀开白布，满身血污的尸体呈现眼前，在尸体旁边还有三支拔出来的箭矢。
“木杆铁头！”李正全拿起箭支看来，“三支箭的样式完全一样，又没有磨砂的痕迹，这不像是一般山贼能拿到的装备。”
“更像是自己专门打造的！”总管和李耀云也进了杂物间，说话的正是总管，“为了昭示自己的手艺，或者宣示自己的身份，这些东西上总会有一些标记，但是这三支箭上面太干净了！”
“欲盖弥彰终究更加启人疑窦！”李正全把箭支放下，又开始检查尸体的伤势，一边查，一边问话，“这样的箭支，最近还在哪里出现过？”
“城东外面的安乐园营地一案，现场有几十支，但是因为被人放火烧过一次，箭支的木杆都已经残缺了，不好判断，不过从剩下的残支来看，应该都是没有标记的箭支。”总管回答道。
“嗯！”李正全扒光尸体的衣服，仔细检查伤口，在脑中模拟当时的情形。
“伤口毫无章法，应该是乱刀砍伤，在逃跑的时候又被敌方射中三箭，拖命回来，也是尽忠尽义，将他厚葬，家属抚恤安排好！”
“是！”李耀云也终于有了说话的余地，“爹，我已经派了人沿着他回来的路去查看了，现在已经差不多有两个时辰了，应该有人回来报告了。”
“做得好！”李正全也不吝惜自己的夸奖，对二子赞扬一句，“那就先去外厅等着吧！等人回来，就带我一起过去看看，你们留在城里照看。”
“安乐园的那件案子，被人夺了三大箱财宝，这一次又是我们李府的铜铁物资，这群人背后恐怕还有人，一般的山贼吃不下这批铁锭。”
当三人回到大厅时，李耀云派出去的探子终于有人回转。
“拜见老爷，少爷，见过总管！”
“你们出去查探，结果怎么样？”李正全问到。
“回老爷，我们一路追踪到城西二十里的地方发现了截杀的现场，但是很明显能够看出现场在劫匪之后，还有第二批人搜查过，所有兄弟的钱袋被摸出来扔在地上，里面的钱财全被搜刮一空。甚至连弟兄们的兵刃也被收走了一些，现场留下的都是些崩口的、卷刃的残坏品。”
“我们还发现另一条车辙印，已经有兄弟追查下去了，我先一步回来禀报！”回返的人单膝跪着禀告完毕。
“嗯，先起来吧，你带路，我跟你再去一趟。”李正全站起来走到探子身边，又转身对总管说，“李安，你去听风楼打听一下，周围最近出现的匪寇势力。还有，可以把安乐园的那起案子跟我们的这起联系到一起。消息整理好，等我回来就告诉我。”
“是，老爷！”总管李安拱手应到。
“云儿，城里的生意由你打理。”
“是，孩儿一定尽心尽力。”李耀云神色惊喜的答道。
李正全带着那名探子离开，李安也没有久留，嗅到不寻常的李正全也不再专心商场，准备重归江湖，手下的生意也交给了一直在手下帮忙的二子李耀云。
江湖风声处，武林听风楼
这是听风楼的招牌，江湖上的，甚至朝廷上的风吹草动都知之甚详。江湖传言，天下最庞大的组织不是朝廷，而是听风楼，因为整个天下，有城有镇的地方就有听风楼，有人的地方就有说书人！无论是中原，还是外夷！
说书人，就是听风楼的口，所有的消息都可以在他们的口中得到，前提是要有足够的本钱。
郡城足够大，所以郡城的四个城区分别有一座听风楼，根据所在的位置，修建的外观和装修的格调都不一样。
西城的主流是平民，所以听风楼就像一间普通的茶楼一样，但是三层楼是标准配置，不能改；南城的主流是士子，所以建得就像是书院一样，经常举行文会；东城的主流的富贵人家，自然就建得富丽堂皇，常有名伶大角演出；北城主流是朝廷官家，建得就很简约，如同寻常酒家，但是楼上的厢房，只要门窗一关，里面就算放炮仗，外面都听不见，虽然效果有些夸张，但是隔音的效果如果自认第二，那就只有阴暗的密室勉强能排第一。
李安接受了老爷的命令，来到了东城的听风楼。
作为李府的总管，在听风楼这里已经是熟客了，前脚刚一踏进听风楼的大门，就有跑堂的小儿看见了他，连忙一声招呼，把大堂里的人得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李总管，今早来点儿什么？”小儿一边把李安往里引，一边推销吃食。
“愚公问智叟，求个安宁！”李安嘴皮微微一动，一句话丝毫不差的落入小儿的耳朵里，高唱一声：“得嘞！”
李安被小儿安排在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包房里，告罪一声，小儿退走。没过多久，一个头戴方巾的说书人走了进来。
“看李总管应该很急切的样子，在下就不多话了，李总管需要什么消息只管问？”说书人坐到李安的对面说到。
“两个问题，第一，几天前，城东安乐园一案的因由；第二，今早，我李府的物资是被什么人劫走的？”李安很直接的就把问题问了出来。
“第一个问题涉及的人有些多，两千两，第二个问题倒是很干脆，但是很危险，一千两！”说书人给出了价格，李安直接拿出了三张千两银票推到说书人的面前。
“第一，孟家不想让安乐园好过，收买了安乐园的人，得到了安乐园将来宜安城开分舵的消息，并且知道了奂春生的车队里会押运财物开局，碰巧孟子良跟他们手下的一个卖艺团体有点过节，所以孟子良接下了这个任务，把这个消息送给了新起的一伙马匪。结果就是，马匪杀人越货！”
“第二，今早丑时两刻左右，一伙马匪袭击了贵府上的车队，并运走了所有物资。这伙马匪的首领名叫九方，一共有一百三十六人，其中有十七个武林好手，其余的也都是亡命之徒，能打能杀。他们居无定所，疑似是从北方下来的。两个问题回答完毕，李总管还有需要吗？”说书人微笑着看着李安。
“追加一个问题，两件事的马匪是不是同一伙人？”说书人刚刚回答完毕，李安就问出了一个问题。
“一百两！”说书人开出了一个最低的价码，这也是听风楼的最低要求，提问的价码最低一百两，上不封顶，甚至可以拿差不多等级的消息来换。
李安也十分爽快的给了钱。
“其实这个问题你现在应该已经有答案了吧！是，这两个问题背后的马匪就是同一批人！”说书人答完之后，起身就要走，却被李安叫住。
“等等！还有一个问题，这伙马匪背后是什么人？”
说书人回过头来看着李安，笑着说：“在下就猜到李总管肯定要问这个问题，但很遗憾，李总管出不起这个价钱，如果贵府李老爷有兴趣的话，可以来试试！”说书人说完就走离开了包厢，接着，小二就送来了几碟糕点，一碗莲子羹。
“请慢用！”
城西二十里外的荒郊
李正全与手下人一起在检查护卫尸体上的伤势，以及勘察现场。
“第二批人马有眉目了吗？”李正全站直了对身边的人问到。
“大概有个猜测！应该是丐帮的人，因为那边的泥地里的脚印是赤脚留下的，这边又没有农田，所以肯定不是农夫的脚印。”身边的手下回答道。
“我记得李府护卫手里的兵器上面都有记号吧？”李正全轻轻问起一句。
只见手下人捡起一柄卷刃的刀来，从刀柄开始检查，当看到刀盘上方时立刻呈于李正全。
“回老爷，确实有记号，就在刀盘接刀锷的位置上，有一个篆体‘李’字。”
“那就派人去最近的丐帮分舵打听一下！”
“是！”这名手下领了命令就向东南去了。
就在这时，一名追着车辙印而去的探子回到现场，看到李正全时，立马上前拜见。
“拜见老爷！我们已经追到了丢失的马车，它们全部都在北方距此五十里的衡水畔，所有的马匹全被放了血，物资也全都不见了！现在留了几个弟兄在江边盘问渔民农夫，属下先回禀报。”
“嗯！起来吧，做得很好！”
“谢老爷！”
百草庐
卢医师已经完成了对刘昱的急救措施，剩下的就全靠养了，而这个“养”不仅要靠药物，更要靠食物。
“药材倒是齐全，但是这个食疗嘛？差的东西就不是一点半点了！这个臭小子一身亏空，上下都是病，还好落在我的手里，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卢医师得意洋洋的坐在太师椅上，托着小茶壶，挑着二郎腿，摇头晃脑的守在刘昱的病床前，时不时的瞟一眼刘昱的脸色变化，摸一摸刘昱的脉门。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踹门的声音，伴随着粗豪的叫喊。
“卢得方，给我把门打开！卢得方！”
“来了来了！你要是把门给我踹坏了，看我不收拾你！”卢得方一边走一边大声回应到。
来到院门前，把门一打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背着五尺大刀的虬髯大汉拖着一辆板车直接就往院子里冲，板车上放着一个箱子和两个袋子，都是密封的。
“卢得方，你要的药材和肉！付钱！你小子，简直是牲口，诊费药费收那么贵，都不肯多给一点幸苦费！”
“天天在我这里蹭吃蹭喝还不够啊？要是嫌钱少的话，那以后就别找我给你拿药啊！”卢得方撇过头就往屋里走，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哪儿的话？我老徐是那样的人吗？咱俩的关系，能是那庸俗的黄白之物能扰乱的么？”自称老徐的大汉一把把卢得方揽到怀里，用力的拍打着他的肩背。
“你再不放手，我连黄白之物都不给你！”卢得方很平静的威胁着老徐。
“那什么，你去忙，我把这些东西给你放好！”说着，老徐就把卢得方推开，一只手把箱子托起，另一只手把两只袋子提起，就像拖着一只碗，拎着两只兔子一样简单。
卢得方又坐回了那张太师椅，拿着小紫砂壶喝着茶水。
“哟！这是你的新病人？”老徐做好事情之后，回到前厅，看到卢得方守在病床前，不由好奇的凑过来看一眼。
“这粗布麻衣的，不符合你的胃口啊！他有钱让你治病吗？”老徐看了刘昱身上的穿着，不由一撇嘴。
“合着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只认钱的王八蛋呐？”卢得方撇头反问一声。
“这是你说的啊！别赖我身上啊！我告诉你，我老徐也是斯文人，可不会对人说那些粗鄙之语！”老徐摇头晃脑的说着。
“斯文人？不就是在书院里偷学了几天嘛？至于这么嘚瑟吗？”卢得方嘁了一声。
“才不跟尔等不通礼俗之人一般见识！”
“那就不留你了！对了，三天内再来的时候，活捉一只老虎和一条不小于五寸粗细的叶蝓蛇！”
“直接赶人，还想让人帮你做事？你想得到美！”
“原来你以前一直是在帮忙吗？那我就不该付钱啊！也好，少付一次是一次！”卢得方一脸的惊讶与惋惜，最后又露出侥幸的表情。
“你个仙人板板！卢得方，你赢了！我服你！我要吃饭！”说完，老徐就像是小孩儿一样直接坐到了卢得方的诊案上，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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