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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第2014章 2026,梦的焦点:(2)

    背的婴孩喝完最后一滴水,不久前才从饥渴的哭闹睡过去,他要趁孩子熟睡的时候,尽快赶一段路程,希望再往前面的某一个地方能够发现水源,不然他和孩子撑不了多久了。

    他难以忍受地舔了一下干枯的嘴唇,无助地朝看不到边际的远方睇望了一眼,鼓足勇气,尽量走快一点。在孩子醒来前,找到甘甜的水,是他继续前行的最大动力,总认为前方不远的地方会有水,所以才一直没有停止沉重的步伐。

    ——那是饥饿,口渴,炎热和担忧,造成的身心疲惫,简直像在遭受酷刑。

    这时,婴儿从睡梦醒来……哇哇地哭了起来,声音低沉,显然是饥渴让她没有足够的气力——使她的哭声具有穿透力,从而打破沙漠寂寥的环境。虚弱的哭叫声在广阔的望不着边际的沙漠空间里,像一根绣花针掉到地,发出微不足道的声响,引不起任何人的在意。

    如果再找不到水源,婴孩会此渴死,连这点幽微的哭声都会没有了。所以……一声声哭泣,实际是催人心境的警钟,他得尽快找到水源。

    ——男人一阵不能自已的心酸。孩子可不能死去。孩子可是他活下去,并愿意冒险偷渡去美国的唯一理由。孩子死了,他的心会跟着枯竭。

    婴孩越哭越厉害,哭得很艰难……好像声带受了严重损伤。

    男人坐到沙地冒出的一块光秃岩石,把婴孩抱到怀里,虽然孩子一直衰弱地在哭泣,没有一滴眼泪,枯燥的嘴唇发白,脸没有一点血色,双眼无力为微闭着,呼吸微弱。

    瘪的布袋里还有半张干饼,因为没有水,吃干燥的饼,像咬石头一样,没有味道不说,没有唾液湿润饼,根本是无法吞咽。他现在出于脱水的边缘,最后一滴水,在婴孩睡觉前,给他喝掉了,所以才短暂地安静下来睡了一会儿,但没有坚持多久醒了。他以为趁婴孩多睡一会儿的时间,他能够多走一段路程,不想没走到200米,孩子醒了。

    婴孩的哭声像针刺一样,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那是婴孩表达饥渴的唯一方式,他却不能有任何法子,让孩子喝一口水,吃一口奶,孩子才四个月,他根本不能吃干的饼,如果有水,他还能有办法,让孩子吃一点饼充饥……

    水……那里有水?除了无尽地期盼,在这跟死地没什么区别的沙漠里,一滴露水都不曾看见。

    他双目无神,喘着粗气,望了一眼漫漫无边的沙漠,一阵疼痛钻心的绝望涌心头,到不是他害怕死在这无人收尸的沙漠里,是他心痛怀里的孩子,孩子的诞生是宇宙级的迹,这个迹在这个世界没有存在多久,像流星一样,倏地消失不见,这不仅仅让人惋惜哀叹,更是对生命催人心扉的不尊重。他给了孩子生命,他有责任和义务让他好好活一辈子,可是眼下,他给孩子一滴水的能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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