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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五章 破军之密

    旭日东升,霞光万丈,江面波澜不惊,两边是崇山峻岭,草木依依,大船顺江而下,微风拂面,听得水声淙淙,两岸还间或真有猿声鸟鸣传来,阳光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船头破水而行,粼粼波光被分错碾碎。

    严凌岘脸色大变,却还是迅速恢复,勉强笑道:“侯爷说什么,卑职卑职听不明白!”

    齐宁面无表情,缓缓道:“你不必否认,你换手那一刻,我还不能确定,可是你肋下穿刀,我一眼就看出,那是逆手灵刀的功夫。”

    “我没有听过听过什么逆手灵刀。”严凌岘眼角抽动。

    齐宁当初为了重建黑鳞营,与淮南王举荐的江随云以及忠义候举荐的黑刀营大将瞿彦之争夺黑鳞营统领之位,三人在虎神营教场比试高下,各展其能。

    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黑鳞营统领之位定是瞿彦之的囊中之物,可是却不想奇峰突起,瞿彦之竟是败在了江随云的炼兵手之下,而且还被江随云废去了双手。

    齐宁此后与江随云一争高低,却也是险象环生,江随云看上去斯斯文文,可是手底下的功夫却是五花八门。

    其中最为厉害的,除了那炼兵手,便是逆手灵刀。

    逆手灵刀,顾名思义,是一门反手刀法,习武之人洗脸兵器,右手乃是正手,长年累月的习练,也都习惯以右手出招,所以一旦有人使用左手使用兵器,便等若是逆手。

    无论是力道还是灵敏,使用右手自然要比左手更为灵活,从脑神经结构来说,右脑控制着活动神经,右手势必要比左手更容易使用兵器,高手比斗,有时候慢上一分,便决定了生死,所以习武之人,极其罕见会出现左首使用兵器之人。

    那次与江随云交手过后,虽然最终取胜,但江随云那些诡异的功夫却还是让齐宁心有余悸,事后从段沧海口中却是大致搞清楚了江随云那些武功的来路,其中这逆手灵刀更是失传已久的绝学。

    齐宁时候一直好奇,江随云只是东海一名富贾公子,却又如何习得这些失传已久的武功?但却也始终没有时间去仔细调查。

    今日严凌岘冲动之下,忽然亮出了邪门的功夫来,正如齐宁所言,严凌岘换手那一刻,齐宁便已经颇有些惊讶,但却不能确定,可是那一招致命刀法使出来,其诡异和手法与当日江随云几乎是如出一辙。

    齐宁穿越之前,本就练过一些兵器,此后更是得到无名剑谱,深有感悟。

    他很清楚,同样一门兵器,套路却是五花八门,套路是否相同,即使招式不一样,但依然能够一眼辨识出来。

    今日严凌岘这肋下穿刀的诡异刀法,当日江随云固然不曾使出,但是握刀的手法以及出道的套路,齐宁却是熟悉至极,当日江随云那手逆手灵刀差点让齐宁栽了大跟斗,他又如何能不记忆犹新。

    他那时候才恍然大悟,这严凌岘的武功看似平平,可是却又压箱的绝技,这逆手灵刀若是与敌对阵突然使将出来,可说是威力非凡,只是严凌岘在这逆手灵刀上的修为显然还不到火候,比不得江随云熟练,再加上齐峰的反应也确实迅速,这才逃过一死。

    齐宁目光如刀,冷笑道:“严校尉没有听说逆手灵刀?这不应该啊,西门神候乃是武林第一人,你们神侯府对各门各派的功夫也算是了若指掌,你既然是北斗七星之一,如果连逆手灵刀的名字都不曾听说过,只怕也没资格坐在这位子上。”

    严凌岘眼角跳动,被齐宁逼视的竟然是低下头去。

    “严校尉,你伤了我的手下,我现在就算杀了你,也有理由向神候交代。”齐宁冷声道:“你若是不想死,就老实告诉本侯,你所使的,是不是逆手灵刀?”

    “我!”严凌岘不敢抬头:“侯爷要动手,卑职不会反抗,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更不知道更不知道什么逆手灵刀。”

    “你连性命都不要,都不敢说出逆手灵刀的来由。”齐宁冷笑道:“严凌岘,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套逆手灵刀还不纯熟,应该还在修炼之中,今日你是一时冲动,突然使了出来,如果我没有说错,你已经犯了大忌。”

    “大忌?”严凌岘身体一震。

    齐宁道:“传授你逆手灵刀那人,是否对你有过嘱咐,决不能轻易亮出这门功夫?”

    严凌岘霍然抬头,显出惊骇之色。

    齐宁看他神情,便知道自己一言中的,冷笑道:“看来我没有猜错,而且我敢肯定,这门刀法,也不是神候传授给你。”背负双手,一字一句道:“神侯府中,除你之外,恐怕也没有人学逆手灵刀吧。”

    严凌岘四下里看了看,并无其他人,眼中竟是现出凶光来。

    齐宁冷冷道:“怎么,我发现了你的秘密,你想动手杀人灭口?”往前踏出两步,依旧是双手背负身后:“你想杀我,尽管试一试,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严凌岘低下头,道:“卑职卑职不敢!”

    “你可以不说,我也不会杀你。”齐宁道:“战樱说的没错,你的事情,我可以回京处理。我要带着你,亲自问一问神候,这逆手灵刀,可是他传授于你。”

    “不不能!”严凌岘失声道:“侯爷,我!”

    “看来你还有所畏惧,如果这门刀法是西门神候所授,你也就不必藏着掖着,不敢示人。”齐宁淡淡道:“西门神候不知道你偷练逆手灵刀,你是他的弟子,他若是知道你修炼逆手灵刀,当然会问清楚这门刀法从何而来,而你!”神色冷峻,目光如刀锋:“你不敢让他知道逆手灵刀的来由,否则你这条性命或许就要交给西门神候了。”

    严凌岘腿上一软,忽地跪倒在地,道:“侯爷,卑职卑职求你,不要不要将此事告诉西门西门神候,他!”瞳孔之中满是惊恐之色,先前他似乎并不畏惧齐宁杀他,可是此刻提到西门无痕,严凌岘却显然充满了恐惧。

    齐宁蹲下身子,盯着严凌岘眼睛:“你不想让西门神候知道,就要让我知道。”脸色一沉,冷声道:“说,逆手灵刀从何而来,你和江随云到底是什么关系?”

    “侯爷,卑职卑职和江随云真的没有任何往来。”严凌岘道:“神侯府只与江湖势力打交道,很少与朝廷的官员有往来,那那江随云以前是东海富贾公子,并非江湖中人,他到了京城,又做了做了礼部主事,我我与他没有任何交情。”

    “哦?”齐宁狐疑道:“你当真与他没有交情?”

    严凌岘抬手道:“侯爷,我对天发誓,真的与江随云从无往来,甚至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若是撒谎,立刻五雷轰顶!”

    齐宁看他表情和眼神,倒真不像是在撒谎,皱眉道:“你与他不熟,又从何学的逆手灵刀?”

    严凌岘低下头,犹豫了一下,终于道:“侯爷,卑职卑职可以告诉你,可是可是只求你不要将卑职所言告诉别人,你若是你若是告诉了第三个人知道,不但不但卑职死无葬身之地,就连你就连你也活不成了。”

    齐宁脸色一沉,冷笑道:“你在威胁我?”

    “卑职不敢。”严凌岘苦笑道:“到了这个份上,卑职卑职哪里还敢威胁侯爷。”顿了一顿,才道:“卑职只是以实相告,那人那人说过,若是我修炼逆手灵刀的事情走漏出去,他第一个便会杀我,然后然后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一个不留尽数杀光。”

    “那人?”齐宁皱眉道:“你说的那人,便是传授你逆手灵刀之人?”

    严凌岘点头道:“是!”

    齐宁见他交代,心知这般跪着,太过引人注目,淡淡道:“起来说话。”转身走到船头的舷边,严凌岘起身来,四下里瞧了瞧,确定无人,这才轻步走过去。

    “那人是谁?”齐宁问道:“他为何要传授你逆手灵刀,却又不想让人知道?”

    严凌岘似乎还怕还有第三双耳朵,不禁又回头看了一眼,无人靠近,这才压低声音道:“侯爷,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齐宁扭头来,戏谑笑道:“严校尉,开玩笑也要有个尺度,人家传授你功夫,你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你自己相信吗?”

    “我我知道侯爷不会相信,可是事实如此。”严凌岘道:“我半年多前才见到那人,那人那人每一次出来,都是穿着一身灰色的袍子,而且而且脸上还戴着一张黑色的面具。”

    “黑色的面具?”齐宁陡然想到了青铜将军,问道:“是什么样的面具?可是青铜所制,宛若厉鬼?是了,面具上可有牛角般的造型?”心想那青铜将军能与五大宗师之一的黑莲教主力拼不败,武功确实是出神入化,青铜将军会使逆手灵刀,倒并不奇怪。

    严凌岘摇头道:“是一张普通的面具,并无牛角造型,侯爷说的,是在京城犯下吸血怪案的青铜将军吧?”

    当初严凌岘和西门战樱暗中调查过京城吸血案,也知道凶手是一名带着青铜面具的高手。

    齐宁心想自己还是太过敏感,一提到面具,便想到青铜将军那古怪面具,问道:“那人是普通面具?”

    “是一张很薄的面具,并非青铜所制,表层好像还涂着黑漆。”严凌岘道:“他从不束发,每次出现,都是披散着头发,就像就像幽魂一样,身材很瘦,但说话的声音很低沉,而且而且说话从来都是冷冰冰的,让人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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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一夜四连更,别说我不努力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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