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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为母报仇

    溟河在铺着红毯的台子上站定。她一挥衣袖,举手投足间,大家气象流露无遗。

    “今日,我北野溟河荣任北野家家主,多谢各位赏光前来!溟河在这里,向各位道声谢。”溟河对着众人朗声说道,还微微俯身,施了一礼。

    “北野家主客气了。我四大家族本就是同气连枝,你胜任家主,我等自是要前来道喜的,你又何必施礼道谢呢?”南宫旭尧开口说道。

    “就是,北野家主太客气了。”东方远也开口说道,“今日,你荣任北野家家主,我等有幸前来,又岂敢在这里托大?特备下薄礼一份,以资庆贺,还望北野家主不要礼薄才是。”说着,他就拍了拍手,对站在自己身后,一直托着一个盖了红绸的托盘的下人开口说道:“去把贺礼呈上。”

    下人点头,恭敬的走上前,踏上了台子,来到了溟河的面前。然后,将红绸揭去。

    只见那托盘之上,放着一件蓝色的衣裙。溟河定睛看去,那衣裙似是用水制成,盈盈间,倒像是有水波在其上流转。

    溟河伸出手去,摸了一下,顿时,一阵令人浑身舒爽的沁凉,从她的指尖传来。

    “蓝鲛纱衣?”溟河抬头,对着东方远问道。

    “正是,北野家主好眼力,这正是蓝鲛纱衣。”东方远笑着,开口说道。

    他的话音落下,四周顿时响起了阵阵抽气声。蓝鲛纱衣,这东方府,好大的手笔!

    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血海,并不是像现在这般,由鲜血填筑。而是整个,都是由蔚蓝的海水组成。那时的血海,并不叫血海,而是叫做碧海。

    碧海之中,有着无数的瑰宝。但最让人称奇的,却是诞生于那美丽的碧波中,被誉为碧海精灵的鲛人。

    鲛人生于碧海之中,他们上半身为人,下半身为鱼。不论男女,皆是容颜倾城,歌喉美妙。

    鲛人善纺织,他们可以将碧海的海水通过自己独有的技艺,织成一种名为水绡的织物。而这蓝鲛纱衣,便是由水绡制成。

    蓝鲛纱衣,因为是由水织成,所以,穿在身上,可按着穿戴之人的心意,自由改变形态。它可以是一条裙子,也可以是一件外衣,甚至还可以化作一件披帛。而且,水绡精美无比,可以说是天下间最美的织物。如此一来,可以毫不犹豫地说,这天下间,没有哪一个女子不渴望着拥有一件蓝鲛纱衣。

    但这,并不是蓝鲛纱衣最出名的原因。它之所以令人趋之若鹜,更重要的原因,便是它那堪称恐怖的防御能力。

    就像是没有任何的利器可以割断水一样,蓝鲛纱衣,刀枪不入。所以说,当你穿着蓝鲛纱衣之时,便是拥有了一个永不破损的防御罩。

    鲛人生命短暂,从出生到死去,只有短短的二三十年。在这二三十年里,他们拼命地纺织,也只能织出一米见方的水绡来。而这蓝鲛纱衣,溟河看过了,没有五六米的水绡,是制不成的。所以说,现在在她面前的这件蓝鲛纱衣,最少,也是五个鲛人用了他们毕生全部的心血而制成。而且,早在千万年之前,鲛人便已消失,这蓝鲛纱衣,世上存着的,用一只手就可以数完。如此一来,这蓝鲛纱衣的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东方家主客气了,只是这蓝鲛纱衣太过贵重了,请恕溟河不能收下。您的好意,溟河心领了。”溟河开口说道。

    “北野家主,你这又是何意?这普天之下,能衬得上这件蓝鲛纱衣的,恐怕也就只有你了。你若是不收,岂不是让它白白闲置在那里,浪费了如此的瑰宝吗?”东方远开口说道。说实话,他是真的舍不得将这件蓝鲛纱衣送给溟河,可是没办法,谁让她现在如日中天呢。

    “这,可是,这真的是太过贵重了。”溟河说道。她是很喜欢这件蓝鲛纱衣,但是,若是将它收下,那么就无异于是欠了东方家一个人情。溟河的大脑快速的转动着,默默地在脑海内衡量着。

    “这有什么?”东方远开口说道,“我东方家和北野家的情谊,还比不上这件蓝鲛纱衣吗?北野家主,你若是再推脱,我可是会以为你看不起我们东方家,不想同我们交好呢。”

    东方远的这番话,说的是铿锵有力,完全将溟河的退路给堵死了。作为新任家主,她怎么能够在荣任的第一天,就同其他的家主交恶呢?

    也罢,溟河叹了口气,既然人家都求着让她收下了,她又何必再在这里拿乔?

    “那就多谢东方家主了,这蓝鲛纱衣,我收下了。”溟河笑着说道。

    她的话音落下,立刻就有北野府的下人上前,将蓝鲛纱衣取了下去。

    “这就对了嘛,呵呵。”东方远笑着,大声说道。

    紧接着,西门南松也派人将西门家的贺礼呈了上来,是一尊炼器炉。

    炼器炉由万年黑玄晶铁制成,炉身刻着精致的花纹。整个炼器炉散发着古朴而又厚重的气息。

    是个宝贝!溟河向西门南松道了谢,将炼器炉收下了。

    有了炼器炉,又怎能少得了炼丹炉?

    果然,在西门家送完贺礼后,南宫家的礼物也抬了上来,正是一尊炼器炉。

    南宫家以炼丹之术闻名天下,这送的炼器炉,自然也不是凡品。

    溟河依旧笑着,将炼丹炉收下。

    众人以为这家主荣任大典,到此也算是结束了。可是谁知,就在这时,溟河却是走到了台子的正中央,掩去了脸上的笑意,一脸严肃的开口说道:“各位,至此,我荣任北野家家主的大典,算是结束了。不过此次,我诚邀各位前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当着大家的面解决。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够帮我做个见证。好了,千岚,将东西拿上来。”

    闻言,众人均是有些不解,这都成家主了,还有什么事要解决?

    不过看溟河的样子,却是极其得慎重。一时间,除了南宫修等人之外,众人均是在心中纷纷揣测,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溟河在今天这样一个时刻,当着神兽大陆最有权势的人物们的面,前来解决?

    就在他们纳闷之时,千岚却是带着两个男子走上了台子。

    这两个男子手中,抬着一个足有十米长的卷轴。他二人上了台,走到了竖立在台子正北面的那杆杆子面前,然后,定住了脚步。

    这,是要做甚?

    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溟河走了过去。她伸出右手,一边走,一边轻轻地拂过卷轴。

    当她的手触碰到位于卷轴中间的那个凸起时,她突然动了!

    她的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就着那块凸起,将卷轴拉起,向着空中跃起。

    随着她身子的上升,卷轴被缓缓拉开!

    然后,她将卷轴挂在了杆子之上,一个回旋,整个人再次飘然落回台子之上。

    众人定睛望去,却是见看见那巨幅的卷轴之上,画着一个女子的肖像。

    女子五官精致,唇边带着一抹浅笑,倾国倾城。那眉眼间,与溟河有七分相似。唯一不同的,便是比溟河少了一份霸气和明艳,而多了一份温婉和恬静。

    正是昔日神兽大陆的第一美人——南宫诗茵。

    卷轴约莫十米来宽,十米来长,红衣的溟河站在卷轴的前面,只有小小的一点。

    众人看着卷轴,心中的疑问越来越浓,这,北野溟河将亡母的画像挂了出来,到底是意欲何为?

    而在这边,就在卷轴打开之际,北野苍穹就已是认了出来,那画上的,赫然便是自己一掌拍死的南宫诗茵。看着卷轴,北野苍穹的右眼皮跳了起来,心跳,也是止不住的加快了频率。一种令他感到万分不安的情绪,袭上了心头。

    溟河紧紧地盯着北野苍穹,畜生,你可还记得,就是你一掌将母亲拍死?如今,看到她的画像,你的心中,是否有着恐惧与内疚?

    “各位!”溟河顿了顿。

    台下众人闻言,立刻安静了下来。

    溟河打量了众人一眼,这才开口,朗声说道,“画上的这位,是我的母亲,南宫诗茵。今天,我在这里,将她的画像挂出,只为在大家面前,为我惨死的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溟河说着,她的身上突然鼓动起了玄力。随着“嗤!”的一声响,她身上殷红的凤尾裙竟是炸裂开来。

    红色的衣服碎片纷纷落下,她的发髻,也是随之散开,三千青丝就这么垂落了下来。

    众人凝神看去,就见先前还是明艳到令人不可直视的女子,此时,却是着着一身缟素,静静地立在那里。

    她的脚边,是已然成了碎片的凤尾裙。

    红色的地毯之上,一身雪白的溟河,分外的显眼。那森森的白色,令众人的心,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缟素,那是只有在亲人死去,祭奠之时才会穿着的。

    溟河不理会众人惊诧地眼神,她转身,面朝着卷轴,直直跪了下去。

    一拜。

    二拜。

    再拜。

    母亲,您看到了吧,您的仇,就要得报了。

    磕完头,溟河站起了身子。

    她猛地转身,右手之中,早已握着那把闪着锐光的刺。她看着北野苍穹,将刺对准了他,“北野苍穹,你这个畜生,今天,我要你因为杀了我的母亲,而付出应有的代价!”

    溟河的话语,就像是巨石一般,在众人之间,砸起了一片汹涌的波涛!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睁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北野苍穹,杀了自己的妻子?而现在,他的女儿,要为自己的母亲报仇?

    众人的视线,一时间,在溟河同北野苍穹之间快速的流转。

    溟河拿着刺,挺拔的站在那里,身姿如虹,一派坦荡荡。

    接收到众人质疑的目光,北野苍穹只觉得如坐针毡。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溟河破口大骂道:“不孝的逆女!你怎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信口开河的诬陷与我?你简直是大逆不道!”

    “各位,”北野苍穹冲着众人抱了抱拳,“各位都是我神兽大陆有头有脸的人物,切莫听信了这逆女的惑众妖言。大家也看到了,她为了当上家主,竟是将我这个父亲从家主之位上推了下来。如此心肠歹毒的逆女,她的话,各位可是不能相信啊!”北野苍穹义正言辞的说道。

    他这么一说,众人倒也是记起了一个一直被他们所忽略的事实,那就是,北野溟河,是北野苍穹的亲身女儿,而她现在当上北野家的家主,便是取自己的亲身父亲而代之。

    这真的是有些大逆不道了。

    一时间,众人看向溟河的眼神,煞是精彩。

    溟河本来懒得理会这些,但是,现在这种时刻,她却是不得不去理会,更何况,她北野溟河的名声,岂是可以让北野苍穹这等小人肆意败坏的?

    “呵呵。”女子清亮但又带着一丝娇媚的笑声响起,“北野苍穹,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无耻的程度了。既然你说,我是冤枉了你,你并没有杀我的母亲,那么,你敢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誓说你并没有杀我的母亲呢?”

    话音落下,北野苍穹却是定住了。

    “怎么?不敢吗?”溟河嘲弄的笑着,看了他一眼,“你果然是不敢的,因为我母亲,就是被你亲手杀死的,这是事实。”

    “你胡说!你这个逆女!”北野苍穹大吼一声,“你不知廉耻,贪慕家主之位,将自己的父亲逼下家主之位。如此举动,简直天理难容!”

    “你给我住嘴!”溟河大喝一声,“我怎样,还轮不到你来说!现在,我就问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敢不敢发誓,就说你没有杀我的母亲!”

    北野苍穹自是不敢发誓的,所以,一时间,场面竟是陷入了胶着的状态。

    “北野苍穹,你若还是个男人,那么,你就给个痛快!若是你没有杀诗茵,那么,你就发誓以明自身吧!”就在这时,沉默了许久的南宫修开口说道。

    “是啊,你若是没有,那么,就发誓吧。”

    “是啊,你发誓吧!”

    众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可是北野苍穹,却是捏紧了自己的双手,站在那里,并未表态。

    “大家看到了吧,他不敢发誓。也就是说,我所言并非虚,他,北野苍穹,确是杀了我的母亲!”溟河朗声说道。

    事情的真相,到这里,已是再明白不过了。北野苍穹不敢发誓,那么他,定是心中有鬼。

    众人一阵唏嘘,看不出来啊,平日里一副正经君子模样的北野苍穹,骨子里,却是一个心狠手辣到可以杀了自己妻子的毒丈夫。

    “不错!当年,是我杀了诗茵!”许是受不住众人鄙视的目光,北野苍穹张开了口,说道。

    溟河的眉头,在听到他这句话后,不自觉的皱了皱。这个畜生,又要玩什么花样?

    果不其然,就在说完那句话后,北野苍穹换上了一副懊悔而又心痛的表情,开口说道:“当时,我真的,真的不想杀诗茵。可是谁知道,她竟然背着我,和府里的下人有染。我已经忍了很多次。可是那一天,我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一时气不过,就,就一掌将她拍死了。事后,我也很后悔,可是,作为一个男人,我又怎么可以将这种事情说出去?所以不得以,才撒了谎,说诗茵是由于炼丹之时丹炉炸裂而死,将此事隐瞒了下来。这么多年以来,我真的,真的很后悔,我当时不该那么冲动,不该啊!”说着,他的眼眶竟是红了,那模样,要多真情就有多真情。

    溟河无语了,果然,在北野苍穹的身上,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胡说!”南宫修一掌排在椅子的扶手之上,猛地站起,将椅子整个拍的散了开来,“我的诗茵,决不是那样不知廉耻的女子。北野苍穹,你休得污蔑她!”南宫修气得浑身发抖,厉声说道。都怪他,当初就不该将女儿嫁给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如今诗茵早已死了多年,却是仍旧要被他所侮辱,此等行径,令人心寒。

    “我没有胡说,我所言,句句属实。”北野苍穹镇定自若的说道,“作为一个男人,我也是有尊严的。若非到了这种情况,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将此事说出来的。请大家相信我。”

    “相信你?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让大家相信?”溟河看着北野苍穹,开口说道,“北野苍穹,你休得再花言巧语。今日,就让我将这一切的恩怨,都了解了吧!”说着,溟河的身子突然原地拔起,向着前方掠去。

    她直直的飞身,举着刺,向北野苍穹刺去!

    北野苍穹大惊,没有想到她竟会如此突然地出手。匆忙间,只得狼狈的躲过溟河的这一击。

    溟河一击未中,便不再停留,双脚在空中一蹬,借着力,来了个回旋,再次向北野苍穹刺去。

    北野苍穹此次,却是已有准备。

    看着溟河朝他射来,便快速的踮起脚尖,向着前方的台子掠去。

    溟河紧追不舍,将他逼到了台子之上,这才停了下来,右手执着刺,冷冷地,同北野苍穹对峙着。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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