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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三

    因为楚闲已近痊愈,安逸的诊脉也就从一日两请变成了两日一请,所以在那个总管太监被杖毙后的第三上午,安昇才再次踏进西苑楚闲的住所。百度搜索读看看)

    说到西苑,安昇也是问过宦侍才知道,晟朝的皇子们六岁后到出宫建府之前,是统一在一处殿群内居住的。在帝都的皇宫里,太子单独住在朝阳宫,因为位置的关系也俗称东宫,其余皇子则是住在沁翔宫,也被称为西宫。至于到了各处行宫别庄里,则是降规格被称为了东苑和西苑。

    而八皇子楚跃虽然今年也六岁了,但因为她母妃身份的不同,所以圣上格外恩准他七岁再搬出来,所以八殿下来到行宫后直接住进了他母妃的居所,安昇这才一直无缘得见,让某个伪少年深以为憾啊。

    因着晟朝重视人才,礼待官员的制度,还有为了凸显帝王独一无二的崇高地位,秀才功名以上的人,还有入品官员及其直系子孙,除了在皇帝和皇后面前需要行跪礼外,在其他皇亲和文武官员面前都是免跪的,所以托这个制度的福,安昇每次见楚闲都只需行揖礼便可,否则每次见都得跪来跪去的,他也不会乐意往人家跟前凑了。

    例行的行礼请安后,安昇站在一旁看着自家爷爷给楚闲诊脉,目光不期然的对上了楚闲移来的视线,虽然看似冷冰冰的漫不经心,但安昇就是有种被对方‘盯’着的感觉,知道这小家伙是在意自己的态度的,安昇不禁有些好笑的勾起了嘴角。

    “有劳太医了,小王在屋里养病这几日实在无趣,听闻小公子识琴擅画,可否多留一会陪小王解闷。”

    待安逸诊玩脉,楚闲略客气了一句,就状似随意的抱怨了两声,虽然话里用上了询问的词,但那语气怎么听都是个肯定句。

    “殿下能瞧得上这小子,已经是他的福分了,昇儿,你可要好好听殿下的吩咐,不可放肆。”

    安逸闻言倒是毫无异样,场面上的话都说到之后,便拎着药箱在果公公的陪送下施施然的走了。显然对于自家孙儿的应对能力,某爷爷是很放心的。

    “你们都下去。”

    经过这几日的隔离观察,楚闲从京里带来的两个贴身宫女都无碍的归了位,现在楚闲一声令下,她们就把其余人等都遣出了屋子,然后留在了外屋听候吩咐。

    “殿下可有什么想做的?”

    自初见后,安昇还是第二次和楚闲单独相处,这会儿见楚闲坐在床边盯着自己不出声,安昇露出浅浅的笑意主动问他。

    “……”

    楚闲没什么和非兄弟非奴仆的同龄人相处的经验,闻言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一直冷着张小脸‘盯’着安昇看。

    其实楚闲这样看着人只是习惯性的注意力集中,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在里面,但配上他那外冷内暴的脾性,便很容易让不明所以的人产生压力了。百度搜索读看看)

    当初他的那个小伴读,就是个本分老实的孩子,以为楚闲嫌他笨才总是冷眼瞪他,这才生生的被吓跑了……

    “那草民替殿下画张画吧。”

    安昇对楚闲的态度倒是不以为意,见窗边书案上有现成的纸笔,便想先打开下话题。

    “嗯……私下里,你在我面前不必自称什么草民。”

    楚闲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书案,应了一声后下地先走了过去,待安昇走近后,他又轻声说了一句。

    “会不会越矩?”

    听到楚闲以‘我’自称,安昇适当露出了想亲近又有些犹豫的神情,心里想的却是,原来这小家伙比自己要矮三厘米。

    “你父祖都在朝为官,没关系。”

    楚闲说着自己先跪坐到了长团垫的左侧,将便于执笔的右侧位置空给了安昇。

    楚闲记得五皇兄贵为皇后所出的嫡次子,在他和太子的表亲兼伴读的裴家兄弟面前,也是直称你我的,所以楚闲前两天特地让小果子去查过,自己和安昇私下里这样称呼并不越矩。

    “那谢殿下了。”

    见楚闲挺直背脊有板有眼的跪坐在那里,安昇便也隔了一点空隙的在他旁边跪坐了下来,然后平了平桌上铺着的宣纸,见楚闲似是想叫人进来磨墨,安昇笑着示意他不用,然后就一边动手磨墨,一边仔细打量起楚闲。

    同前几日病中闲适的扮相不同,今天的楚闲打扮的十分精细,只见大半发丝夹着几缕细辫梳在头顶,用金银丝镶玉制成的发带仔细束起,垂下的发带同脑后余下的发丝顺滑的披在背后,把楚闲的小脸映衬的越发精致,再配上一身得体华美的淡黄色皇子服饰,端的是贵气十足。

    “你想画我?”

    楚闲原本说安昇识琴擅画不过是寻个借口,这会见他敢以自己入画,倒真是生出了几分兴趣和丝丝惊喜,心道他就真有这么自信,不怕画技普通惹得自己生气?

    “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逗趣画法,只图博殿下一笑而已。”

    安昇笑眯眯的卖着关子,在磨好了墨汁后,从笔架上选了笔尖最细的润了润,然后沾沾墨开始画起了简笔的Q版人物画,只是简单的线条勾勒,一个包子脸、大眼萌呆的小正太便跃然纸上了。

    不是安昇不想画的更精致更萌一些,实在是他这个年龄不可能练出那样的画技,画细致了会露底的……

    “……这是我?”

    楚闲这回是真的惊奇了,挨在安昇的左肩上仔细看他的画,虽然衣着发型只是简单的勾勒几笔,五官也是完全的不成比例,但楚闲却莫名的觉得很像自己,也很有趣。

    “嗯,这个是殿下,这个拿笔的是我。”

    安昇想了想又几笔画出个桌案,然后才补全了楚闲的跪坐姿态,接着又画了个笑眯眼的Q版自己在旁边,算是自己走前留给小家伙的一个纪念。

    “很有趣……小果子,跟本王裱好收起来。”

    看着画上那个笑眯眯的小安昇,楚闲不知不觉自己弯了弯眉眼,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唤了小果子一声,直接指着那幅画让他去装裱成画卷,一点没有质疑过这副画的所有权。

    “……”

    虽说安昇这画本就是想送给楚闲的,但被人家这样理所当然的无视了版权,他的心情还真的是有些微妙啊。

    “是,殿下,可要用些酸梅汤或是冰碗?”

    小果子拿过画也惊奇的瞄了瞄安昇,随即笑呵呵问了楚闲一句。

    这一回楚闲倒是没有独断了,反而询问的看向了安昇,待安昇选了酸梅汤后,他也说了句一样就让小果子下去了。

    “殿下在看《列贤传》?”

    待宫女送上酸梅汤又退出去了之后,安昇见楚闲又没了音,扫了扫桌案上某本夹着了签的书,索性再接再励继续找话题。

    “嗯,只是闲来看着解闷的。”

    楚闲舀着冰爽的汤汁还在想那有趣的画,闻言放下杯盏正了正身姿,这也是他自小打下的规矩底子,与人说话应答时总是习惯了端端正正的。

    “殿下真是好耐心,我在家时就不爱看这呆板无趣的正史,常常把里面的人和事弄混,所以家兄为了教我学习,可是着实费了不少心思。最后他结合了许多野史编成故事,才总算让我记住了这里面都是谁,又做过了哪些事……”

    安昇见楚闲的书案上都是学习的书籍,就连那高浓缩纯文言文版的《列贤传》都能拿来当课外书,可以想象他平日的生活得有多枯燥的,于是安昇便想学安旭那样来一回兴趣教学,结果话一出口,便见楚闲的目光又‘盯’在了自己脸上。

    “殿下可有兴趣听听那些故事?”

    好像能看到那冷目下隐藏的期待,安昇一边在心里感叹好可爱,一边忍着笑展开了话题。

    “好。”

    楚闲是真的被挑起了兴趣,他们这些皇子自六岁启蒙入宏文殿开始,到十岁以前学的便都是些枯燥乏味的基本学识,旁的兄弟或许还有母妃哄着疼着,他从出生起就被养在了皇后身边,身边全是些哑巴似的宫人,亲生母妃一个月能见上那么两回,也是请个安说两句话就得离开,哪里能奢望有人讲故事逗自己开心?

    “既是讲故事,就该轻轻松松的,这样呆坐着岂不无趣?殿下,咱们到榻上去坐吧。”

    见楚闲一直跪坐的稳稳当当没有任何不适,腿都麻了的安昇表示咱不虐待自己了,难道古代的孩子都这么有定力?

    楚闲对坐哪里倒是无所谓,闻言就起身往另一侧的软榻走去,余光瞥到安昇起身后步态有点僵硬,有些恍然的楚闲眨了眨眼,然后开口唤宫女进来准备茶点零食,直到摆满了塌桌才停止。

    楚闲自己除了正餐几乎不吃零食,因为宫里的东西翻来覆去就那些,他并不怎么喜欢,但他记得五皇兄的伴读很爱吃这些个,所以安昇也可能会喜欢的吧?

    “谢过殿下了,那我先讲这个人吧……”

    楚闲此举还真是深得安昇的心了,这回他身后倚着松软的垫子,手上照着书本编故事,美食吃着正太看着,多么幸福完美的生活啊。

    …………………………………………………………………………………………

    自那日讲了半天故事,因为楚闲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安逸又请了一次脉后,就已经不需要再主动过去。而楚闲小皇子虽然很想再听故事,可为了不引人注意,还是忍了十几日,才以食欲不振为由派人寻安逸诊脉,借机又留了安昇一次。

    而在这一次,安昇细心的察觉到,自己上回多吃了几块的零食都被摆了上来,而尝过就不再碰的,则都被换了新样式,于是伪少年又痒痒的抓心挠肺了,郁闷于不能把这可爱的娃拐回会家养去。

    时间很快到了五月底,在圣上带着宠妃皇子们移驾行宫的前一天,安昇借着祖父给楚闲复诊的机会,主动要求暂留了一会,然后送给了楚闲一个自己定做的腰带挂饰,接着面带不舍的说因为御医院轮值,他要同祖父一起回京,希望以后能再有机会见到殿下云云……

    说起来也是事有凑巧,安逸本打算等院判大人来行宫后,交班时直接跟他请调回京的,结果人家先一步已经来信让他准备回去了,美其名曰因他在行宫这边的良好表现,许他正式轮值出诊了,其实就是防着圣上在行宫心血来潮的召见,记住安逸这么个外貌大占优势的人,才急着把安逸给踢回京城,等一个夏天过去,圣上也就自然把他的这点功劳给忘了。

    安昇这边以为自己的完美退场,已经给他和七皇子的小小缘分拉下了帷幕,却不知在他回去等安逸交班后走人的时候,楚闲看着他画的Q图,把玩着他送的装有防蚊虫干花香草的镂空彩金球饰品,心里暗暗打定了一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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