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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零章 洪嫂

    云舒气冲冲的一路回到自己院子,见院门虚掩,便一脚踹上去,只听门后哎呦一声,推门进去,见小丫鬟眉儿坐在地上。眉儿见了云舒,赶紧爬起来行礼:“小姐好。”

    云舒瞪着她道:“大白天的,你躲门后干什么?莫非又想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眉儿吓得赶紧跪下:“奴婢不敢,奴婢…奴婢见门后有蜘蛛网,想打扫打扫……”

    “云舒,你回来了?哟,谁惹着我们家大小姐了?瞧瞧,脸都气成包子了。”春秀笑呵呵的过来,伸手戳戳她脸蛋儿,云舒气得一跺脚:“春秀姐,这群刁奴太气人了……”

    “好了好了,咱们回屋再说,啊!”春秀给自己的丫鬟小雪打个眼色,拉着云舒往屋里去。等她们快进屋了,小雪才对眉儿耳语几句,眉儿吸吸鼻子,委屈的擦擦眼泪,然后和小雪一起关了院门。

    二人回到屋里,云舒将先前的过往一五一十告诉春秀,春秀好笑道:“你不是已经罚她们了吗?还生什么气?雁儿那丫头就是那性子,随口说着玩儿的,她是你的贴身丫鬟你还不知道?别气了,来,喝口茶吧!”

    云舒端了茶杯咕咚咕咚牛饮几口,将杯子一放,“我气的是芸娘和洪嫂,芸娘算起来还是我表姨了,她明知洪嫂犯错,不提醒她指正她,反而处处给她打掩护、为她开脱,这算什么表姨、什么管家啊?

    还有那洪嫂,简直是无法无天,家里那么多管事,就她最贪心。她当了一年多的大厨房管事,我敢说她贪墨的东西和虚报的假账加起来至少有两三百两银子。还有她克扣仆妇们的工钱、暗地里干的那些勾当,我怀疑她的私房钱比我家公帐上的钱还多……”

    春秀默默的听她好一通抱怨。等她喘气的功夫,送上茶杯:“来,喝口茶,降降火气。”

    云舒再次将茶水一饮而尽:“春秀姐,你说我娘对这些事真的就一无所知吗?这样的窝囊气她也忍得下?真不知道她到底都在想什么?”

    “云舒,别这么说,干娘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抹不开颜面,心想大家都是亲戚,让她们给咱们家做仆役本就不太好。要为些小事闹大了,谁的脸上都无光啊!”

    “有什么好不好的?是我们逼她们来咱们家做仆役的吗?我们花那么多钱,到哪儿请不到人啊?就算找人丫子买他几个仆役也足够了。

    他们拿咱们家的钱吃咱们家的饭却不好好办事。处处想占便宜、什么都往自己兜儿里揣,难道咱们说都说不得,还要把他们当老佛爷供着啊?开什么玩笑?咱们家的钱又不是从天下掉下来的。”

    “瞧你!我说一句你要说十句,像只癞蛤蟆似的,一碰就蹦老高。”

    云舒顿了顿。脸上一红,皱眉道:“春秀姐,人家这么生气,你还拿人家开玩笑,癞蛤蟆才不会一碰就蹦了,那玩意儿又丑又胖。你不戳疼它,它动都不动一下。”

    春秀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云舒着急道:“真的。我不骗你,两个月前我还在果园里见过那玩意儿了,丑死了,还有毒,三毛老用棍子去戳它……”

    春秀笑得更厉害了。几乎是前仰后合,看春秀那样子。想起自己方才的话,云舒也觉得好笑。方才那一通脾气真是来得莫名其妙,不过还别说,那样噼里啪啦痛痛快快的发泄一顿,感觉心情一下子敞亮了许多,似乎空气都新鲜些了似的。

    云舒自己倒了茶水,缓缓押上几口,等春秀笑得差不多了,扁扁嘴道:“春秀姐,有那么好笑吗?”

    春秀用手帕遮住半边脸,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确实…不怎么好笑,不过云舒,你方才在理事堂没像方才那样大发脾气吧?”

    “怎么可能?那里那么多人,……发脾气又解决不了问题。”说起这个云舒有些丧气,春秀看看她,想了想道:

    “云舒,你也别太心急了,这么多事,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上次对账的时候,我还听干娘说洪嫂了,让她收敛些,不要太过分,真要闹出事来她也护不了她们。”

    云舒抬头:“哦?这真是我娘说的话?”

    “是啊,当时芸娘和小蝶都在,干娘看账本上厨房那边开支太大,特地把洪嫂叫来说的。”

    “是啊?那……洪嫂怎么说?”

    “她能怎么说?不过是笑呵呵的应一句罢了!”

    云舒想了想:“这样看来,我娘对洪嫂他们干的事应该很清楚了,既然如此,她为何不撤了洪嫂的差事、换个人来?”

    “唉,这种沾亲带故的人事关系,干娘怎么好说,再说干爹那边……唉!”

    “我爹?我爹又不管家里的事。说芸娘跟咱们家沾亲带故还说得过去,可那已经是老远的关系了,那洪嫂跟咱们家有什么关系?

    她不就是于方庆的娘子吗?于方庆是于山的堂弟,于山是我们家果园的大管事,又跟我爹关系极好,可就算如此,也是我们家的仆佣啊,于山还签过卖身契了。

    这么远的关系,有什么不好说的?”

    “这个……洪嫂的来历…你不知道?”

    看春秀那表情,云舒有些糊涂:“洪嫂就是这个关系啊,顶多算个故人的亲戚,又不是咱们家的亲戚,离得远了!”

    春秀目光闪了闪,眼底似乎还有些笑意,云舒奇怪道:“怎么,春秀姐,她那样子,难道还是个名门之后、落魄流浪到我家的?”

    春秀扑哧一笑,“你这丫头,竟会说笑。听说那洪嫂原本是你一位表嫂的小姨,死了相公,被婆婆叔伯赶回娘家,还带着个两个孩子。她娘家不愿养孩子,要把他们娘仨赶出来,你表嫂他娘去求你外婆。本想让她到你外婆家帮忙的,后来听说咱们这里要招人手,继而才到咱们家来的。”

    “啊?这么复杂!哪个表嫂啊?”

    “你的表嫂我可认不全,你自己想想看?”

    “外婆那边的表哥一共四个,舅舅家的小健和小康,小健娶了娘子马喜娘;大姨家的赵强,他那娘子吴萍可是个泼妇;还有二姨家的钱兴,他娘子黄四娘娘家条件不错的。这个…莫非是马喜娘?她是喜娘的小姨!喜娘看着挺老实的啊,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姨?”

    “瞧你说的,谁还能把不老实几个字写在脸上啊?”

    云舒抽抽嘴角:“她俩也差得太多了吧?喜娘挺顾家的。虽然也时常往她娘家送东西,大部分时候还是向着婆家的,这个洪嫂……真不知该说她什么好。就算她是喜娘的小姨,也不能这么干啊!

    哎,春秀姐,你知道洪嫂怎么当上大厨房管事的吗?这差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你现在是被她背地干的那些事儿气着了,其实洪嫂这人挺能干的。你不信的话抽空去大厨房走一趟就知道了。大厨房那么多东西那么多人那么多杂事,能把它打理得井井有条又不误事很不容易,洪嫂虽然毛病一大堆,却是有些能耐的。”

    “是吗?还真看不出来。哎,她又是怎么成了于方庆的娘子的?”

    “你这丫头,自家的事还要问我这个外人。可见你以前多不上心!”

    “什么啊?春秀姐,你可是我亲姐姐,什么外人不外人的?说吧说吧。她跟于方庆怎么凑到一起的?”

    “这个……听说还是干爹干娘做的媒。”

    “我爹还有份儿?”

    “应该是吧,听说干爹本想给于山续个弦儿,让干娘帮忙相人,干娘便相中了洪嫂。本来事情都要成了的,于山却坚决不同意。为了不让洪嫂难看,于山说他堂弟于方庆也是个鳏夫。一直想续个弦儿,如果洪嫂愿意的话,他们俩成一对儿正好。

    干娘问了洪嫂的意见,洪嫂同意了,她和于方庆便拜了堂。”

    “原来如此,这么复杂啊!”

    云舒皱眉想了会儿:“春秀姐,洪嫂身世确实挺可怜的,可咱们家也算帮了她大忙不是?娘亲还把那么重要的差事交给她,你说她为何还要东挪西挪做假账贪墨东西了?而且数目那么大。还有库房于方庆那里也是,他们俩可是一家的,两个人都这么弄,他们就不怕查出来吗?他们就不会良心不安吗?他们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啊?”

    春秀想了想:“这个……他们应该也怕查出来吧,要不也不会遮遮掩掩,每次干娘提醒她后,厨房和仓库那边都能安静一些日子,只是……唉,他们夫妻俩那么多孩子,兴许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们吧!”

    “许多孩子?不就两个吗?”

    “哪里啊?听说洪嫂带出来的只是两个女孩子,她婆家那里还有四个男孩子,最大的快要成亲了,最小的才三四岁而已;于方庆他死去的娘子也留下了三个孩子,还都是男孩儿,兴许……他们是想多攒点儿,给儿女们挣些家底儿吧!”

    云舒汗颜,两个加四个再加三个,一共九个,其中还有七个男孩子,天啊,这也太能生了吧?他们要挣家底儿?就到咱们家来掏,这是什么道理?

    明白事情始末的云舒,想来想去,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难怪娘亲一再纵容她,兴许那些所谓的关系还是次要的,娘亲是心疼那几个孩子。可能她觉得睁只眼闭只眼,让洪嫂拿点儿就拿点儿吧,就当给那几个孩子买些吃穿,让他们日子好过些。

    殊不知这好意却让对方误解为你软弱可欺,越做越过分却还丝毫不惧额,更可怕的是她带动起来的那股风气影响了整个院子的人,要是人人都像她那样又偷又拿、什么都往自己兜儿里塞,金山银山都能搬空。

    如此看来,虽然不能确定洪嫂就是家里这股歪风邪气的源头,至少她对此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无论如何,这个洪嫂也绝对留不得的了。至于该以什么名义、什么方式来处理她,这个需要好好斟酌斟酌。

    云舒站起来,一边思索一边走来走去,春秀也不打扰她。淡定的坐着一个人喝茶。

    午饭过后,云舒和春秀准备小憩一番,小蝶掀帘进来:“小姐,有个仆妇求见。”

    “仆妇?谁啊?”

    “她说她是大厨房的,叫容娘。”

    “容娘?”云舒想了片刻,春秀道:“云舒,你不是说上午给你端茶那个大厨房的仆妇叫容娘吗?是不是她?”

    云舒一拍脑袋,对啊,多半是她,云舒站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道:“快让她进来。”

    没一会儿,小蝶带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妇人进来,正是上午见过的那个徐容娘。她现在换了身碎花补丁衣裳。胳膊上还挂着个包袱。徐容娘一进堂屋便跪下磕头:“给小姐请安!”

    “不必如此,你快起来。”

    徐容娘却未起身,“容娘叩谢小姐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哪有那么严重?”

    “小姐,奴婢是说上午做错事,小姐却未扣奴婢工钱。又让洪管事另给奴婢银钱,奴婢家中急需用钱,厚颜接下,这银钱对小姐来说不算什么,对奴婢却是救命钱,奴婢叩谢小姐。”容娘说完再次用力在地上磕了一下。

    云舒看这妇人说得真诚。让小蝶扶起她又给她看了座,她推诿数次最后总算斜着身子坐了半截儿。云舒看看她那身装扮和包袱:“怎么,你拿包袱作甚?洪嫂又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洪管事对奴婢极好,奴婢…奴婢只是不放心家中爹娘,想回去看看。”

    “嗯,也好,你先回去看看。请大夫给你爹娘看了病抓了药,等病情好些再来吧。大厨房那边我会给他们打个招呼,你回家这段时间工钱照算。”

    容娘愣了一下,抬头看云舒一眼,赶紧站起来又要跪下,云舒示意小蝶,小蝶将她拉回到凳子上:“容娘,我们小姐随和,你不必如此,坐着说吧!”

    容娘不自在的正襟危坐,低着头:“容娘多谢小姐,只是…只是……”

    “怎么了?要是有困难的话尽管说来!”

    容娘紧咬嘴唇,犹豫半晌,一咬牙又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多谢小姐,不过…奴婢爹娘都有病在身,家中再无他人照顾,奴婢想留在爹娘身边尽孝,所以…所以不打算再来了,请小姐恕罪。”

    云舒皱眉想了想,不来了就不来了呗,恕什么罪?云舒本想说回去好好照顾爹娘,不过看容娘紧紧抓着衣摆的手,她脑中一闪,莫非…她是被洪嫂逼走的?

    “容娘,洪嫂当真把钱都给你了?”

    容娘顿了一下,脑袋垂得更低:“回小姐,给了!”

    “给了多少?”

    “给了奴婢的工钱……还有…还有洪管事三个月的工钱。”

    “哦?一共有多少?拿出来我看看,够治你爹娘病不?要是不够啊,我再把洪嫂叫来,让她多出点儿血。”

    “不用不用,够了够了,多谢小姐,洪管事给了奴婢许多银子,足够了……”容娘吓得连连摆手,春秀笑道:“容娘,你不要害怕,有云舒帮你压着她,她不敢怎样。”

    “多谢春秀小姐,银子够了,真的够了。”

    “是吗?那拿出来看看啊!”

    云舒追问几次,容娘一直低着头磨磨蹭蹭,就是不动手,春秀拉拉她小声道:“云舒,算了吧,人家自个儿攒的银子,哪有非要给你看的道理?”

    云舒倔强道;“我就是想看看嘛,她要是敢少给一文那就是是糊弄我,诚心跟我作对,看我不收拾她。容娘,你不愿意把钱财拿出来我也不勉强你,这样吧,我问你,洪嫂的月例是多少?给了你多少?你给我报个数儿总行吧?”

    容娘怯生生的偷看云舒一眼又赶紧低下,犹豫半晌,声如蚊讷道:“一…一两多吧!”

    “一两多?洪嫂给了你三两银子?”

    容娘低着头扭扭捏捏,小声道:“是!”

    “小蝶,你查查账本,洪嫂每月的月例是多少?”

    小蝶道:“回小姐,奴婢不用查也记得,洪嫂的月例是三两五钱。”

    “三两五钱?三个月就是十两五钱,呵。这洪嫂真会省钱,小蝶,你去把洪嫂找来。”

    “不要不要,小姐,求您了,我…奴婢不要钱,奴婢…奴婢想回家,奴婢这就告辞了!”容娘站起来就要走,一到门口却被个黑面神拦住,她吓了一跳。惊恐的后退几步。

    “夜五,退下!”云舒站起来走到容娘身边道:“容娘,现在这个家我做主。不论是洪嫂还是芸娘,她们都得听我的,我来问你,你这次回家到底是你自己想走还是洪嫂逼你走的?”

    “我…我自……”

    “等一下,回答之前你要想清楚了。此事我立刻会派人去查证,如果你敢说谎,我会告诉洪嫂,是你跟我告了密,说她扣了你工钱,又不听我的话。还贪墨东西,收受贿赂,你觉得洪嫂会不会寻到你家来算账?”

    容娘脸色刷一下就白了:“小…小姐。您…您不能这样做。”

    “我最恨别人把我当傻子,在我面前睁眼说瞎说,我会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容娘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怔愣良久,云舒和春秀坐在上方静候,好一阵过后。小蝶在云舒的示意下,在容娘耳边小声耳语几句。容娘含着泪花儿抬头看向云舒:“云舒小姐,如果…如果我说实话,您…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你不用求,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只要你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我,我会给你爹娘请本县最好的大夫,医药费全包,如何?”

    容娘顿了顿,放下包袱,就地跪下给云舒磕头:“多谢小姐,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

    奴婢方才回去,一进屋就见洪管事和马管事在奴婢屋里,奴婢还没说话,马管事就把奴婢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然后扔给奴婢三两银子,让奴婢自个儿来云舒小姐这里辞工,还威胁奴婢不得说她们半分不是,否则一定会找到我家里去找我爹娘麻烦……”

    “呵,她们想的倒不错,让你自个儿来就不怕你说漏嘴告状?”

    容娘低头不说话,云舒想了想道:“那马管事是谁?”

    “她是洪管事的侄女,听说……是小姐表嫂的姐姐。”

    “哦?马喜娘的姐姐?亲姐姐?”

    “奴婢不知。”

    云舒询问的看向小蝶:“小蝶,你知道喜娘还有姐妹吗?”

    小蝶想了想:“好像…没有啊,听说只有个妹妹。”

    “那这个马管事是谁?”

    几人沉默片刻,云舒心想待会儿去查就是,问道:“容娘,我问你,洪管事是不是经常克扣你们工钱?你们大厨房那边是所有人都被克扣还是部分人被扣?一般扣多少?”

    容娘似乎还有些犹豫,云舒道:“你前面都说了,说一句是说,说十句也是说,在洪嫂他们眼里没什么区别,在我这里区别就大了!”

    容娘低头紧咬嘴唇,片刻后一咬牙:“回小姐,奴婢来这里半年,第一个月工钱一文未拿,之后每月只能拿到一半,其他的说是年底一起发。可我问过其他姐妹,他们说年底确实会发一些,但却是以主子赏钱的名义发,也给不齐。

    奴婢不知别人如何,我们洗碗的这几个人人都扣了的,听说只有大厨、主子的亲戚、跟主子走得近的才不会扣,还有山下小杜村的不会扣,其他多半都会扣。”

    云舒气得牙痒痒:“这么多人被扣钱,就没人有意见?为何没见人来告状?”

    “其实,大家都挺有意见的,也有人去告过状,可一来单独见老爷夫人小姐的机会极少,二来即便告状夫人也不会把他们怎样,反倒是告状的人很快就会被洪管事他们找借口赶出去,工钱也一文都拿不到。

    大家说其实这里的工钱给得挺高的,就算每个月只拿一半,也比其他主家干活的仆役少不了多少,再加上年底的赏钱就基本持平了。何况咱们主家几个主子都宽厚仁慈,从不打骂仆役,要是差事好,还能…还能拿些东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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