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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二章 贼匪来袭

    如此,一家人便老老实实待在家中做甘薯粉,过起了闹中取静、独善其身的日子!

    做甘薯粉这事儿程序多,不算轻活儿。以前他们都是将甘薯切成大小均匀的小颗粒,再放进石磨中磨出甘薯汁来再过滤,但那种方法适用于甘薯个头儿大,容易切的类型。

    今年各地受旱,甘薯个头儿普遍很小,要那样切实在太费事,囡此云舒想了个办法:直接找个竹篮子将甘薯倒进去,然后用大刀一阵剁一阵剁,直到剁得足够细碎即可。

    老爹力气大,这活儿他来做一百斤最多一刻钟就能搞定!

    推磨这环节有毛驴儿小十帮忙,只需云舒一个人坐在旁边往磨芯里添东西即可;然后下一道工序就是过滤,这活儿两个人干比较省力,又不容易累,于是就由娘亲和小蝶来做;而二毛的职责就是看着三毛,并帮忙跑腿儿!

    如此,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忙活了大半个月,那堆积如山的甘薯才算磨完大半,剩下十来石留作食用。看着院子里摆满大大小小的木桶木盆,以及架子上正在晾晒的一排一排的甘薯粉,云舒满心欢喜,这是自乡下院子被埋以来难得的大收获,怎能不高兴?

    这大半个月,外面的情势时好时坏,街上的店铺基本都已关门,现在要买东西一般都得逢五逢十到各城门口去买,那里有各个方向的村人自发汇集而成的小集市。老爹就每次赶集时挑副担子去买够几日的食材回来,其后便闭门不出。

    二姨自搬去新买的院子后,爹娘去看过他们几趟,还送了些如衣服被褥之类的日用品过去。娘亲自然告诉了她云舒拿了她五十两银票的事,听老爹说那天二姨非常生气,当场就把娘亲送的东西扔了出来,还大骂着把他们赶了出来!

    之后二人又去了两趟,二姨都闭门不见。最后那趟,那院子干脆空空如也听旁边的邻居说,他们一家已经回乡下去了!

    云舒看娘亲成天长吁短叹的样子,心下非常不以为然。二姨做的那些缺德事儿,脑袋上被砸出那么大个洞不好好反省,反而责怪别人,真是不可救药。

    还有,半个月前那次突来的动乱起因已经查明了,就是城里的大小粮铺争相涨价,还限定每日出售数量及每人购买数量。需要靠购买粮食度日的人们越来越惶惶不安。那日一大早,二姨就做好准备在门口挂出六十文一斤的价格开始售卖谷子!

    可这次人们没再像以往那般争相购买,而是围在门前指指点点,二姨这几天赚了不少钱,底气足了,嗓门儿也大了。她双手叉腰,对着围观者喊道:“看什么看?有钱就买没钱就滚,别妨碍老娘做生意!”

    她这句话顿时激怒了众多围观者,一黑脸大汉站出来道:“喂那娘子,看你像个贤良之人,怎么说话如此恶毒?这谷子平时五文钱一斤都算贵你一下子涨到六十文一斤,也太贪心了一点儿吧!”

    “什么贪不贪心?你去别的粮店问问,人家五十文一斤,家家卖断货!我这里不过才涨十文一斤,哪里就贵了多少?我劝你们趁现在有的买赶紧买,别等咱们卖完了来后悔!六十文一斤,谁要?谁来第一个,我给他多称半斤!”

    二姨这么一说,果然有人上前买谷子,而那些没钱之人只能立在后面满脸愤怒的巴巴望着。半晌后不知谁大吼了一声:“他娘的,涨价、涨价、天天涨价,这些奸商不想让咱们活命了!他们不让咱们好过,咱们也不让他们好过,兄弟们,抢他娘的!”

    早就愤恨不已的人们立刻响应蜂拥而上,像潮水一般冲向二姨那扇窄小的铺门!没一会儿,铺门便被完全砸烂,二姨见势不妙-,丢了东西就往后跑。

    那些愤怒的平民砸了这间铺子还不解气,又蜂拥冲向对面不远处的另一家米粮铺子,接着北大街上的铺子便一间一间被抢红眼的人们洗劫一空,几乎无一幸免!

    所以,算起来,上次那打砸事件的导火索其实就是二姨自己,可惜她却并不这么认为,反而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到了救她的娘亲身上!这种顽固不化之人有必要为她难过吗?

    云舒觉得,二姨没有认错道歉之前根本不用理她!要不是外婆身体不好,一定告诉外婆让外婆好好教训她一顿!

    进入十一月后,天气开始寒冷起来,云舒换上了娘和小蝶新作的花棉袄。今天又是逢五赶集的日子,老爹又要去城门口买东西了!家里的事情已经忙完,好久没出门的云舒偷偷求了老爹,让他带上自己!

    父女俩吃过饭,老爹便挑着担子出门,云舒躲过娘亲,偷偷溜出去,一出院门便见老爹正在门口等着自己。

    老爹嘀嘀咕咕的嘱咐念叨着:外面乱、不得乱跑、不得离开他超过五步等等,云舒嘴上应着,自己却像刚放出笼子的小鸟儿般快乐的蹦蹦跳跳、左顾右盼。

    小巷子这一截还好,很安静,每家每户都大门紧闭,不过时有人提着篮子、挑着担子出门,看他们熟稔的跟老爹打招呼的样子,应该也是去城门口买东西的!

    可一上大街,感觉就不一样了!人们依然行色匆匆、满眼戒备,铺子倒没像以前那样大门紧闭,十之八九都开门了,不过一般都只开半扇门,伙计或掌柜站在门口,眼睛审视的观察着来往行人,这样子不像做生意、倒更像在抓贼!

    让云舒意外的是大街上多了不少巡逻的士兵,他们个个全副武装、面容冷峻的拿着武器排着队在大街上走来走去,那盔甲鳞片摩擦的咔咔声让这本就清冷的冬季更加萧瑟。

    而街头小巷那些莫名冒出来的乞丐个个衣衫偻烂、全身脏污,眼睛却紧盯着过往的行人。士兵们一过,他们立刻冲出来跟着行人哭求跪拜,行人给钱的极少,要么嫌恶的捂着口鼻躲开,要么干脆一脚过去,把人家踢翻在地!

    一旦发生争执,士兵们过来不管谁对谁错,定是对乞丐们一阵鞭打臭骂,打死了拉着脚一拖便骂骂咧咧向城门口走去。

    云舒心下骇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感觉像到了国民党搞白色恐怖的年代老爹担心云舒出状况·一把牵起她的手,快步向小姨家那条街走去。

    老爹先去小姨家饭馆打声招呼,刘安跟他小声嘀咕几句,告诉老爹今天西门的菜市东西比较多,北门外出了事,最好别往那别去。老爹谢过,带着云舒来到干娘方氏家·方氏家没有壮年男丁,不方便出门,因此经常托老爹帮她买东西,今天也不例外。

    当方氏看到同行的云舒时吓了一跳,她一把将云舒拉进去,待老爹进了门,仲头出去看看,便啪一声关了门。

    方氏略带责备道:“水兄弟·你怎么把云舒带出来了?外面那么乱!”

    “这个……”老爹尴尬的笑笑。

    “干娘,我在家待了快一个月了,想出来看看·外面怎么突然多了那么多乞丐啊?还有那么多士兵,城里出了什么事么?”

    “你们难道没听说?”方氏惊讶道。

    “听说什么?”

    方氏凑到门边往外看看,拉着云舒往后院走:“水兄弟,走,咱们后院说话!”

    云舒看方氏一脸紧张神秘的样子,心下更加好奇。方氏进到后院,关了门,请云舒父女坐下,小声道:“水兄弟,你们这几天都没出门?”

    老爹摇头:“没有·这段时间家里有事,一直忙着了!”

    “难怪!要不是昨日我家小明去他外婆家一趟,也不知道这事儿!听说咱们云雾县周边村子的富户这些天连连被山贼洗劫,那些人除了抢粮食、钱财、东西,连女娃都抢,特别是十岁左右的小姑娘!

    昨晚咱们县城东门外几家大户的别院也遭了秧·就连咱们县城几大家的黄家和洪家别院都没能幸免。幸好黄家大小姐昨日傍晚回了城,否则多半也被山贼掳了去,听说这些官兵就是洪家和黄家一起请来的!唉,要一直这么下去,这日子…怎么过哦!”

    方氏一阵长吁短叹,云舒听到黄家大小姐时,心里咯噔一下,脑袋里自然冒出水云香的影子!云舒好笑的摇头,开什么玩笑,水云香才多大点儿,就算她再有能耐,总不能跑去找山贼合伙儿吧?多半是凑巧!

    “干娘,那山贼哪里来的,以前怎么从没听说过?”

    “唉,现在粮价这么高,要不是上次丫头你提醒我,让我多存点儿粮食,我们家怕也挨不过了!大伙儿没饭吃又买不起粮食,总不能活活饿死吧?那些山贼以前多半都是平民吧!唉,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提起这个,大家心情都不怎么好!半晌后,老爹站起来道:“方大嫂,我去西门买些食材,你要什么?我帮你带回来吧!云舒,你就留在这儿吧,等我回来接你,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

    方氏站起来道:“谢谢水兄弟了,小明他舅舅前些天回来了,小明已经带了钱跟他舅舅一起买去了!水兄弟,你买你自格儿的就成,云舒留在我这儿,我帮你看着她!”

    云舒本想跟去看看物价情况,听刚才方氏的说法,有点儿吓到,不敢再跟去,只得老老实实留下来等着。

    她跟方氏一起送老爹到门口,亲眼看着老爹走远,却没立刻进门,而是站在门口四下张望,她想看看县衙那边情况如何?

    不是说军队不能随便进城么?除非有重大事件,而且来了也待不了多久,那洪家和黄家居然能把他们请来,不知砸了多少银子?用意为何?

    云舒看了半晌,除了觉得行人少、气氛紧张,没见一个熟人,她之后回身进屋。可就在她转身那一刹那,对面巷子突然冲出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他直朝云舒而来,把方氏吓了一跳,她一把把云舒拉了进去,啪一下关上门,那小乞丐便咚一下撞到门板上!

    云舒还没反应过来,“干娘,怎么了?”

    ‘嘘!,方氏打个噤声的手势·她自己则靠到门边细听,云舒也奇怪的凑上去透过门缝儿往外看,正好见一只乌溜溜的眼珠与自己对个正着!云舒吓得惊叫一声后退一步跌坐在地上。

    方氏赶紧上来扶起她,对门外喊道:“小乞丐·走开,我们家没东西给你,再不走当心官兵把你抓了去!”

    外面静默片刻,那孩子突然发出沙哑的声音:“水···水云舒在吗?”

    原本戒备的二人一愣,方氏低头看她,云舒一头雾水的摇摇头,二人对视片刻·云舒爬起来,凑到门边低声问:“你是谁?”

    “我…我是小双子!”

    “小双子!”云舒惊呼一声,“干娘,快开门,是我认识的人!”

    方氏略微迟疑,还是开门把小乞丐放了进来,其他乞丐见之以为这边有东西吃,立刻冲了过来。

    方氏一把将小双子拉进来·啪一下关上门,云舒立刻把门闩推过去卡上,对外面喊道:“走开·我们家没东西吃了,这孩子是我弟弟!”

    二人连喊好一阵,门外的敲门声和祈求声才渐渐散去!云舒心下很不好受,都是人,每个人都是一条命,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饿死吗?可自己家里也没多少粮食,战事不知还要持续多久?粮价不知何时会降?救了他们,自家人怎么办?

    云舒泄气的坐到地上,一旁的小双子突然爬过来,眼睛一闪一闪的望着她道:“水云舒?你···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我······”小双子说着抽噎几下·眼泪突然像断线的珠子般一串一串往下掉!

    云舒回过神来,仔细看眼前的小双子,他现在的样子比初见他时还要狼狈,一身黑不溜秋的单薄衣衫挂在身上空荡荡的,破烂的地方露出里面瘦弱赃物得发黑的皮肤,头发蓬乱如鸡窝·脚上没鞋!总之,他从头到尾,为了那双含着泪珠的眼睛,没一处干净的地方!

    李氏看着孩子摇头直叹气:“云舒,这孩子是谁?”

    “干娘,他···是我外婆家附近的邻居,你这里有热水么?能不能……?”

    “有,我去准备一下,你给他说说话儿吧!”李氏转身去了后院,云舒安慰的拍拍小双的庸膀道:“小双子,别哭了!”

    “呜呜~~奶奶没了!呜呜~~~”

    “恩,我知道!”

    “叔爷爷坏,不让我看奶奶,呜呜鸣~~~”

    “对,他就是坏蛋!”

    “叔叔伯伯们也坏,逼我干活不给我饭吃,呜呜~~~”

    “对,他们都是坏蛋!”……

    两个年纪相差不多的孩子面对而坐,一个哭着诉说,一个点头附和,直到小双子把自己这些天受的所有委屈全倒出来,他用那又脏又黑的袖子抹抹眼泪吸着鼻子道:

    “水云舒,你也坏,叫我进城来找你,却不告诉我住哪儿,我从叔爷爷家偷跑出来,好不容易进了城,就是找不到你,呜呜~~大人欺负我,骂我是乞丐,小孩们也欺负我,抢我东西,哇~~~”

    小双子张着嘴哇哇大哭,云舒心下愧疚,这些天一直在家忙着磨甘薯,基本忘了小双子的事儿。外面那么乱,他一个小孩子,能找到这里真是不容易!

    云舒一边道歉一边安慰,然后带他去后院,由方氏亲自给他洗头洗身子,又找了小明的衣服给他换上。打理整齐的小双子还是很可爱的,可惜就是太瘦了些!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方氏和云舒都感慨不已!云舒顺便把小双子的身世大概跟方氏说了一遍,其间自然略过了二姨趁火打劫之事,方氏对小双子甚为怜爱,甚至想收他做干儿子。可小双子却不同意,他一本正经道:“我的地契还在她那儿了,她答应过奶奶,把我养大成年,然后就把地契还给我!”

    方氏笑道:“云舒,你责任大了,要负责把小双子养大哦!”

    这样一说笑,云舒的心情倒是放松了下来,有了二人的安抚,小双子也平静下来。等老爹回来,见到小双子时吓了一跳,不过云舒还没开口,他就主动哄着小双子要带他回家。

    其后的事情很顺利,小双子成了云舒家的又一新成员·对此最高兴的莫过于二毛,有个跟自己年龄相仿、身高相当的玩伴儿再好不过,以后他就不用成天对着走路都不稳的三毛了。而小双子对云舒一家的热情起初很羞涩,不过看得出他还是很高兴的·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多对他好的人,感受到温暖的他很快便融入到这个大家庭中。

    转眼到了腊月,不知是官兵进驻还是官府出手管制粮价的原因,云雾县城渐渐恢复平静,因此驻守的官兵上个月底也全都撤了出去!虽然街面上依然紧张、乞丐依然与日增多,却少了官兵巡查时那危险肃杀的气息。

    腊月初七这晚,李氏带着小蝶和云舒开始清理粮食坛子·把容器里没刮干净的各种粮食如黄豆、绿豆、糯米、枣子、干果等全部搜集起来,打算明天熬腊八粥用!

    孩子们正围着找出的一大堆杂粮高兴,老爹突然从外面急慌慌的冲进来:“她娘,不好了、不好了!”

    大家吓一跳,回头去看,见老爹脸色不好,额头直冒冷汗。李氏看看外面,皱眉道:“他爹·怎么了?”

    “她娘,好像…城里…不太安宁啊!”

    “不太安宁?”李氏还没反应过来,云舒首先冲了出去·县城东面火光冲天,好像是云雾山脚谁家的别庄烧起来了!等等,怎么外面巷子里也嘈杂起来?砸门声、惊呼声以及妇人孩子的哭叫声越来越近。

    云舒出了一身冷汗,她四下看看,见墙角一架楼梯,立刻冲过去搬来搭在院墙上,蹬蹬几下爬上墙头往下看!我的天,与自家院子邻近的两个院子里,几个手拿大刀的土匪正在打劫!

    云舒四下看看,见家家院门紧闭·男人拿着棒子守在门口,女人抱着孩子所在屋里!遭了,山贼进城了!云舒想了想,从楼梯上滑下来,冲进厨房,抄起几把菜刀·分给爹娘和小蝶。

    “小蝶,快,上那边楼梯,跟小姨家通报一声,山贼进城了,正在四处打劫,叫他们快快关好院!爹,娘,咱们关好门,上围墙去!”

    “什么?山贼?!”李氏吓得脸都白了!

    “爹,快点儿!”云舒首先跑过去搬大门闩,老爹略一迟疑便冲上来帮忙。几根粗大的门闩刚刚落下,门外便传来铛铛的砸门声。

    云舒做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的顺着楼梯上了院墙,老爹也跟着爬了上来。二人透过屋檐往下看,见一个大汉正扛着大刀砸门,旁边一汉子问:“是这里吗?”

    “对,没错,上次我来偷偷瞅过,他们家仓库里至少有五六十石谷子!”

    “好,给我砸!”

    云舒凑到老爹耳边道:“爹,待会儿我喊砸,咱们一起用瓦片砸他们,对准下面那个领头的,那个,看见了么?”

    老爹点头,二人从围墙棚子上取下瓦片做好准备。云舒一声砸,老爹抄起几张叠一起的大瓦片就向那大汉狠狠砸去。别看瓦片轻薄,几张合起来不比一块砖头轻!

    那汉子一声痛呼,脑袋被砸个大洞,咕噜咕噜直往外冒血,同来的贼匪还没反应过来,一片片力道十足的黑色利器飞旋而来,几息功夫就把他们打得昏头转向、个个挂彩!

    云舒看着激动,自己也狠狠砸上几块,一看有人砸中,就高兴得直拍巴掌。退开一段距离的贼匪总算看清暗器来源,见那屋顶上只趴着个小女孩,顿时恼羞成怒。领头大汉捂着脑袋上的伤处,大刀一挥喊道:“冲上去,杀了她!”

    贼匪果然又冲了上来,其他几个院子正在打劫的贼匪听到声音也来帮忙,院门下没一会儿就聚集了十几个手拿武器、气势汹汹的贼匪!

    云舒有点儿发虚,后悔方才不该笑话贼匪、不该惹毛他们,她只能不停的抓起瓦片往下砸,可寡不敌众,几息功夫云舒父女就落了下风,自家的院门被贼匪砸得梆梆直响,甚至有些晃动!云舒心下着急,怎么办、怎么办?必须另外想办法!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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