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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傅恒才一回府还没走到后院就被郭络罗氏拦在半途上,请到她那边院子里说了许久的话后才出来,而原本有些喜色的脸孔罩满了寒霜,傅恒板着脸一路地走回到小院后,直接就往妙翠住的西厢房而去。

    “爷,您回府了。”妙翠一看到傅恒进门,又显然还没回过正房,便满脸欣喜地迎上前道。

    “妳胆子真是越来越大,居然敢背着爷不喝防子汤?一个通房丫头就敢这么不把主母放在眼里?如此这般不懂尊卑,不敬主母的奴才所生下的孩子,爷是真不敢要他,妳也不要以为有了孩子就能当上主子,妳这辈子注定只能是个丫头而已,等孩子生下后,妳就去庄子上住吧,别再让爷看到妳,连一根头发爷都不想看到。”傅恒对妙翠的殷勤视若无睹,冷冷地看着她许久,也不等她再度开口就冷冰冰地说道。

    “爷~,奴婢怎么说也服侍您两三年了,您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要把奴婢送走?何况这腹中的孩子是奴婢的孩子,难道就不是您的孩子吗?您为什么不想要他?”妙翠听了傅恒的话,立刻从云端跌入谷底,许久后才从惊愕中回神,慌乱地拉住转身欲离开的傅恒,悲泣地问道。

    “当初收妳入房时,爷已经很明白地跟妳说过,在主母没有生下嫡长子前,妳就绝不能比主母先怀上身子的,爷也一直相信妳能安份守己,可是没想到妳会欺瞒主子妄想登天,之前是妳运气太好没怀上,偏偏在太太过门不久却有了,显然是不把太太放在眼中,让爷不得不担心,会不会改天连爷都能被妳算计去?别以为爷不知道妳的小心思,这些日子来,妳不去同太太请安,太太不计较,爷也就当作不知道这等小事,但是妳却千不该万不该使手段在太太之前有了孩子,若不是太太已经先开了口要留下他,爷这会儿早就让他消失了,还容得妳在这里哭闹?”傅恒紧皱着眉头,脸上的寒霜又多了好几层,强忍着想要踢开妙翠的怒气。

    “爷,奴婢也是一心一意为了您啊,奴婢对爷的心思,天地可鉴,奴婢只想能替爷早日开枝散叶,难道这也是错吗?”妙翠没想到傅恒完全没有表现出她以为的欣喜之色,反而是一身的寒气逼人,几句话就把她推向深渊,她几乎可以肯定若不是太太说了要留下孩子,只怕她此时就是连同孩子一同被处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这样的结果让妙翠心中有些胆战心惊。

    “哼!妳是什么东西?需要妳来替爷开枝散叶?妳所说的所做的,都只有爷的嫡妻才有资格做的事,一个给爷暖床的奴才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有多重要了?妳以为爷前两日肯来找妳是因为宠爱妳吗?那也不过是念着妳往日向来安份,不会使心计给太太造成威胁,可现在看来,爷竟是看错了妳,今日才知道妳的心思有多大,计谋得有多深,妳该庆幸现在有太太护着妳,不然的话,妳死上千百回,爷都不会疼惜半分,还不放手!!”傅恒说到最后一句,心里真的是气到极点了。

    傅恒看着跪在地上哭得凄楚无比的妙翠,越看是越厌恶,若不是四嫂把几日来查到的事跟他说了一遍,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信任会让身边的人如此糟蹋,居然寻隙钻起漏洞来,连自己该当的本份都忘得一乾二净,一个通房丫头原来竟是整日想着怎么翻身当主子,也只有语凝那个笨蛋才会心软…。

    “收起妳那些不值钱的眼泪,既然太太要妳好好生下孩子,爷也不想违了太太的意思,不过还是那句话,等孩子生下后,妳就住到庄子里去,至于孩子自然有他的嫡母教养。”傅恒一说完就不再管妙翠怎么哭喊,头也不回地走向正房而去,心里转着的是要怎么安慰妻子的情绪。

    语凝从傅恒一回府被郭络罗氏截去训话时,就已经知道他回来了,又过了近一个时辰,听见妙翠的屋里传来哭闹声时,倒是把语凝给吓一大跳,本来还站起身打算出去看看的,可是转念又一想,她何必妄作好人?不说先前已经做过一回好人了,若此时又去急急地关切,岂不是等于在妙翠面前示了弱,认为自己很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这样的话,以后只怕那丫头会更不谨守本份。

    语凝侧头想了想后,又窝回暖坑上拿起了话本继续看着,只是耳边还不忘关注一下那边房里的情况,直到妙翠的哭声稍稍停歇时,她还以为傅恒让妙翠的哭声说服了呢,只是微微撇了下嘴角,就把心思全放在了话本上。

    傅恒站在正房的门外,平抚了一下气愤的情绪,他不想把这样不好的情绪带给语凝,院子里的奴仆早在他去妙翠房里斥责妙翠时,就全都闪得不见人影了,连平时在游廊下侍候的石嬷嬷和晓琴晓曼都没敢留在那里惹眼。

    他一进屋里就习惯性地往西次间望去,一眼就能看到语凝窝在窗边的暖坑上看书,无奈地轻叹了口气,走到坑沿上伸手把窗户合上,又上了暖坑挨着语凝身后坐下,很轻易地就把语凝揽到自己怀里,偏偏这丫头看话本看得可入迷了,任由他移动着自己的身子,直到完全被纳进了某人温暖的怀中,语凝还不知足地自己又挪了个舒适的位置。

    “天色都不知道暗下多久了,妳还在这边看这种蝇头小字?不怕伤了眼睛,看来爷改明儿个得让石嬷嬷把那些话本给全收起来,省得妳废寝忘食地看个没停。”傅恒在语凝微带芳香的发丝里汲取够了越来越让他思念的清香,却看着有人一直不为所动,忍不住埋怨道。

    “爷?!您几时进的屋?晓琴她们怎么没通知呢?”语凝还真是直到感觉耳边一股温热的气息传来,才猛然惊觉,回过头看着傅恒,满是惊讶的语气。

    “外面大冷天的,她们早不知道溜哪去躲懒了,就妳这傻丫头还窝在窗边吹冷风。”傅恒看着语凝平静的神色,摸不清她对妙翠怀孕的事抱持什么样的心思。

    “是吗?外头没人在?爷去过妙翠那里了?她还好吧?”语凝透过碧纱橱的间隙看了看门边,又问道。

    “那样背主的奴才,妳还有精神关心她?再说,妳整日在府里,难道还比我不清楚她好不好?”傅恒板着脸,微带一脸怒意地看着语凝。

    “妾身…想着那好歹是爷的孩子嘛,只是…只是真叫妾身每日去关心她…,实在是…是做不到。”语凝只是缓缓垂下头,语气低落地回道。

    “我知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妙翠原来竟是这样的人。”傅恒把语凝搂得紧紧的,极为愧疚地安慰了一下语凝。

    “妾身倒是没什么打紧,怎么说孩子都得叫妾身一声额娘的,何况妙翠也是为了爷着想,爷本来就成亲的晚,一般人家在爷这年纪都少说有一两个娃了,您到现在也才好不容易有第一个孩子,妾身只是担心自己没什么经验,怕会带不好孩子。”语凝说这话时却是真的带有几分诚意,心想这也算是这年代身为嫡妻的好处之一吧?不用生就有娃养,可是为什么心底还是有些酸酸的呢?

    傅恒感觉语凝说话的语气有异,连忙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着自己,扶起语凝低垂的脸,只见那小脸上挂着几行清泪,看得他心头微微地一缩,顺手抽走了语凝手上的手巾,极温柔地擦拭一遍后,才道:“妳呀,当真是傻的可以,傻的让人心疼,不哭了,嗯?放心吧,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往后爷的孩子,不管儿子女儿都只能从凝儿的肚子里生出来,别的爷一概不认,这次是妳保下了妙翠,爷也就放她一回,但是下回别再这么心软了,明白吗?”

    “爷?!”语凝一双仍微含着水光的眼睛疑惑地看向傅恒,这算什么?非正面的保证吗?是说不管他跟多少女人滚床单,但是孩子只能是嫡出吗?还是他打算就只有她一个女人?

    “别多想了,爷的话保证算数,瞧妳!脸蛋冰得跟什么似的,休息吧,爷这些天在宫里可想娘子了。”傅恒摸了摸语凝还未回暖的脸,淡笑着把语凝抱起走进卧房内。

    当傅恒把语凝塞到柔软温暖的锦被中时,语凝还眨了眨微红的双眼,好似有些没回过神的样子,惹得傅恒的心底一股热血上扬,身子深处不停涌现渴望眼前佳人的感觉,很快就跟着躺到语凝身旁,将她搂进怀里。

    “这几日有想我没?还是没心没肺的就光看着话本过日子?”傅恒想到不久前某人沉迷在书中,完全不理会他的举动,忍不住语气泛酸地问道。

    “怎么可能不想呢?妾身自然是极想爷的,您不能随便冤枉人哪。”语凝回神的及时,隐隐有些心虚地回道。

    “那爷可要看看娘子究竟有多想爷了。”傅恒轻轻一笑,宠溺地看着语凝逐渐羞红的小脸,然后俯身往那片柔软的双唇贴上,舌尖熟练地撬开了小嘴,贪婪地汲取口中的甜液。

    过了一会儿,傅恒发现语凝也不晓得突然哪根筋不对,竟然会半探究似地响应着他,心中猛然一喜,翻身压上了暖香般的身躯,于是-

    梅花账里笑相从,兴逸难当屡折冲。百媚生春魂自乱,三峰前采骨都融。

    情超楚王朝云梦,乐过冰琼晓露踪。当恋不甘纤刻断,鸡声漫唱五更钟。

    两人一夜**数度,傅恒对于难得主动一次的语凝,心中不禁添了几分喜爱,晨起之时还有些恋恋不舍地和语凝又厮磨了半刻才起身。

    语凝一个人躲在被里,目送着傅恒离开后,才有些懊恼自己昨晚的忘情失控,不断地暗暗提醒自己不能乱了心绪,不论哪个时代的男人都不能轻易相信,她喜欢傅恒,是因为他是她的丈夫,素来又是个精明的,若她真没有半点心思,怕这段婚姻的美好撑不了太久,可是也只能是喜欢,再多奢求都不能妄想。

    语凝一边想着,耳朵一边断断续续地听到妙翠房里的哭声,让她想再多偷懒一会儿都不能,只得起身叫人送了水进屋来净身,顺口问了妙翠那里的情况。

    “妙翠在屋里哭多久了?”语凝拨着水,问了替她擦身的晓曼。

    “从四更天就开始这样了,方才爷起身时大约是受到惊扰,还转过去训了几句,没想到她反而不见消停,哭得更起劲了。”晓曼轻声地回道。

    “唉~,若是她肯安份些,我自不是什么狠心的人,可是她现在这样却是把自己的路子给断的干净,我也不想再替她说话。”傅恒昨日虽然没提半句关于妙翠先有了身子的话,但是看他先是到妙翠房里斥责了一顿,回房后对自己又是极愧疚的神色,也知道傅恒对妙翠的作法非常的不满,她自然不会去替妙翠求情来为自己添堵。

    “可不是吗?当人家奴才的,再有体面也是主子给的恩典,骨子里仍然是个奴才,她自己失了分寸,要怪谁呢?”晓曼点点头,不屑地道。

    语凝听了晓曼的话略感讶异,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转身看了晓曼一眼,想着这丫头倒是个拎得清的人,也许值得培养起来,不过还是得看她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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