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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朝夕家破人亡,携玉胤亡命天涯

    连着下了好几场雪,这夜终于放晴了。读看看小说网请记住我)冬日的阳光单薄的打在地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带着几分暖意,衬着屋角下的残雪,倒是让人更有站在冬天尾巴上的感觉。

    凤府的前院热闹得紧,道贺的人群络绎不绝,鞭炮声此起彼伏,“噼里啪啦”响彻整个天空。院边的树木的枝干上压满一层沉甸甸的雪,仿佛鞭炮声再响一点,那些稍细树枝上雪就会落下来。

    今日,是凤白栖的五十大寿。

    我坐在栏杆上,一边把玩着头发,一边叹气,这一次入梦三个月了,虽不及第一次久,却感觉时间极其漫长,要怎么才能回去呢?

    “哎。”我换个姿势,又叹了口气。

    “啪”的一声,额心一痛,一团雪黏在了我的脸上,沁骨的寒意随即到达神经末梢。我忙抹了抹脸,转头一看,玉胤那小子钻了进来,笑嘻嘻的玩着手里的雪球。

    我哭笑不得的用手抵着额头,头上浮现了一个大大的十字纠结,“胤儿,要给你说多少次,这是女人的闺房,闺房!”

    “怕什么?你是我姐姐嘛。”玉胤满不在乎的嘟着小嘴,绯红色的衣衫衬着他的小脸更加明媚动人,他戴了玉冠,衣着华丽,姿态俊雅,乍看之下,还真是一翩翩美少年呢!

    “怎么?前院不好玩啊?非跑到这里来?”我坐回屋里,抓起一把葵花子,毫无形象的吃了起来。

    玉胤也坐下,“我看红豆姐也去了前院,知道你一个人在后院无聊,便来陪你。”

    我心中一暖,伸手拧了拧他的鼻子,“胤儿,晓晓姐姐给你做好吃的。”说着,我就拉着他跑到密道,如果我记得不错,那里有一个地方恰好像冰窖。

    “晓晓姐姐,这里是哪?好冷啊。”玉胤冷得牙齿直打颤,捉住我的手紧了几分。

    “想不想吃好吃的?”

    玉胤一听,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我笑了笑,敲了敲前面的冰墙,发现它厚的一掌两掌搞不定,干脆就扯出头上的孽火簪,充当刨冰的工具。哎,要是师父或是师姐看见我拿本门信物刨冰,一定会气得吐血的!

    “胤儿,你把水果放下。”

    我用碗接住洒下来的冰屑,然后把水果切成一块一块。可惜是在冬季,要是在夏天,水果的品种那才叫丰盛!

    用孽火簪搅了一会儿,我舀了一勺,迫不及待的吃进嘴里,哇塞!好好吃!

    “这是什么?”玉胤抬起头,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很漂亮的样子。”

    “你吃吧,很不错的。”

    他伸手端过那碗,端详了一会儿,才犹豫着舀了一勺在口中,动作优雅的不可思议,随即,他一脸惊异的看着那夹杂着红红绿绿水果的刨冰,“很好吃。”

    我笑了笑,当然好吃,在这个时代,这可是尚未诞生的产物。

    只是……瞄了瞄充当搅拌器的孽火簪,我很没骨气的转移了视线……

    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密道上方忽然噪杂起来,我下意识的抬头,只听上方人头攒动,片刻之后便是翻箱倒柜的声音。

    “搜!一间一间的搜,发现可疑的罪证,全部上缴。”上面有人在说话。

    “晓晓姐姐,有人在上面……”

    “嘘。”我忙捂住玉胤的嘴,做了噤声的手势,细心听着上面的动静。与上面因为翻箱倒柜寻找东西所发出的喧闹相比,此时此刻的密道显得特别安静,沉寂的犹如大战之前最后的宁静。

    “大人,下官不知所犯何罪?”凤白栖的声音依然是那么镇静。

    “呵呵……”那人发出一声冷笑,“有人密报,说凤大人你与漕帮暗中勾结,买卖私盐。”

    “这怎么可能?我凤家世代经营丝绸买卖,怎么可能……”

    “好了,凤大人。你看看这是什么?”那人冷冷地打断了凤白栖,“有什么话你到大理寺再说。来人啊,把凤家一干人等全部收押,听候发落。”

    “是!!”上面响彻一片,求饶声,不甘声,脱离关系的声音不绝于耳。忽然,我感觉手上一阵濡湿,低头一看,玉胤的眼泪早已落了下来,如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滑落在我手心。我心下一软,用力抱紧怀中的孩子,直到上面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凤家,怕是要家道中落了……

    *

    今夜的天空一扫前几天的乌云密布,好不容易露出来蓝色的天幕。几颗寂寥的星星零星的点缀在天际,美丽却很凄凉。

    从密道出来,我和玉胤偷偷跑进厨房吃了点东西果腹,这里到处都是大鱼大肉,本来是要布置筵席的,却因为临时变故人去楼空。

    半只烧鸡下了肚,我舒服的躺在杂草堆中,对于今日所发生的事情,竟没有半点悲哀,反而还有些痛快!谁叫他们总是算计来算计去?!

    “晓晓姐姐……”玉胤呆呆的站在那里,可怜兮兮的望着我,那表情我见犹怜,像一只……无害的小白兔。

    汗……小白兔?

    “别这样望着我。”我翻过身。

    “晓晓姐姐。”小白兔惨兮兮的叫了我一声。

    “你叫我也没用,我也没有法子。”我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半晌,果然没了动静,我半睁开一只眼,玉胤那小滑头没了踪影。我吓得立即从草垛子里跳了起来,外面到处都是搜捕他的官兵,要是他乱闯,还不被抓一个现行!

    “胤儿!”我低下声喊道。读看看小说网更新我们速度第一)

    没有人回应。

    我慌了,又喊了一声,“胤儿!”

    这一次,玉胤总算应了我,他站在窗边,一边哭一边抹鼻子,“你不是我姐姐!”

    我怔忪在原地,良久都说不出话来,只听他道:“我姐姐才不会见死不救,就算她是傻子,也比你强,你这个冷血的怪物,枉我之前那么喜欢你,我讨厌你!”语毕,他竟然冲了过来,摇晃我的手臂,“还我姐姐身体,还我姐姐身体。”

    我呆住,很久才回过神来,抬起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手很痛,心也痛……我不想打他的……但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在这样下去势必会把官兵引来……

    “你那个傻子姐姐再好,也救不出你父母。”我轻声呵斥。玉胤被我打了,久久回不过神来,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我叹了口气,“办法是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通?”

    “真的?”他瞪大了眼睛,漂亮眼睛一闪。

    哎,还真是小孩子……

    我点了点头,“不过,你要去密道躲着,事成之后,我会回来接你。”

    *

    事实证明,人千万不能许下承诺,要不然下场就会如我一样……我紧紧蹙着眉,蹲在茅房里,只能扯头发泄愤了!

    你以为我真的想呆在这种地方?只因为王之信那个龟儿子今晚会来!半个时辰前,我穿着男装来到这个叫留君醉的青楼,好不容易以拉肚子为名躲在茅房里。只是这一蹲,就一个多小时了……

    辛酸苦辣的一个多小时啊……

    片刻之后,外面没了动静,我悄悄钻了出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茅房。拍了拍衣服,我打开扇子,乔装镇定在后院走来走去。四周寂静无声,直到一处小院,隐隐听到屋内有嬉笑之声传出。

    不会是这一间吧?

    我缓缓走进那间屋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右手食指,然后在窗户上轻轻一恩,那窗子边无声无息的破了一个洞。咦?这情景好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想了想,啊!这不正是那些蹩脚的古装片偷窥时常用的镜头!

    我趴了上去,仔细瞧这里面的动静。

    啊!少儿不宜的画面!差点惊得我跳起来,里面竟然是男女同房时的画面,比春宫还春宫!

    妈妈咪呀,我纯洁的小心肝呀!

    别开眼好一会儿,我又凑了上去,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我的心里又有点好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一边使劲看,一边还摇着头。带色的电影我不是没看过,只是听墙脚还是头一遭!

    嗯,我是为了看清男子的长相,我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少卿兄,你可曾见过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偷窥吗?”一个戏谑的声音忽然响起。

    是在说我吗?

    我吓了一跳,连忙拉了拉袖子,乔装镇定的转过身去。一回头,两名男子站在那里,其中一人穿了一身白衣,皮肤白净,眉目淡雅,就像是崖边的幽兰,他看着我,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这不是秦少卿吗?

    “少卿,你们认识?”那个声音再度响起,带了一丝戏谑的暧昧。

    我侧目,看向一旁一直聒噪的家伙。那是一个手持扇子的青衣男子,大概也是个书生吧,电视里书生都是那副打扮,大约十**岁,一副故作潇洒欠扁的模样,看那双色迷迷的桃花眼就知道他一定是负心郎君的不二人选!

    我愣了一下,“表哥。”

    那青衣书生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就在我以为他又要耍无赖的时候,他却是突然转身作揖道:“少卿兄,此人是在下的远房亲戚,现在看来在下无法陪你解闷了。”

    秦少卿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含笑离去。不知为什么,看着他笑,我总是头皮发麻……但愿他没有认出我才是!

    王之信上下打量我一番,转身领着我到了一个雅间,方才道:“傻妞表妹,今天又想要耍什么花招?”

    我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哪敢?”

    “怎么不敢?你这不是女扮男装来逛窑子了吗?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他坏坏的一笑,摇了摇扇子,“听说你们一家私通漕帮,如今全都在大理寺,你算运气好,不在族谱里,要不然……”

    “我们是一家人,你该不会举报我吧?”

    “告发你我也没什么好处,不过,”他顿了一下,用扇子挑起我的下巴,“不过,不告发你我有什么好处?表妹,你总得给表哥一点甜头吧。”

    暗暗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会儿发飙一定会前功尽弃,只得陪笑道:“表哥,只要你肯出手相助,好处自然是多的是。”

    “比如说,有什么好处呢?”王之信趁机靠近了我。

    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还是讨好的笑了起来,“表哥想要什么呢?”

    “你。”那可恶的表哥直接道。

    这个家伙真有能耐,竟能磨得我牙痒痒!在心底做了个深呼吸,我告诉自己不要跟这个色狼一般见识。更何况以实际年龄来说,我可是二十多了,他不过就是小孩子,更不用一般见识了!

    “这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看,还是先将父亲救出来再说。”

    “这个不急,等我们先成了好事,再想办法,你也知道,我妹妹可是当今皇后。”他越凑越近,唇边的笑容越来越暧昧,“梧桐,想不到你变得如此美。”

    “喂喂,别再靠近了!”我瞪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我是天煞孤星,是不详人,万一你碰了我,搞不好会不得好死的。”

    “哦?”他的爪子居然爬上了我的肩膀,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怎么办?你越是这样说,我对你越有兴趣。”

    “万一,万一我爹不同意呢?”我微微吃了一惊,别人对我这个不详人怕得要死,他居然……这算不算色胆包天?

    “哦,我怕,不过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说着,我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转瞬间就被他牢牢扣住了双手,望着他带有几分邪意的黑眸,我差点忍不住动手把他打成残废!他微微笑道:“我会像舅舅提亲的,只要我们生米煮成熟饭,他自然会同意的。”

    生米煮成熟饭?我在心里冷笑一声,他要是敢,我就让他断子绝孙!

    就在他快要付诸行动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王公子,乌老大来了。”

    “知道了。”王之信应了一声,放开我,朝门外走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地,“你不要走了,舅舅这件案子可全看你了。”

    门被咣当一声关上了,我全身一僵,冷静了一会儿后,拉开房门离开。笑话!要我为了凤白栖出卖身体,做梦!

    溜过一道长廊后,在一间房间里忽然传来王之信的声音。我心里一惊,本想立刻离开,却意外的听到他提到了漕帮。

    “乌老大,这批官盐还要靠你才能运到塞外。”

    官盐?我心里一跳,莫不是王之信和私运官盐一事有关吧?在古代,这可是重罪啊!

    “你放心,包在老子身上!老子有的是船!”那人得意的说道,“不过这一次朝廷查的严,不晓得王兄……”

    “哈哈,放心!我早已找到代罪羔羊了!”王之信大笑,“以为是买绸缎的就自命清高,老子偏偏要拉他下来趟浑水!”

    后面的话我没有再听下去,只觉手心全是冷汗,原来栽赃嫁祸的竟然是他……我居然蠢到来求他!

    在心里做了次深呼吸,我握紧拳头离去,王之信,你等着,将来我会让你一次性还清所有的债!

    *

    一个月后,经大理寺三司会审,由于凤家勾结漕帮证据确凿,凤白栖被罢免官职,凤家一干人等充军塞外。

    正是冬末,树枝上凝结的白花慢慢枯萎,偶尔掉落一滴两滴沁人的水珠。我一身男装,骑在马背上,一手拉着马缰绳,一手扶着坐在身前的玉胤。他刚刚睡着,眼角还遗留着没有擦干净的泪痕。由于山路狭窄,我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夜风掠起树枝丫上冰晶,纷纷洒洒落了下来,仿若冬季的最后一场雪雨。

    “晓晓姐姐……”玉胤忽然睁开眼,哭过的眼睛像是洗净的天空那般澄澈。

    “嘘,别再叫我晓晓姐姐了。从此以后,我是你宋大哥,知道吗?”我用很温柔的语气纠正他。

    “晓晓……宋大哥,”玉胤顿了一下,“爹娘他们不会有事,是不是?”

    “嗯,他们只是去关外了。”我轻声道,“很快,我们就去接他们。”

    玉胤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去哪?”

    我沉了脸色,“明都。”那是漕帮的根据地。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嗖”的一声从林子里窜了出来,不偏不倚的拦在我面前,我隐隐辨出了人影,心里一惊,急忙勒住了马。

    只见一个男人站在路中央,他满脸大胡子,看不出年纪,只是一双水蓝色的眼眸在这方天地中盈盈如皓月,仿若天地间孕育的一双眼瞳!

    男人道:“留下买路财,放你一条生路。”

    我嗤之以鼻,“快滚,本大爷放你一条生路!”人倒霉了喝水都要塞牙缝,这不,遇到山贼了!!

    他大笑,“哟,好大的口气!”说着,他一扬手,一个白色的影子猛地向我面目袭来,出手之凌厉差点晃花了我的眼睛,幸得我眼疾手快,险险避过。我定睛一看,竟是一只白笛!

    “小子,看招!”他把玉笛放在嘴边,轻轻一吹,空灵的音调让我的心为之一颤。我立刻从马背上飞起,忽的从左袖里伸出一条飘逸的白绸,迅猛的直朝他面目而去,他没有料到白绸如此厉害,先是惊诧,再是反应灵敏的侧头躲过,但还是被白绸滑出一道口子,如同被锋利的刀刃割开。

    男子下意识的抹了抹脸上的血痕,脸上出现一丝不可思议,“这是什么武功?”

    我瞥了他一眼,继续发动凌厉的攻势。漫天的雪雨飘在了我的脸上,浸湿了衣裳,我的招式越来越慢,越来越力不从心,当他的白笛靠近咽喉的那一刻,我只觉天旋地转,遥远的声音幽幽传来……

    “晓晓——”

    我猛地睁开眼,眼前的光亮刺的我眼睛一阵生疼。闭了闭眼,我再次睁开,米黄色的窗帘被拉开了,灿烂的阳光毫无保留的照射进来。

    “快去洗脸刷牙。”赵然的声音一下把我惊醒,我着实愣了一下,猛地坐起身来。

    “怎么?一大清早就想色诱我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低头一看,啊了一声,连忙缩进了被子里,低声道:“你没去上班啊?”

    赵然一愣,面上有几分尴尬,“那要怪谁?”说着把牛奶和手上的东西放在床头,伸手揉了揉我的发,“所以,今天你的时间是我的。”

    我笑着点头,猛然想起梦里正在和山贼单挑,我这一出梦,梧桐岂不是变成傻瓜了?那她和玉胤就危险了!

    “不行,我今天有约,改天吧。”

    赵然歪了头,一脸狐疑地看着我,“晓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面色一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半天,眼见赵然脸色一沉,不由的慌了,“然,我跟你说件事,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赵然面无表情的坐在床沿上,点头。

    我皱眉,转眼看了看自动待机的电脑,道:“然,我跟你说,自从我开始写这本《凤栖梧》,就发生了一件怪事。我告诉你,我只要一睡着就会到我的小说里,以小说女主角的身份叙述她的故事。”

    赵然瞪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别这样看我。”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其实,我还是蛮怕的,但只要一想到我在自己的小说里就兴奋的不得了。以前,读者总是说我的小说太空洞,不真实,这一次我进入了角色,一定会写出一篇惊世骇俗的文章。”

    赵然摇了摇头,伸手贴上我的额头,“你没发烧啊。”

    “赵然!”我拍掉他的手。

    “好好好。”赵然无奈的笑笑,轻轻把我揽进怀里,“整天做些白日梦,真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长不大的孩子……我的心里一痛,别开脸,“不相信我就算了,不用这样挖苦我。”

    “晓晓……”赵然叹气,“你已经二十七岁了,该走出小说世界来看看外面的世界,你把自己锁在里面,我很担心。”

    我顿了一下,“你以前不是那样的。你很欣赏我,还说,你愿意养着我,让我有足够的空间来追求自己想要的。”

    “嗯,我说过。”赵然低头,看着我的眼,“但我现在弄不清楚,你究竟是因为寂寞爱上我,还是因为小说爱上我?”

    “你说什么?”我瞪大了眼睛。

    他站起了身,走到窗边,阳光就像金色的颜料勾出他的轮廓,“洛凡,回来了吧?”

    我在心下微惊,犹疑了半分钟,才道:“他回来了又怎么样?”

    赵然摇了摇头,俯身拉起一旁的T-shirt,随意笼在身上,“我出去了,你爱干嘛就干嘛。”

    门砰的关上了,我侧脸看向一旁待机的电脑,仰面躺了下去。

    心里有了疙瘩,想睡反而还睡不着,我从床上爬起来,在网上查了一下古代官盐和私盐的制度,留心记下来,又从赵然的书桌里找了安眠药。以往他刚进公司,压力大得不得了,常常整晚的睡不着觉。我陪他看了几次医生,最后只能靠药物才能勉强入睡。

    这瓶就是那种药效极强的安眠药。

    现在睡不着,只有靠它了!

    倒水,我吃了一颗,然后走进浴室简单的冲凉。沐浴之后,头已经开始昏沉了,我正要上床睡觉,电话铃声却响了起来。我一愣,忙接起电话,有气无力的哼了两句,“喂?是谁?”

    “宋小姐。”电话那头有一个陌生的声音猛地响起。

    我浑身一颤,头晕目眩的困顿顿时去了大半,这个声音是?难道是……

    “或许宋小姐不记得我是谁了,但你一定记得‘青春文学’这个地方吧?”

    我全身一震,手上突然失去了力气,电话砰的掉在了地上,连电池板都掉出来了!是他!是他!

    我吓得咬住唇,拉了拉睡衣,抱住自己颤抖如秋叶一般的身体,内心的恐惧陡然苏醒过来。十年前的种种,少女无声的眼泪,激烈的嘶喊声,衣服撕裂的声音猛地充斥的我的脑海。那是我的噩梦,我不堪回首的回忆!

    安眠药的药效发作了。我觉得头很晕,但还是强撑着把电池装回手机,快速的按了一个号码,片刻之后,熟悉的男音轻轻响了起来。

    “晓晓?”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止不住的哭了起来。

    “晓晓,怎么呢?”洛凡在电话那头焦急的询问。

    “呜呜,洛凡……”我好不容易喘了口气,颤抖道,“他来了,那个坏蛋找到我了……”

    “你在说什么?”

    “洛凡,那个人他回来了……他找到我了,呜呜……”

    “你是说……”洛凡顿了顿,声音高了几度,“你是说,那个假编辑?”

    我没有回答,只是蹲在床边一个劲的哭。只听他道:“晓晓别怕,十年了,都过去那么久了,没事的。就算他真的有不轨的企图,我们也可以报警。”

    “不,不要报警,我……不想赵然知道!”我恐慌的回绝道。

    “晓晓,你和赵然已经在一起了,他如果爱你,不会介意那件事。”洛凡语重心长地说道。

    “不不,你不知道,他家里是农村的,对于这种事看得重。”我抹了抹眼泪,眼皮越来越如灌铅般撑不开,“他,他一直以为我的第一次……是给了你……”就算这样,他依然介意的要死,虽然嘴里不说,但心里却藏得深。

    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我心里害怕极了,“怎么办,怎么办……”

    “晓晓……”

    我喘息着,声音越来越低,头脑昏沉,模模糊糊之间,我听到他说,“晓晓,你怎么呢……”

    “没事,我只是……吃了……安眠药……”

    电话砰的掉在地上,我听着空调那奇怪的声音,在洛凡焦急的喊声中,缓缓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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