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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装疯卖傻险象环生,凤家上下粉墨登场。

    秋日略显单薄的阳光缓慢的延伸着,直到透过树木稀疏的新叶在大湖中投下细碎的光斑不断跳跃,泛起鎏金的涟漪。(读看看小说网)朝阳的光照下,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一本典籍,绯色的衫群染上了阳光的色彩,混合着本来的色彩,变成一种跳跃着不可捉摸的光。

    “看招!”我从她身后扑过去,左手清扬,一条白色的绸带忽的甩了出来。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一闪,我见没有打中,微微施用内力,绸带在空中转弯,她向左闪,绸缎向左,只听脚下叮叮当当铃声轻响,双手齐挥,两条白绸带犹如水蛇般蜿蜒而出,一下击中女子的左肩。

    “师姐!”我收回白绸,快步上前。

    “你这小丫头,三年来就没有别的花样吗?”红叶睨了我一眼,弯腰捡起地上的书籍,“师父要你忘了这套金铃索,你还越练越起劲了。”

    “我双腿被这金链锁住,看来看去,就只有这套武功最适合我。”我把白绸往石桌上一放,“你为何只会这两招?”

    “师父只让我看武学典籍,却不教我武功,只说这两招可以在危难之际保身,但若是遇到了高手,那也没办法了。”也许是因为失望的关系,她白皙的肤色上慢慢伸出一种鲜艳的好像快要从肌肤里滴出来的红色,在淡淡的阳光下,青涩而妩媚。

    我笑着揽过她的肩,“放心吧,有我呢,我来保护你了。”

    她清然的看了看我,“还不快回慈航静斋去?快上早课了吧。”

    “啊!忘了!”我忙站起身来,一路轻功而上,蜻蜓点水般拂过湖面,最后在密道前停下,“师姐,今晚我要吃烧鸡。”说完,我便钻进了密道里。

    红叶轻轻摇了摇头,“玉女心经白练了。”

    回到房内,我迅速换好装,只等红豆来叫我。不消一刻,红豆如期前来,“小姐,起床了,该上早课了。”我被她从被窝里拉出来,在她眼里,我仍旧是那位自幼痴傻的小孩子。

    一晃三年,我已不再是那个胖小鬼了。我望向铜镜,不禁得意的摸了摸脸颊,光滑白皙的肌肤弹指可破,两弯柳叶眉如烟似画,一双眸子如漫天的星辰,一点朱唇如樱桃般甜美,她的美足以令百花失色。有那么一刹那,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倾城了……

    只是这光秃秃的头顶,依然那么刺眼!

    “小姐,”她顿了顿,似乎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凝神看向镜中的她,傻傻的一笑,“怎么呢?”

    她愣了一下,忽的放下梳子,“小姐,两个月后……老爷要祝五十岁大寿了。”

    老爷?呃,我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那又如何?”我微微一挑眉,这个所谓的“爹”不仅没有好好疼宠凤栖梧,而且还把她送到这慈航静斋不管不顾……好吧好吧,我承认这是我设定的,是因为她一出生就克死了她的娘和同父异母的姐姐,但我没有写她一清修就清修了十五年,更加没有写她的脚上绑着金链!

    “他们要来接你回去,四小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四小姐?”我用手抵着额头,头上浮现了一个大大的十字纠结。

    “是呀,从小最疼你的四小姐。”她抚了抚我的额头,“若是行程不出问题,明日便会到了。”

    “哦。”我应了一声,随即猛地想起我要是离开这里,岂不是不能练武了?而且——见不到红叶师姐了……

    这天夜里,我悻悻的来到大湖。

    大湖中的石头早已浮出水面,只见一抹清丽的身影跃然而上,她似乎在月下跳舞,又似乎在舞剑,就像一朵盛开在水中的白莲,轻轻的旋转……随着瀑布的轰隆隆的声响,舞剑地速度也越来越快,到后来几乎连人影都看不清了。

    “晓晓,看清楚了吗?”

    “啊?”我回过神来,方才太快了,完全没看清。

    “没看清也不要紧。”师父收回剑,一跃便到了岸边,衫群上竟然没有一点水渍,“这条路你走了三年,应该已经铭记于心了。(更新最快读看看小说网)”

    “是。”我点头,别的不敢说,这湖中的路我闭着眼睛都能走。

    “这便是奕剑剑法的剑招。”

    我愣了愣,不可思议的望向师父,只见她弯了弯唇,冰冷的手指轻轻掠过我的脸颊,她的笑有些意味深长耐人寻味,“晓晓,你上去试试。”

    “哦。”我有些紧张的跃上大石上,按照以往的步伐接上剑招,舞了几招之后,顿时觉得有股真气在腹部乱窜,我愣了愣,瞬间觉得脚下的石子在眼前乱晃,半秒之后,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存在石子,哪些是幻境了……

    “晓晓,闭上眼睛,跟着感觉走。”

    闭眼?不要——我不会游泳啊!就在我微微愣神的刹那,只觉重心不稳,“扑通”一声落入了水中。

    救命啊——

    *

    “救命啊——”

    蓦地冲口而出的尖叫声吓到了我,猛地睁开眼,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我揉眼睛,再揉眼睛,哗啦啦的——石化了!

    “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要趴在桌上睡。”赵然用下巴使劲的在我头上蹭了蹭。

    我依然呆呆的,目光小心的,缓缓地移动,米黄色的窗帘,舒适的软床,木制铺上绒毯的地板,这是我的家,我和赵然的家。

    “赵然!”我“哇”的一声抱住他的脖子,紧紧抱住,“赵然,我以为见不到你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啊~”他抱着我躺在床上,“我就是临时飞了杭州,看,我不是回来了吗?”

    我摇着头,还是抱着他的脖子,“你不明白,我做了一个梦,我以为出不来了,我……”我一顿,猛地想起小说,猛地推开他,飞扑到书桌上。

    “你关了电脑,保存没有,啊?”我按了开机键,那可是我辛辛苦苦写了一晚上的,要是没保存,可就泡汤了。

    “晓晓。”赵然按住了我的手,俯视着我,“我明早还要飞杭州。”

    “嗯。”我应了一声,视线却没有离开电脑屏幕。

    “晓晓!”赵然侧身挡住笔记本,魁梧的身躯挡住了我的视线,使我不得不抬头望向他,“晓晓,我问你一句,我重要,还是小说重要?”

    我愣住,扬起唇角轻笑,“然,你在吃醋?”

    他低头看我,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抚摸我的嘴角,那琥珀一样异彩流动的瞳仁仿佛蒙上了一层透明的灰,象沾了尘的水晶,让人无从看清,“告诉我,我重要,还是它重要?”

    我的眉轻轻挑起,“然,你要知道这是不能比较的,你知道刚刚有多神奇吗?我进入了自己的小说里,我……”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赵然失望的点了点,挪了挪步子。

    “赵然!”我猛地抱住他的腰,脸深深埋进他的后背,“你重要,没有什么比你重要。”

    他僵了一下,飞快的转身,将我紧紧抱住。

    我埋首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平静的心跳,有些倦了。忽然眉心一热,赵然的唇覆了上来,并一路下滑,吻到了我的唇。我虽是困了,还是热烈的回应他,我知道他是担心我怕黑,才飞了回来。

    有这个心,我就应该好好奖励他。

    第二天一早,赵然就离开了,听到“砰的”关门声,我从床上弹了起来,立马打开电脑。还好赵然知道我的习惯,帮我保存了。

    一夜好梦让我有了新的灵感,我迫不及待要将这些情节全部写上去,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声“天啦!”我捂住嘴,不可思议的看着电脑屏幕,《凤栖梧》的情节竟然跟我在梦里的一模一样,而且我昨晚明明只写到新皇登基前动乱,可现在的情节已经到了凤栖梧回到凤家!

    太不可思议了!

    是梦吧——

    对,是梦!一场过于清晰而让我信以为真的梦!

    正当我要继续码字,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我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名字,眉心皱到一处了。洛佳鑫,洛凡的妹妹,我大学的室友。

    “喂,佳佳?”我走到窗户旁,拉开米黄色的窗帘,淡淡的阳光洒下,扫去了一室的阴霾。

    “我哥回来了。”洛佳鑫淡淡的说道。

    我咬住唇,应了一句。见我反应平淡,洛佳鑫激动了,“你就一句话也不说吗?你要搞清楚,当年是你移情别恋,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赵然那个乡巴佬!”

    “佳佳!”我打断了她。

    “我只想知道理由!七年来我都不曾问你,今天我要问清楚!”洛佳鑫略微激动的在电话那边大叫,“我为我哥不平!”

    “你想知道理由?好,我告诉你。”我顿了一下,拿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因为——他不懂我。”说完,我挂断了电话,眼泪凝在眼眶中,似坠未坠。

    以往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每一次和他谈论小说的时候,他总是拍拍我的头,将我拉进怀里,“晓晓,你真像个孩子。”孩子……他的意思是说我幼稚,我明白。久而久之,我便不在他面前谈论小说了。而赵然,却截然不同。

    七年前的秋天,我认识了勤工俭学的赵然,那时洛凡正好毕业实习,好长一段时间不在学校。我依然记得那日,赵然送水到我们寝室的时候,我的电脑恰好当机,写好的小说不翼而飞。我急得想哭,他恰好出现了,帮我找回了文档。当时他瞥了一眼文章的题目,便惊讶道:“这篇小说是你写的?我正在追,很不错的。”

    那一句瞬间开启了我心中的那扇大门,我们互留了联系方式,有空的时候就讨论小说中的人物,情节,我像是找到了知己,任由心中某种情愫像野草般疯长。直到有一次,我听他寝室的哥们说他病了,想也没想就去探望他。他苍白着脸,从衣兜里小心翼翼掏出音乐盒,祝我生日快乐的那一刻,我知道我沦陷了。

    我和洛凡分手了。不仅他不懂我,全世界的人都不解,就连我的家人也不解,因为洛凡是那样优秀高傲的一个人,家世,相貌,品味,前途样样都很出色,而赵然,来自农村,长的土里土气,十足的乡巴佬一个。他们逼我分手,逼我移民,最终我从机场跑了回来,与赵然挤在一个不足十平方的小房间里……

    而现在——我环顾四周,缓缓地将这屋子里的一切尽收眼底,这里的一切都是赵然的双手创造的,还有谁敢说他不能给我幸福?!

    重新坐在电脑前,我的手指快速在键盘上跳舞……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有了一些模糊的知觉,周围似乎很静,我想挪动一下身子,但是周身都不听使唤,胸口还火急火燎的痛楚,仿佛全身都散了架。我拼命睁开眼,这时,黑暗中有了一丝光亮,好像是烛火,紧接着一个人影在我眼前晃了晃,发出一声尖叫:“五小姐醒了,五小姐醒了!”

    我还来不及反应,房间里顿时涌进来三、四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有一盏灯,将屋子照得透亮。这时我才看清刚才尖叫的女子是红豆,顿时心里一沉——我又入梦了。

    “小姐,你可醒了!吓死红豆了!”

    我还来不及说话,屋门砰的一声打开,走进一个人来,她上前来,拉着我的手,“小五,你总算醒了,太好了!”小五?我顿了顿,抬眼望着她,她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三分清冷,三分灵动,三分贵气,还有一分绝然。虽算不上绝色倾城,却也是温柔娴静,别有一番韵味。

    我一时之间接不上话,只是呐呐的盯着来人,忽听一个声音朗朗道,“四姐,我也要看五姐,我从来没有见过五姐呢!”

    循着声音望过去,我这才发现旁边还站了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穿着蓝白相间的长衫,发髻上别了一个金色的小冠,面如冠玉,眉目清秀,讨喜得很。他气定神闲的站在四姐身边,在看见我的刹那,眼神中透着一丝异芒。

    听他的口气,应该算是老六了。不对,我的小说里凤栖梧便是老幺,怎么冒出一个弟弟来?!

    “玉胤,别过去!”一个妇人猛地拉住他。那妇人长得很是好看,二十来岁的样子,眼睛看到我时,满是讥诮,“什么五姐?玉胤,你记住了,她是不详人,别靠近她!”

    “谁是不详人?!”屋外传来一声清脆的斥声,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严,满屋子的人都不由得神色一凛,全都退到一边。

    屋外一阵脚步声,来了至少有七、八个人。前面一个丫头掌灯,打头进来一位中年美妇,只见她盘辫成髻,长裙垂地,素取宽博,舒袖暗香;珍珠白的锦缎上落有芍药花刺绣,给人雍容古朴之感。一双凤目柔情似水,仪态娴雅端庄,虽然已风华不在,却是另有一番风韵。紧跟着她的还有一位妇人,一见之下,我微微一惊。此人与寺院中那位哑尼有五六分相似,只是年轻了十几岁,一张无可挑剔的脸,似幻如梦,犹如画师一笔一划细心描绘出来的,美则美矣,但看久了却令人感到单调乏味。小男孩立刻乖巧的抱住妇人的腰,软绵绵的喊了一声,“娘~”

    那中年美妇直直的向我走来,看了看我的脸,“梧桐,可有不舒服?”

    我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你爹爹账房烧成了灰,你还能活过来,可真是老天庇佑!”美妇在我床边坐下,“你可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我呆了一下,我怎知发生了什么?我虽是作者,可这情节已经完全与我写的脱轨了!

    “姐姐,我看算了,她不过是一个傻子,能知道什么?”说我是不详人的妇人冷哼一声。

    “静娴,说话要有分寸?什么傻子,不详人,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被老爷听了去,就不大好了。”中年美妇厉声喝道。

    那妇人听到“老爷”二字,身体顿时僵了僵,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夜深了,妹妹还是先回去歇着了。各位早些休息。”说着,她施施然出了屋门。正在这时,一个女人冲了进来,她披散着头发,穿着单薄的内衫,拿着棍子就向我这边跑了过来。幸好屋子里丫环多,立马就被拦了回来。

    我只听身边的四姐喃喃道:“二娘……”

    “妖孽啊,你这个妖孽为何要回来?你克死了我的楚楚不够,还烧死了我唯一的儿子,我跟你拼了!”她被下人拉扯着,嘶叫着挥舞着棍子,头发凌乱,活脱脱一个疯婆子,“天煞孤星,国破家亡啊!!”

    中年美妇神色一凛,“紫英,蓝烟,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扶二夫人回房去!”

    “是。”众人一团乱,好不容易将她制住,忙往外拉。

    “姐姐,你难道忘了么?你的云儿也是被她克死了,她回来了,你的双双也保不住了!”疯妇虽被拖远了,可她的声音在夜空中却是凌厉的穿透而来,只见中年美妇表情微微僵了一下,但只是一瞬,又恢复成威严的模样,“好了,闹也闹够了,人也醒了,今夜大家就算了吧。”

    “娘。”四姐上前扶住她,“小五才刚醒,双双想陪着她。”

    “胤儿也要。”玉胤也不甘落后。

    美妇叹了口气,“双双,玉胤,你们也去睡,梧桐才刚醒来,精神乏着呢。”

    美妇这一发话,两人都不情愿的应了一声,凤无双为我掖好被角,轻声道:“小五,你好生休息,明个儿四姐再来看你。”

    我点头,看着众人款款而去,屋子又静了下来。

    “红豆——”我弱弱的喊了一声。

    “小姐,哪里不舒服?”红豆如惊弓之鸟般上下打量我。

    “我饿了。”我眼巴巴望着她。

    “噗嗤”红豆轻笑出声,然后点了点我的额头,“小姐等着,红豆这就去拿吃的。”

    我笑了笑,等她关上房门,忙坐起身来,运功疗伤。这玉女心经不仅有静心的作用,还可助疗伤,虽然我还没有参透其中的奥妙,但运行自如是绰绰有余的。

    不一会儿,胸口也不见疼了。我撩开胸前的衣襟,雪白的肌肤上刻着一道浅浅的疤。伤虽然好了,这病我还是的装的,不能让他们看出我会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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