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织网
索菲亚·费西结束纽约这边的工作，时间已经是3月11日，周六。
原本打算今天返回欧洲，古驰那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处理，雷布尔德夫妇的一个酒会邀请让她将行程推迟到了明天。
傍晚六点半左右，索菲亚带着已经正式成为古驰美国分公司总裁的安吉拉·阿伦茨赶到中城区的格拉梅西公园酒店。
两人进入酒店宴会大厅，很多客人已经抵达，正三五成群地聊着各自的话题。
雷布尔德夫妇一起迎了上来，同索菲亚和安吉拉寒暄几句，示意两女随意，就转去迎接其他客人。
新一届纽约市长选举将在年底11月份举行，今晚的宴会是雷布尔德夫妇以私人名义为这届市长竞选的民主党候选人大卫·丁金斯举办的筹款酒会。
当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酒会幕后真正的金主还是西蒙本人。
大卫·丁金斯的竞争对手，恰好是当初调查过西蒙的纽约南区检察官鲁迪·朱利安尼。
虽然和鲁迪·朱利安尼存在一些罅隙，但这次酒会并不是为了针对他才举办，而是为了经营维斯特洛公司的政界人脉。
短短几年时间就聚拢起了数十亿美元的财富，西蒙名下的公司想要继续扩张，注定逃不开需要与联邦政府打交道的时候。
如果遇到麻烦时才想起要临时抱佛脚，那显然行不通。
西蒙此前拒绝携带本土资本入局日本金融市场，詹姆斯·雷布尔德就提醒他错过了一次和美国传统资本势力建立联系的机会。西蒙虽然依旧选择了拒绝，却也授意詹姆斯可以开始经营维斯特洛公司的政界人脉。
而且，西蒙还直接批准了1000万美元的资金，这笔钱只是今年一年的预算。
在这个大部分顶级富豪都只拥有数十亿美元资产的年代，能够轻易拿出1000万美元现金只为建立政界人脉网络的富人寥寥无几。不过，短暂的惊讶之后，詹姆斯就迅速投入了实质行动。
建立政界人脉，并不意味着要押注总统竞选。
实际上，因为美国总统的一举一动都要受到很多人的关注，权力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这么做的投资回报其实很低。
相比起来，成为联邦参众两院或者重要机构要员的幕后金主，才能编织出一张真正牢不可破的人脉大网。
很多年后科赫家族在美国根深蒂固的政治影响力便是如此建立起来的，凭借每年大手笔的政治献金投入，美国两党无论哪一方夺得了总统宝座，科赫家族在联邦政府都拥有数十位代言人占据各种各样的高位。
凭借这种强大的政治影响力，科赫家族掌控着一个在任何国家都非常敏感的庞大能源帝国，却基本上没有遭遇过反垄断之类的麻烦。
根据去年《福布斯》的数据，眼下科氏家族掌权的查尔斯·科赫和大卫·科赫兄弟俩资产都只有11亿美元，两兄弟身家加起来都没有西蒙一个人多，科赫家族自然也就还没有形成后来的那种影响力。
西蒙得到詹姆斯的提醒，第一时间就产生了复制科赫家族政界网络模式的想法。
科赫家族其实也只是六七十年代才开始崛起，或许比西蒙多经营了一些年。但同样，西蒙也有着自己的优势，他不但足够年轻，拥有充分的时间做这件事，而且他的个人财富相对科赫家族更胜一筹。
做出决定之后，西蒙就毫不犹豫的拿出了1000万美元让詹姆斯去‘试水’。
而且，西蒙也没有贪心到想要脚踏两只船，而是果断押注了民主党。
如果詹姆斯今年能用这1000万美元达到应有的效果，西蒙计划明年继续大幅追加这方面的预算。如果詹姆斯无法让西蒙满意，他也会果断换人。
西蒙并没有告诉詹姆斯·雷布尔德自己的具体计划，不过，詹姆斯也没有因为骤然得到这笔钱就随意挥霍。
珍妮特年初对丹妮莉丝娱乐的财务审计虽然没有波及到维斯特洛公司这边，但詹姆斯也意识到，那个看似给了他很大经营权限的年轻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漫不经心。
正式成为维斯特洛公司总裁以来，詹姆斯·雷布尔德将这家公司持有的巨额资产打理的井井有条，西蒙也并没有亏待他。
只是那16家科技公司的董事职位，每年就能为他带来上百万美元的收入，他在维斯特洛公司的固定薪酬虽然不算太高，但西蒙在奖金方面却颇为慷慨。
刚刚过去的一年，算上西蒙为他开出的500万美元奖金，詹姆斯的全部年收入达到800万美元，这已经是很多世界500强前列的大公司ceo才能拿到的薪酬。
虽然西蒙个人资产的增长更加惊人，但詹姆斯也没有过高估计自己的实力。他对自己得到的薪酬非常满意。毕竟，如果没有西蒙，他和妻子经营的律师事务所，每年最多也只能为他带来百万美元级别的收入。
更何况，只要维斯特洛公司一直良好地运营下去，詹姆斯相信西蒙将来肯定不会吝啬回报他更多。而且，他获得的也不单纯是金钱上的回报，雷布尔德家在联邦社会所处的阶层同样得到了很大提升。
索菲亚是法国人，根据《联邦竞选法案》规定，外籍人士是不能提供政治捐献的。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詹姆斯·雷布尔德还特意提醒过索菲亚这一点。
因此，索菲亚出席这次酒会就纯粹是为了社交。
西蒙虽然还只是最近两年刚刚崛起的财富新贵，但他排行美国第三的数十亿美元资产体量摆在那里，维斯特洛公司持股的大量企业天然就形成了一张非常庞大的潜在人脉网络。
詹姆斯·雷布尔德恰好又是一个非常擅长经营的人。
临近七点钟，格拉梅西酒店的宴会厅内，上百位好莱坞明星、传媒届大腕、科技公司高管、华尔街精英、曼哈顿名流济济一堂。
大卫·丁金斯今年六十岁左右，此前担任纽约曼哈顿区区长。
詹姆斯·雷布尔德亲自负责主持暖场后，大卫·丁金斯就登上宴会厅前台，开始了一番关于自己竞选理念的例行演讲。
几分钟后，丁金斯演讲结束，众人的掌声中，酒会正式开始。
影视和传媒行业的人脉资源可以为古驰经营提供很大的帮助，索菲亚和安吉拉各自穿梭在人群中，很快就和不少客人交换了名片，安吉拉还和丹妮莉丝娱乐旗下热播剧《终极警网》的一位女主角约好了明天亲自在第五大道古驰专卖店招待对方。
明星其实就是奢侈品最好的曝光传播载体。
酒会不知不觉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索菲亚正在和罗伯特·艾格交谈，雷布尔德夫妇就一起走了过来，夫妇俩还带着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少年。
艾格看到站在雷布尔德身旁的男孩，笑道：“吉姆，你终于舍得让菲利普出来见见世面了。”
“是啊，他马上就要上大学了，这些事情也可以让他接触一下，”詹姆斯·雷布尔德回答着，又向索菲亚介绍道：“苏菲，这是我儿子菲利普。菲力，这是索菲亚·费西女士。”
“你好，菲利普，”索菲亚伸手和男孩握了下，注意到对方脸色微红的模样，笑着道：“我和你姐姐很熟呢，吉姆说你要上大学了，想好报考哪一所学校了吗？”
菲利普看了自己父亲一眼，礼貌地回应道：“耶鲁，费西女士。”
索菲亚点头道：“耶鲁啊，那可是一所很棒的大学。”
简单聊着，大家认识了一番，雷布尔德夫妇就带着儿子向其他客人走去。
艾格看着雷布尔德夫妇离开，微微摇着头对索菲亚道：“吉姆和卡莉对儿女的管教其实有些过于严格了，最近几年吉姆一直把菲利普按在寄宿学校里，明明都在曼哈顿却不允许孩子走读。菲利普和珍妮一样聪明，但性格也和珍妮一样腼腆，这都是父母太强势的结果。”
索菲亚对刚刚彬彬有礼的男孩印象不错，闻言道：“这没什么啊，我对自己孩子也很严格的。”
另外一边，雷布尔德夫妇正带儿子在人群中应酬，詹姆斯的助理凑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句，听闻大卫·丁金斯就要离开，詹姆斯交代妻子几句，就向宴会厅门口走去。
看到詹姆斯走来，大卫·丁金斯再次和他握了下手，道：“吉姆，很感谢你今晚的安排，不过，我明天上午还要飞去华盛顿。”
“当然没关系，”詹姆斯这么说着，等丁金斯和其他一些送行的客人打过招呼，又道：“我送你出去。”
离开宴会厅，詹姆斯和丁金斯的随从都很自觉地落后了一些距离。
“其实是这样的，大卫，我听说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最近的迈克尔·米尔肯案，你有关注吗？”
两人路过电梯，大卫·丁金斯很自然地继续向楼梯方向走去，道：“当然知道，朱利安尼离职前一直在紧抓这个案子，可惜，他到底还是没能结案就离职了。”
垃圾债券之王迈克尔·米尔肯内幕交易案可以说是近期华尔街最轰动的金融案件。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和纽约南区检察官办公室自从三年前的《华尔街》男主角原型伊凡·博斯基案开始就已经暗中调查迈克尔·米尔肯，近期才正式向迈克尔·米尔肯提出多项重罪指控。
鲁迪·朱利安尼在从南区法院检察官位置上离职前一直想要了结这个案子，因为将迈克尔·米尔肯这样一位证券大亨投入监狱可以为他增添很大一笔政治资本。
詹姆斯随手帮大卫·丁金斯推开楼梯门，两人一起走下台阶，他继续道：“大家都清楚，sec和南区检察官办公室虽然有着合作，但很多时候也都存在竞争关系。sec在米尔肯案的调查上一直都领先朱利安尼。据我所知，早在去年年底，sec执法部负责这个案子的盖瑞·林奇就想要对米尔肯提起诉讼，但被朱利安尼拦下了。”
大卫·丁金斯微微摇头，道：“吉姆，这种事情在sec和检察官办公室之间很正常。”
“但是，我听说，”詹姆斯回头看了下身后，没人跟近，才继续道：“只是一个传闻，大卫，我听说朱利安尼为了阻止sec提前起诉米尔肯，在电话里威胁盖瑞·林奇，如果林奇敢提前这么做，南区检察官办公室就站在米尔肯一边。”
大卫·丁金斯闻言，顿时停下脚步看向詹姆斯：“你确认？”
鲁迪·朱利安尼在竞选活动中一直大肆宣称自己在南区检察官位置上打击黑帮和金融犯罪的种种功绩，这也是他本次竞选的最大政治筹码。但是，如果朱利安尼真的说出sec提前发起诉讼他就站在罪犯一边这种话，那绝对会对他竖立起来的正义执法者形象造成严重冲击。
詹姆斯也停下脚步，道：“大卫，我只能说这件事的可信度很高。而且，你应该从林奇那里获得确认，而不是我这边。”
大卫·丁金斯点点头，表情中已经露出些许急切，重新伸手和詹姆斯握了下，道：“还有，帮我向西蒙问声好，很期待能有机会聚一下。”
詹姆斯微笑道：“肯定会有机会的。”
既然该说的已经说完，詹姆斯就没有再继续陪丁金斯下楼，目送对方及其跟上来的助理离开，詹姆斯就返回宴会厅。
刚刚告诉丁金斯的那番话自然不是杜撰，只是消息来源就不足为外人道。作为曾经的金融律师，詹姆斯在这方面还是积累了不少人脉的，现在又拥有雄厚的资本支持，想要做某些事情完全是手到擒来。
因为竞选法案个体捐献金额的严格限制，这样一次筹款酒会，大卫·丁金斯能够拿到的捐赠，或许还没有酒会本身的花销多。
大家投资的其实都是人脉。
想要建立起这条人脉，维斯特洛公司自然也需要拿出一些更具含金量的筹码出来。否则，即使当选，大卫·丁金斯也只会将维斯特洛公司当做一般的金主，而不会成为联系更加紧密的政治盟友。
对于鲁迪·朱利安尼，詹姆斯其实非常看不起这个人。
纯粹的投机性政客，当初为了能在里根政府任职轻易更换了党派，为了自己的政绩也毫无坚定立场可言。野心太大却又无法放下私欲，屁股很不干净。竞选纽约市长已经是朱利安尼的政治天花板，想要更进一步基本不可能。
原本打算今天返回欧洲，古驰那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处理，雷布尔德夫妇的一个酒会邀请让她将行程推迟到了明天。
傍晚六点半左右，索菲亚带着已经正式成为古驰美国分公司总裁的安吉拉·阿伦茨赶到中城区的格拉梅西公园酒店。
两人进入酒店宴会大厅，很多客人已经抵达，正三五成群地聊着各自的话题。
雷布尔德夫妇一起迎了上来，同索菲亚和安吉拉寒暄几句，示意两女随意，就转去迎接其他客人。
新一届纽约市长选举将在年底11月份举行，今晚的宴会是雷布尔德夫妇以私人名义为这届市长竞选的民主党候选人大卫·丁金斯举办的筹款酒会。
当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酒会幕后真正的金主还是西蒙本人。
大卫·丁金斯的竞争对手，恰好是当初调查过西蒙的纽约南区检察官鲁迪·朱利安尼。
虽然和鲁迪·朱利安尼存在一些罅隙，但这次酒会并不是为了针对他才举办，而是为了经营维斯特洛公司的政界人脉。
短短几年时间就聚拢起了数十亿美元的财富，西蒙名下的公司想要继续扩张，注定逃不开需要与联邦政府打交道的时候。
如果遇到麻烦时才想起要临时抱佛脚，那显然行不通。
西蒙此前拒绝携带本土资本入局日本金融市场，詹姆斯·雷布尔德就提醒他错过了一次和美国传统资本势力建立联系的机会。西蒙虽然依旧选择了拒绝，却也授意詹姆斯可以开始经营维斯特洛公司的政界人脉。
而且，西蒙还直接批准了1000万美元的资金，这笔钱只是今年一年的预算。
在这个大部分顶级富豪都只拥有数十亿美元资产的年代，能够轻易拿出1000万美元现金只为建立政界人脉网络的富人寥寥无几。不过，短暂的惊讶之后，詹姆斯就迅速投入了实质行动。
建立政界人脉，并不意味着要押注总统竞选。
实际上，因为美国总统的一举一动都要受到很多人的关注，权力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这么做的投资回报其实很低。
相比起来，成为联邦参众两院或者重要机构要员的幕后金主，才能编织出一张真正牢不可破的人脉大网。
很多年后科赫家族在美国根深蒂固的政治影响力便是如此建立起来的，凭借每年大手笔的政治献金投入，美国两党无论哪一方夺得了总统宝座，科赫家族在联邦政府都拥有数十位代言人占据各种各样的高位。
凭借这种强大的政治影响力，科赫家族掌控着一个在任何国家都非常敏感的庞大能源帝国，却基本上没有遭遇过反垄断之类的麻烦。
根据去年《福布斯》的数据，眼下科氏家族掌权的查尔斯·科赫和大卫·科赫兄弟俩资产都只有11亿美元，两兄弟身家加起来都没有西蒙一个人多，科赫家族自然也就还没有形成后来的那种影响力。
西蒙得到詹姆斯的提醒，第一时间就产生了复制科赫家族政界网络模式的想法。
科赫家族其实也只是六七十年代才开始崛起，或许比西蒙多经营了一些年。但同样，西蒙也有着自己的优势，他不但足够年轻，拥有充分的时间做这件事，而且他的个人财富相对科赫家族更胜一筹。
做出决定之后，西蒙就毫不犹豫的拿出了1000万美元让詹姆斯去‘试水’。
而且，西蒙也没有贪心到想要脚踏两只船，而是果断押注了民主党。
如果詹姆斯今年能用这1000万美元达到应有的效果，西蒙计划明年继续大幅追加这方面的预算。如果詹姆斯无法让西蒙满意，他也会果断换人。
西蒙并没有告诉詹姆斯·雷布尔德自己的具体计划，不过，詹姆斯也没有因为骤然得到这笔钱就随意挥霍。
珍妮特年初对丹妮莉丝娱乐的财务审计虽然没有波及到维斯特洛公司这边，但詹姆斯也意识到，那个看似给了他很大经营权限的年轻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漫不经心。
正式成为维斯特洛公司总裁以来，詹姆斯·雷布尔德将这家公司持有的巨额资产打理的井井有条，西蒙也并没有亏待他。
只是那16家科技公司的董事职位，每年就能为他带来上百万美元的收入，他在维斯特洛公司的固定薪酬虽然不算太高，但西蒙在奖金方面却颇为慷慨。
刚刚过去的一年，算上西蒙为他开出的500万美元奖金，詹姆斯的全部年收入达到800万美元，这已经是很多世界500强前列的大公司ceo才能拿到的薪酬。
虽然西蒙个人资产的增长更加惊人，但詹姆斯也没有过高估计自己的实力。他对自己得到的薪酬非常满意。毕竟，如果没有西蒙，他和妻子经营的律师事务所，每年最多也只能为他带来百万美元级别的收入。
更何况，只要维斯特洛公司一直良好地运营下去，詹姆斯相信西蒙将来肯定不会吝啬回报他更多。而且，他获得的也不单纯是金钱上的回报，雷布尔德家在联邦社会所处的阶层同样得到了很大提升。
索菲亚是法国人，根据《联邦竞选法案》规定，外籍人士是不能提供政治捐献的。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詹姆斯·雷布尔德还特意提醒过索菲亚这一点。
因此，索菲亚出席这次酒会就纯粹是为了社交。
西蒙虽然还只是最近两年刚刚崛起的财富新贵，但他排行美国第三的数十亿美元资产体量摆在那里，维斯特洛公司持股的大量企业天然就形成了一张非常庞大的潜在人脉网络。
詹姆斯·雷布尔德恰好又是一个非常擅长经营的人。
临近七点钟，格拉梅西酒店的宴会厅内，上百位好莱坞明星、传媒届大腕、科技公司高管、华尔街精英、曼哈顿名流济济一堂。
大卫·丁金斯今年六十岁左右，此前担任纽约曼哈顿区区长。
詹姆斯·雷布尔德亲自负责主持暖场后，大卫·丁金斯就登上宴会厅前台，开始了一番关于自己竞选理念的例行演讲。
几分钟后，丁金斯演讲结束，众人的掌声中，酒会正式开始。
影视和传媒行业的人脉资源可以为古驰经营提供很大的帮助，索菲亚和安吉拉各自穿梭在人群中，很快就和不少客人交换了名片，安吉拉还和丹妮莉丝娱乐旗下热播剧《终极警网》的一位女主角约好了明天亲自在第五大道古驰专卖店招待对方。
明星其实就是奢侈品最好的曝光传播载体。
酒会不知不觉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索菲亚正在和罗伯特·艾格交谈，雷布尔德夫妇就一起走了过来，夫妇俩还带着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少年。
艾格看到站在雷布尔德身旁的男孩，笑道：“吉姆，你终于舍得让菲利普出来见见世面了。”
“是啊，他马上就要上大学了，这些事情也可以让他接触一下，”詹姆斯·雷布尔德回答着，又向索菲亚介绍道：“苏菲，这是我儿子菲利普。菲力，这是索菲亚·费西女士。”
“你好，菲利普，”索菲亚伸手和男孩握了下，注意到对方脸色微红的模样，笑着道：“我和你姐姐很熟呢，吉姆说你要上大学了，想好报考哪一所学校了吗？”
菲利普看了自己父亲一眼，礼貌地回应道：“耶鲁，费西女士。”
索菲亚点头道：“耶鲁啊，那可是一所很棒的大学。”
简单聊着，大家认识了一番，雷布尔德夫妇就带着儿子向其他客人走去。
艾格看着雷布尔德夫妇离开，微微摇着头对索菲亚道：“吉姆和卡莉对儿女的管教其实有些过于严格了，最近几年吉姆一直把菲利普按在寄宿学校里，明明都在曼哈顿却不允许孩子走读。菲利普和珍妮一样聪明，但性格也和珍妮一样腼腆，这都是父母太强势的结果。”
索菲亚对刚刚彬彬有礼的男孩印象不错，闻言道：“这没什么啊，我对自己孩子也很严格的。”
另外一边，雷布尔德夫妇正带儿子在人群中应酬，詹姆斯的助理凑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句，听闻大卫·丁金斯就要离开，詹姆斯交代妻子几句，就向宴会厅门口走去。
看到詹姆斯走来，大卫·丁金斯再次和他握了下手，道：“吉姆，很感谢你今晚的安排，不过，我明天上午还要飞去华盛顿。”
“当然没关系，”詹姆斯这么说着，等丁金斯和其他一些送行的客人打过招呼，又道：“我送你出去。”
离开宴会厅，詹姆斯和丁金斯的随从都很自觉地落后了一些距离。
“其实是这样的，大卫，我听说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最近的迈克尔·米尔肯案，你有关注吗？”
两人路过电梯，大卫·丁金斯很自然地继续向楼梯方向走去，道：“当然知道，朱利安尼离职前一直在紧抓这个案子，可惜，他到底还是没能结案就离职了。”
垃圾债券之王迈克尔·米尔肯内幕交易案可以说是近期华尔街最轰动的金融案件。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和纽约南区检察官办公室自从三年前的《华尔街》男主角原型伊凡·博斯基案开始就已经暗中调查迈克尔·米尔肯，近期才正式向迈克尔·米尔肯提出多项重罪指控。
鲁迪·朱利安尼在从南区法院检察官位置上离职前一直想要了结这个案子，因为将迈克尔·米尔肯这样一位证券大亨投入监狱可以为他增添很大一笔政治资本。
詹姆斯随手帮大卫·丁金斯推开楼梯门，两人一起走下台阶，他继续道：“大家都清楚，sec和南区检察官办公室虽然有着合作，但很多时候也都存在竞争关系。sec在米尔肯案的调查上一直都领先朱利安尼。据我所知，早在去年年底，sec执法部负责这个案子的盖瑞·林奇就想要对米尔肯提起诉讼，但被朱利安尼拦下了。”
大卫·丁金斯微微摇头，道：“吉姆，这种事情在sec和检察官办公室之间很正常。”
“但是，我听说，”詹姆斯回头看了下身后，没人跟近，才继续道：“只是一个传闻，大卫，我听说朱利安尼为了阻止sec提前起诉米尔肯，在电话里威胁盖瑞·林奇，如果林奇敢提前这么做，南区检察官办公室就站在米尔肯一边。”
大卫·丁金斯闻言，顿时停下脚步看向詹姆斯：“你确认？”
鲁迪·朱利安尼在竞选活动中一直大肆宣称自己在南区检察官位置上打击黑帮和金融犯罪的种种功绩，这也是他本次竞选的最大政治筹码。但是，如果朱利安尼真的说出sec提前发起诉讼他就站在罪犯一边这种话，那绝对会对他竖立起来的正义执法者形象造成严重冲击。
詹姆斯也停下脚步，道：“大卫，我只能说这件事的可信度很高。而且，你应该从林奇那里获得确认，而不是我这边。”
大卫·丁金斯点点头，表情中已经露出些许急切，重新伸手和詹姆斯握了下，道：“还有，帮我向西蒙问声好，很期待能有机会聚一下。”
詹姆斯微笑道：“肯定会有机会的。”
既然该说的已经说完，詹姆斯就没有再继续陪丁金斯下楼，目送对方及其跟上来的助理离开，詹姆斯就返回宴会厅。
刚刚告诉丁金斯的那番话自然不是杜撰，只是消息来源就不足为外人道。作为曾经的金融律师，詹姆斯在这方面还是积累了不少人脉的，现在又拥有雄厚的资本支持，想要做某些事情完全是手到擒来。
因为竞选法案个体捐献金额的严格限制，这样一次筹款酒会，大卫·丁金斯能够拿到的捐赠，或许还没有酒会本身的花销多。
大家投资的其实都是人脉。
想要建立起这条人脉，维斯特洛公司自然也需要拿出一些更具含金量的筹码出来。否则，即使当选，大卫·丁金斯也只会将维斯特洛公司当做一般的金主，而不会成为联系更加紧密的政治盟友。
对于鲁迪·朱利安尼，詹姆斯其实非常看不起这个人。
纯粹的投机性政客，当初为了能在里根政府任职轻易更换了党派，为了自己的政绩也毫无坚定立场可言。野心太大却又无法放下私欲，屁股很不干净。竞选纽约市长已经是朱利安尼的政治天花板，想要更进一步基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