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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4.第604章 583

    贺冬卉气得发抖,指着她骂道:“我才不像你,对夫君虚情假意!现在还没人逼你,就把夫君的秘密恨不能告之天下似的!真要有人逼你,你一定第一个就背叛夫君……”

    “我这叫背叛爷吗?”

    湘琴好笑,站起来扶着桌子指着贺冬卉说:“我不过就是和姐妹们说说爷残疾了,断了手指,做事不方便了,让大家小心侍候着,这也叫背叛吗?”

    众小妾都不敢接话了,她们没喝多,又不是只侍候了一天武铭元,他的脾气性格多少也知道一点,看他极力隐瞒的事被湘琴肆无忌惮地说出来,除了贺冬卉,大家的想法都是一致的,都是恨自己为什么要来凑这个热闹,不来不就什么事都不知道吗?

    如果被武铭元知道她们知晓了这个秘密,她们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她们,心下打起小鼓,就有人想趁武铭元还没来赶紧溜了,免得被发现惹来麻烦。

    刚才问话的小妾第一个就站了起来,扶着头说:“王妃姐姐,我突然有些头痛,估计喝多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她说完也没等贺冬卉同意,站起来就匆匆往外走,只是,才拉开门,就呆住了,武铭元一身官服,阴沉着脸站在门口……

    被宠的感觉

    武铭元竟然站在门口,众小妾都被吓到了,屋里顿时静成一片,众人都鸦雀无声地看着武铭元。

    湘琴醉得扶着桌子才能站稳,头耷拉着努力抗拒眩晕的感觉,屋里突然静了让她有些奇怪,抬头看去,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个穿官服的男人走进来,她努力集中视线,认出武铭元,就娇笑着迎上去。

    “爷,说给琴儿过生辰,怎么姗姗来迟啊,琴儿不依,爷要罚酒才是,来,爷喝……”

    她摇摇晃晃地,酒在手中就洒了一半,离开桌子她站不稳,就往武铭元倒去,心下也不怎么担心,以往这样武铭元一定是会接住她,再搂住她的腰嬉闹一番的。

    “啪”手中的酒盅突然不翼而飞,手上一阵痛,竟然是被一个大掌打飞了酒盅。

    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跌下去了,只是……真的被人接住了,不过不是她想象的方式,而是纤嫩的脖颈被一只巨手掐住了。

    湘琴被吓得有些酒醒了,抬眼茫然地看着武铭元,双手撒娇地摸上他的手腕,轻挤出:“爷,不喝就不喝,别生气啊!嗄……”

    脖颈中的手猛然被收紧,话音嘎然而断,无法说出话来,连呼吸都困难。

    这次她的酒全醒了,看着逼近的武铭元阴沉到发黑的脸,冷汗瞬间遍布了全身。

    “说啊,继续说啊!爷怎么了?”

    武铭元鼻尖都快顶到了她的鼻尖上,那从昔日恩爱的唇中吐出的话却充满了刺骨的寒意,让湘琴悔得肠子都青了,就知道贺冬卉不是什么善类的主,自己为什么就不警惕一些呢!

    喝多了,才会胡说八道……

    被掐得连声辩的话都无法说出口,她唯一能做的事是……哭,试图用泪水唤起武铭元的同情心。

    可是她错了,当初对他有救命之恩的沐筱萝被打得奄奄一息时,武铭元都没有什么同情心,她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妾,又犯了武铭元的大忌,让武铭元还怎么同情她呢?

    不止武铭元,在场的女人敢同情她的又有几个,唯一一个是贺冬卉,也是同情她那具曼妙的身体,以前应该给武铭元带去了许多绝妙的享受,此时为什么在武铭元眼中就落到不屑一顾的惨景呢?

    “爷手是受伤了,是残疾了,那又怎么样?难道爷连掐死你都做不到?”

    武铭元左手掐着她,阴森森的话是对她说的,可眼睛却在屋里的女人身上扫了一遍,胆小的顿时吓得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在了地上。

    贺冬卉自持身份,想武铭元也不会把她怎么样,虽然如此,背上也是冷意森森,下意识地捏紧了自己的裙角,试图抓住什么来抗拒自己一刹那的恐慌。

    湘琴一刹那绝望了,这时,武铭元的手稍微松了松,她大喜,挣扎着沙哑地叫道:“爷,饶命,琴儿下次不敢……”

    “咔!”屋里的女人都听到了那声脆响,一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看到湘琴被武铭元摔到了一边,软软地倒在地上时大家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湘琴竟然活生生地被武铭元扭断了脖子……

    屋里这次更静了,那跪着的小妾和湘琴距离最近,就愕然地看着湘琴死不瞑目的眼睛大大地冲自己睁着,唇边慢慢溢出了黑血……

    贺冬卉也惊呆了,她是妒忌湘琴独霸武铭元的宠爱,可是打心眼里还没想到要将她害死啊!

    这时看着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控制,也不禁吓得腿软,怔怔地看着武铭元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丢在了湘琴身上。

    “湘琴突然得了暴病,医治无效死了,给她的家人送些抚恤,厚葬吧!”

    他的视线落在贺冬卉身上,贺冬卉下意识地点头:“妾身知道怎么做!”

    “那就好,都知道怎么说了吧!”

    武铭元一一扫过众人,那些女人的头都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武铭元这才满意地转身,说:“小卉,处理完就回来,别让本王久等!”

    那个众人的男人离开了,众小妾现在已经没人妒忌贺冬卉又重获宠爱,都争先恐后地告辞,走前连湘琴倒在地上的尸体都没人敢多看一眼。

    一会走得只剩贺冬卉,还有跪着的小妾,死了的湘琴,连梅和另一个贺冬卉的心腹丫鬟。

    贺冬卉看看那跪着的小妾,奇怪她为什么不走,一看才发现她已经被吓晕了,她叹口气,让连梅找来个护卫将小妾送回了房中。

    又让另一个丫鬟去找管家来交待湘琴的后事,丫鬟去了,屋里就剩下她和湘琴。

    看着湘琴死不瞑目大睁的眼,贺冬卉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竟然上去蹲了身,默默地将她的眼合上,一句不知道哪本书上看到的词句涌上了心头,让她不自觉地念出: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贺冬卉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感叹湘琴还是感叹谁,潜意识,或许是不希望自己落个和湘琴同样的命运吧!

    沐筱萝则有些烦,自从被楚轻狂强吻后,那人就以她‘男朋友’的身份开始自居了。

    也不知道他和花君子巧燕他们说了什么,反正没人在她面前提水佩,连所谓的楚老爷夫人都很少人提,刻意忌讳的样子让沐筱萝更是郁闷,她没那么小气,也不在乎楚轻狂到底要娶谁,反正和她没关系就行。

    可是因为坐轮椅限定了自由,就要接受楚轻狂不定期的‘亲密接触’,任她性子再好,也要忍无可忍。

    这日被楚轻狂拉了下棋,这人竟然定下规则,说谁输了就主动亲谁一下。

    这在前世,沐筱萝也和徐正玩过,可是那时徐正是她名副其实的男朋友,楚轻狂这算什么,她就不是他什么人,所以她为什么要接受这明显就是被占便宜的游戏规则呢!

    板了一张脸,她将棋子放了回去,随口说:“不玩了,我头痛,我要睡觉了,你走吧!”

    “头痛?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我看看!”

    楚轻狂伸手就要抚上她的额头,被沐筱萝一掌就拍开了。她有内力,楚轻狂又教了她一些上半身攻击防御的武功,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任人宰割了,当然不是指楚轻狂这样的高手……

    虽然一掌被拍开,那也是楚公子让的,他笑咪咪地说:“就知道你是生气了,好啊,你说不亲就不亲……我们接着玩吧!”

    沐筱萝看他心无芥蒂地又摆好棋子,心下倒弄得不好意思,前世和今生的年纪加起来,就比楚轻狂不知道大多少,可是每次包容她的都是楚轻狂。

    对这世界一无所知,是楚轻狂经常给她讲解,什么朝中的人物,天下的局势,还有江湖中的奇闻等等。

    对武功也一无所知,是楚轻狂到处找适合她练的功夫,耐心地陪她过招,指点着她一招一式……

    生活上无法自理,虽然有巧燕帮助,可楚轻狂做得也没比巧燕少。只要他没事,就会来陪她,给她扎针,抱她出去晒太阳,推她在花园中散步,看秋风吹落了叶子,枝头迎来了寒霜……

    一天天过去了,一点点就沉淀下来,从开始怀疑他别有所图,到最后发现一直付出的是他,自己除了无穷无尽的麻烦似乎什么也没带给他,这种怀疑就转变成了别的。

    例如:他为什么要对她好?是不是欠了老侯爷的,或者沐家以前是他家的救命恩人,他只不过是出于报恩才对她这么好……

    不能怪她想的这么离谱,武侠小说还有古书中不是宣扬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

    古人这么淳朴,沐家如果真对他有恩情,那么收留一下孤苦伶仃的她也算很正常吧!

    可是想想又觉得这样的解释不太合理,真要报恩何必做的这么细呢,楚轻狂给她最高享受的衣食无忧已经够仁至义尽,何苦每天还抽时间陪她,到现在似乎打算把自己的一生也赔给她了……

    打住!沐筱萝让自己别深想下去,看着楚轻狂坚持要下棋,就想起前世和表妹她们玩过的真心话大冒险,就眼珠一转,说:“要我下棋也可以,不过规则我定,你要愿意我们就下,否则你还是回去睡觉吧!”

    “好,你说!”楚轻狂宠溺地看着她,盘膝坐在床榻上。

    沐筱萝扫了他一眼,刚才沐浴过,墨发还没干,散散地披在白衣上,衬着他俊美的脸,灯光下竟然说不出的妖异。

    这男人太美了,用表妹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帅呆了,可是却不是沐筱萝欣赏的‘帅’!

    她一直觉得男人不用像施瓦辛格满身肌肉,但也应该生得像父亲一样充满阳刚之气,楚轻狂虽然不至于像奶油小生一样全无男人之味,可是离阳刚还有些距离,算儒雅型吧!

    这是沐筱萝认识差距,等日后见识了楚轻狂的另一面,这儒雅没有阳刚之气的观念就被大大颠覆了,后话后话,我们以后再说……

    当下沐筱萝就狡黠地笑道:“这个游戏叫真心话大冒险,规则就是,谁输了谁就回答对方一个问题,不准说谎,不准隐瞒,说的全要是真心话,你敢玩吗?”

    楚轻狂怔了怔,似笑非笑地挑眉:“有这样的游戏吗?别是容儿想出来捉弄我的!”

    沐筱萝不屑地撇嘴,说:“天下的游戏那么多,你玩过的又有多少,敢玩就玩,不敢拉倒,我们各自睡觉,别浪费时间!”

    “什么样的话都可以问吗?”楚轻狂捏了一枚棋子在手中轻转,笑得没心没肺:“我有什么不敢玩的,输的不一定是我呢!我是怕容儿输了耍赖!”

    “我是那么没信誉的人吗?”沐筱萝面不改色,尽管已经有先例,可是那是她不知道楚轻狂比她聪明的结果,竟然和人家比猜谜,输了手,脚,一个个器官,最后整个人变成人家的。

    她也不知道楚轻狂怎么想出来的破招,化整为零地瓦解了她的防范意识,最后整个人输出去才幡然醒悟,对于这样不平等不透明的游戏规则,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那是一定不能认下的。

    仗着这具身体比人家年龄小很多,她史无前例地第一次耍赖,付出了一个被强索的吻后保住了自己身体的自由权,虽然有损失,没想象中惨重也算收获了。

    被楚轻狂一提,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无赖,轻描淡写地略过,就拿着棋子催楚轻狂开始。

    年幼真的有好处,特别是在对自己有好感的男人面前,沐筱萝越来越沉迷这样的感觉……被宠的感觉。

    小时父亲很忙,母亲又忙着到处飞,她小小就练的独立,上次这样被人无条件的包容宠溺已经久远得无法想起,在楚轻狂面前又重新找到了,怎么让她不小女儿心起,贪恋着这样的感觉呢!

    这就像一个美梦,一边清醒地知道梦不会长久,可是就是想再睡一下,好好做完这个梦,好好享受梦中的美好,就算醒来,也是做了一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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