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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276

    “不会。。太惨吧?”楚玉噎了下喉咙,狐疑道。

    “就是些让楚漠北牙疼不止的药,嗯确切的说应该是让他每一颗牙都疼痛不止的药!估计楚漠北现在应该觉出不舒服了。”沐筱萝十人精准的解释。

    “呃”楚玉闻声,脑海里赫然浮现出楚漠北双腮肿成猪头的模样,手指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下颚。俗语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看来楚漠北有罪受了。

    “王爷似乎在同情楚漠北?”见楚玉抚着自己的下颚,沐筱萝觉得好笑。

    “有那功夫本王还不如多对几家账本。”楚玉面露尴尬之色,倏的将手移开,旋即端着汤碗走了出去。

    房门紧闭一刻,沐筱萝唇角勾起一抹肆意的弧度,楚漠北,你以为筱萝为什么没盖玉玺,为什么没写日期!所以说先笑不算笑,后笑才是福啊!

    正如沐筱萝预言的那样,当日晚膳十分,楚漠北忽然觉得自已牙齿有些隐痛,晚膳吃的很少,之后又让随行的御医开了些镇痛的药,原本以为睡一觉就没事儿了,可没想到,半楚的时候,百里皓然率先一声吼,打破了楚的宁静。

    此刻,百里皓然的房间里,两名御医看着满地打滚儿的百里皓然束手无策。

    “你们倒是快想办法啊!疼死我了!哎哟!”地上,百里皓然才扶着椅子站起来,新一波的疼痛仿佛海浪翻滚,顺间又将百里皓然拍倒在地。

    “疼啊!好疼啊!”眼见着四十来岁的百里皓然疼的满地打滚儿,御医们于心不忍,可试了所有止痛消肿的药,均没有效果。就在这时,皇甫俊休匆匆而至,在看到百里皓然的惨状时不由愕然。

    “皓然?你这是怎么了?”此刻,只见百里皓然双腮肿胀,表情纠结,眉宇拧成川字。

    “牙疼啊牙疼!疼死老夫了!每颗牙都疼!”百里皓然双手捂着下巴,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这可怎么是好?两位御医还是先去瞧瞧太子殿下,这里有俊休在!”皇甫俊休刚自楚漠北的房间里跑过来,却不想百里皓然这里情况这么糟糕。

    闻是太子出了状况,两名御医不敢怠慢,当即离开房间。

    “太子殿下出事了?”地上,百里皓然满头大汗的爬起来,眼中尽是忧虑。

    “俊休听到你有事就想着过来看看,不想经过太子殿下的卧房时,听到里面有低吟声,进去一看,太子殿下正倚在榻上,双手捂着腮,痛的直摇头。这也怪了,你与太子殿下怎么会同时牙疼啊!”皇甫俊休大步上前搀起百里皓然,满腹质疑。

    “扶老夫去见太子殿下!”百里皓然不放心,强忍着痛与皇甫俊休一同去了楚漠北的寝居。

    入门之时,皇甫俊休只见两个御医正战战兢兢的翻着药箱,满桌凌乱。

    “太子殿下呃”那股钻心的疼再度侵袭,百里皓然还没说完,整个人便蹲在地上,疼的死去活来。

    “你们到底有不有找到止痛的药?”楚漠北终于忍不下去了,厉声催促。

    “回太子殿下,微臣等已经用了最好的止痛药,可丝毫没有效果,微臣等现在也是束手无策啊,求太子殿下治罪!”两名御医登时跪在地上,身子抖如落叶。

    “治罪有什么用啊,你们还不快想办法!”见楚漠北与百里皓然的惨状,皇甫俊休真是急了。

    “滚下去!”楚漠北愤然挥手,两名御医登时退出房间。此刻,楚漠北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挞湿,双手紧捂下颚,自口中每颗牙齿里传来的钻心的疼,让他恨不得把嘴里所有的牙齿都拔光。

    “太子殿下,微臣觉得,您与百里大人这牙疼的蹊跷啊!恕微臣斗胆猜测,此事会不会与沐筱萝有关?不知太子殿下有没有碰沐筱萝的什么东西?”皇甫俊休一语惊醒梦中人,楚漠北顿时眼前一亮,仅接着便是滔天的怒意。

    “一定是沐筱萝!今日她将一卷帛书呈给太子殿下,当时老夫也有经手!哎呀这个瘟神!疼死老夫了”百里皓然亦恍然,当即咬牙切齿低吼。

    “真是她,微臣这便去沐府求药!”皇甫俊休就知道以沐筱萝睚眦必报的个性,吃了那么大的亏,她是一定会找回来的,幸而这厮还有些理智,没下什么剧毒。

    “慢着!命御医速配解药,本太子说什么都不会去求她!”楚漠北怒了,双手紧攥成拳,下一秒复又捂在脸上,脸色青紫难辨,是他疏忽,怎么就着了沐筱萝的道啊!

    “太子殿下,那沐筱萝既然有把握给您下药,想必那药极为罕见,如果”皇甫俊休不忍楚漠北受苦,亦不想看着百里皓然活活疼死,正欲谏言,却被楚漠北挥手拦住。

    “不必说了!她的药再毒,也有过效的时候,等过了药效,看本太子怎么让她连本带利的还回来!”楚漠北一字一句,如覆冰霜。一侧,百里皓然眼中燃起的希翼顺间化作灰飞,当下觉得更疼了几分。

    “俊休,打晕了吧!”看着地上疼的死去活来的百里皓然,楚漠北缓缓闭上眼睛,继而听到一声惨叫,再抬眸时,皇甫俊休已然如拽死狗般将百里皓然拖出房间。沐筱萝!倒是本太子小看你了!

    就在楚漠北身陷水深火热中的时候,沐筱萝那边儿却过的十分惬意和充实。

    “娘娘,该喝药了。”汀月将汤药端到沐筱萝身边,侧眸时,正看到榻上做好的两件衣裳。

    “娘娘,李御医说了,您大病初愈,该注意休息,如果娘娘不嫌汀月手笨,不如让汀月替您做这些衣裳吧?”汀月实在心疼沐筱萝,当下提议道。

    “有些事做着开心,便感觉不到操劳,放心吧,本宫自有分寸。”沐筱萝端着汤药,眸子下意识瞥向身侧的华裳,唇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弧度。汀月心知沐筱萝对楚漠信的感情,遂不再强求。待沐筱萝喝完汤药后,汀月将手中的蜜饯递给沐筱萝。

    “你想的倒是周到。”沐筱萝不惧苦,可有些甜味入口总是好的。

    “想的周到的可不是汀月,是肃亲王,这蜜饯是肃亲王交到汀月手里的,说是等娘娘喝完汤药后给娘娘吃。”汀月笑的贼兮兮。

    “呵,在他身上搭了那么多,终于看到回头钱了。”沐筱萝看着手中的蜜饯,眉眼弯弯,汀月闻声石化。

    待汀月离开,沐筱萝淡声唤出殷雪。

    “庾傅宁这两日可还老实?”沐筱萝复拿起针线,细细缝制,没有半点马虎。

    “回主人,庾傅宁这两日一直暗中派她的隐卫给王爷传递字笺,不过王爷看也没看的就将字笺毁了。”对于楚玉的做法,殷雪十分赞赏。

    “哦?字笺上的内容你看了没有?”沐筱萝心底的杀意渐渐淡去,唇角勾起的弧度越发深了几分。

    “看了,内容大抵是以沐莫心死因,诱王爷相见。”若在以前,殷雪不会多此一举,不过跟在沐筱萝身边久了,她自认本事见长啊。

    “看来本宫有必要见她一面,你去安排。”沐筱萝俯身咬断锦线,看着刚刚做好的长袍,眼底闪过一抹华彩。

    当接到楚玉的回信时,庾傅宁精心打扮了一番,锦衣华饰,美轮美奂。

    碧心亭内,茜夕忧心看向主子,

    “小姐,您真决定将事实的真相告诉楚玉?难道您不怕他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

    “有沐筱萝在,他就算捅了天,又能怎么样!”庾傅宁眼中的期待幻化成幽幽的寒芒,让茜夕没来由的心里发寒。

    “小姐的意思是沐筱萝会护楚玉周全?她喜欢楚玉?”茜夕恍然看向庾傅宁。

    “我不意外沐筱萝会喜欢楚玉,让我无法忍受的是楚玉居然也钟情于沐筱萝!也不知道他们沐家姐妹是不是狐精托世,媚人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厉害!”庾傅宁恨恨道。

    就在庾傅宁怒气难平之时,沐筱萝面罩白纱,一袭月牙白的长袍娉婷而至。

    “其实贤妃可以说的再难听些,只是下次讲究筱萝的时候,可别让筱萝听见了,不然筱萝的手会痒的。”沐筱萝翩然而至,微风吹动面纱,荡起层层轻波,那股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越发美的不像话。

    “怎么是你?楚玉为什么没来?”庾傅宁震惊之余,厉声质问。

    “筱萝看到贤妃的字笺,所以来了,肃亲王么。。他没看到字笺,当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了。”沐筱萝理所当然解释。

    “沐筱萝,你好歹毒的心!你凭什么阻止楚玉与我见面?你凭什么改变傅宁的一生!如果不是你,傅宁怎会落得如此境地!”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刻看到沐筱萝,庾傅宁真恨不得上前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贤妃相信么?如果不是筱萝,你现在的境遇未必会好到哪里。”沐筱萝眸色淡然,声音波澜不惊。

    “如果不是你从用捣鬼,傅宁就算得不到楚玉的青睐,现在也还是大楚的贵妃!”庾傅宁充血的双眼带着无尽的愤恨,满腔的怒火烧的她痛不欲生。

    “贵妃又如何?想那楚云钊可曾把你放在眼里,一年的时间,到步馨阁的次数屈指可数,你与守寡又有何异?与其在那冰冷宫墙里做只折翅的金丝雀,岂会好过在莽原自在生活!固然你得不到楚玉的青睐,可天下德才兼备的男儿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你庾傅宁真的就想在一棵树上吊死?”沐筱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傅宁对楚玉的心思你如何知道!此生若得楚玉眷顾,傅宁死也甘愿!可就是你的存在,毁了傅宁所有的希望,是你抢走了楚玉!沐筱萝,你真该死!”庾傅宁的眼角,有泪涌出。

    “就算没有筱萝,楚玉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你我都知道,在楚玉心里,大姐才是唯一,如果楚玉对筱萝有几分怜惜,也是因为大姐的缘故!至于该死筱萝的确九死一生,若按筱萝的性子,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派人给你些教训,筱萝没那么做,便是因为筱萝敬重贤妃敢爱敢恨的真性情,当然,机会只有一次,若贤妃执意与筱萝为敌,筱萝倒也不在乎多个敌人!就算贤妃背后站着的蜀太子,筱萝也没把他放在眼里!”清冷的声音如雨打青瓷,字字珠玑,即便庾傅宁在盛怒之下,却也听进去几分。

    “你是来找我算账的?”庾傅宁强自压制住心底的愤恨,冷声开口。

    “谈不上,只是想让贤妃明白一件事,万事强求不得,佛曰放下得自在,若贤妃执意攥着那一份虚望过活,痛苦的只有自己。”沐筱萝眸光深邃,如古井无波。

    “放下?你说的容易,有几个人能做到!楚玉不也是守着那份虚望过活么!”庾傅宁苦笑,眼中的血丝渐渐消逝,化作一缕忧愁。

    “所以他过的并不如意。”沐筱萝暗自感慨,心底涌出淡淡的酸涩。

    “既然你看了字笺,难道不想知道沐莫心的死因?”庾傅宁收起眼中的悲戚,冷眸看向沐筱萝。

    “贤妃只知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将刚刚诞下小皇子的大姐推入冷宫,之后的事又知道多少?”沐筱萝肃然看向庾傅宁,清冷的眸仿佛两片无际的楚星,神秘且忧伤。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庾傅宁愕然看向沐筱萝。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筱萝想知道,自然有办法。”怎知?亲身经历,怎会不知!

    “所以。所以你在人前装疯卖傻,人后筹谋算计,硬是逼着父亲背叛大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仇!”庾傅宁恍然,惊讶看向沐筱萝。

    “其实筱萝没资格劝贤妃放下,因为连筱萝自己都做不到放下这血海深仇。但是筱萝所言句句肺腑,贤妃好自为之。”沐筱萝深吸口气,眼底抹过一丝暗淡。

    “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传出去?”见沐筱萝欲转身离开,庾傅宁谨慎开口。

    “传啊,一定要传,至少该让楚漠北知道,筱萝是真的没有骗他呢。”沐筱萝樱唇启笑,眼角眉梢的妩媚动人心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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