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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148.【哔——】里面到底是什么?

    蓝思琳刚刚走出巷口,便被迎面而来的阳光撞了个满怀。

    他微微眯缝着眼睛,心情莫名大好。

    先前在酒馆里的经历固然刺激,对于早已经历许多大风大浪的蓝思琳而言也算不上什么值得回味的事情,那种酒馆对剑的激烈情节对他而言还不如观战时偷吃的酱猪蹄和烤鸡腿够味。他插着裤兜,就像个正儿八经的流氓,排开熙熙攘攘的人流,懒洋洋地向前走去。

    “还真是有趣啊……”

    蓝思琳摸了摸后颈,在小巷的垃圾桶旁睡了一天,让他的脖子有些酸痛,好在肚中饥饿的问题已经解决,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除非是真那么不好巧在街上撞见了沈园那个混世魔王,那才叫人生的大起大落。

    对于蓝思琳这种纯粹的及时行乐派而言,他现在要做的无非就是散散步饭后消食,没准运气好能找到个公园长椅眯个回笼觉,然后再凭借他聪明的脑袋瓜忽悠一些傻子找些活少钱多的活计,弄点酒钱晚上再去酒吧糜烂。

    人生如此,无欲无求啊!

    “唔……根据现在得到的情报来看,千年来一直秉承骑士传统的亚纳提好像在那个卡里欧斯上任以后就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放弃了迂腐的传统,跟随着时代进行新变革吗……真是个激进的实践派呢……现在的王都骑士团,本质上已经更接近军队了吧?”

    “随着都城的经济实力还有军备的爆发性发展,不断繁荣的同时,民心也开始流失,最重要的是,在这种当口,几乎是卡里欧斯十九世上任前后同一时期出现的毒品组织天一组……这个地方,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啊。倒不如说,根据那个姓柳的家伙的说法来看,有不合时宜的恶官存在,更加证明了都城里已经是暗潮汹涌了……”

    蓝思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看来……用不了多久,亚纳提就会有非常惊人的大事要发生了。”

    “除了这些消息以外,对老爷子要我去的那个什么劳什子半空斋,依旧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啊。”

    “嘛……”他忽然张开双手,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骼噼啪作响,舒坦地呼了口气:“不过,说到底,亚纳提也好,半空斋也罢,这些东西……跟我一根毛的关系都没有。”

    蓝思琳又把双手插回兜里,笑眯眯的。

    “天生我材必有用,而我蓝思琳的作用就是用来装美酒和美女的,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才对嘛!人生得意须尽欢啊!”

    昨夜宿醉一场,到了现在,他的大脑都还有点发懵。蓝思琳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呐呐道:

    “如果能喝点回笼酒就好了。”

    蓝思琳忽然仰起头,迷离的眼睛眨了眨,伸手进怀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了一支精致的小瓶子,捏着瓶颈晃荡了几下。

    “说起来,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这个瓶子,是他在酒馆里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那名骑兵队长上顺来的,看起来就像是个平淡无奇的小瓷瓶,上面也没有贴着任何标签,也没有什么重量,并不像是装着酒的样子。

    但是蓝思琳也懒得去顾虑那么多,研究了一阵,直接拔出了瓶口的塞子,把眼睛凑到瓶口里看了一阵。

    “什么也没有啊?”

    蓝思琳挑了挑眉头,又把瓶子凑到鼻子下面嗅了嗅。一缕淡淡的紫烟从瓶口倏地飘出,轻飘飘地钻进了蓝思琳的鼻子里。

    蓝思琳猛地一愣,睁大了眼睛,大脑在一瞬间变得沉重无比,灵魂却轻盈得仿佛要从身体中飘离,街上的一切事物就像是被清风搅动的烟雾般扭曲,交缠到了一起,渗透进骨髓的快乐有若痉挛,就像是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跳舞……人们的脸渐渐模糊,恍惚之间看去,像是有来自九天之上的圣女与他眼神相对,笑靥如花。他的精神他的肉体就这样在人和空气的海洋里无尽地沉沦下去,仿佛要持续到永恒。

    温暖的倦意席卷而来。蓝思琳缓缓闭上眼睛,安详地像是羊水里的胎儿。嘴角慢慢勾起,带着不糅杂任何情绪的,最单纯的笑容。

    沉沉睡去。

    ……

    ……

    ……

    ……

    ……

    ……

    ……

    ……

    ……

    ……

    ……

    冰冷滑腻的,难以呼吸的感觉浸透全身。蓝思琳猛然惊醒,仿佛快要溺死的人重新回到了地面,贪婪地大口呼吸着闷热的空气。他的视力渐渐恢复,看见的是自己被紧紧绑在铁制椅子上的双脚,大腿上满是水渍,额间的头发仍有水在不断滴落,他缓缓抬起头来,一时间眼睛仍然不能适应周围的光线,冰冷的狭窄的视界里只能隐隐看到有人影耸动。

    蓝思琳吃力地眨了眨眼睛,逐渐恢复的听力,终于传来模糊的人声。

    “清醒一点没有?”

    两名面色严肃的审讯官站在他面前,其中一人手中拿着水桶,桶里的水已经倒空。蓝思琳慢慢恢复意识后,对现在的场景已经理解了七八分,所以,他的第一句话是:

    “卧槽,你们为什么要绑我?”

    两名审讯官当中稍矮者留着两撇八字胡,看上去像是不苟言笑的那一类人。他冷哼了一声,眯缝着眼睛:

    “当街吸食返魂香,猥亵平民,罪大恶极,像你这种恶徒没直接吊死都算是好的了。”

    “哦,这样啊……”蓝思琳有些恍然,旋即差点连人带椅子蹦了起来:

    “等等!返魂香?猥、猥亵平民?那是什么东西?警察叔叔,你们没有抓错人吧?”

    八字胡掏出一只小瓷瓶,拍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物证确凿,你竟然还想狡辩?”

    “这玩意儿是返魂香?”蓝思琳瞪大了眼睛,仰起头来没精打采地叹了口气:“这下算是栽了。”

    返魂香,正是近年来越发猖狂的黑帮天一组在暗地里流通的毒药,具有极其强烈的催情致幻的效果,还有很强的成瘾性,亚纳提城中,无论是平民还是官兵,都对天一组贩卖毒药的恶劣行径深恶痛绝,无论出售还是使用这种东西,一旦被抓捕,都是要上死刑台的。

    旁边另外一名高大的审讯官总是带着一副奇怪的笑脸,看起来就像是个和蔼的笑面佛,偏偏动作神态又显得有些和体格不相符的阴柔。他搓了搓手指,细声细语解释道:

    “咱家已经找人分析过这只小瓶子里的成分了,确实是黑市里流通的返魂香不错的,如果这只小瓶子是你的东西的话呢,你是很难脱罪的啦。”

    “且慢,”蓝思琳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无比严肃地看向那笑眯眯的审讯官:

    “兄弟,比起这个,我还有个对我而言更加重要的事情想要向你请教一下。”

    笑面佛双手合十,放在颊间娇羞地笑了笑:

    “这个小哥哥嚯,事情是这样的呢,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在我们这个审讯的程序里面,有一些是可以告诉你的,有一些是不可以告诉你的,这个你要先弄明白的嚯,你想要问什么问题呢?”

    蓝思琳咽了一口唾沫,额头渗出冷汗,一字一句谨慎地问道:

    “那个……关于我猥亵平民的事情,其实是什么个情况?”

    “嗨呀,”笑面佛轻飘飘地甩了甩手:“原来小哥哥你是要问这个的呀,这个问题没什么的呀,我们确实是可以告诉你的。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的啦,就是你吸入了那个返魂香以后喔,就会产生非常非常强烈的幻觉,然后就会很想要找人【哔——】的啦,那个时候嚯,街上到处都是人,小哥哥你就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那种寂寞,就跑上去把一个老爷爷【哔——】了好久……”

    “等等等等等等!!!!!!!!!!!!!!!!!!!!!!”

    蓝思琳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连人带椅子疯狂地往前挪近,凑到那审讯官面前,满脸的惊恐:

    “你你你你你给我说清楚,【哔——】指的是什么?”

    “哎呀小哥哥嚯,你硬是要问我【哔——】是什么我也说不出来啊,会被和谐掉的啦……”

    “所以说,老子他娘的迷迷糊糊地【哔——】了一个老爷爷?”

    “是这样子没有错的啦!”

    “哼,”那不苟言笑的八字胡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严肃道:

    “闲话问完了就继续审讯,告诉我你的名字。”说着,八字胡取出挂在胸前的笔,开始在桌上的档案进行记录。结果却没听到椅子上的嫌疑犯报出名字,而是一句轻飘飘的:

    “不用了。”

    八字胡瞪大了眼睛,诧异地抬起头来,却看见了蓝思琳那张肃穆得仿佛快要成圣的,彻底变形的脸。

    “我就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贩毒者,请你们立刻把我枪毙吧……”

    八字胡眼皮子抽搐了几下,冷哼一声:

    “枪毙就枪毙,立刻执行!”

    “慢着!”蓝思琳又打断了八字胡:“帅哥,有话好好说,您大人有大量……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那个什么,俗话说得好,虎落平阳被犬欺……不是,风水轮流转,现在的我,绝对是真挚善良纯洁而友善的,不,我已经完全从邪恶的反派组织那边叛变了,我现在是站在党和国家这一边的……”

    “既然如此,”八字胡微微眯缝起眼睛:“那就老实交代,你这瓶返魂香是哪里来的?”

    “呃……”蓝思琳眨了眨眼,道:“捡的。”他怎么敢交代自己其实是从骑士团的人那里偷来的啊!

    八字胡眼皮子颤了颤,怒上心头:

    “看来不给这歹徒吃点苦头,就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了,小花,上鞭子。”

    笑面佛哆嗦了一下,开始解下腰间的皮带,娇嗔地剜了蓝思琳一眼,笑眯眯道:“好嘞,罗姆爷。”

    “等、等等,鞭子是指哪条鞭子?等一下!……”

    八字胡接过了那条皮带,极其熟练地甩了一个鞭花,唰地一下打在了蓝思琳面前的地上,蓝思琳连人带椅子差点蹦起来:

    “哇操!你还真的打啊!慢着慢着慢着,你就算不打我也会老实交代的啊老哥!”蓝思琳绝对不是什么有骨气的间谍,他甚至连骨气都没有,某些时候连人都算不上,区区尊严于他而言根本不值几个价,能少挨点皮肉之苦才是当务之急。

    “那我就再问你一遍,”八字胡问道:“这瓶返魂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蓝思琳花了大约两秒钟思考,脸上换了一副悲痛的神情,从眼睛里挤出两颗泪水来:

    “是这样的,其实,我是亚纳提都城以东的边陲小镇齐格镇里的农夫穆罕穆德·拉布拉多·本·海西姆的第三个儿子,我叫穆罕穆德·瓦扎瓦扎咔库咔拉hetui(吐痰的声音)扎布拉扎,从小到大,我们一家七口都以牧羊为生,过着清贫而又幸福的生活,在我七岁那年,我的二兄长……”

    ……

    天色渐晚,夕阳沉进山脉中,月色渐渐从地平线那头渲染过来,在看不见月光的亚纳提地下牢房里,两名审讯官押着一名穿着囚服的年轻人往牢房深处走去。其中较为高大的那名审讯官手里拿着一条手绢,哭哭啼啼地擦拭着眼泪,早已将整条手绢都染湿了。

    阴暗的甬道里只有暗淡的黄色灯光,路过的每间牢房里都躺着脸上没有神采的犯人,除了脚步声,镣铐声,哭声以外,还传来另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小花,别哭了。吵死了。”

    “可是……罗姆爷,”小花吸溜了一下鼻涕,带着浓浓的鼻腔:“他真的好可怜噢……”

    听到这里,八字胡的男人坚硬的内心也仿佛有某处柔软被打动,有些不忍地转过头去:

    “哎,人各有命,身世再怎么离奇,他终究摆脱不了吸食返魂香的嫌疑。”

    审讯官打开了一间没人的牢房,让犯人走了进去,沉痛地看了他一眼,悠悠地说了一句:“主会护佑你的。穆罕穆德·哇卡哇卡库咔库咔啊呸拉闸先生。”

    蓝思琳双手合十,温柔地笑了笑:

    “是穆罕穆德·瓦扎瓦扎咔库咔拉hetui(吐痰的声音)扎布拉扎。”

    两名审讯官含泪离去以后,蓝思琳懒洋洋地堆了堆地上的草席,找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墙上躺好,打了个惬意的哈欠,忽然笑眯眯地说了一声:

    “还真是有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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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进行FLAG结算……

    解锁FLAG: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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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结算界面……

    转入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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