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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的脸是你害的吧

    那白大夫收了钱,立刻变得喜笑颜开:“我今日来不过是给小姐看了风寒而已。”

    凤华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果然还是有钱好办事,做什么事都得有钱才行,自己在府里的月钱就那么点,看来得想点什么法子赚钱才是。

    过了一会儿月笛走了进来,直追着她问找大夫是因为什么事。凤华离被缠着有些烦了,心想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奴婢一直是一个看不懂眼色的人:“月笛,我一向对你极好,你也是知道的。”

    月笛点了点头,小姐待自己一直都好这点自己是很清楚的,找遍整个府里恐怕也没有主仆之间关系能要好成这样的。

    “我希望你能够放聪明一点,”凤华离语重心长地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为什么呀?”月笛疑惑不解,小姐以前可是有什么事都和自己说的,现在是不是因为不要自己了呀,想着,月笛变得泪眼朦胧的。

    凤华离只觉得暗暗头疼,虽然月笛对自己忠心是不错,只不过有些双商略低,需要好好*一番才成:“你依然是我最看重的奴婢,但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是你的主子,我说什么,你都得按照我说的去做。”

    听凤华离说不放弃自己,月笛才擦了擦眼泪,虽然内心仍有些不太明白,但已下定决心一心听从小姐的。

    凤华离打了个哈欠,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现在也是很累了:“我有些乏了,你出去吧。”

    “是。”

    凤诗秀从凤华离屋里出来后,耐不住心底的疑问,又去了凤丝柳的住处。

    “五妹怎么了?”凤丝柳看她面色忧郁,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凤诗秀愣愣地看着她,她淡淡的笑着,又让凤诗秀想起小时候和她在一起想处的愉悦时光:“三姐,你真的认为我的脸是大姐害的吗?”

    凤丝柳肯定地说:“自然是大姐。”

    凤诗秀轻笑,笑容中带着凄凉,她从不知,一个人可以藏得如此之深。

    凤丝柳觉得她有些不太对劲,扶她坐了下来:“你这是怎么了?”

    “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凤诗秀直视着她的眼睛:“你的娘亲,是被我的娘亲害死的对不对?”

    凤丝柳搀扶着她的手一僵,而后缓缓收回了手,尴尬地笑道:“五妹这是在说什么呢?”

    “都到了这个分子上,三姐也没必要装作不知道了吧?”凤诗秀话中提升了几分硬气,她心中有些不甘,难道自己十几年来的友谊全部都是假的吗?

    见她这么肯定,没有掌握什么信息一定不会无端这么说的,知道这件事已经瞒不下去了,凤丝柳只好咬了咬唇,点头承认了自己知道这件事:“我一直认为,上一代人的事情是不需要牵扯但我们的友谊的,所以才一直都没告诉你。”

    “你骗人!”凤诗秀大声喊道。

    她没想到,凤丝柳到现在都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欺骗自己。自己虽然有些天真,有些小家子气,可自己毕竟不是一个傻子啊。

    凤诗秀现在来,只不过想要听她亲口承认这一切,哪怕自己最不想听到的也是她亲口承认这一切。

    就在今天早晨大姐告诉自己这一切之前,凤诗秀也还一直帮她当做自己最好的姐妹,自己这十多年从未骗过她,可她对自己的所谓“姐妹之情”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凤丝柳喃喃道:“诗秀……”

    “三姐!”凤诗秀非常没出息的哭了出来,尽管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要忍住,哭出来实在是太丑太丢脸了。可那股强烈的情绪却如同台风一样刮上鼻尖,在眼眶上盘旋。

    凤诗秀一边哭一边说:“我不过想让你和我说真话而已,有那么难吗?”

    凤丝柳被她给吓到了:“五妹,你这说的是哪跟哪呢,三姐何尝骗过你呢?”

    “三姐此话当真?”

    凤丝柳把她抱在怀里,轻轻顺着她的青丝:“当真。”

    凤诗秀仍在抽泣着,她转了个神面对着凤丝柳,而她眼中只有满目真诚。

    或许,这一次她能够相信凤丝柳呢。

    凤诗秀闭上眼,侧过身躺在她的腿上,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了起来。

    然而下一秒,凤诗秀的笑容却停了下来,眼神死死着盯着地面角落的一个透明罐子,那个罐子里有几只黑色的虫子在上窜下跳的,而那个虫子凤诗秀再熟悉不过了。

    那就是咬了自己,害的自己毁容了的虫子。

    这一切都说得通了,凤丝柳害的自己面目全非,再嫁祸到凤华离的身上,这分明就是一石二鸟之计,只是恐怕凤丝柳没有想到凤华离会找到自己,从而出了变故,这个计划也就没能成功。

    凤诗秀眼神霎时冷了下来,仿佛方才的泪水全都冻成冰了一样。

    自己真是个笑话,明明知道她的本性,却还是选择了相信她。

    凤诗秀淡淡地开口:“三姐。”

    “怎么了?”凤丝柳慈祥的面孔此刻看来极其讽刺。

    “我的脸,是你害的吧。”不是疑问句,而是十分肯定的话语。

    凤丝柳在她发丝里打圈的手指顿了顿:“你怎么说这种话,害你的人分明就是大姐啊。”

    凤诗秀站了起来:“三姐,从小到大,我都是最信任你的。”

    凤诗秀瞟了一眼角落里的罐子,心中冉起阵阵恨意,自己从小到大最好的姐妹竟对自己下如此狠手,自己真是太傻的,还差点听信了凤丝柳的鬼话。

    凤丝柳丝毫不变脸,张嘴就要为自己争辩。

    “三姐……”凤诗秀指了指那个罐子,凤丝柳随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在看清是什么后,一向镇定的凤丝柳也慌乱了阵脚。

    凤丝柳想要解释什么,但似乎是意识到木已成舟,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张开口也只是发出一两个音节而已。

    “说不出话了?”凤诗秀冷笑,“不对,应该是编不出话才是。”

    凤诗秀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几近目眦尽裂:“你骗了我十几年,就是为了利用我对付你所有的敌人对不对?这一次你又想把我和大姐一并毁了,三姐,你的心肠怎么这么狠啊!”

    狠?这就叫狠了?凤丝柳看着凤诗秀,眼里只剩下不屑,她是被宠的太多了,才觉得自己狠。

    也是,凤诗秀可是从小就被捧在手心的宝,自然什么都不用愁。

    而自己呢?自己的母亲就是因为不够狠,才被凤诗秀的母亲给下了毒手。自己若是不狠心点,如何在这府中生存,如何才能出人头地,凤丝柳做的这一切,都是被这些现状给逼的而已。

    凤诗秀从小就天真烂漫,居然还好巧不巧的受父亲的喜爱,凤华离就更过分了,不仅生下来是嫡女,居然还有着美若天仙的面容。

    自己又有些什么呢,早亡的母亲,还是不出众的脸蛋?所以自己只有靠着一些心机和手段才能让父亲把一点点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而已。

    再说了,凭什么她们一生来就那么幸运,而自己却要在一个不是自己亲生母亲的女人膝下成长?

    这根本就不公平,她凤丝柳不过是把这一切变得公平而已,她什么也没做错!

    凤丝柳终于放弃了伪装,反问道:“是我做的又如何?”

    做了如此恶毒的事还有理了?凤诗秀目光如炬,真想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给千刀万剐了:“这十几年来,我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怎么下的了这样的手?”

    脸对于一个女人是有多么重要啊,凤丝柳对自己的脸下手,简直就是要了自己的命。

    凤丝柳瞥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不过是我的一枚棋子罢了,到了时机自然就会成为没用的弃子,而你在被抛弃前还能最后帮我打击凤华离那个贱人一下,你该感到庆幸才是。”

    凤诗秀感到恶心,再也不想和这个人扯上任何关系:“三姐,以后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凤丝柳感觉的出来,她内心受了很大的创伤,心里不由想要发笑,果然是从小就倍受宠爱的小姐,这么点刺激都受不了。不过也说明了自己的成功,这么多年了,她也从没感觉出什么异样呢。

    话说回来,凤诗秀失去了利用价值,凤丝柳也想着日后不再相见呢,只不过有的时候,现实不允许她凤丝柳这么做呢:“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凤诗秀怔道:“什么?”

    她的意思是,以后还要再见自己,还是说以后自己会成为她的对手,被她加害?凤诗秀感到一丝心慌,凤丝柳的城府有多深,自己现在也见识到了她的厉害之处,恐怕真的与她站在对立面上,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凤丝柳华丽一笑,伸手戳了戳凤诗秀的锁骨之处,虽面上欢笑但声音却令人发冷:“你的母亲这几年可是有着常年咳嗽的病症,派太医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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