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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出航

    灰蒙蒙的天空中有了阳光的照明,虽显明亮却依旧给人以几分压抑的感觉。

    此时,怀亚特庄园中的所有都已苏醒过来,收拾利落后其纷纷默然地来到庄园大门口,等待送一个两年中从未离开过这里的人。

    怀亚特先生一脸复杂地站在门口,身旁的夫人温柔将手将其挽住,夫妻二人的脸上都带着沉痛与不舍,却又充满了无可奈何。

    等待许久,李尔德与珍妮的身影接连出现,令怀亚特夫妇感到意外的是,平日中素来无法无天的女儿珍妮此刻竟宛如一只小鸟一般呆在李尔德的身旁,穿着打扮也非长衣长裤,而是一件许久都未穿过的黑色连衣裙。

    怀亚特愣过之后眉心的愁绪更重了几分,随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李尔德同珍妮来到怀亚特夫妇身前,李尔德向着夫妻二人深施一礼,这一礼中充满他对夫妇二人两年多来的细心照料所充满的无限感激,李尔德本想说些什么,但事到临头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怀亚特长叹一声道:“现在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对此而李尔德并没有说什么,这已表明了他的态度。

    怀亚特长叹一声后无奈道道:“到了那边,见到皮姆,请替我向问候一声,告诉他这辈子我对不起他。”

    李尔德道:“您从未对不起过我父亲,这一点我们一家人都牢记在心。”

    怀亚特对李尔德道:“孩子,虽然你的亲人一个个离去,但你并非变得一无所有,我们都是你的家人,这里也永远都是你的家。”

    李尔德点了点头道:“等一切事情解决之后我会立刻回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怀亚特一边点头一边絮念道。

    一旁的怀亚特夫人也走了过来将李尔德抱在怀中道:“好孩子,这一路上一定要多加保重,即便是到了印度也无需有各种过分的担忧,如遇困难请想办法联系我们,我会全力帮你解决的。”

    “夫人,谢谢你。”李尔德道谢着。

    ...

    虽然悲痛,但李尔德还是结束了这一难舍的告别,众人将其送到了汽车旁,汽车后座内吉姆正闭目坐在其中,对于此人怀亚特根本没有一丝好感,只将头愤然转移。

    怀亚特夫人向司机交代了几句后,也跟随着丈夫默默退去,将最后的一丝时光交给了自己的女儿。

    李尔德垂下头看向一直处于沉默的安妮,伸手轻轻地在其脸蛋上刮了刮,随后道:“不要哭丧着脸了,能不能在我离开的时候再笑笑给我看?我真的非常喜欢看你的笑脸。”

    珍妮用力地抿了抿嘴唇,随后勉强地露出了一个笑脸,李尔德见状笑道:“真的丑死了。”

    珍妮伸手痛打了李尔德一记,不舍的泪水最终夺眶而出。李尔德轻轻地将其揽在怀中柔声安慰道:“放心吧,我只是离开几个月的时间,相信我,等这里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一定会回来的,届时我们便可以相距了。”

    珍妮抽了抽鼻子抬起头看向李尔德道:此话当真?你真的能这么快回来?”

    李尔德道:“我何时欺骗过你?别忘了我可是非常有立场的哦。”珍妮闻言破涕为笑。李尔德颇为宠爱地用手刮了刮珍妮的鼻子。

    “我会等着你的。”珍妮深情地对李尔德道。

    “但你不要让我太过担心,所以这一路上你都要注意安全,还有尽早归来。”

    李尔德点了点头,坚定道:“我答应你。”随后两个年轻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最终拥抱还是分开,李尔德打开车门坐入其中。车子最终缓缓开动,一骑绝尘地离开了怀亚特的庄园。

    望着车子离去的背影,珍妮用力挥手、泪流满面。

    怀亚特夫妇走到珍妮身后,将其搂在怀中,珍妮此时宛如受了巨大委屈的孩子,在父母怀中失声痛哭。

    看着女儿如此悲痛的样子,怀亚特也极为难过,但其还是忍不住轻声抱怨道:“你不应该让他离开的,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留住他...”

    珍妮哭着摇了摇头道:“我不想让他做他一辈子都会感到后悔的事情,也许这是无可避免的命运,那么就让他去径直面对吧。”

    ...

    颠簸的车子中,李尔德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以防止离别的泪水从眼眶中流淌出来。先前在怀亚特庄园中他一直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断地告诉自己在怀亚特夫妇以及珍妮面前他要保持坚强,不过在此时他却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做出这个决定的确非常简单,毕竟舍离之前所拥有的一切是一件极难的事情,哪怕这些只是暂时性的。”

    至始至终都一直沉默的吉姆忽然开口说道。

    李尔德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并无大碍,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情况有些特殊,所以他们才那么地担心我,就好像是生离死别一般...”

    吉姆道:“这次旅程的确很是危险,对此我也承认,现在整个世界都处于极度危险的时期,每时每刻每国每地都会发生令人完全想不到的事情,尤其我们的目的地,更是一个充满了变数的地方,不过请你相信,我绝对会竭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如果有人想要伤害你,那么他只能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吉姆的话令李尔德十分意外,他没有想到这个寡言少语近似苛刻冷漠的男人竟然会许下这样的承诺,而李尔德也相信吉姆绝对会说到做到。

    这让李尔德先前颇有紧张的心放松了很多,他轻笑了一下,用手指轻轻拭去眼角的湿润后道:“无论说什么现在我已经跟你出发了,也表明出我对你的信任,那么现在能不能将你的名字告诉我呢?”

    吉姆想了想歪头道:“其实我的名字是真是假对你来说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吗?其充其量只是一个代号而已,而你也无法保证我接下来告诉你的名字就一定是真实的。”

    李尔德沉吟一笑道:“这只是一种你我之间表达信任的方式。”

    吉姆道:“表达信任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我并不认为这便是其中最为重要。你并非信任我这个人,而是信任我所传达的皮姆先生的。而我也并非信任你这个人,同样的我是因为皮姆先生才来到这里,所以说除了皮姆先生外我们之间有没有丝毫的联系。你认为自己前往印度所承担的风险十分巨大,但我们也同样付出了许多,不久你便会了解我们对你的‘信任赌注’。”

    ...

    轰鸣的客轮汽笛声在港口处轰鸣着,巨大的声音瞬间掩盖了在码头上与船上要想张望挥手告别的人们的身影。

    李尔德站在甲板上,看着码头上那人头攒动的景象,感受着回荡在耳畔处的轰鸣声,其眼前不觉有些恍惚起来。

    他想到两年多前,自己与玛格祖母从波兰千里迢迢地来到美国躲避战乱,而今两年的时间一晃过去,战争没有结束,而自己将要暂离这片土地,前往战火纷乱的地区中。

    两年前,与李尔德通行的是其祖母,谅你后李尔德身旁的是一个连真实姓名都不愿告诉他的神秘男子。

    两年中,李尔德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两年来李尔德成长了很多,现在他需要学会独立面对很多事情。

    对于眼前这般混乱的状态,吉姆很是不以为意,默然地向李尔德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其跟随自己一起回到休息舱室,李尔德也不想让自己长久地沉浸在这对于往昔的回忆之中,于是同其一起离开甲板。

    进入休息舱室,整顿好行李后,吉姆道:“这次航行如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有十余天的航行,之后我们便会抵达孟买,通过那里我们在前往目的地。”

    李尔德道:“我们这次旅途的目的地是哪里?”

    吉姆耸了耸肩并没有任何的表示,对此李尔德并不恼火,甚至有些习以为常,他已可以预见在之后的未来之中,将还会有多少隐秘的事情等待自己前去面对。

    李尔德想了想道:“现在的么孟买实地情况如何?”

    吉姆想了想道:“还好,现在整个印度都虽处于混乱之中,不过孟买的格局环境稍有特殊,政治、宗教等方面实力在整个印度的影响都极其有影响力,所以即便是整个国家都处于混乱之中,那里还是相对比较平静的。”

    李尔德淡然地点了点头,他刚刚的发问并非随口空谈,而是另有自己的目的。在临出发前,怀亚特曾向其嘱咐,如有意外他可以通过其在印度中的一些朋友与其进行联系,而其中一个联系点就在孟买。

    李尔德思忖着当自己到达印度后是否要向怀亚特进行一下通告,以免其一家人替自己感到担心。

    吉姆自然不清楚李尔德脑中所想,其在自己床铺上躺了下来,随后对李尔德道:“我劝你现在很是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吧,否则当船只驶入飘荡的海域,你是无法抵抗那种颠簸感的,剧烈的晕船会让你极不舒服的。”

    李尔德闻言失笑,随后对吉姆道:“看来你对我实在太不了解了。”

    事实证明吉姆的确不了解李尔德,就像李尔德不了解吉姆一般,而吉姆刚刚之所以会对李尔德说那些是因为其本人便极度晕船。

    当客轮出航不到一个小时的时候,吉姆的脸色便变得极度难看,当李尔德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吉姆便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随后吉姆整个人便如同中邪似地一般呕吐、盗汗,强烈的眩晕导致其整个人都瘫软在床上。

    对此李尔德只能手忙脚乱地帮吉姆收拾残局,为其清理打扫,之后又找到了船医为吉姆进行诊治,最终前前后后折腾了几个小时吉姆才算安静稳定下来。

    平静下来的丽热的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看着床上憨憨入睡的吉姆不禁只有苦笑。

    很快,这一天便已过去,客轮也在乘风破浪中驶入公海。

    傍晚时分,吉姆有所苏醒,李尔德向其询问其是否想要进食的时候,吉姆艰难地摇了摇头。

    李尔德叹息一声道:“无论如何你一会儿必须要吃东西,否则你的胃肠在这样的刺激折腾下会收到极大的损伤,从而进一步损伤你的身体,而那样的连续性恶化极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吉姆有些不满地闭上了眼睛,那样子颇像一个闹脾气的大男孩,李尔德见状苦笑道:“你既然有这样的晕船症那么你是如何从印度来到美国的呢?”

    吉姆喃喃道:“和这次差不多,那一次有位很不错的水手一直在照料我,所以我都挺过来的。”

    李尔德耸了耸肩道:“看来这一次只能我来代替那位水手了。”

    吉姆艰难地再度睁开了眼睛道:“实在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李尔德道:“谈不上,也许之后我还要更多地麻烦你。”

    吉姆道:“那都是应该的。”

    李尔德想了想道:“我现在很好奇一件事情,既然你有这样强烈的晕船症,想来在乘坐其他交通工具的时候应该也不会好太多,既然如此为什么你的族人会派你前来找我呢?”

    吉姆虚弱道:“因为我...英语讲的最好...”

    李尔德闻言笑道:“原来如此,看来这的确是一个重要的条件。”说罢李尔德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道:“你继续休息片刻,我去为你准备些食物和药,当吃过这些东西后再按我说的一些的方法进行调理,相信你很快便会好起来的,至少不用这十天都躺在床上度日。”

    “拜托了。”吉姆的声音如同蚊子一般,语气中却充满诚恳,看来其的确被晕船蒸腾得不轻。

    不久,李尔德再次归来,将食物与药物相继给吉姆灌了下去,随后将其扶起在舱室中活动了一番,吉姆的脸色终于有所好转。

    “你是学医的吗?”这一次吉姆主动向李尔德询问道,李尔德笑道:“并不是,但在大海之上我可算是专业人士,只是这一次航行并不能算作是我的首发之行。”

    随后李尔德道:“现在外面环境正是不错,同我一起去甲板上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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