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六章 何错之有？
蜘蛛侠里面有一句非常著名的台词。
叫做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但在很多时候，能力越大，面临的风险也就越大。
比如莫小川。
如果他不是山海裁决使，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那么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什么洞天福地，也不可能遭遇诸如危、杨天笑之类的强敌。
再比如陈静薇。
如果她不是裁决候选人，如果她没有试图去接触莫小川，那么现在的她应该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
在莫小川前十八年的人生中，他唯一的领路人是老家伙，莫景山。
但在当他正式接任裁决使一职，统领山海众妖的那一刻，老家伙却消失了。
所以莫小川能活到今天其实非常不容易。
他所依靠的是老家伙教给他的生存之道，清水街一众老板的帮衬，还有咸鱼群诸多朋友的支持，以及一点点运气。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真正的底牌，并不是诸如凤皇、钦原、土蝼、旋龟等众多山海异妖的能力，也并不是落日弓、山海裁决令等各种各样的法宝。
而是他身为裁决使，可以对一切山海异妖攻击的豁免力！
这才是莫小川安身立命之根本！
这才是莫小川手中最逆天的本事！
是连阿龙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也正因为莫小川有此能力为保障，所以就连危也拿他没任何办法，就连计蒙面对莫小川也无法正面匹敌。
可直到此时此刻，莫小川才忽的发现，原来自始至终，他都无法对秦未央的魅惑之力产生百分之百的抵抗！
这是为什么！
并不是说莫小川认为有朝一日秦未央就一定会背叛自己，而是他本能地感受到了一种威胁。
这种感觉来得毫无缘由，纯粹是基于莫小川的自我保护机制。
可还不等他开口向秦未央问个明白，后者却忽的从他眼前消失了，没有半点征兆，就像她从未来过一般。
这是什么情况？
莫小川有些愣住了。
还记得在上次两人合力对付赵明的时候，秦未央也突然消失过，但那次是因为郝德带着一众警察赶到了现场，为了避免麻烦，莫小川让秦未央先行离开的。
当时的他还曾经疑惑过，九尾狐是怎么会有瞬移能力的……
但此刻却不一样。
场中还是这么几个人，包括郝德、老汪等人都根本不知道莫小川已经找到了厨子，他们还在南西大学和缙云山里面大肆搜查呢！
那么秦未央的离开是为了什么？
莫小川这会儿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慢慢从手术床上坐了起来，只是肚子上的伤口还未愈合，稍微扯动一下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他先是拿出手机给老汪打了个电话，把自己所在的地址告诉了警方，随后正打算拨打秦未央的号码问个明白，却突然眼角一寒，看到了一双令人头皮发麻的寒光。
厨子醒了。
此时的厨子再也没有了当初在柳如烟家中时的呆萌，而是嘴角噙着冷笑，目色低沉，哪怕浑身上下被绑了个结结实实，也丝毫没有怯懦之意。
于是莫小川放下了手机。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厨子，突然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厨子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点点头道：“你叫莫小川。”
或许是因为常年伪装成孩童的原因，此时的厨子说话的声音虽然比莫小川第一次见他时要粗了一些，但仍旧带着一些自然而然的稚气。
莫小川有些意外于对方还记得自己，龇牙咧嘴地从手术台上站了起来，从旁边找来一条绷带在肚子上胡乱缠了缠，接着道：“我的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厨子挑了挑眉：“警察？”
莫小川摇摇头，伸手指了指老污道：“这可不符合你一贯谨小慎微的作案风格，你绑架了这家伙，却连惹了什么人都不知道，实在令我失望。”
厨子对此不置可否，平静地问道：“所以，你是谁？”
莫小川的回答干脆利落：“我是山海裁决使。”
厨子的目色中透着一些疑惑，却没有开口再问。
“看来你连什么是山海裁决使都不知道，一处的人竟然被你这样的家伙耍得团团转，也当真算你运气好。”
莫小川再一次确认了，厨子的确只是一个普通人，只不过相比起一般人要更加的狡诈多谋，心狠手辣。
他最强大的武器并不是什么闪光弹、致幻剂之类的外物，而恰恰是他的外表。
想来之前被他吃掉的诸多小妖，包括老污在内，都是被他的外表所迷惑，这才中了招。
莫小川是个例外，他是栽在了轻敌上。
趁着这会儿老汪和郝德他们还没来，莫小川突然想和这个臭名昭著的吃人魔多聊一聊。
出于好奇。
于是莫小川先为厨子解释道：“你可以把我当成是一个妖怪头子，而你抓的这家伙，正好就是我的手下。”
厨子的理解能力很强，随之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该惹到你的头上来。”
“不错。”莫小川毫不谦虚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不来山城犯案的话，兴许还能多逍遥几年，不过常在河边走，又哪有不湿鞋的？既然你选了这条路，就应该能预想到今天这一幕。”
闻言，厨子不禁发出了一声冷笑：“这条路？哪条路？你是指，我打算吃掉一只土豆精这件事吗？”
莫小川暗中皱了皱眉头。
厨子则接着道：“什么时候，吃掉妖怪也犯法了？怎么，只许他们吃人，不许人吃他们吗？这是，哪门子法律？是我们人类制订的，还是你们妖怪制订的？”
莫小川沉默了。
“如果今天要杀我的人是你，那我认了，可你要把我交给警察？试问，警察……凭什么抓我？他们知道我吃的都是妖怪吗？他们知道这家伙是一只土豆精吗？”
莫小川沉声道：“并不是每个妖怪都是坏的，不管你吃的是人，还是妖，都该受到应有的惩处！”
厨子笑了：“你这句话实在太幼稚了，难道你在吃猪肉的时候，会管那头猪是好的还是坏的吗？就像当初杀了我父母的那只妖怪，他可曾问过我父母是好的还是坏的？”
莫小川有些心烦意乱地摆了摆手：“这不是一回事！”
“怎么不是一回事？”厨子轻蔑地冷笑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是人，而你们是妖！我为人类除妖伏魔，何错之有！”
莫小川微微一怔，一时间竟有些词穷，半晌后才道：“你的想法实在太过激进了，若是非我族类，就一定要诛其全宗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早就不会再存在人类之外的其他族群，又哪里还会有什么珍稀保护动物之类的说法！”
“你忘记了，人类虽然自诩为大自然的主宰，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却同样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别的族群可以与人类和平共处，不管是动物，还是妖，都并不是人类可以轻易决定它们的生死的。”
“全世界每年被鳄鱼咬死的人，被鲨鱼吃掉的人，甚至被蜜蜂给蛰死的人有多少？可你见过这些动物从此灭绝吗？”
厨子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你错了，我们人类之所以留着这些动物不杀，不是因为我们愿意与他们共同生活，而是因为他们可以为我们带来好处，同时，是为了防止生物链断裂，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所以你的这个比喻并不恰当。”
顿了顿，厨子又接着道：“可是请你告诉我，留着一只土豆精在这个世界上，能为我们人类带来任何的益处吗？生产出更多的土豆？抱歉，我们不需要。”
莫小川再一次为之语结。
而这一次，还不等他想到回应之策，便突然听到从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下一刻，汪科长第一个冲进了屋子里面，先是确认了莫小川无碍，然后走上前一把将厨子给拽了起来，眼中闪着强烈的杀意。
“你应该还记得我。”
莫小川虽然早就知道汪科长与厨子之间有私怨，却仍旧对老汪的这句开场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更加让人意想不到的，则是厨子的回答。
“当然记得，那碗兔肉汤，好喝吗？”
叫做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但在很多时候，能力越大，面临的风险也就越大。
比如莫小川。
如果他不是山海裁决使，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
那么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什么洞天福地，也不可能遭遇诸如危、杨天笑之类的强敌。
再比如陈静薇。
如果她不是裁决候选人，如果她没有试图去接触莫小川，那么现在的她应该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
在莫小川前十八年的人生中，他唯一的领路人是老家伙，莫景山。
但在当他正式接任裁决使一职，统领山海众妖的那一刻，老家伙却消失了。
所以莫小川能活到今天其实非常不容易。
他所依靠的是老家伙教给他的生存之道，清水街一众老板的帮衬，还有咸鱼群诸多朋友的支持，以及一点点运气。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真正的底牌，并不是诸如凤皇、钦原、土蝼、旋龟等众多山海异妖的能力，也并不是落日弓、山海裁决令等各种各样的法宝。
而是他身为裁决使，可以对一切山海异妖攻击的豁免力！
这才是莫小川安身立命之根本！
这才是莫小川手中最逆天的本事！
是连阿龙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也正因为莫小川有此能力为保障，所以就连危也拿他没任何办法，就连计蒙面对莫小川也无法正面匹敌。
可直到此时此刻，莫小川才忽的发现，原来自始至终，他都无法对秦未央的魅惑之力产生百分之百的抵抗！
这是为什么！
并不是说莫小川认为有朝一日秦未央就一定会背叛自己，而是他本能地感受到了一种威胁。
这种感觉来得毫无缘由，纯粹是基于莫小川的自我保护机制。
可还不等他开口向秦未央问个明白，后者却忽的从他眼前消失了，没有半点征兆，就像她从未来过一般。
这是什么情况？
莫小川有些愣住了。
还记得在上次两人合力对付赵明的时候，秦未央也突然消失过，但那次是因为郝德带着一众警察赶到了现场，为了避免麻烦，莫小川让秦未央先行离开的。
当时的他还曾经疑惑过，九尾狐是怎么会有瞬移能力的……
但此刻却不一样。
场中还是这么几个人，包括郝德、老汪等人都根本不知道莫小川已经找到了厨子，他们还在南西大学和缙云山里面大肆搜查呢！
那么秦未央的离开是为了什么？
莫小川这会儿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慢慢从手术床上坐了起来，只是肚子上的伤口还未愈合，稍微扯动一下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他先是拿出手机给老汪打了个电话，把自己所在的地址告诉了警方，随后正打算拨打秦未央的号码问个明白，却突然眼角一寒，看到了一双令人头皮发麻的寒光。
厨子醒了。
此时的厨子再也没有了当初在柳如烟家中时的呆萌，而是嘴角噙着冷笑，目色低沉，哪怕浑身上下被绑了个结结实实，也丝毫没有怯懦之意。
于是莫小川放下了手机。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厨子，突然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厨子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点点头道：“你叫莫小川。”
或许是因为常年伪装成孩童的原因，此时的厨子说话的声音虽然比莫小川第一次见他时要粗了一些，但仍旧带着一些自然而然的稚气。
莫小川有些意外于对方还记得自己，龇牙咧嘴地从手术台上站了起来，从旁边找来一条绷带在肚子上胡乱缠了缠，接着道：“我的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厨子挑了挑眉：“警察？”
莫小川摇摇头，伸手指了指老污道：“这可不符合你一贯谨小慎微的作案风格，你绑架了这家伙，却连惹了什么人都不知道，实在令我失望。”
厨子对此不置可否，平静地问道：“所以，你是谁？”
莫小川的回答干脆利落：“我是山海裁决使。”
厨子的目色中透着一些疑惑，却没有开口再问。
“看来你连什么是山海裁决使都不知道，一处的人竟然被你这样的家伙耍得团团转，也当真算你运气好。”
莫小川再一次确认了，厨子的确只是一个普通人，只不过相比起一般人要更加的狡诈多谋，心狠手辣。
他最强大的武器并不是什么闪光弹、致幻剂之类的外物，而恰恰是他的外表。
想来之前被他吃掉的诸多小妖，包括老污在内，都是被他的外表所迷惑，这才中了招。
莫小川是个例外，他是栽在了轻敌上。
趁着这会儿老汪和郝德他们还没来，莫小川突然想和这个臭名昭著的吃人魔多聊一聊。
出于好奇。
于是莫小川先为厨子解释道：“你可以把我当成是一个妖怪头子，而你抓的这家伙，正好就是我的手下。”
厨子的理解能力很强，随之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该惹到你的头上来。”
“不错。”莫小川毫不谦虚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不来山城犯案的话，兴许还能多逍遥几年，不过常在河边走，又哪有不湿鞋的？既然你选了这条路，就应该能预想到今天这一幕。”
闻言，厨子不禁发出了一声冷笑：“这条路？哪条路？你是指，我打算吃掉一只土豆精这件事吗？”
莫小川暗中皱了皱眉头。
厨子则接着道：“什么时候，吃掉妖怪也犯法了？怎么，只许他们吃人，不许人吃他们吗？这是，哪门子法律？是我们人类制订的，还是你们妖怪制订的？”
莫小川沉默了。
“如果今天要杀我的人是你，那我认了，可你要把我交给警察？试问，警察……凭什么抓我？他们知道我吃的都是妖怪吗？他们知道这家伙是一只土豆精吗？”
莫小川沉声道：“并不是每个妖怪都是坏的，不管你吃的是人，还是妖，都该受到应有的惩处！”
厨子笑了：“你这句话实在太幼稚了，难道你在吃猪肉的时候，会管那头猪是好的还是坏的吗？就像当初杀了我父母的那只妖怪，他可曾问过我父母是好的还是坏的？”
莫小川有些心烦意乱地摆了摆手：“这不是一回事！”
“怎么不是一回事？”厨子轻蔑地冷笑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是人，而你们是妖！我为人类除妖伏魔，何错之有！”
莫小川微微一怔，一时间竟有些词穷，半晌后才道：“你的想法实在太过激进了，若是非我族类，就一定要诛其全宗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早就不会再存在人类之外的其他族群，又哪里还会有什么珍稀保护动物之类的说法！”
“你忘记了，人类虽然自诩为大自然的主宰，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却同样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别的族群可以与人类和平共处，不管是动物，还是妖，都并不是人类可以轻易决定它们的生死的。”
“全世界每年被鳄鱼咬死的人，被鲨鱼吃掉的人，甚至被蜜蜂给蛰死的人有多少？可你见过这些动物从此灭绝吗？”
厨子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你错了，我们人类之所以留着这些动物不杀，不是因为我们愿意与他们共同生活，而是因为他们可以为我们带来好处，同时，是为了防止生物链断裂，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所以你的这个比喻并不恰当。”
顿了顿，厨子又接着道：“可是请你告诉我，留着一只土豆精在这个世界上，能为我们人类带来任何的益处吗？生产出更多的土豆？抱歉，我们不需要。”
莫小川再一次为之语结。
而这一次，还不等他想到回应之策，便突然听到从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下一刻，汪科长第一个冲进了屋子里面，先是确认了莫小川无碍，然后走上前一把将厨子给拽了起来，眼中闪着强烈的杀意。
“你应该还记得我。”
莫小川虽然早就知道汪科长与厨子之间有私怨，却仍旧对老汪的这句开场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更加让人意想不到的，则是厨子的回答。
“当然记得，那碗兔肉汤，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