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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可是殿下,西华侯早在前几天就已经离开邺城去了邯郸最主要的问题是陛下若是想杀燕王,肯定不会对任何人说,外面又是哪来的消息?”

    “现在纠结这个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这几句狗屁不通的歌谣,转眼间就会传到父皇耳朵里去!到时候再有人借此做个文章,说不定就会让父皇改变主意。”

    “树倒猢狲散,燕王府已经垮了,甚至现在提到燕王这个名讳,陛下都会觉得是禁忌,应当不会有人去自找没趣吧?”

    “既然有人故意造谣,岂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

    “那”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下人忽然前来禀报道:“启禀殿下,宁王求见。”

    “宁王?他来做什么?”石遵问道。

    那人摇摇头,答道:“奴才不知,宁王只是说有要事求见殿下您。”

    “殿下,这宁王总是神神秘秘的,轻易不会shàngmén来,不如看看他想要说什么。”谭渊在一旁说道。

    石遵点点头,吩咐道:“让他在前厅等着,本王随后就到。”

    “是”

    石遵伸了一个懒腰,扭了扭脖子,说道:“走,咱们去看看这位宁王殿下想干什么。”

    石鉴在前厅走来走去,转悠了好一会儿,看着什么都觉得有些新鲜,摸摸这个,看看那个,一旁的下人都用有些鄙夷的眼神看着他,而石鉴却似乎没有看到。

    “三皇兄。”石遵站在门口喊道。

    石鉴听到石遵喊他,连忙回头,笑着迎上来,说道:“九弟!不对不对,庆王殿下,多日不见,愚兄前来打扰了。”

    石遵笑了笑,走进屋子,笑着抬手示意道:“三皇兄,坐!”

    “诶!”石鉴笑呵呵的坐了下来。

    石遵坐定,问道:“三皇兄今日过来,说是有要事,不知是什么要事?”

    石鉴微微皱眉,一脸忧愁的说道:“现在外面流传一首歌谣,不知道您知不知道。”

    石鉴说着,略加思索,缓缓说道:“北雁南去,雁字无头。十月飞霜,霜尽招灾。悬崖勒马,为时未晚。”

    谭渊看了看石遵,说道:“宁王殿下这是哪里听来的?”

    “你们没有听过吗?”石鉴看着两人问道。

    “不曾听过。”石遵微微皱眉,问道:“这歌谣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歌谣不就是在帮着燕王府说话吗!殿下看不出来?”石鉴问道。

    石遵摇摇头,问道:“三皇兄,你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也不完全是!”石鉴说着,停顿了一下,故意压低嗓门,神神秘秘的说道:“我是给庆王府出谋划策来的!”

    “出谋划策?”石遵不禁笑了笑,问道:“皇兄这是什么意思?”

    石鉴看到石遵有些不屑,微微皱眉,说道:“九弟,我可是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才好心来提醒你的,你要是不想听,那当我今天没来,我这就走!”

    石鉴说着,准备起身。

    看到石鉴这番举动,石遵倒觉得有些稀奇,抬抬手示意道:“三皇兄,小弟可没有这个意思,兄弟帮忙,求之不得,说说看,皇兄有什么事要提醒小弟注意的?”

    石鉴叹了口气,问道:“刚刚那首歌谣,你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愿闻其详!皇兄请说!”

    “谁都知道,过去是燕王府和庆王府争储位,现在燕王府倒了,那赢家肯定是庆王殿下你了!所以我当初才会找庆王殿下你帮忙”

    “这么说,三皇兄也是很有眼光了?”

    “哪里哪里”石鉴摆摆手,接着说道:“说正事说正事!”

    “继续说。”

    “燕王被关进大理寺监,父皇迟迟不发落,虽说现在对外已经宣称要封庆王您做太子,可是这燕王一日不死,您一日不受封,在我看来,总归是夜长梦多!”石鉴说着,微微咂嘴,说道:“在我看来,外面都在传的那个歌谣,就是有人想替燕王府出头!”

    石遵想了想,吩咐道:“皇兄说得有道理,继续!”

    “听说咱们赵国马上要与鲜卑开战,庆王殿下你也要出征,而且主帅是殿下你,对不对?”

    石遵微微一笑,说道:“三皇兄消息倒是有些灵通啊!”

    “九弟!庆王殿下!你要是信我,这次出征,你千万不要当主帅!”石鉴一本正经的对石遵说道。

    “哦?这是为何?”石遵和谭渊一时间都不太明白石鉴的意思。

    “哎!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这仗要是这么好打,西华侯岂会把这个功劳让给庆王殿下你啊?”

    “宁王殿下,西华侯办不了的事情,我们庆王殿下可以!西华侯不敢打的仗,我们殿下敢!”谭渊在旁边说道。

    石鉴摇摇头,说道:“谭大人呐,您要是这么说,我也没话反驳,但是我就想问问你谭大人,这次你们庆王府,可有十足的把握取胜?”

    石遵没有说话,谭渊也没有回话,而是看看石遵的脸色,等候石遵吩咐。

    见主仆二人都不说话,石鉴这才说道:“这不就对了?既然没有十足的把握,那在这关键时刻,庆王殿下,您何必去冒这个风险?”

    “本王不去?那若是西华侯府去了,侥幸夺了头功,庆王府岂不是把到手的胜利拱手让人了?”

    “那万一要是败了呢?若主帅是殿下您,责任全是庆王府的!若要是胜了,未必是殿下您一人之功!在这个问题上,西华侯府可谓是算的够精明啊!我可是听说,这次出征,石瞻只派三千人去断鲜卑人的粮草,其他的兵源都不是他的人!为何?他就是不想冒风险!”

    石鉴说完这些话,石遵与谭渊半天没有说话,自然是在琢磨石鉴所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过了好一会儿,谭渊缓缓说道:“殿下,宁王殿下说的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

    石遵瞥了谭渊一眼,又对石鉴说道:“现在主帅还没有定下来,关键还得看父皇选谁!但是不管谁做主帅,本王都有风险!这是一块烫手的山芋,抓手里怕烫着,丢了怕被狗叼了去!”

    “那干脆不要抓着山芋!丢给别人就好了!”石鉴说道。

    “给谁?”

    “山芋从谁手里丢出来的,就还给谁。”

    “你的意思是拒绝挂帅?”石遵有些疑惑。

    石鉴摇摇头:“不不不,不光是拒绝挂帅,而是让父皇挂帅!”

    “什么?让父皇挂帅?”石遵有些吃惊,说道:“哪有这样的道理!”

    “父皇挂帅,若是败了,庆王府和西华侯府都逃脱不了关系!但是起码他们也没占便宜!若是胜了,西华侯府出兵少,更不可能得到多大的封赏,到时候功劳的大头还是庆王府的!这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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