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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路伊斯托着腮说:“我和Marcus结婚,你有没觉得一点遗憾啊?”

    “啊?”云恣愣了愣,说,“我很祝福你们!”

    路伊斯一脸苦恼地说:“看来我的魅力也不是无往而不利的啊!幸好遇见Marcus,不然我真的要心灰意冷了。”

    云恣忍俊不禁,说:“有多少人喜欢自己都是假的,最紧要那个心上人喜欢自己。”

    云恣是个艺人,喜欢自己的人一定不少。而排除了粉丝,他的行情也一直不错。走在路上被搭讪,或者是遭到有钱佬的邀约,都是常事。可这样只是给他增添了困扰罢了。他根本不愿意浪费感情在别人身上,他也不想别人浪费感情在自己身上。

    两情相悦才是最经济、最符合社会福利的感情投资啊。

    投资未必有回报,感情上的投资也是。但云恣又乐观地告诉自己,感情的投资的回报不是那么数字化的。每个人对回报的标准都是不同的,谁敢说Ares要是不爱他,他就一定血本无归呢?

    ——当然,如果Ares能够爱我就最好啦。一点点啦,一点点都好啦。

    云恣满脑子想着乔桑梓的事,快快乐乐地切着柠檬,准备做柠檬茶。

    乔桑梓回来的时候,云恣马上递上了热腾腾的柠檬茶。乔桑梓喝了一口,差点酸到飙泪,忍不住问:“为什么不放蜜糖?”

    云恣说:“这么热的话不能放蜂蜜的,会燥热。”嗯嗯,果然Ares就是喜欢蜂蜜柠檬茶啊。

    乔桑梓放下柠檬茶,说:“你帮我煮杯咖啡吧。”

    云恣说:“今晚打算熬夜?”

    乔桑梓点点头,说:“还有点手尾而已,你可以早点睡的,不用一直陪着我。”

    云恣微笑着说:“知道了。如果我顶不住了的话会去休息的。”

    虽然云恣每次都这么说,但他每次都还是会陪乔桑梓到完成工作为止。云恣煮好咖啡之后倒进杯子里,拿着进房的时候,看到米高正在和乔桑梓热烈地讨论着事情。米高手舞足蹈地说:“你为什么一直不跟我说?原来你一早就……”

    他看到云恣进来,才噤声了。

    云恣笑了笑,说:“Michael,要喝咖啡吗?”

    “他不用。”乔桑梓抢先回答,“如果刚刚的柠檬茶有剩的话,给他来一杯就好了。”

    “好的,你等等。”云恣笑着走开了。

    “Dwight亲手做的柠檬茶哦!”米高以夸张的口吻说着,接过了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后,那鼻子立即酸了,眼睛眯起,“这味道……好感人。”

    云恣自己也喝了一杯自制的柠檬茶,但神色十分自如。看来大概是云恣的味觉较为迟钝吧。

    米高说:“听讲你以前和Ziv住一起?所以你也给他做这些饮品吗?”

    “是的,”云恣说,“饮品和食品。”

    “不愧是两兄弟啊……”

    云恣云羡味觉迟钝,也是如此,两兄弟都酷爱甜食。但做了模特儿,为了保持身材,只能忍痛少食。

    最近Rita为了官司的事奔走,想办法证明自己手上的遗嘱是真的。江景阳便屡屡发动攻势制造舆论,将Rita描述成一个贪财的恶毒女人。Rita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亦竭尽所能将路伊斯描述成一个败家子二世祖。

    然而,将路伊斯描述成废柴的策略未能奏效。路伊斯可以十分骄傲地罗列出他在世界各名牌大学得到的文凭,其中也包括知名大学管理学、经济学的硕士文凭。他理直气壮地说:“也许别人认为我周游列国是去玩。是的,我有去玩。但大多数时间我都在进修和充电。理论知识未必万能,但确实是办好实事的基础。我父亲很也支持我的学习。在我从美国唸完商科回来,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说实话,我感到很痛心,也很不理解。”

    Rita却说他胡乱挥霍,不善理财,哪有人读书花那么多钱的?其实读书只是打发时间,他不过是不想负起责任,就以“学生”的身份逃避罢了。

    说来说去,双方各执一词。

    法官也听得头大,定了下次开庭的时间就宣布解散了。结束后,路伊斯照例到健身室去,也照例遇见了跑步机上的云恣。云恣擦了擦汗,颇为关心地说:“今天还顺利吗?”

    路伊斯笑笑,说:“该不会是想套内幕料吧?”

    云恣忙解释:“不是!我纯粹问问的!”

    “这么紧张干什么?”路伊斯笑着说,“反正我们开庭都是公开的,很快媒体就会大肆曝光内容啦。没有什么‘内幕’可言。不过也没什么进展就是了。”

    “加油吧。”云恣只好这么说。

    路伊斯继续说:“其实我一早就预料到,这场官司是旷日持久的。事实上,争产官司不闹个十几二十年都不好意思称豪门啦!是吧?哈哈哈!”

    云恣见路伊斯还有心情说笑,也就陪着哈哈了几声,想了想,又说:“江先生呢?怎么不陪你?”

    “江先生?”路伊斯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哦,你是说Marcus是吧?Marcus好像很忙啊。而且他说也不方便出庭。所以我就一个人来去了。”

    “哦,是这样啊。”云恣点点头,说,“新婚不常在一起,想必很寂寞吧?”

    路伊斯噗嗤一笑,说:“如果是别人说这话,我一定会以为他想勾`引我这个‘新婚寂寞男’!”

    云恣闻言也不好意思了起来。

    路伊斯装可怜地说:“我真的很寂寞啊,新婚就遇上这么多事,老公也忙得要死。哥仔你要多陪陪我才行啊!”

    云恣笑笑,说:“深表同情。但我可不想背上勾搭人夫的罪名。”

    路伊斯以夸张的口吻说:“怎么这样子呢?我好可怜啊!今晚就陪陪我喝酒嘛!放下了啊,我是有夫之夫,不会乱搞的,就和朋友们一起开party而已。很安全的啦!最多到时我叫司机送你回酒店。”

    云恣笑说:“那你也可怜可怜我好不好?我的老板是出名的thebossfromhell,你就饶了我吧。”

    路伊斯撅了撅嘴,说:“那你还跟他工作!”

    “搵食而已嘛。”云恣看了看手表,说,“我也是时候回去了。不然扣粮啊。”

    路伊斯也没什么理由留住云恣了,只好让他走——“真讨厌啊,还以为云恣这么软的性子容易哄劝呢,其实是个外软内硬的主儿。”

    无论云恣性格多么软善、多么不会拒绝人也好,但毕竟离乡别井摸爬滚打多年,如若真的没什么原则的硬不起心肠拒绝人,那也太假了。他自养成一套温和的处事方式。他永远不懂得拒绝的大概就只是THEBOSSFROMHELL——乔桑梓了。

    云恣非但不觉得乔桑梓可怕到地狱老板的程度,还认为他相当迷人可爱。当然了,拿THEBOSSFROMHELL作挡箭牌还是好使好用的。职场上的难处,最容易引起他人的体谅。

    云恣回到酒店,却见到米高与乔桑梓已整装待发地出门。乔桑梓对云恣微微颔首,说:“今天你把例行的公事完成了就可休息了。”

    米高呶呶嘴,说:“我就没有可以休息的时候呢!真是偏心啊。”

    乔桑梓冷冷地说:“那要不要你和云恣的工资调换一下?”

    米高哼哼两声不说话了。

    云恣怕米高面子上过不去,便笑了笑说:“能者多劳嘛!我想身兼重任还不够班呢!”

    米高脸色阴转晴地绽放笑容:“嗳哟,多会说话的娃儿!怪不得Ares这么中意你呢!”

    乔桑梓冷着脸说:“废话最多!还不快走!”

    米高咂了咂舌,跟云恣摆了个鬼脸才跟乔桑梓离开酒店。乔桑梓与米高上车后,便确认般的问了一次:“Rita这次亲自打电话来约吗?”

    “是的!”米高说,“我已经按照吩咐,吊了她一阵胃口了。她确实是很急切想见你的样子。可见你神机妙算啊!”

    乔桑梓冷笑,说:“自然有人比我更懂得算。”

    车子很快在大饭店外停下。这个大饭店不是Rita最喜欢的一家,但却是她最常用以迎宾的一家。谁会在最爱的饭店里谈生意呢?喜欢选它作谈生意的场地,不过贪它够辉煌气派,不失体面罢了。

    谁说外国人不在饭局上谈生意?只要是生意人,那么谈生意的场地便无处不是,一入江湖,就何处都是江湖。无论哪个国家,只要到了高级的生意圈,饭局就是必须的,但却不会喝成烂泥。做了所谓“高等人”,自不会轻易让自己失态。

    Rita把自己装饰得美丽动人,却不失女强人的锐利,一脸笑容地迎接乔桑梓与米高。Rita似是不想直奔主题,便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上次那位女秘书与那位模特翻译先生呢?怎么不见他们?”

    乔桑梓却不惯拐弯抹角,开口就是锋芒:“是吗?我以为你只是要约我出来吃个便饭,故不想劳师动众。难道不是?”

    Rita的笑容僵在半空,慢慢才缓过来,说:“那你喜欢吃什么?”

    “你做东,你拿主意吧。”乔桑梓坐下,说,“我没什么不吃的。”

    Rita见乔桑梓不似一般商人那样爱拐弯抹角,便也不客气地笑说:“当然,我看你胃口好得很!”

    乔桑梓听出了她的意思,便说:“哦?你想说什么呢?”

    “你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Rita说,“你之前搞竞标的时候资金不足到要向银行家求助,这件事我也听过。本来我觉得奇怪,但又想可能是你们公司内部矛盾的问题,怎么知道原来你私下挪钱去搞老鼠仓?”

    “Rita小姐……”

    “你让我说完!你现在高抛低吸,玩得很高兴嘛!”Rita盯着乔桑梓,说,“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预见得到春日股票会大跌的?你们两兄弟该不会是串通来装不和,蒙蔽我的视线,同时骗我的继子和我唱对台吧?”

    乔桑梓叹了口气,说:“如果我们是装不和的话,那岂非一装装十年?犯不着从HK就开始装吧?”

    “也许你们两兄弟是真的不和,但有钱了,杀父仇人都可以合作啦!”

    乔桑梓摇摇头,说:“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确预见到Marcus的行动,所以的确在早前沽空了春日的股份。但我纯粹是赚点小钱。真的在搞春日的,不是我,是Marcus。他分明有心谋你老公的身家。如果你仔细查的话,应该能查出来。”

    “你……”

    “我真的对春日没恶意。为表诚意,我愿意为救市出一份力,我可以买你们的股票。”乔桑梓耸耸肩,说,“在我能力所及的范围内。”

    “你现在是高抛低吸,当然买得过了。”

    “我愿意吸,也代表对你们春日有信心。”乔桑梓说,“你也不想春日的股没人买吧。”

    Rita无话可说,盯了他一阵,才开口:“你真的没和Marcus串通?”

    “我和他的仇怨由来已久。就算我肯抛开成见,他亦绝不肯分一点油水给我。你看他纵停掉竞标的事,就知道了。”乔桑梓坦白地说,“所以我很乐意看Marcus跌倒。”

    Rita点点头,说:“那么我们就有共同的敌人了?”

    乔桑梓点点头,说:“可以开酒了吧?”

    Rita笑着说:“当然可以。”

    乔桑梓趁低吸纳了不少春日的股票,高价卖,低价出,的确是玩得不亦乐乎。Rita也因此对他无法信任。她始终不明白乔桑梓是如何预见得到春日的股价大跌的?如果乔桑梓没和江景阳串通,那么说,他是仅靠对江景阳的理解,算准江景阳会做出对春日不利的事吗?Rita无法完全相信这个说法。

    “为什么你不告诉Rita呢?应该是你一直没放松对Marcus的跟踪,比任何人都早知Marcus和Louie的婚事,才算到他打算吞春日的嘛……”米高在车上,终于把憋着的话问出来了,“你在那儿装什么诸葛亮啊!掐手指就能算股价?你这样怎么可能得到Rita的信任?”

    “我为何要她信我?”乔桑梓反问,“她的信任还值钱吗?”

    听到如此冷酷的话,米高有些惊讶,倒不是惊讶他的冷酷——反正他本就是个无情商人,而是惊讶这个:“你是说她败局已定、根本不值得你费心?”

    “我今晚见她,不过是为了制造我还愿意帮助她的假象,好等Marcus来与我讨价还价。”

    “既然她败局已定,那么说Marcus就稳赢了?那他还需要和你讨价还价吗?”

    “不,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他赢不了。”

    “啊?那你还肯帮他?”

    “我若帮了Rita,Rita也未必能赢,我若帮Marcus,那就我与他都稳赢。这个数很难算吗?”

    “可是Marcus这么讨厌……”

    “做生意别放私人感情。”

    ——那是你根本就没私人感情才没得放吧!

    米高默默腹诽。

    乔桑梓回到酒店後,扭开`房门,还是看到灯亮着,云恣在小书桌上整理文件。乔桑梓皱起眉,说:“不是说可以早点休息吗?”

    云恣揉了揉眼睛,看到乔桑梓回来了,忍不住绽放笑容:“嗯!我只是想多留一会儿而已啊!老板会不喜欢勤奋的员工?”

    乔桑梓板着脸说:“超时只能证明效率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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