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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银月的嫁衣

    明夜回到家时已经大半夜了。她衣裙凌乱,脸红扑扑的,脖子上还有可疑的印迹。

    银月一夜未睡,他焦急等到主人沐浴後回到房间,才蹑手蹑脚推门进去。主人背对它慵懒的坐在梳妆台前,从铜镜里看到了银月。

    明夜回头,虚弱的笑笑:“既然没睡,就陪我坐会儿吧。”

    暴露在外的白花花的脖子上有块殷红的斑。银月觉得刺眼,不知道那是什麽,但确定主人是没有那个斑的。银月伸手指著它,问道:“那是什麽?被虫子咬了?疼吗?”

    明夜伸手摸摸,笑著说:“被男人咬的。不疼,舒服的很。”

    一团怒火夹杂著厌恶在银月心里急速膨胀,他咬住嘴唇忍住爆发的。

    这时,跪坐在地上的明夜,踅身面向银月,洗去胭脂俗粉的脸,精致又耐看。明夜双手撑地,伸直脖子,用轻微的声音说道:“银月,吻吻我吧?”

    银月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主人的话实在是太冲击了!没想到主人让自己吻她!?他从没想过,因为不敢想。银月不敢相信,下意识後退了一步。

    明夜看在眼里,她睁大眼睛,柳叶青眉不安的抖动,然後苦笑的低下头。

    “骗你的。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银月知道主人误会了,它连忙解释:“主人──”

    “下去!”明夜低头怒吼。

    门被轻轻关上,房间里只剩她一人。明夜瘫软在地上,捂住脸小声啜泣。

    银月一大早就被白家叫醒,去澡堂从头到脚仔细的清洗干净,然後领到他的房间试衣服。明夜被支开,在外面等著。明夜在石凳坐下,无聊的玩弄手指。她有些坐立不安,就像嫁女儿的感觉,不舍又哀伤。明夜无数次自问这些决定到底好不好?没人回答,只有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正确的!既然是正确的,就要义无反顾的去实现。

    门开了,白家满面喜色的朝妹妹招手。当明夜踏进门的那一刻就看直了眼睛──

    那是件与中原风格迥异的长袍礼服,紫色天鹅绒在光照下泛起柔和的光泽。它造型简单,摒弃了中原服装层层叠叠的套路和繁琐的花纹。正是没了繁绪的装饰,它倾泻而下的垂坠感让人眼前一亮,没有一丝折皱,优美又高贵。

    这件礼服完美修饰出银月的身材,宽阔的肩膀、修长的双腿、强健匀称的体格。礼服领口高出,微微外翻,在暧昧色调的衬托下,银月纤长白皙的脖颈若掩若现,挑逗之极。上衣对开领,看不到扣子或束带。肩部向外突出一截,袖子从那里伸出。长袖不宽不窄,刚好罩住银月的长臂。

    腰间缠著灰色宽束带,上面编织了一条条银丝和宝气闪闪的珠子。腰带下面是平整的素面长裙,遮住脚,不沾地。裙摆很大,站住时自然下垂,稍微一动就有光泽闪烁,走起来,能看到风的痕迹和水的波纹。整件礼服看不出接缝,浑然天成。

    银月稍微侧著身子,背脊挺得笔直,手臂自然垂在身体两侧,头发朝後扎起来,绑成一束,露出无可挑剔的俊美脸庞。白家两眼放光,非常满意这件成品。漂亮的公奴隶见过不少,但是气度这般出众还是第一次,就算被误认为贵族也不奇怪。

    没人告诉银月这是为了什麽。它觉得自己像个玩偶被人随心所欲的打扮成这种滑稽样子,它预感自己会被带到大庭广众之下展览,就像很久以前在奴隶市场一样。

    当被带上牛车後,明夜才告诉它:“我们要去汤州府宝石夫人的别馆。只是游园会,每个被邀请的人都要带上装饰品,所以才把你打扮成这样。”明夜看著它,停顿一下接著说:“你是第一次去这种地方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得罪那些人,要乖顺。我不想你被当作异类看待。还有,你最好紧跟著我,如果不小心散了,我没可能立即去找你。”

    明夜懒散的往後一靠,继续说:“宝石夫人是个大人物,家里几代都跟国都王室有深远的关系。她盘踞的汤州府在国都边境,可是基本上已经属於她自主统治的地方,国君耐她不得。汤州府盛产温泉、玉石,富甲一方,朝廷很多时候要看她脸色。这位财大权重的大贵族自然目中无人,能被她邀请对很多人来说是无上光荣的事。”

    “那主人也觉得光荣?”银月问。

    明夜沈默片刻,用沈静的声音说道:“不,完全高兴不起来。”

    银月困惑了,还想追问,可是主人闭上眼睛要休息一下的样子。它安静的看著主人,她身穿的礼服也是白家少爷裁制的,宝蓝色斜裁长裙,露出主人完美的锁骨和。礼服上用更深的蓝色丝线勾勒出对称的花纹,腰部自然收拢,没有腰带。主人没戴任何首饰,头发简单盘在脑後,脸上只抹了红唇,美丽大方又高贵。

    银月不由自主的看向明夜的嘴唇、胸脯、纤腰……脑子也控制不住的妄想起来,不管怎样拼命驱赶,那些“亵渎”的影像都能找到缝隙重新溜进来。

    “走开!”银月突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它慌忙捂嘴。

    明夜睁开眼睛,牛车停了下来。她把帘帐拨开一条缝,轻轻说了声“到了。”

    作家的话:

    这两件事其实不是连著发生的。

    过渡太硬了,连我自己读的时候都会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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