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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补习功课

    铂宫的小窝中,陆战侨百无聊赖靠在床头更换着电视频道,视线时不时地瞟向茶几上电脑前作认真工作状的黎是,内心浮起极度的不满。

    这已经是她以工作为由而熬夜的第四天了。

    又是接近凌晨一点了。

    陆战侨关掉电视熄了灯,几乎走到茶几前抢了黎是的手提电脑躺回了床上,满腹怨气地说道:“程非凡给你多少薪水?白天替他卖命就算了还天天加班到深夜,你们杂志社就你一个员工吗?他这算什么意思?前几天赶财经版的稿子,这几天赶下一期的排版设计,这是把你当几个人使?”

    他好歹也算有点个人资产,不需要老婆日夜赶工养家糊口,更看不惯程非凡那个居心不良的前堂妹夫借工作的名义剥夺他们夫妻的恩爱时间!

    “财经版的编辑回家生孩子了,新的设计又没招到,总监也是没办法呀!别闹,你先睡吧,我很快就好了。”黎是起身做了个腰部的伸展动作,极力克制表情露出僵硬的笑意。

    她容易吗?

    每天牺牲睡眠时间跟陆战侨暗自较劲,等他睡了才能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捞到一点时间休息,刚刚闭眼天就亮了。

    要不是每天晚上把白天的活都干了,在杂志社才能闲得躲在程非凡办公室的沙发上补眠,她哪里能吃得消这样的体力透支?

    “很快?你每天都说很快,可哪次不是三四点才睡?”

    陆战侨将电脑上完成一般的版面设计保存好,直接关了电脑,对黎是挑了挑眉下了命令,“去洗澡,十分钟就出来,否则我进去,你知道家里的浴室不带锁。”

    有些时候,他不得不采取强硬措施来对付黎是的狡猾。

    别以为他不知道,自那天晚上从陆家老宅回来后,她就突如其来地拿紧急工作为借口,拖延上床的时间。

    她在逃避什么,他要再不明白就枉费这二十多年的相处了。

    黎是见没退路可走,咬着牙抱了睡衣进浴室。

    她太晚睡还不是应该怪他?如果他的精力没这么好她也可以早点睡!

    直到淅沥的水声响起,陆战侨才肆意地勾起唇角,黑亮的眸子盯着磨砂玻璃上的纤细身影,内心勾勒着如何享用豪华夜宵的详细计划。

    他在某个方面的耐心已经磨光,不能再纵容她的逃避。

    黎是出浴室时,见到的就是陆战侨诡笑的表情。

    她冷不丁地一颤有些惧怕,这个样子的他让她想起酒店的那晚,那种不知满足的贪欲形象可谓是她的心理阴影,着实可怕了些。

    “那什么,我的电脑呢?”四处环顾,黎是竟没发现她的手提电脑。

    “床底下的保险箱里,如果你还想继续工作,就得想办法先破译密码。”

    陆战侨扬着唇望向浴室门口,掀开薄被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轻声说道:“过来,已经很晚了。”他的嗓音有故作的低沉,轻柔得带着蛊惑。

    尽管对黎是那一套保守过头的睡衣很有意见,他却克制着皱眉动作,暗自决定明天要对衣柜来个大扫除。

    “你先睡,我、我去倒杯水,有点渴。”

    黎是毅然转身,朝着厨房方向疾步迈去,活像身后跟着一条大尾巴狼似的,慌张得如逃窜。颤抖着自己倒了杯温水,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她在纳闷为什么陆战侨的体力这么强。

    明明是连着几晚睡眠不足,为什么还有精力想着那种事?按照平时的习惯,别人的午休是他的健身时间,没有一天间断过。如此说来,他应该更加疲倦才是,怎么会如此精神奕奕?

    难道这家伙在公司也补眠?

    “在想什么?”10sSE。

    陆战侨的声音突然出现,吓得黎是猛地一惊,无意识地松手转身却忽略了手中的杯子,所幸他早有心理准备,堪堪接住滑出她手掌的玻璃杯,“晚上你已经喝过两碗汤,三杯冰镇菠萝奶,现在又喝水,小是,上厕所这个借口真不怎么样。”

    他敢肯定,如果他不出现,这丫头能在厨房喝撑了才会现身。

    “三更半夜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被陆战侨直言而中,黎是恼羞成怒地推开挡在眼前的身体,郁闷至极地转身快走率先尚了床,嘴里还念念叨叨地说着:“明明是你自己菜做的咸了,还不许人家喝水。”

    真是失算啊失算!

    那两碗汤和三杯奶喝得太早,早已经排空,现在这杯温水还来不及喝上几口,待会儿只怕没什么“真实的借口”可以对付某个狼性大发的家伙。

    陆战侨紧跟着滑进被子,微弱的光线里,他看见她的脸色已经微微泛红。勾了勾唇,他伸手将她僵硬的身子搂在了怀中,下巴随意地落在她的头顶,呢喃着说道:“既然不困,咱随便聊聊吧。”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他懂。

    “不困不困!”

    黎是顿时睁眼应声,比起某件事她实在太喜欢聊天了,尽管此时她的上下眼皮已经在打架。“那你告诉我,那天老爷子跟你说了什么?为什么突然不住老宅了?你没瞧见奶奶那失望的表情。”

    她记得那晚,当陆战侨背着她回到客厅时,楚家和陆家其他人基本都已离开,只留了一个陆擎贞对她瞪眼。陆战侨去过老爷子书房之后,脸色有点臭,拉着她就走,连身后追出客厅的陆奶奶都没有理会。

    她的神经再粗也知道,这件事多少与她有关,只不过陆战侨并不愿意说。

    “你不是有工作要赶吗?而且擎贞对你和程非凡有点误会,既然她要留下,那我们就离开好了,老爷子他们一向很宠她,有她陪不是更好吗?”陆战侨无意识地抚着黎是的背脊,感受着指腹下那一节节清楚的脊椎骨节,稍稍用力帮她按摩着腰间的几个位。

    她的疲倦他自然是看在眼中,他一向比她更在意她的身体。

    “不想说就算了,找什么烂借口。”

    黎是不屑地冷哼,语气里尽是不满。

    她有工作也是回铂宫之后找的借口,而陆擎贞要留下的事就更不是原因,因为她原本就想找那个离了婚却对前夫仍然在意的小堂妹解释。

    “不如咱说说八岁那年,你怎么就偷看我上厕所?我说你一小姑娘心理怎么就这么猥琐?你倒是说说,这事你干过几回了?”陆战侨有意转移话题,所以满带嘲讽地数落着黎是儿时的糗事。

    按理说八岁不小了,他们都二年级了,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大概也只有她这个宝贝傻丫头了。

    “你才心理猥琐呢!那不是咱小区的那个赵小二吗?就是咱小区十二幢的那个死小胖,还有五幢的王竹竿,神龙岛的胖瘦头陀。那天他俩在健身区旁的假山上整什么扫射大赛,还豪气凌云地念着‘飞流直下三千尺’,要不是他们挑衅我,我能夸下海口让你去跟他们比吗?”

    黎是感概地回忆着那个燥热的暑假,语气里满是叹息。

    这就是她干过最傻最挫的事,非但在胖瘦头陀前丢了人,还在陆战侨眼里落下一个思想龌龊的印象。

    真是得不偿失呐!

    “所以那天下午你逼着我喝了那么多杯菠萝奶?可后来怎么没跟我说?”

    陆战侨的嘴角开始抽搐,只要想到自己因为喝多冷饮拉了一整天的原因是某个丫头准备拉他出去跟人比什么撒大赛就浑身鸡皮疙瘩。

    这算个什么事?

    “嘿!你还有脸说,我让你别去厕所的,先憋急了才能得远嘛!可趁我去榨果汁的时候你还是去了厕所,而且——你那兄弟比他俩小多了……”黎是想起当时冲进厕所时,陆战侨刚解开裤子,目睹了那个尺寸之后,她就如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认输了。

    “我说你怎么……你这臭丫头,当时我才八岁,死胖子已经十二了,那根姓王的竹竿也已经十三了!我记得我已经把你看得够紧了,怎么还有时间跟那群野小子鬼混?人家那东西是你能随便看的吗?你怎么就不知羞!”

    “切!又不是我偷看的,是他俩自己要暴露的,我看就是记恨我打哭过他们,才拿我没有的东西来炫耀挑战。我说你什么意思啊?是你自己要问的,怎么坦白了还言语攻击啊?有你这么做人老公的吗?”黎是愤愤地推在陆战侨胸口,扬起脑袋瞪向他。

    此时此刻,她早已忘了刚才的紧张尴尬,只记得眼前的怨气。

    当时年幼无知的她原本就没有什么男女概念,小区里又是阳盛阴衰,玩在一起的全是男孩,怎么能怪她?

    “那有你这么做人老婆的吗?长他人志气,灭自己老公威风。把手拿过来!”

    薄被下,陆战侨摸索着拽住黎是的手掌,“小是,被你这么‘小看’我可是真觉得委屈,现在你得还我一个公道,亲自验证一下。”

    被大掌裹住的小手,被迫一寸一寸地移上男人温热的腰腹,再一点一点地下移。

    黎是惊觉地抵抗着,无奈力气上稳输的她只能提着一颗心感觉着自己的手被拖向某个危险部位,她颤栗地问道:“验、验证什么?”

    陆战侨的另一只手臂牢牢圈住黎是的腰身,让她后退不得只能贴在他的身侧。见她的身体再度出现紧张状态,他低笑着靠近她的耳廓,舌尖轻轻一舔,说道:“当然是……尺寸。”14887356

    “啊——你个BT!你丫给姐松手!陆战侨——”

    黎是惊慌失措地挣扎着,手掌却在另一只大掌的控制下,牢牢地握在某个愤怒雄起的验证对象,一股难言的羞耻心涌上,让她困窘得只想将头缩进身体里。

    “松手也可以,你老公我必须证明一件事,其实,我不小的。”

    陆战侨的话音刚落手掌便已松开,黎是趁此机会飞速缩回了手身子却在同时被压住,微亮的卧室里,只听见他说,“这几天落下很多‘功课’了,小狮子,咱开始补课吧。”

    *****

    次日清晨,昏睡的黎是被医院的一通电话吵醒。

    电话是护士服务台那个替黎是送汤的实习护士打来的,惊得黎是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号码时立刻绷紧了神经。

    为了给左锐衍送汤,黎是曾经费尽唇舌跟那个实习护士搞好关系,几天前还留下联系号码,假若发生什么紧急病情,好让护士能在第一时间通知她。

    所以,这会儿迷迷糊糊看到小护士的来电,黎是就跟接到病危通知的家属似的,眼神涣散,表情呆滞,活像左三公子真得了癌症。

    不过左锐衍并没出大事,只是今天一早突然转了医院,好心的实习护士只是来电提醒黎是可以将汤送到新医院。

    “谁的电话?一大早就让你魂不守舍。”

    陆战侨长臂一伸将黎是捞入怀中,沙哑的嗓音中虽还带着浓浓睡意,剑眉却已隐隐地拧起,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黎是很庆幸自己的眼力劲在最近疯长,一旦感受到某人丁点的风吹草动她就会很自觉地扮起乖巧,她明白这种时刻只有沦为弱势群体才能博得些许的怜惜与同情。

    “你才魂不守舍呢,明明是浑身散架又累又困,难受死了。”

    黎是糯糯的嗓音在陆战侨的怀中飘出,带着半嗲半嗔的娇气和埋怨。昨晚清醒的她,总算是把某人的兽性看得透彻,这么一个衣冠禽兽脱光了果然是可怕至极的禽兽不如!

    床这么美好的一件极具享受功效的家具,怎么能作为男女厮杀的战场?若不是占着她还颇具地位,昨晚的抱怨和哀求恐怕也不能让他放过她。

    尽管此时被拥紧的她有些许的尴尬、别扭和惧怕,她还是理智地放弃了挣扎乖乖地靠在陆战侨温热的身躯上,哪怕这种不着寸缕的两身相贴,腻歪得她差点竖起汗毛。

    这二十多年没少睡在一起,可始终不曾想过他们会发展成这种“坦诚相对”的关系。

    “现在是七点,超过六个小时了,还没睡够吗?”

    陆战侨用下巴摩挲着黎是的头顶,粗糙的手掌油走在她滑腻如丝般的背部,用暧昧的语调问道:“想继续睡吗?乖乖回答问题。”

    他低沉的嗓音里即使掺杂了满满的欲念,头脑却十分清明,可见,黎是的转移话题没能成功。

    “医院的一个朋友,只是告诉我锐衍转院了。”

    黎是在回答之后内心很是感慨,实在很敬佩很崇拜个别能杜绝谎言的人类,人这一生如此漫长,到底要怎样努力才能做到永远诚实?

    反正她是不能。

    含糊其辞地将护士说成朋友,再忽略来电的真正目的,黎是才敢说出这句不算谎言的实话。自从上次在葡萄架下谈话之后,她就十分注意与陆战侨之外的异性相处,深怕有些不经意的逾越会让他介怀。

    “别送汤了,改天我陪你去看看他,等我们去过你家之后。”

    陆战侨的语气很平静,只是拥着黎是的手臂不知不觉地加重了力道。虽然黎是已经坦白对左锐衍没有一丝非分之想,可他却始终无法接受自己的妻子如此关照另一个男人。

    更何况,他亲眼目睹左锐衍在这几个月的用心和努力,还有,那晚被他删除的那些话。

    “诶?”

    黎是诧然地抬头,眯着眸子盯住陆战侨,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现,“昨晚你该不是跟老杨同志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她记得昨晚接到家中的问候电话时,被陆战侨逼着坦白已经有了可以将自己清出仓的对象,还没等到老杨同志的盘问手机就被夺走,这厮鬼鬼祟祟地去阳台不到两分钟,电话就已经挂断。

    现在想想,的确太不符合老杨同志那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个性了!

    “对美丽智慧又有气质的杨女士,我从不说不该说的话。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不是你着急要敷衍家里长辈吗?我已经让秘书订了机票,我们明天一早的飞机回去,也通知咱爸妈明天留在家里等我们。”

    陆战侨清俊的容颜浮起一抹邪肆妖媚的笑意,手掌一滑,已经大幅度向下游移。床的功能在他眼里只有两个,一是睡觉,二就是双人运动,如此大好清晨,岂能辜负?

    “咱、咱爸妈?”

    黎是抽搐地重复着陆战侨的话,单手拽住那只不老实的魔掌嘲讽地说道:“这听着实在别扭,打小他们没少哄你叫,怎么就没听你叫过一回?眼下倒是说的顺口。还有,你什么时候订的机票?我怎么不知道?我明天还上班呢!”

    就因为和程非凡有了这么一层过去式的亲属关系,她都得了多少便宜了,哪还好意思再请假回家看二老?

    “我知道你要上班,所以这几天我没阻止你熬夜加班不是吗?放心,我们只在家留一晚,回去向二老坦个白,剩下的交给老爷子去应付,老杨同志那张利嘴也只给老爷子几分面子。”陆战侨满不在乎地解释,因为手掌被黎是阻挡,他也不再用强,只俯首腻在她的脖颈啃咬舔吻,换个地方下手。

    颈部酥/痒难耐,黎是缩着脖颈逃避却更加引得陆战侨兴致浓郁,唇齿的力道堪堪加重,呼吸逐渐缭乱,暧昧气氛渐浓。

    “别闹了!”

    黎是索性伸出双手推住陆战侨的脸,神色略微显出愠怒,“我怎么觉得越来越不认识你了?挺能装挺能忍的嘛,我看都赶上忍者神龟了!”

    此刻她才明白,这几天拿加班当借口的目的他其实都知道,却一直装傻充愣陪着她熬夜,还以为他是撑着不睡想伺机行恶来着,敢情就因为他安排了要出门,需要她提前完成工作量来挤出时间。

    她平时挺机灵狡猾的一个人,怎么在他面前就跟逃不出/猎人掌心的小狐狸似的?

    “嗯,我承认是真的忍得很辛苦,可为了得到名正言顺的身份,也只能忍。”

    陆战侨义正词严地回答。

    见黎是的双手正捧住他的脸抵抗他的靠近,他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狡黠光泽,抬手一撩将她的一条腿搁在腰间,轻轻朝前一顶便是毫无间隙的亲密接触。虽然一直在尝试着给她时间去适应对她而言极为陌生的床事,可要他在一大早对着赤/裸的妻子没念想也委实困难了些。

    黎是显然被这个姿势和动作惊到了,双手一松已经推在了陆战侨的腰上,可那处抵来的硬度还是让她的脸色顿时惶恐失措,语气底下地开始求饶:“阿侨,不要了,我很不舒服,一直不舒服,我不想……真的很不想!”

    她压根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沉溺在这种事之中,那次她喝过催/情药水都没能感受到书里描绘的欲仙/欲死,而昨晚就更没能体会到多少乐趣了。

    “真的有那么不舒服吗?我知道你是怕痛的特殊体质,可你的身体告诉我,你是喜欢的。小是,别有心理负担,我们是夫妻,这是增进感情的最有效方法。”陆战侨有些气馁地给黎是说教。

    见到她脸上的排斥和恐惧,他的心理很是沮丧。

    这丫头也太能伤人心了,活像他有多差劲似的,身体的反应明明是正常的,每次都可怜兮兮地求饶,他倒是真有些看不懂了。

    “增个屁!你每次都把我往死里整,我又不是一个荷包蛋,正面煎反面煎还不够,还要搞那么多花样,可我除了痛和胀没什么其他感觉,这事就那么有意思吗?每次折腾都那么久,我是新手上路怎么跟你比?骨头都要散架了!我看那个姓殷的女人就是演戏来着,做出那么享受的表情,跟毛片里的女尤一样虚伪!”黎是愤恨地发表着自己对某事的看法,都已经快对床产生抗拒心理怎么还能喜欢?

    昨天好歹也只是她的第二次跟男人的身体亲密接触,可他居然不知羞耻地折腾了她三次!她要是再不提出意见,没准他以后会变本加厉地折腾她。

    所以,尽管脸红脖子粗地讨论这种事有些不好看,但为了以后的安宁,她只能丢脸一回。

    “所以,你是嫌我尺寸过大时间过长?老婆,这样的指控很过分,明明是你缺乏锻炼体质太弱,还有就是次数太少你还没能适应我的胃口。为了能有更和谐的夫妻生活,咱有必要从今天开始加强锻炼!”陆战侨歼笑着朝前一压,直接覆在黎是身上,腰部一沉作势就要发起攻击。

    “陆战侨!你丫是种马吗?你要是再不节制我就——”

    黎是紧张得立刻探手去阻挡,一脸的恼怒与不满。

    只不过,她一向极为识时务,明明处于弱势的她知道自己没能力与一个蓄势待发的男人相抵,所以,语气和音量又顿时减弱,她不自然地勾动唇角,谄媚地笑着说道:“男科权威医生说过,正常人一般一星期两次就可以,昨晚你就超标了,这样真的不好,会掉头发的,我不希望有个秃顶的老公。”

    “哪里看来的歪理?这个必须根据个人身体状况而论。从今天开始把戒指戴上吧,反正明天就要回去坦白了。”

    话音一落,陆战侨便翻身坐起,顺带一把拉起黎是动手去解她的颈部的铂金项链。

    “这么突然不好吧?你怎么跟我妈说的?她肯定接受不了的。”

    一旦想到明天要面对思想古板封建的老杨同志,黎是就觉得头疼。她和陆战侨两人能发展为这种关系,恐怕会跌破二老的眼镜。

    “实话实说,就告诉她老人家你跟一男的同居了,虽然没说那男的是我,不过你放心,他们打小就想认我做儿子,这回白送给他们当女婿自然不会反对。”陆战侨浅笑着,看上去有些自信过头接近自恋,他的魅力却丝毫不受损。

    “儿子跟女婿又不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不喜欢有钱人。”

    黎是抓着胸前的被子神情很是困扰,这会儿都已经失身失心了,老杨同志要是反对她该怎么办?她现在的行为在老杨同志的观念里,已经与社会道德背道而驰了。

    “阿侨,除去陆家的资产不算,你个人有多少钱?”

    “不多,十几万吧,连个房都买不起。放心,我绝对是穷小子,你比我有钱。”

    陆战侨笑得诡异,项链已再度被挂回黎是的脖颈,他牵起她的手将戒指轻轻推入她的无名指,指环的大小十分合适。

    “还真是不多,怎么就只有这么点钱?”

    黎是疑惑地盯住陆战侨,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看他给她买的东西一律都是名牌产品,公司越开越多,生意越来越好,怎么可能就只有十几万?

    敢情他都给了之前那些个女人们?

    养情人果然是耗资极大啊!

    黎是在心中感概着,暗暗纳闷这个不多的数字。对老杨同志来说,只怕全副身家只有十几万的男人,她老人家又会嫌少了吧?

    显然,她已经忽略了“穷小子”之后的半句话。

    “这会儿你知道嫌我穷了?那就好好戴着这条项链,将来我要是破产了,咱可以当了它,养他十个八个女儿是没有问题的。我得起床去公司了,你再睡会儿。”陆战侨笑着拍了拍黎是阴郁的脸颊便下床去洗漱。

    这段时间他需要给自己腾出个假期带黎是出国一趟,所以,今天务必要说服杰森来接替他的工作。

    “哇——”

    黎是诧然地惊叫,俯首盯着胸前挂着的璀璨吊坠,感觉闪得她眼花。她急忙将被子一裹追去了浴室,“你说这是什么?不会都是真的钻石吧?这到底是什么等级的?镶满这个吊坠得多少颗钻石?你知不知道这么多钱挂在我脖子上会让我有心理负担?这让我怎么戴嘛!”

    这个华丽的吊坠其实很简单,两个字母“L”中间连接了一颗实心,“L”是他们两人姓氏的开头,貌似是她小学一年级时的设计,没想到陆战侨会拿这样一个标志订做吊坠。

    “一百零三颗,这是七岁就答应给你的,我不会食言。你不是说很喜欢这样的钻石吊坠吗?其实你也不必多想,这样戴出去没人会认为是真货,绝对没人偷没人抢。”某人毫不在意地回答完,继续刷牙。

    “可那只是孩子话你怎么能当真呢!”

    黎是皱眉哀嚎着,陆战侨的淡定在她眼里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败家。七岁的孩子哪里知道这个吊坠需要多少钱来打造?

    难怪努力了这么多年的陆战侨只有区区的十几万存款。

    “只要是你说过的我都会当真,从小到大你对我许过的诺我都记着呢,放心吧老婆,我会一项一项慢慢向你讨要的。现在回去睡觉,别在这里勾引我,否则你会后悔的,我一向喜欢用床上运动代替枯燥的器械锻炼。”

    陆战侨邪肆地舔过唇角的牙膏泡沫,笑得歼诈阴冷,见黎是一溜烟跑得没影才忍不住失笑出声。

    *****

    这天晚上,到家的程非凡再度被突然出现的黎是惊到了。

    尽管那个在厨房中忙碌的纤瘦身影给他这个清冷的家带来些许温馨,他却不会再有可笑的奢望,不属于他的幸福,无法勉强。

    “要过来怎么不说一声?”

    程非凡迅速平息着内心的起伏情绪,卷着袖子走到水槽边,打开水阀帮着清洗还未处理的蔬菜。看着晶莹的水柱从海豚形水龙头中流出,柔和地冲刷在碧绿的菠菜叶上,他不禁又有点恍如隔世的错觉。

    跟陆擎贞结婚的那些日子,他们从不曾有过同在一个厨房一起忙碌的情形。他一直觉得像陆家那样的大户不是他们这种普通人努力想要融入就能毫无间隙的,不过,或许是他错了,至少黎是做的还不错。

    她在这方面应该是有天赋的,这极强的亲和力连他这么无趣的人都无法抵抗。

    “你下班后不是要带助理去签广告合约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反正有地铁,就不搭你的顺风车了,不过——咦……”黎是正侧头对程非凡的背影说着,一双眸子却忽地瞪大了,直直地盯住那条洁白的衬衣领子,叹息着道:“总监,怎么连你这样的人出去签合约也得逢场作戏?”

    那半个亮眼的口红印子赤/裸裸地在素白整洁的衬衣领口“耀武扬威”,天都没真正黑下来就开始这种暧昧戏码,不嫌早吗?

    程非凡闻言,手中的动作略微一滞,关掉水阀诧然地望向满面怜惜的黎是。

    “怎么了?”合作方的公关经理的确挺缠人,也曾几度大胆地表露对他的好感,可黎是脸上的表情不太对劲,活像他就是个被客户借机揩油蹂/躏的无辜小女孩?

    “去把衣服换掉吧,顶着这半个口红印子回家也太招摇了。不是该咱们社给他们找女人吗?怎么也祸害到你自己身上来了?想想那股浓烈的香水味包/围着饭桌,我就觉得倒胃口。”黎是叹息着说完便俯首去调汤的味道。

    还好总监跟陆擎贞离了婚,否则,凭着那丫头的性子,只怕这会儿都炸毛得要挥刀子了。

    “阳光这家公司是社里的老客户,每次谈合约的都是他们的公关经理,我看下回真得找个合她口味的男人过去。”程非凡苦笑着解释,手指麻利地解着扣子,还未走到厨房门就已将衬衣褪去。

    他满眼厌恶地扫过那个口红印,正要去卧室更换却瞥见了沙发上放着一套叠得整齐的家居服,脚步一顿,内心涌上一股莫名的暖流。

    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细心地照顾过他。

    回到家有准备好的干净衣物等他换,有飘香的温热饭菜等他吃,能为他留一盏照明的小灯,能关心他工作上的艰辛与委屈——明知道黎是对他没有半点的男女情愫,他却不得不因此动容。

    他要的从来不过如此,简单而温馨的幸福,陆擎贞只怕永远不会懂。

    “总监,那个公关经理是不是前几天到你办公室的那个西瓜女人?”

    听到身后的动静,黎是头也未回地问道,回想前几天躲在程非凡的办公室补眠时,的确出现过一个身材/惹火、长相妖媚的女人来谈过广告事宜。

    “西瓜?”

    程非凡疑惑地走向黎是,接过她手中的汤盆问道:“不是已经在擎宇的店里订了给左公子送的汤吗?你今天怎么来了?”

    自从陆战侨出差回来之后,黎是跟他的私交似乎更为密切了,不知道出于何因,她将他当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有关陆战侨还是左锐衍的事,她几乎全说给了他听。

    所以,他也清楚黎是为避免陆战侨吃醋而没再亲自下厨熬汤给左锐衍,也隐瞒了她的厨艺。

    这样想来,他不禁又浮起一丝欣慰,至少,她第一次下厨熬的粥是为他而做,不是相惜二十多年的陆战侨,也不是交往过几月的左锐衍。

    “阿侨不让送了,而且锐衍也转院了。算了吧,我也觉得没意思,左家这么有钱不缺一顿汤,何况,这还不是我自己做的。”黎是怅然地耸了耸肩,神情有些失落。宫铂瞟为黎。

    自从那次和程非凡去过医院见到昏迷的左锐衍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而黎非一直不肯接她的电话,只怕那些汤也都是喂了抽水马桶。

    “那个穿火红上衣和嫩绿包臀裙的姚经理可不就像个西瓜吗?她八成是看上你了,见你拒人于千里之外就以为你心有所属,于是借机在你衬衣领子上留个口红印子破坏你俩的关系,她也好趁机见缝插针,这种桥段小说和电视剧都看烂了,她也不嫌过时。”黎是的语气里有故作的轻松,神情里带着一丝不屑。

    她最厌恶有心机的女人,陆战侨身边的那个楚芸芊就是其中之一。

    一想起那个电话她就满腹的抑郁,可陆战侨偏偏不肯告诉她那天老爷子究竟跟他说了什么,从他沉闷的脸色可以看出,谈话内容八成与楚家的婚约有关,而她却只能继续一筹莫展地装傻充愣,假装不存在任何问题。

    “你的阿侨经常带着口红印回家?你不会一直都是这个怜悯态度吧。”

    程非凡不禁勾动唇角。她果然是有些与众不同,一般女人见到这种情形只怕会将男人想得龌龊,借机饮酒作乐,逢场作戏,尽管有个别能理解男人的也不会是她这种态度。

    其实对程非凡而言,黎是的可怜是正确的,他委实是极为反感这种不可避免的应酬场合,尤其是贴上身不能推开的女客户。

    “他要是敢带口红印回家看我不剥了他的狐狸皮!”

    黎是愤恨地将砧板上的菠菜剁成三截,扔进油锅爆炒,脸上那狰狞表情活像是将外出偷吃的丈夫碎尸下油锅似的,“他那颗萝卜怎么能跟你比?他以前玩得可疯了,也乐在其中,我就算同情心泛滥也不会可怜他!”

    陆战侨和杰森都不是什么好鸟,据说,曾经的一段时间,他们的女人都是共用的,真正是下流无耻的纨绔子弟。

    程非凡轻笑出声,心中却隐隐地自嘲。

    黎是的大度和理解只因为他不是她在意的那个人,尽管在她的语气里陆战侨不如他那么正人君子,却说明了她爱她口中那个狐狸。

    “你可真够凶悍的。擎贞以前也不过是闹上几次,回几趟娘家,你直接就上去剥皮剔骨的,还好我娶的不是你,不然都不知道被你下过几次油锅了。这里交给我,洗洗手摆碗筷去吧。”程非凡接过黎是手中的铲子,极力压下心头的酸楚。

    他清楚黎是来他家的主要目的是要练习厨艺,因为她要在生日那天亲自下厨为陆战侨做一桌家常菜。他不希望她学得太快,或许是潜意识里留恋她带给他的这种特殊温馨。

    是孤独太久了吗?他竟然会有这种刻意的卑劣心理。

    “总监,其实我今天来还想跟你商量辞职的事。”

    黎是犹豫着开了口,陆战侨给她的时间不多,因为八点之前必须到家,她得抓紧时间谈“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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