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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赌钱

    孔雀不论做什么,都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沈博雅怕她无聊,特地捡了个大晴天里找她出门儿带她去玩,玩什么?玩赌钱。

    地儿正位置近,大隐隐于市,就藏在那些胡同里。挨着雅致的古代建筑,沾着佛气接着地气,不晓得是个什么妖精选的位置。

    一正门进入就是两个倒挂的巨大蝙蝠镜子。门口蹲坐的石狮子不晓得几霸气。孔雀伸手蹭了蹭,好古旧的玩意儿,历史的风沙居然没让它淹没成灰烬。再走入室内,金碧辉煌,不伦不类。**的大卫树立在场子的中间,不晓得几大一个。但是门口又摆着个笑呵呵的弥勒佛,背后还站着个韦驮。

    弥勒佛招财会散,韦驮就是用来守财的。

    孔雀站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儿韦驮,等她看够了,沈博雅才撩起了一个小门处的帘子,听令哐啷的玉石作响,香风阵阵。孔雀想啊,饶是她曾经胡闹,也没想过要建造这么个不伦不类又中又西的场子吧?这说明她还是个挺拣着的人,没那么招摇。

    外面空旷,内里才是真正的热闹。

    红得刺目,白得挂心,黄得汪眼,蓝得璀璨,绿得招人。满眼无不繁华,但满眼无不苍凉。

    “这个人肯定很寂寞,又无聊,才建造这样热闹的地方。你看头顶的玻璃地板——那个人肯定以为自己是超凡脱俗远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但是他肯定把自己估得太高了。因为他就是想沾人气,就想看着这些急红了眼的人的表情。无聊,真是无聊。”她抱着沈博雅的胳膊,慢慢的说话,一字一句声音并不大,但是孔雀的声音独特,惹得旁人频频回首。但是他俩也从来不把别个视线当回事,就那样走。

    不过在孔雀说这个话的时候,已经有人盯上了她。

    看起来沈博雅就是个熟客,他领了一把筹码之后全部推倒了孔雀的面前,“随便玩,你想玩什么我陪你。”

    她想玩什么?她想玩的这里没有。

    孔雀自恃自己并不是个聪明人,她也做不到像那个人一样的淡定儒雅。孔雀只能玩点儿头脑简单的东西,若是要论上智商和算数,她就开始发脾气了。总的来说,她就是不乐意在本来该是娱乐的事情上面动脑子,她的脑子偶有灵光,那肯定也是冒坏水的时候。

    “俄罗斯轮盘赌,我想玩这个。”

    她的声音绝对不算小,听到的人都抽了一口气。要不然就是觉得这个女的在装逼,再要不然,这真的就是个亡命之徒。

    俄罗斯轮盘赌,与普通的扑克色子之类的赌具游戏不同的是,它的赌具是一把左轮手枪,在枪的六发弹槽内放入一颗或者多颗子弹,任意旋转之后,关上转轮。参与者轮流把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扣动扳机。

    别人玩的游戏是赌钱,她一上来,就恨不得赌命。

    沈博雅听得也是一怔,“你就玩下轮盘赌算了,俄罗斯轮盘赌,小姐,你死了我怎么跟你哥去交代哦。”

    “哦,你就算着我会死啊。”她狠狠的朝沈博雅的脚上跺了一下,自己倒是没站太稳,差点摔着了。沈博雅憋着笑,把她往怀里一搂,“你看你这糊里糊气的个鬼像,你莫在我面前逞能了哦,走走走,随便玩哈子我们就克吃饭。”

    那是随便玩。

    孔雀被他一激就不想玩儿了。她撅着嘴站在祁北斗的旁边看他压大小。这里的人都玩得雅,才没有急吼吼的扯着嗓子跺着脚在那里嚷着开。顶多就是风轻云淡的把个筹码一推,话都不带多说的。

    沈博雅刚准备出手,孔雀就抓着他的右手手心轻轻的吻了下,“再推出去撒,绝对是押什么中什么。”

    “是不是的啊,这还说得神乎其神的。”沈博雅自然是不信,但是他么,不就是配合着她随便玩玩的。

    她也是个无心的,反正自己不想玩,就凑合着胡闹吧。这么一下,也是兴致上来了,随便那么一说的。

    好么,两个人都是胡闹的,也随便押了个小。孔雀腻在桌角边上坐着,低着头和沈博雅说话。完全就没留心赌桌上周围人是怎么样看她的。她就跟个霸王似地占了一大块儿,还非要坐在个桌子上面。沈博雅也由着她,一只手圈住她的腰就那么抬头跟她说话。

    两个人的腻歪丝毫不见□,女人的脸上还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荷官公布结果的时候,沈博雅才淡淡的说了一句,“哟,小妞儿你蛮神的嘛。”接下来的几把,他都要孔雀去压,随便她压大压小,但是每次都中。中得让人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孔雀小小的啧了一声,“博雅,我不想玩了,咱们走吧。”她的眉头忽然就皱紧了,这才是奇了怪了,她第一次来这里,赌运这么好,不是有鬼才是怪咧。而且那个荷官有时候还面带微笑的看着她,看得她心里都是毛的。

    两个人正准备往外面走,却被一个黑衣服的保全给拦了下来。那个人彬彬有礼,非常客气的问孔雀:“这位小姐现在赶时间吗?我们老板想见见你。”

    “我很赶,抱歉。”

    虽然孔雀是这么说了,但是那个黑衣人依旧是不依不饶的保持着阻拦的姿势,嘴里还是说着那些客气话。

    沈博雅伸手推开了那个人的阻拦,“她说了赶时间,听不懂吗?”然后把孔雀挡在身后,让她跟着自己往外走去。

    “沈少,和爷只是想见见这位小姐罢了,别是连这点儿小事都得让我们这些个人端不好饭碗吧?”

    他们本来就要走出了这里,却单单的被身后的人给叫住了。沈博雅脸色一变,回头只是淡笑。但是伸手握住了孔雀的手,握得很紧,几乎都让她有些吃痛了。

    “怎么了博雅?”她觉察气氛不对,小声的问了他一句。

    “那位姑娘,想不想试试俄罗斯轮盘赌?”一身红色西装头发后梳得不像个男人的男人带着笑问着孔雀。孔雀的眼里虽然生出了些跃跃欲试,但见着沈博雅的脸色不好,也只得恩了几声之后,说:“别了,我胆子小,经不起吓。”

    那是,她经不起吓。孔雀的脸上表现出来的是满不在乎,这随口就扯上的谎言说得那个穿红色西装的人一下就笑了出来。这丫头,有点儿个性呢。

    “沈少,这事儿说小也是个小事儿,通融一下,跟你的女人说说理儿,和爷可没什么耐心,您是知道的。”那人依旧是不软不硬的放着话。

    “博雅,那和爷什么来头,这提提(小弟)还拽得跟个埃菲尔铁塔似地。”孔雀觉得他那恩威并济的口气很是不善,特别是那个男人无意之间,贬低了孔雀一下。这才是招得她眉头只皱,更是想看看这只狗身后的主人到底多大的派头。

    “和珅什么来头你知道吗?”

    “哎哟喂就扯淡吧,这要是和珅后人,怎么就不滚去恭王府蹲着,跑这个胡同装什么款儿爷。”说完之后拉着沈博雅走到那人跟前,“走着,我今儿就通融通融,见见你那位至高无上的大爷。”

    他们从这人声鼎沸的地方穿了过去,走到一个电梯那边。电梯是需要密码才能打开的。黑衣服打开电梯时候送两人上去,上去了还有别的黑衣服继续护送。越往里走,装饰越是寡气,但东西越是值钱。她甚至在晃眼之间看到一个青铜鼎。

    活结,青铜器买卖是违、法的啊。乍一惊讶之后,也就想明白了。这个人,肯定不简单。

    那个穿红色西装到不行的男人就一直跟在他俩的身后,直到拧开最后一扇门,见到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那个人也是穿得简单,一声青灰色的长袍子,脖子处还扣着严严实实的盘扣,头发很短,根根竖直。他的手里捧着个古旧的茶碗,银河的颜色,上面斑斑点点的,养得是相当的漂亮。一张脸是烟火不沾,眼睛半溘。

    脚下是喧哗的赌场,隔着一层厚实的玻璃看得是亦真亦幻。那个人就坐在一张藤制摇椅上,眼睛看着她,也像没看她。孔雀瞧不清楚,但也不好意思再这么直直的望过去。

    他就像应该珍藏起来的画,不该摊开来给别人瞧得清清楚楚。

    “你跟和珅有什么关系?”孔雀像个傻子,突然一下就把这句话问出去了。沈博雅都还没来得及制止。

    那人愣了下神,随即笑了出来,“那沈少姓沈,跟沈梦溪和沈万三有什么关系呢?”

    哦,那就是没什么关系。孔雀眼神一凛,扫向沈博雅,“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啊?”

    “我只是拿和珅做个类比。类比我们的和爷和和珅一样的形貌昳丽有势有为,而已。”沈博雅耸了下肩膀,一脸的无辜。

    孔雀觉得自己似乎在无意之间被当做了借刀杀人的工具。沈博雅似乎在拐着弯骂人呢。她嘶了一声,站在原地没动。她挺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把人当傻子的感觉未必很好?

    “你是谁?”孔雀问道。

    “和睢宁。”那个男人放下了手里茶碗,勾了勾指头,“小丫头你过来。”

    沈博雅伸手拉住孔雀,却被她强硬的给甩开了。她走了过去蹲下来捧着脸,还真应了一副小丫头的模样,撅着嘴说到,“有什么吩咐,叔叔?”

    又来了,又是这个表情。沈博雅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身子微倾,“和爷,这丫头是我女朋友。”

    和睢宁是什么人,表现上风轻云淡,实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兽类。看着一副斯文样,底下不晓得做了多少败类事情。四九城里一等一的美女,多多少少跟他都有点下半身的关系。他底子厚着呢,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人查得出来。连祁北斗都得让三分的人,这该是个什么背景,也不言而喻了吧。

    和睢宁理都没理沈博雅,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把视线转到孔雀身上,伸出手勾了勾她的下巴,“你这年纪,是应该叫我叔叔。”眼神温柔得让人生疑。

    他凝视孔雀的视线,就像爱人之间的口舌缠绵。那样的胶着黏腻,让沈博雅心里堵了又堵。

    沈博雅也知道,孔雀生气了。她越是流露出风情的时候,越是刻意开始演戏了。

    “你看我这么乖叫你叔叔了,你有什么奖励给我吗?”

    和睢宁笑了几声,招来那个红西装,“纪著,把我那个雕了孔雀的玉把件拿来。”

    他把那玩意儿塞到孔雀的手里,“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你拿着玩儿吧。今天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你了。”他伸手又拍了拍那个还蹲着的人儿,“咱们还会见面的。”

    作者有话要说:不离不弃的大大们,你们对俺真好!谢谢嫣然大大炸我地雷!嘤嘤嘤!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我会好好更文报答乃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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