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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个忙咧

    这个事情,也说不上是谁吃亏了。若是真要一针顶一线的来计较,肯定还是黄一觉占的便宜大得多。挨揍肯定不爽,但是孔雀把他求的事情那算是落实了,这才是真正的得了个大便宜。

    前几天的下午,他约孔雀出来试酒。孔雀本来是要推辞的,最后也是耐不住对方劝说了好几回,也就答应了。

    “怎么,什么情况劳驾您黄少亲自来接我?这可有点儿担当不起啊。”

    “哟,孔小姐这话里有话啊,这是在批评我平时对你的关心不够啊。这样,以后你去哪儿给我致电,只要在下得空,B市里出行接送我都给包了。”黄一觉说话的时候口气还蛮认真的。

    到地方之后,黄一觉先下车给孔雀开了车门,尽显绅士风度。

    她挺受用的,不过并不觉得被取悦了。黄一觉跟司机交代着什么,然后转头邀请孔雀一起进去。两人坐落之后,他示意着侍者上酒。

    这里装潢得很是雅致,并不落入俗套。虽然整个基调都是红棕色,不过没有压抑和平淡,倒是显得庄重起来。包金的边边角角显示出了主人贪婪的细心,还有这身下的座椅,无一不都是在彰显着财富和权势。

    她不动声色的慢慢打量完之后,再把视线落回黄一觉身上。他俩身处在一间包厢里,看对方正襟危坐的神色,估计有话要跟自己讲。

    孔雀正准备开口询问时,侍者已经先进来了。他礼貌的敲了敲门之后,听到黄一觉说完请进,就拿着两瓶酒问他是打算开哪一瓶。

    她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毛,虽然黄一觉事先的确是有说过,他定了几瓶RomaneeConti的酒。但RomaneeConti园每年产量低得惊人,葡萄的栽种护理完全采用手工,使用自己的制桶厂,有自己的酒具。即使是1998年的新酒也要价2500美元以上,那些有几个年头的酒价格更高。若是稀世珍酿,那更是有市无价。

    他拿这么好的酒来招待自己,怕也是有点儿什么别的目的吧。

    她笑了一下,随即开口,“换一瓶DRC的其他酒吧。我喝不太懂葡萄酒,要是糟蹋了,我觉得可惜。”

    她不喜欢喝葡萄酒,但是却懂。因为有人教过她,不管喜欢与否,多懂一些东西总不是坏事。单纯的用喜好来否决,以后可能会后悔。因为那个人,所以她把这句话听进去了。

    话里面隐隐有点儿告诫的意味。他听得出来,也就点了点头,“按这位女士的意思吧。”

    “今天找我来,不是就为了看你炫富这么简单吧?”孔雀说完之后随手拈起了木板上搁置的一片火腿,丝毫不讲究什么形象,就这样塞到嘴里。嫣红的指尖蔻丹和粉嫩的嘴唇相得益彰。据说男人并不欣赏红色的甲油,这是女权主义的象征。

    入口即化,味道鲜美绵软,配酒肯定恰到好处。吃食用具直至那千金难买的酒,都是极品。这人,到底想说什么呢?她咬着自己食指的指腹,一脸好奇的看着对方。

    她无知无觉的露出一种媚态,但对方却不怎么受到影响。待酒液醒好倒入杯中之后,他才举杯,“为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士致敬。”

    讲得多好听。一副洋作派。这样的举手投足不都是为了讨孔雀的欢心?她施施然接受,也不拿捏做作。干杯喝酒,再捻起一小块干酪扔到嘴里,“黄少,这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看样子她是真的不喜欢喝酒,黄一觉这才觉得马屁拍错了。不过她丝毫也不见烦的样子,反而轻松自在的歪着脑袋看着他。

    “这要真的说来也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他搔了下脑袋表示无奈,“想求你个事儿。”

    “恩?”她用手蹭着杯沿,漫不经心的听他说话。

    等他说完,孔雀这才觉得对方那是实实在在的了解到了自己的身份。她不禁啧了一声,挑着眉毛问黄一觉,“你凭什么觉得我能帮得上忙?”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的停了下来,坐姿变得端庄起来。她端坐起来的时候也收敛了眉眼里的笑容,这给了人无形的压迫感。

    “如果要问凭什么,还不如说,只有你帮得了这个忙。”黄一觉双手交叉成塔状,本来放在下巴下面的手,又缓缓的移到了腿上。对方的气势有点儿锐不可当,他察觉得出来。但是这个话既然说出去了,就没有收回来的可能,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他势在必得,这个忙,她孔雀非帮不可!

    “你就这么确定?”她嘴边带笑,并不恼怒,倒是带着调侃的意味。

    黄一觉点头,“相当。”

    孔雀重新审视着眼前人,他年纪不大,也不像祁北斗带着一股子狂劲儿,倒是有些藏着的意思。眉清目秀的,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些贵公子的范儿。但他的眼睛里有野心。

    非常明显的目的性。

    “这个事情……我蛮久没回来了,和这边的亲戚都没怎么走动咧。”她似有难色,用手蹭了蹭额角。叫他算计?未必孔雀不晓得为难一下别个?太轻易就得到的,大都不会珍惜。

    他笑了笑,也没再做声,只是亲自站起了身子,为孔雀空掉的酒杯里面斟酒。然后再绕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落座。两个人都在等,等哪个先开口,哪个就率先让步了。

    “那就有劳你多跑下,辛苦了辛苦了。”黄一觉无奈,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孔雀根本没有说话的打算,这再坐下去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本来也是来求人的,只不过,他还真没想到有这么困难。

    见他终于放下了架子,孔雀这才抬了眼打算认真接话,“你这个意思,是你的,还是你家里人的?”

    “我家里人的意思里面就肯定有我的意思,我的意思,肯定是代表我家里人才说出来的。”话是很拗口,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这就一个意思,我跟你说的就是代表我家里人想说的,不用多心了。黄一觉这才觉得孔雀不仅仅只是好看和背景硬,她讲话里面都带着老练,不像二十多的人。

    “哦?那带我向黄叔叔问好。这个事情我记下来了,我过几天跟我舅伯他们说一声。你放心,只要不出大意外,意思肯定是带得到的。”

    黄一觉求她个什么事?这事情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算大。他爸爸打听过了的,最近有一批人要外调,名单里面有他。但是往哪里调动,那就不好说了。正厅级干部往外调,像他爸爸这个年纪,五十刚过,基本是可以升副部级的。

    朝中势力分个几派,祁北斗那家是自成一体,他家老爷子底子厚,身体好。他爸爸和伯伯一个从政一个参军,不少人往他们那边拥;钟家和袭家两家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当时袭家出事就是钟家在后面撑着,这袭家跟祁家的底子都是一样,但仗在第二辈发展得好;钟家那就不一样了,跟一把手的关系搭得极好不说,钟老爷子的威名那是响当当啊。所以不少人想往那边站。

    明眼人是看的清清楚楚。黄家想站的队有点难进,但是要被迫挤到别家去,又有点不乐意。所以一直拖着悬而未决。而黄一觉,本来是打算往祁家那边站,顺便怂恿着老爷子也一起过去的。但是现在看到孔雀,黄一觉觉得,时机是来了。

    他就是想通过孔雀往钟家搭关系,这官场上,只要是站队站好了,就成了一大半的事!

    孔雀未必不晓得?她清楚得很!她也是考虑了之后才答应帮这个忙的。第一,出于自己的事情考虑;第二,卖个人情给宋贝特。所以要她拍板一件事情,还是挺不容易的。她基本上是会推了又推,想了又想之后,才会敲定下来。

    “谢谢!真的非常谢谢!”他知道,孔雀开了这个口,那这个事情基本上已经成了一半。想不到之前那是撞破头都找不到的门路,现在突然一下就被他给循着了,还真的不是不感慨的。

    “先不谢,事情还没办成,什么都不好说。别慌呢,我还有事儿想求您帮我办呢。”孔雀话一转,倒是生出了几分可怜的表情,望着黄一觉。

    “能帮得上的,我肯定尽全力完成。”开玩笑,别个刚答应了那大的事情,这要帮忙,还不是赶紧答应着?

    “不是大事儿,能帮得上。我到时候告儿你。”

    她这个忙,就是让黄一觉被祁北斗给揍了。孔雀才不会无缘无故的就那么爽快的给人牵线搭桥呢,黄一觉查她,她要是不找个由头把他搞一顿,她心里还真是过不得!说她办事成熟老练有心眼,但是有时候就是小孩子脾气。她要是觉得自己被涮了,那对不起,一定要阴回去!

    她就是要让别人产生错觉,错觉他祁北斗喜欢孔雀,而且一定要表现出自己的爱理不理,所有的举动全是祁北斗的一厢情愿。正好,黄一觉爸爸的调令算是批下来了。从正厅级上到了副部级,还是升了。孔雀通气通得蛮到位,估计这几天他就要赶着走了。所以孔雀说请他喝个践行酒。

    黄一觉不知内情肯定说好咧,哪个晓得个践行酒硬是被孔雀闹成了“鸿门宴”!闹得两边的人都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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