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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这就是男人

    更新时间2013-2-169:00:49字数:3356

    这就是男人,你跟他恭恭敬敬说话,老老实实道歉,表示谢意。他却在神游太虚,眼睛吃冰淇淋。我们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我看了看双手,满是君爵的血。我的衬衣可是新的,关键还是白色的。

    我低下头,靠近车窗,双手抱着叶一鸣的脸,吻在他的额头上。

    看,好好看,晃瞎你的狗眼!

    “谢谢你,前辈。你妈妈会为你骄傲的。”我双手抚摸着他的脸,很粗糙,很有质感。

    转身,开始扣扣子。托叶一鸣的福,血都蹭干净了。

    安排好人手送君爵去急救,处理现场。我立即换了一辆车,赶赴豺吉尔的办公室。这个老混蛋,不喜欢迟到。他可不会管你路上遇到了什么。

    “大人,这就是我们在南方星的行动汇报。”我在豺吉尔的办公室播放卡车撞死李言民的录像,还有铁男等人上交的报告。可是豺吉尔还是铁青着脸,没有点笑纹。

    “为什么这么迟?”他问。

    “因为这个。”我不慌不忙从包里掏出一个袋子,有点轻浮的丢在豺吉尔的办公桌上。

    “铁男带回了这个,我才能向你汇报。”

    “这个是?”豺吉尔疑惑的打开小袋子,看了一眼,嘴角就翘起来了。

    “很好,顾北。我就知道,你是安全局办事最认真的人。不枉我看重你啊。”他咧开嘴,露出阴深深的牙齿。

    “多谢大人嘉奖。”我弯弯腰,算是鞠躬了。

    袋子里是一堆牙齿,李言民的牙齿。他和助手殒身火海,变成两具焦尸,唯一能证明身份的,就是牙齿了。

    豺吉尔的疑惑,就是怕我搞什么偷梁换柱的把戏。现在这些牙齿,总算证明了我的清白。

    这些牙齿证明李言民死了。毕竟人还活着就拔光牙齿,想想都骇人听闻。任何人都不会同意的。

    我微微一笑,李言民也不同意。可是我是谁?我会征求他的同意?

    硬生生的拔光他的牙齿,把他和助手关押在南方星一个偏远的林间小屋里。一年后局势稳定,再把他放出来。我知道他不会感激我,我也不在乎。这样做只是为了心安,仅此而已。

    铁男,叶秋珍,都是烟幕弹,都是行动的掩护。我的一个秘密小组负责这次行动,花了我整整五百万,肉痛死了。

    确定了李言民的死讯,豺吉尔很兴奋,拉着我要喝几杯。西部的仙人掌酒很烈,却很合我的心意。在激烈的暗杀之后,我是应该适当的放松一下。

    没有了君爵,可以痛痛快快的喝几杯。可是一想起君爵,居然没有了喝酒的兴趣。他,怎么样了?

    带着一大堆不值钱的嘉奖令,和几张同样不值钱的支票。匆匆忙忙离开了豺吉尔的办公室,来到陆军总医院。君爵就在那里。

    “我是李医生,君爵的主治医师。”一位温文尔雅的军医接待了我,我注意了他的军衔,中校。

    君爵的样子不错,躺在病床上,还有精神向我招手。

    “阿北,谢谢你来看我。”

    “别客气,你现在可是病人,老老实实的躺着。”我转身问李医生:“可以介绍一下病情吗?”

    “他的情况很糟糕,子弹卡在心脏的大血管旁边。必须做开胸手术,但是成功率不高。我建议保守,卧床休息一段时间,等待子弹旁边的肌肉硬化……”

    “要等多久?”我打断他。

    他脸色有点难看,“最少三个月。”

    听到要在床上躺三个月,别说我,君爵的脸都黑了。

    “三个月不能剧烈运动,不能喝酒,不能暴饮暴食,不能情绪激动,不能劳累……”

    “等等中校,我能提个请求吗?”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请讲。”

    “我们能不能换个医生。”我说。

    事实证明,李医生人还是不错的。尽管脸色变了又变,可是一会,另一位医生来了。

    “我姓朱,叫我朱哥好了。”朱医生是个高个子中年人,也是中校。和李医生比起来,他一脸的胡茬子,衣领也有点泛黄。

    “门口是安全局的人,你们是被抓来的吗?”朱医生一开口,我就有种崩溃的感觉。

    “不,我们是同事。”

    “太遗憾了。”他耸耸肩。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怎么遗憾了?你这个混蛋!

    想想我拿出证件,给他看看。关键是上面有我的军衔——上校。

    “长官。”他严肃了一些,向我敬个礼。

    “不必客气。”我说:“我想问君爵是不是很糟糕,还有手术问题。”

    “是啊,很糟糕,必须手术。我看了片子,子弹打在血管边上,你的运气很好。”他向君爵点点头。

    我和君爵翻翻白眼,这叫运气好?!

    “什么时候可以手术?”我问。

    “明天早上,没法再早了。”他有点抱歉的耸耸肩。

    “那太好了。”我喜不自禁:“我有瓶仙人掌酒,你不介意尝尝?”

    “乐意至极。”他笑得看不到眼睛,顺手拿出两个换药碗。

    看着我们在病床前,用两个换药碗喝酒,君爵索性闭目养神了。

    “好酒,这酒多少度?”他酒量很大,一会就干掉半瓶。

    “92度。”我回答。

    “阿北!”君爵在听到这酒的度数之后,终于忍不住了。

    “好好。”我举起了手,悻悻的看着朱哥把酒瓶都收了。

    “我要注意点什么吗?我是说在手术前。”君爵看着我拉来的医生,觉得很不靠谱。

    “不能喝酒。”朱医生看看君爵,又打量一下我:“还要节欲。”他向我们眨眨眼。

    这就是男人,你规规矩矩和他说话,恭恭敬敬请教问题。他却满脑子龌龊的思想,还以为别人和他一样。我不能和这种人一个频道。

    打发了变得醉醺醺的朱医生,我也放心的离开了。我曾经是个军人,也了解军医这种生物。李医生或许是个高材生,好的研究员,可我相信他没上过战场。从他的手指我就看得出来。而朱医生,他的毛孔都散发着硝烟的味道,我闻得出来。况且在他喝了半瓶仙人掌酒之后,他的手依旧很稳,一点都不抖。

    君爵倒是惴惴不安,在我承诺给他全报医药费之后他更不安了。知识分子就是喜欢胡思乱想。这个傻瓜,什么比医药费更重要?!

    “顾北,有兴趣和我聊聊吗?”刚想睡一觉,却意外地接到了卢卡斯的电话。

    “没有。”我打个哈哈,没精打采。

    “有重要的事,来蓝天使。”他直接说。

    蓝天使是一家慢摇酒吧,卢卡斯的心灵鸡汤。谁也不知道卢卡斯大学时当过歌手,还组织过乐队。

    每当有什么重大行动,卢卡斯就去蓝天使放松。最妙的是酒吧老板一直以为他是一个贸易公司老板,从不怀疑。

    “什么事?”我匆匆忙忙赶到蓝天使,看到卢卡斯陷在沙发里,桌子上摆了一杯金酒。

    这种像黄金一样颜色的酒其实很廉价,很难喝。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在喝这种酒。

    “要不要来一杯?”他指指酒杯。

    “谢了,我今天喝的不少了。”我慢慢打量一下四周,也坐下了。

    “今天没事吧?”他问。

    “谢谢关心,我没事。”我说。

    “不,你受伤了。”他坐起来,手指放在我的额头上,开始使劲搓。

    子弹划过了我的额头,有点出血。当时我胡乱用止血胶给黏住了。可是现在,又被卢卡斯搓开,鲜血直流。

    这个变态!

    他拿出一个止血棉,仔细的贴在上面,又细心的擦干净旁边的血。“你太粗心大意了,这样处理才不会留下疤痕。”

    我的伤,离我最近的君爵没看到;身为兽人的豺吉尔没发现;专业人士朱医生没注意。倒是在这个昏暗的酒吧里,被刚刚见面的卢卡斯处理好了。

    这个变态!

    “我有些情报要和你交流,是一些杀手的资料。”他伸出手,亮亮自己的智脑。

    我默默地伸手过去,把我的智脑和他的连在一起,开始传输情报。

    杀手,全是杀手。最近一段时间混入帝都,执行破坏任务的杀手们,几乎全在里面。

    帝都混乱了几个星期,卢卡斯无动于衷。我被暗杀之后几个小时,安保处就把这些家伙的老底翻了出来。

    这个变态!

    卢卡斯这个男人,相貌英俊,身体健康;工作认真,善于经营;没有不良嗜好,对我还算温文尔雅。要不是他实在不是个玩意,我也不会只和他一夜情。

    “你该为自己考虑一下了。”他没头没脑的说。

    “我在考虑啊。”我笑笑。

    “你在玩火!”卢卡斯认真的说。

    “我不明白。”我装傻。

    “看看这个。”卢卡斯打开智脑,是我早晨研究的案例。

    “大门被强行打开,守卫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枪致命。接着是强光手雷,屋里的人视网膜都被烧毁了。五个人全部被打死,关键这是一个人干的,就一个人!”

    “楼顶有两个人,一个袭击值班员。一个枪击保镖。看看这个保镖的枪,他一直在戒备,还是被杀掉了。”

    “三个人,加上接应的司机,最多四个,就杀掉了你的七个人,救走了人质。”

    “谁告诉你那是我的人?”我笑了,身体有点僵硬。

    卢卡斯不理我:“对手是谁?你不会看不出来。能在军区杀人,还不惊动军情局,这是军队的人。”

    “谁能做的这么好?军队最强的突击队——太空之鹰。他们的一个小队刚刚休假回帝都,就在一周前。这事在军情处有备案,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卢卡斯看着我:“至于谁能指挥的动太空之鹰,大家都知道。我想不明白,你没事惹他干什么?”

    “我再说一遍,那不是我的人。”我盯着卢卡斯。

    “当年你和我,是因为酒,还是喜欢?”卢卡斯突然站起来,阴影挡住了我的脸。“或者是因为,我长得像德兰吉尔斯?”

    这就是男人,你和他规规矩矩聊天,老老实实谈工作。他却和你闲扯,乱吃飞醋。我没法和他在一个频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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