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聚首2
更新时间2012-7-2615:48:01字数：2326
庞眉接过灵霄的话，“倒也没有具体指，但是听多了，怕都会对上面的人不满。”想了一回，再补充道：“那会在喝酒，他说了好几个，我依稀就记得这个”也不待他人催促，低声念唱：“沧海浩瀚宁可栖乎，我儿矫健宁得天寿乎？霜发苍苍空余悲号，王上、王上得无仇乎！”
三人听后又想了一回，虽则并没有恨语，却有怨情。布散开去，也是不得了的。
“南海的伤亡大？有没有做些善后的事情？”灵霄着急问道，若是民众的悲伤没有得到疏导和适当宣泄，怨恨便会渐渐滋生，人心一旦动摇就糟了。
“伤亡也不算大吧。只是那鲛人若偷袭得手，便用残忍手段虐杀。一桩事件，影响却很大。军心还算稳，但家里的人总不放心，也多少影响了士气。我妹夫说，他怀疑有人故意煽动民心。否则那么机密的事，怎么转眼就传播开了。”
“啪！”沉星一声感慨，一拳捶在桌上，发狠道：“该剐的鲛人！”
灵霄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不要激动，正欲说话，不想却让渝阳抢了先，更附了一个秘闻。
“鲛人向来处于深海，性情和顺，这么多年从未听说有什么摩擦。我倒听说，现在的鲛族之王直说南海这一支的鲛人是万年前私自离群的，亲派了人去劝说，也未能成。故而还特意跟四海龙王行了致歉书，言明这一支并不代表鲛族立场。”
灵霄一听‘万年前’，心中便隐隐有些明白，恐怕滋扰南海的这一支鲛人就是那秋娘当年带走的一支。如今怎么可能讲和？这可是效忠妖王的嫡部亲信。于是凝眉道：“如今看来，情形比咱们预计的严重得多。要紧的倒不是避过南海巡海了，而是咱们若真遇到那起人有没有胜算！”
此话一出，三人都是面色一沉。被南海巡海撞见了，不过是抓回来训斥一番，大不了背个处分，回军中领罚。若遇到那起残暴的鲛人，若没有胜算，白丢了性命不说，还无端让他们利用来煽动民心。死倒不怕，就怕死不得其所！违背了本心。
四人一时都没说话，渝阳沉吟了下，却是对庞眉道：“你先说说南海巡卫的安排。”
“因实不能再有伤亡，巡海的密度提高了。每个时辰就有一队人就从南海正南门出发，沿着这样的路线，”庞眉索性沾了茶水在桌上描绘。“这样一次下来需要两个时辰。”
“岂不是什么时候都有两队巡海夜叉在外面晃悠？”沉星很是吃惊，这样的阵仗可真是没见过。
庞眉点头，“若遇到敌情，也能够确保两队能彼此呼应，救助及时，这样那些鲛人也没有太多时间行凶。这也是刚改的，否则也不会多次让那些人得手。”
几个人彼此交换了神色，灵霄提议，“不如这样。咱们也分成两组，一组侦察地形并熟悉南海巡海卫队的巡视路径。另外一组就想办法了解之前相遇事件的详细过程，借此看能不能了解到那起鲛人的行事特点。然后，咱们再商量怎么办。”
庞眉和沉星一时拿不定，便都看渝阳，毕竟他向来沉稳、虑事周到，颇得人信任。于是，灵霄也将眼看过去。只见他剑眉轻锁，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两叩，最后吐出个字来：“好！”这才抬起眼来看众人，“若是这样，咱们哪怕人少力单，到底也多了几分底气。若是能将时间安排在南海两队巡海中间，那么一旦不能支持，前后都会惊动巡海护卫，也不至于太吃亏。”
于是计议已定，就分派沉星跟渝阳一组去南海了解遭遇事件细节，灵霄则跟庞眉一组去侦察南海的巡海路径。
“嗯，这样安排也好，杜仲跟着我，你们都放心。”庞眉听了笑道，全然不顾灵霄的不满，拍了拍她的肩头，“他们的巡海路线我都记清楚了，到时候小心不被发现就是。”
灵霄懒得跟他磨牙，只转头对另两人道：“之前的遭遇事件虽说南海民间都有流言，但难免有不实之处。最好能够找到亲历的人，听他们说一说。——这样的话，势必要呆几日，若谁有亲戚在那边就好，也可以找个探亲的由头。”
“虽说当这样，但我家亲戚都在洞庭呢！”沉星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说。
“可是赶巧了！”渝阳好容易露个笑脸道，“因南海加强防卫，我姑丈被抽调去了南海，去投个亲也说得过。”
“哎呀，真是天助我等！”沉星亢奋地拍案而立，追问道：“你姑丈是做什么的？帮不帮得上忙？”
“帮得上，就要说与他知了？”渝阳不动声色的反问。
沉星一时呆住，颇有些犹豫。
这个时候庞眉倒想得明白：“这个怎么能说！若说了早被拦住，哪里还能做成事!不能说，不能说！”
沉星讪讪道：“不说便不说罢！大丈夫做事岂能都仰仗他人！”
渝阳这才说道：“我姑丈虽是武职，但向来没有领兵打仗，大多处理军中机要，或者做后勤保障方面的事。估计帮不了什么忙，顶多能介绍几个人。事情还是机密点好。”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灵霄猛然想起半夏明日要带自己去采药，好不烦恼，只盼能兼顾过来。
恰好那十珠提了些果子、点心并酒进了院子。大家便都收住了话头。只沉星低着嗓子道：“今日怎么也在家混一日。下午咱们出去逛逛，晚间我娘回来也好见见。明日就说出去游玩，才好行事。”
渝阳听了却想起一事来，“你我去南海得好几日，庞眉他们倒能日日回来。你这主人都不在，他们怎么好住下？”
灵霄见那十珠走近了，实不放心，阻道：“再说，再说！——唉，这几日在家不知见了多少人，说了多少话，着实比练还累人。”转头见了十珠，招呼道：“呀，十珠回来了！”
十珠也不很理她，只点了点头，过来跟沉星道：“席面都定好了，饭时就送过来。”
沉星点头道：“我跟这些哥哥们说话，你出去自逛逛吧。”说着就要赶人。可那十珠就有些不情愿。
“哎，你的兄弟，自然也是我们的兄弟！”渝阳见状道，一句话说得十珠眼珠都亮了几分，“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见外！留下来一起说话，要是才刚比武不觉尽兴，再比试几场也是要得的。”
“我这兄弟有些顽皮，就怕恼了各位哥哥！”沉星还是推。
灵霄见渝阳的眼神，知他虽也不放心十珠，但也怕过于引人疑心。哪里有为着远来的同帐就将兄弟支开的道理，白露了痕迹。于是也帮助劝道：“谁没有顽皮过？你也太爱护你这兄弟了。难不成怕跟我们这些粗人混一天半天的，就混坏了不成？”
“这······”沉星还是犹豫。
庞眉接过灵霄的话，“倒也没有具体指，但是听多了，怕都会对上面的人不满。”想了一回，再补充道：“那会在喝酒，他说了好几个，我依稀就记得这个”也不待他人催促，低声念唱：“沧海浩瀚宁可栖乎，我儿矫健宁得天寿乎？霜发苍苍空余悲号，王上、王上得无仇乎！”
三人听后又想了一回，虽则并没有恨语，却有怨情。布散开去，也是不得了的。
“南海的伤亡大？有没有做些善后的事情？”灵霄着急问道，若是民众的悲伤没有得到疏导和适当宣泄，怨恨便会渐渐滋生，人心一旦动摇就糟了。
“伤亡也不算大吧。只是那鲛人若偷袭得手，便用残忍手段虐杀。一桩事件，影响却很大。军心还算稳，但家里的人总不放心，也多少影响了士气。我妹夫说，他怀疑有人故意煽动民心。否则那么机密的事，怎么转眼就传播开了。”
“啪！”沉星一声感慨，一拳捶在桌上，发狠道：“该剐的鲛人！”
灵霄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不要激动，正欲说话，不想却让渝阳抢了先，更附了一个秘闻。
“鲛人向来处于深海，性情和顺，这么多年从未听说有什么摩擦。我倒听说，现在的鲛族之王直说南海这一支的鲛人是万年前私自离群的，亲派了人去劝说，也未能成。故而还特意跟四海龙王行了致歉书，言明这一支并不代表鲛族立场。”
灵霄一听‘万年前’，心中便隐隐有些明白，恐怕滋扰南海的这一支鲛人就是那秋娘当年带走的一支。如今怎么可能讲和？这可是效忠妖王的嫡部亲信。于是凝眉道：“如今看来，情形比咱们预计的严重得多。要紧的倒不是避过南海巡海了，而是咱们若真遇到那起人有没有胜算！”
此话一出，三人都是面色一沉。被南海巡海撞见了，不过是抓回来训斥一番，大不了背个处分，回军中领罚。若遇到那起残暴的鲛人，若没有胜算，白丢了性命不说，还无端让他们利用来煽动民心。死倒不怕，就怕死不得其所！违背了本心。
四人一时都没说话，渝阳沉吟了下，却是对庞眉道：“你先说说南海巡卫的安排。”
“因实不能再有伤亡，巡海的密度提高了。每个时辰就有一队人就从南海正南门出发，沿着这样的路线，”庞眉索性沾了茶水在桌上描绘。“这样一次下来需要两个时辰。”
“岂不是什么时候都有两队巡海夜叉在外面晃悠？”沉星很是吃惊，这样的阵仗可真是没见过。
庞眉点头，“若遇到敌情，也能够确保两队能彼此呼应，救助及时，这样那些鲛人也没有太多时间行凶。这也是刚改的，否则也不会多次让那些人得手。”
几个人彼此交换了神色，灵霄提议，“不如这样。咱们也分成两组，一组侦察地形并熟悉南海巡海卫队的巡视路径。另外一组就想办法了解之前相遇事件的详细过程，借此看能不能了解到那起鲛人的行事特点。然后，咱们再商量怎么办。”
庞眉和沉星一时拿不定，便都看渝阳，毕竟他向来沉稳、虑事周到，颇得人信任。于是，灵霄也将眼看过去。只见他剑眉轻锁，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两叩，最后吐出个字来：“好！”这才抬起眼来看众人，“若是这样，咱们哪怕人少力单，到底也多了几分底气。若是能将时间安排在南海两队巡海中间，那么一旦不能支持，前后都会惊动巡海护卫，也不至于太吃亏。”
于是计议已定，就分派沉星跟渝阳一组去南海了解遭遇事件细节，灵霄则跟庞眉一组去侦察南海的巡海路径。
“嗯，这样安排也好，杜仲跟着我，你们都放心。”庞眉听了笑道，全然不顾灵霄的不满，拍了拍她的肩头，“他们的巡海路线我都记清楚了，到时候小心不被发现就是。”
灵霄懒得跟他磨牙，只转头对另两人道：“之前的遭遇事件虽说南海民间都有流言，但难免有不实之处。最好能够找到亲历的人，听他们说一说。——这样的话，势必要呆几日，若谁有亲戚在那边就好，也可以找个探亲的由头。”
“虽说当这样，但我家亲戚都在洞庭呢！”沉星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说。
“可是赶巧了！”渝阳好容易露个笑脸道，“因南海加强防卫，我姑丈被抽调去了南海，去投个亲也说得过。”
“哎呀，真是天助我等！”沉星亢奋地拍案而立，追问道：“你姑丈是做什么的？帮不帮得上忙？”
“帮得上，就要说与他知了？”渝阳不动声色的反问。
沉星一时呆住，颇有些犹豫。
这个时候庞眉倒想得明白：“这个怎么能说！若说了早被拦住，哪里还能做成事!不能说，不能说！”
沉星讪讪道：“不说便不说罢！大丈夫做事岂能都仰仗他人！”
渝阳这才说道：“我姑丈虽是武职，但向来没有领兵打仗，大多处理军中机要，或者做后勤保障方面的事。估计帮不了什么忙，顶多能介绍几个人。事情还是机密点好。”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灵霄猛然想起半夏明日要带自己去采药，好不烦恼，只盼能兼顾过来。
恰好那十珠提了些果子、点心并酒进了院子。大家便都收住了话头。只沉星低着嗓子道：“今日怎么也在家混一日。下午咱们出去逛逛，晚间我娘回来也好见见。明日就说出去游玩，才好行事。”
渝阳听了却想起一事来，“你我去南海得好几日，庞眉他们倒能日日回来。你这主人都不在，他们怎么好住下？”
灵霄见那十珠走近了，实不放心，阻道：“再说，再说！——唉，这几日在家不知见了多少人，说了多少话，着实比练还累人。”转头见了十珠，招呼道：“呀，十珠回来了！”
十珠也不很理她，只点了点头，过来跟沉星道：“席面都定好了，饭时就送过来。”
沉星点头道：“我跟这些哥哥们说话，你出去自逛逛吧。”说着就要赶人。可那十珠就有些不情愿。
“哎，你的兄弟，自然也是我们的兄弟！”渝阳见状道，一句话说得十珠眼珠都亮了几分，“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见外！留下来一起说话，要是才刚比武不觉尽兴，再比试几场也是要得的。”
“我这兄弟有些顽皮，就怕恼了各位哥哥！”沉星还是推。
灵霄见渝阳的眼神，知他虽也不放心十珠，但也怕过于引人疑心。哪里有为着远来的同帐就将兄弟支开的道理，白露了痕迹。于是也帮助劝道：“谁没有顽皮过？你也太爱护你这兄弟了。难不成怕跟我们这些粗人混一天半天的，就混坏了不成？”
“这······”沉星还是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