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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风(现代生子)38

    心很疼。

    连温暖轻柔的空气里好似都带上了一把一把看不见的冰刀,每呼吸一次,都是撕裂肺腑般的痛。

    可是对面的那人,那双墨黑般的眼睛怎麽能那样若无其事的镇定?痛到极致,反而生出无穷的愤怒,凝结成隐隐燃烧的火,炙得心头滚烫,如沃油在浇。

    “让我们来认识一下吧。”甘冽的女声如最强大的镇定剂,让江意沸腾的脑子瞬间恢复了一丝清明。女孩笑指著尉迟临风,“他姓尉迟,我有一个中文名字,但是很土,说出来你可不许笑。”

    “不会。”干涩的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江意先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江意。江水的江,心意的意。”

    “真好听的名字。”女孩有些赧颜的笑笑,“我叫寿春,长寿的寿,春天的春。据说这名字是我爷爷拿著我的生辰八字算出来的,但就没那麽好听了。”

    “不会啊。”江意很佩服自己,这种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如此从容,并且赞美,“这名字很好听,而且寓意很好。”

    “谢谢。哪怕是假话,我也爱听。”寿春笑著揶揄了一把,拿起一只果酱面包递给尉迟临风,“尝尝看,江意自己做的,樱桃红酒酱也是,非常好吃哦。”

    墨黑的眼睛不动声色的看了江意一眼,伸手去接时,江意忽地抬头看著他,“我认识你。”

    寿春怔了,手自然的垂下,转过头来,“你认识他?”

    “是啊。”江意笑得很轻松,一双眼睛却紧盯著她手中的面包,好似小兽在守护自己仅有的财产,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他和我是校友,我在学校见过他。”

    可是年轻男人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要说什麽,悠然坐了下来,伸手从寿春手上拿过那只小巧诱人的面包,动作优雅的放进自己的嘴里,慢条斯理却速度不慢的咀嚼著,当香甜的果酱在嘴里化开时,更是惬意的眯起眼来。

    他一向喜欢吃甜食,尤其是这些果酱面包之类的点心更是他的心头好。可越是这样,江意越是攥紧了拳头,很有一种想把面包从他嘴里抠出来的冲动。

    可是他不能,所以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跟寿春搭话,“你们也是来度假的?那在附近玩过什麽地方?”

    寿春似乎没有留意到他的表情,自然而然的聊起天来,“才来几天,也没走什麽地方,只是这里有个朋友的庄园,所以过来骑骑马,看看风景而已。你呢?”

    江意眼角的余光忿忿的扫著那年轻男人又拿起一块牛角面包放进嘴里,暗悔刚才没有直接把果篮收起来,眼下却还得陪著寿春说话。

    他脑子里念头一闪,笑著道,“我也是刚来,不过我倒是走了不少地方,也听说了不少典故。”

    “是吗?”寿春明显来了兴趣,“那你快讲给我听听。”

    江意见自己的目的达到,故意把这些天做节目时收集来的材料讲给寿春听,任何美好的景色都要和传说结合才会让人印象深刻,更何况他所说的,都是经过节目组探讨後的解说词,自然听起来格外生动有趣。

    当得知离这儿不远处有一个象天鹅的小山,里面埋藏著一段美好的爱情传说时,寿春果然动了心,拉著江意就站了起来,“那你快带我去看看吧。尉迟,你别吃了!”

    看著那大块朵颐的年轻男人不得不停住了手,江意心中暗爽。却没想到尉迟临风只是停了一停,又拈起一只草莓布丁放进嘴里,“要不你们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们。”

    他……他怎麽一点都不紧张?还让自己和寿春单独相处,难道他就这麽有把握,自己不会背著他说出两人的关系吗?

    江意有些糊涂,却因长期相处形成的惯性,让他谨慎的多看了年轻男人一眼,“我只有自行车,我也不会骑马。”

    一块黄油曲奇又进了某人的嘴巴,“那没关系,寿春马术好得很,带你没问题。”

    “要不你骑自行车带我也行,我还没坐过自行车呢。”寿春看著他借来的小自行车,跃跃欲试。

    江意哽了哽,看著这男人的无赖吃相,心头忽地火苗一蹿,转而推著自行车对寿春道,“好,我们走吧。”

    很快,寿春扶著他的腰,横坐在小小的自行车後,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开心的走了。

    一匹马悄然从山坡的另一面小跑著过来,高大俊美却略带点邪气的男人从马上敏捷的跃下,“你怎麽一点也不担心?”

    当他坐下时,修长的手指自然而然的伸向散发著迷人香气的葡式蛋挞,可蓦地果篮整个都向尉迟临风移动而去,并带著漠不关心的话语,“我有什麽好担心的?”

    “你不怕他把你们的关系说起来?”修长的手指猛地化为利刀,带著风声向那只拖篮子的手砍去。

    “他要是肯说,我倒省事了。还不必象表哥你试的,每天晚上故意弄出那麽大的动静,生怕人家听不到。”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经拆了七八招,最终,尉迟临风抢到了那只蛋挞,而表哥抢到了那只果篮。

    只是里面已经空无一物,满足的把最後一只蛋挞塞进嘴里,尉迟临风懒洋洋的躺了下来,拿起江意遗落的草帽盖在脸上,“有些东西,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表哥在他旁边躺下来,“你知不知道你这话很欠揍?”

    “如果你还有多余的精力,不如找你的新欢,我很累,恕不奉陪了。”

    表哥却见不得他好过,把他脸上的草帽揭开,笑得很欠扁,“亲爱的表弟,有件事只怕你忘了吧?我再怎麽荒唐,最後几位长老也不至於押著我上教堂。但你不一样,你动用了圣药,就欠下红门一大人情。眼下红门正是四面楚歌之际,要是你不想法把那小妞搞定,只怕几位长老也会耍尽各种手段把她塞上你的床。毕竟,人家对你可是很有好感的,否则,也不会点名要你来陪了。”

    墨黑的眼睛忽地睁开了,望著蔚蓝的天空,忽地有几分烦燥。半晌,才低低的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表哥笑得更加欠扁,“你也知道的,我们这种人看起来很风光,要什麽有什麽,但真正家族有事的时候,谁都无法置身事外。你我是这样,於她,也是这样。你们要谈的,不是爱情,是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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