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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牤子和玉秀在家里,正和刘贵坐在炕上聊天。玉秀娇羞的说:「牤子今年十六初二,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加在一起是八年,那时候牤子二十四,我二十七了,哎呀,我都成黄脸婆了,配不上我家牤子了。」

    牤子赶紧说:「玉秀姐永远年轻漂亮,就是八十也最美,我才不嫌弃呢!到时候啊,我上班,你在家给我生个儿子,叔和你哄孩子,多好啊!」

    刘贵喘着气笑着说:「嗯,中,让玉秀多生几个,咱老刘家人稀,叔一定多活几年。咳咳……」玉秀边给爸爸捶背,边羞涩的说:「那我不成了母猪了?呵呵,咱家牤子还不得累死啊,我可舍不得呀!」为了美好的憧憬,幸福的笑声在小屋里回荡。

    奇怪了,二婶对牤子和玉秀的态度,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每天笑脸相迎,问寒问暖,爱护有加,这让他们大惑不解。同时,年少的牤子和玉秀沉浸在爱情的喜悦中,对二婶的转变没有丝毫的怀疑,暗暗窃喜,以为以后一家人会更融洽。

    这不,眼看牤子要开学了,二婶特意给牤子买了件新衣服。吃完晚饭,打发刘贵回牤子的家休息后,二婶不知从哪弄的饮料,还是易开罐的,口是开着的,递给牤子和玉秀说:「今天你们在家多呆一会,把饮料喝了,可别浪费呀,挺贵的,可是特意给你们买的。我去打会牌,等我回来你们再走。」说完有点紧张的走了。

    牤子和玉秀从来没喝过饮料,牤子先喝了一口,感觉有点怪味,皱着眉说:「玉秀姐,咋这涩呢,一点都不好喝。」玉秀也喝了一口:「嗯,是不好喝,我们还是喝了吧,要不然我妈该不乐意了,难得她对咱俩这么好,喝吧!」说完一口气喝干手里的饮料。

    牤子看玉秀喝了,也不好再说什么,憋着气也喝干了。两人坐在一起说着悄悄话,不知不觉都感到非常困,打着哈气的玉秀说:「牤子,我咋这么困呢,眼睛都睁不开了,咱回去吧!」牤子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含糊的答应:「嗯,我也困死了。走,咱走。」

    两个人的意识已经模糊了,玉秀无力的躺在牤子腿上睡着了,牤子也是头一歪,靠在玉秀的身上睡了过去。

    好似做梦一样,牤子感觉身体像有小猫抓挠一样,若有若无的好像有奇怪的声音,有点耳熟又陌生,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昏昏沉沉的。玉秀迷糊中感觉出气困难,好像有座山压着一样,有种刺痛的感觉,想挣扎却毫无力气,想喊,嘴却不听使唤。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声嚎叫让两个人困难的醒来,勉强睁开眼睛,彼此的脸咋这么近呢?李娟的嚎叫让他们一激灵,突然发现两个人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这一惊让他们惊恐的想爬起来,又感觉浑身无力,彻底蒙了。

    李娟边厮打牤子边大声嚎叫:「快来人呐!牤子玉秀了!牤子啊,你是不是人啊?你你姐呀!快来人呐!」左邻右舍都跑过来了,看见屋里的景像,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有的说:「不可能啊,牤子多憨厚啊,才多大呀!」又说:「唉,都抓住了,哪还假得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玉秀光着身子,蜷缩在墙角里,不住地哭。她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她不相信牤子会对自己干出那种事。一个农村少女,被所有人看见赤裸的身体,那种强烈的羞耻让她哭出声来。

    牤子茫然的,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做。玉秀姐了?没有啊,没玉秀姐啊!这是怎么了?对李娟的厮打浑然不觉。

    外面传来王麻子的吼声:「咋的了,谁玉秀了?都让开,我这个治保主任可不能不管。」进得屋来,一声怒喝:「牤子,,是你咋干出这种事啊,今天非把你抓起来不可。」

    牤子一个劲的摇头:「没有,我没有,我没玉秀姐,我没有啊!」一个未经世事的半大小子,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

    王麻子破锣似的大声说:「没有,还不承认是吧?你们大伙看看,上还有血呢!玉秀那还流血呢!你们大伙可都看见了,一会派出所来人,你们可得作证。拿绳子来,把牤子捆上!」

    李娟麻利的拿过绳子递给王麻子,哭喊着:「大伙可得给我作主啊!牤子你个畜生,你你姐呀,你不是人啊!玉秀可是黄花大姑娘啊,以后可怎么活呀?牤子我你妈呀!」

    牤子失去了反抗的意识,任凭王麻子把自己捆得结结实实,玉秀哭着拽过一件衣服,盖住自己,两个人真的蒙了。

    王麻子叫他儿子骑自行车去报案,把牤子连踢带打的推到大队部。驱散众人后,恶狠狠的对牤子说:「小崽子,你他妈犯我手里了,快说,你是怎么玉秀的?告诉你,你要是老老实实交代,也许还有活路,不然后果可严重了。」

    牤子痛苦的摇头:「没有,我没玉秀姐,我不知道。」

    王麻子换了副嘴脸:「好吧,我替你说,你是看你二婶不在家,起了坏心,了玉秀对吗?你可听好了,你要是不承认,那就是玉秀也得抓起来,这叫流氓罪你知道吗?现在可正是严打,前村的老李头和儿媳妇扒灰,两个人可都判刑了,你不想玉秀进监狱吧?」

    牤子听到不承认,玉秀也得抓起来,惊慌的说:「我……我要是承认,玉秀姐就没事了对吗?我……我承认,我……我了玉秀姐。」呜呜的痛哭起来。

    王麻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那可记好了,一会公安来了,你可得承认,不然我可对玉秀不客气。」说完检查了一下捆绑的绳子,转身向李娟家快步走去。

    李娟的怒骂声、玉秀的哭泣声、刘贵的咳嗽声,使得家里乱哄哄的。王麻子进来严肃的说:「牤子已经承认了,玉秀啊,你也别伤心难过了,这个畜生,一定让他进监狱。刘贵呀,你怎么管教的,唉,以后有事找我,我给你作主。」

    玉秀哭着摇头:「不是的,牤子不会我的,不会的,打死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刘贵喘息着、咳嗽着:「牤子不……不是……那种人,不……不是真的。」

    李娟愤怒的一把扯开玉秀身上的衣服:「不是他的,死丫头还护着他。刘贵,你他妈看看,玉秀还流血呢!,你们老刘家没一个好东西。」玉秀拼命抢过衣服围在身上,蜷缩成一团。

    刘贵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你咋能这样对玉秀,有外人呢,你就不怕寒碜吗?咳咳咳咳……」

    王麻子眼一瞪,咽了口口水:「刘贵,你他妈注意点,我是外人吗?我可是治保主任,维护治安是我的责任,别给脸不要脸。我看玉秀咋了,那叫证据你懂吗?滚犊子,我要办案了。」

    刘贵气得咳嗽成一团,脸色发白,被王麻子连推带搡的轰出去。回过身来,假惺惺的说:「玉秀啊,你就别倔强了,牤子亲口承认的,哪还假得了。一会公安让你按手印,你可得按啊,要不然,你也得抓起来,懂不?你这可是流氓罪,要判刑的呀!听我话,牤子还小,没大事,你可是过了十八岁了。你想想,你要是也抓起来了,你爸咋活?家里的活谁干?你的路长着呢!」

    李娟也假惺惺的说:「是啊,玉秀,你就忍心抛下我和你爸吗?听主任的话没错。主任呐,可不能抓玉秀啊!玉秀你就听话吧,妈给你跪下了。」

    玉秀的心已经麻木了,没有了苦,没有的乐,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眼里空洞洞的,没有一丝光。完了,自己这辈子完了,晕头转向的麻木的点头又摇头。

    天刚亮,派出所来人随便问了问,让玉秀和牤子就按了手印,稀里糊涂的牤子被带走了,留下玉秀独自一人趴在炕上嚎啕大哭。

    没过几天,刘贵在又气又急又恨中含恨死去。玉秀再也没有了欢笑,一个人躲在牤子的家里,傻傻的坐着,心如死灰,冷漠茫然。

    牤子浑浑噩噩的,稀里糊涂的被判了四年徒刑,据说还是在一个老法官的争取下,才没被判重刑的。那年严打,枪毙了多少人啊,老法官是用牤子未成年才判四年的。

    牤子被送进监狱,头天晚上,糊里糊涂的刚要睡着,感觉有人走进自己,本能的反应让他一骨碌,才发现几个同室的犯人正要按自己:「你们要干啥?别过来!」一个大块头哼了一声说:「干啥,进来的先让你懂规矩。妈了个的,听说你了你姐。哈哈,弟兄们,按住他,先让他尝尝咱的酒。哈哈!」

    几个人七手八脚按住牤子,大块头掏出,对着牤子的嘴就是一泡,腥臊恶臭的液让牤子拼命晃头反抗。

    大块头笑着边边说:「酒够度数吧?哈哈,,你姐,看老子的够大吗?我要是你姐,一定让你姐满意。哈哈!」

    一句玉秀姐,牤子体内聚集起惊人的力量,没有人可以侮辱玉秀姐,没有人可以!那是牤子积压在心里的强烈怒火,爆发出可以惊天的无穷力量,双腿一蹬,挣脱按在身上的手,一头撞在大块头的和上,一声惨叫,大块头弓着腰倒在地上。

    一阵拳打脚踢,牤子感觉不到疼痛,一把搂住一个人的脖子,一口咬住一个人的身上不知道什么地方,用尽浑身力量从大床铺滚到地上,哀嚎声、怒骂声、惨叫声,整个牢房扎了营,警棍强大的电流让牤子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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