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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双十宣言

    “公子,龙帅派来的人。”

    黑无涯进来后,在风行天耳边轻声道。龙清影会派什么人呢?风行天有些疑惑,但接着,答案就出来了,一个全身黑色的身影走进来,由于他头上戴着有面纱的斗篷,风行天并不能看到他的样子。“老奴拜见公子。”

    来人摘去斗篷,对着风行天微弯下腰,这时候黑无涯已经知趣的出去了。“古叔!”

    风行天差点惊叫起来,他在清影府住时,龙清影还给他介绍过。“小姐知道公子难处,老奴不才,被小姐指派过来,这是小姐的书信。”

    古洋拿出一个密封的信交给风行天。风行天慌忙站起来接过信,然后给古洋让了座位,他有感觉,眼前这个老者一定不会只是龙家的老管家,并且他全身的气息也很强烈,一定是个不世出的高手,这时候龙清影把他派过来,足可见他在龙清影心目中的地位。古洋也没有推辞,直接坐下去,风行天这才撕开信,映入眼帘的,是龙清影那熟悉的笔迹和淡香。“你那边的情况我都知道了,辛苦你了,我这里的你也都清楚吧,一直没告诉你付辛的事,只是想给你个惊喜,另外,给你个考验,我把古叔叫去帮你,你一定要多尊重他,对了,以后你就喊他龙叔,不用问为什么,回来再告诉你,一定要及时赶回来啊,我有个礼物送给你,一切小心──清影。”

    清秀的字体,就像龙清影俏丽的身影在上面翩翩起舞。“龙叔。”

    风行天把信纸折好,对着古洋弯下腰。“公子多礼了,有老奴在,公子不用担心这里,你放心的去呵护小姐吧!”

    古洋站起来扶着风行天,他的这一句龙叔让古洋知道这个小伙子铁定是龙家这代男主人了。没有耽搁,风行天和古洋开始研究起龙域目前的势力。帝国总共分三十八个行省,以帝都所在的京畿地区为中心,北方划分了十个省,南方为八个,西方六个,东部七个,中部七个,其中龙域在南方八省中,秘密有教徒四万人左右,在总部的南郡省群山中,分布着六千核心教徒,分别由六种颜色的龙部来领导。“龙叔,您说帝国会不会已经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看着黑无涯报告上来的情况,风行天问着在一旁仔细研究的古洋。“四万人的教派,在帝国之中也不算什么大的势力,但龙域的关键之处就在于它顽强的生命力和精辟的教义,它反对神殿的专制,主张人们信仰自由,因为龙的存在比神的存在更真实,所以别看它信徒狂热,这是有理由的,它比神殿的教义更人性化、更真实,而现在的神殿,已经开始变的虚伪,他们蒙上了太多的功利,只是近年来龙域已经偏离了远古的教义,变的邪恶而又残忍。”

    “您是说……”

    风行天已经隐约明白古洋说神殿的原因了。“对,帝国可能不会注意,但神殿一定会注意,或许,他们也早派人打入了内部,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古洋很满意风行天的反应。“接下来我们的方针,不是扩张,而是收缩,在这个敏感时刻,尽量把它收缩的不为人注意,这点上,龙域前一段做的并不好,可能是因为预言的原因,那家伙太狂妄。”

    风行天说的是龙池。“公子,说句实话,你认为你能走多远?”

    古洋停下来研究看着风行天的眼睛,他要了解这个人的野心有多高。“认识清影前,我最大的人生目标就是带着心爱的人云游四方,可现在我发现已经停不下来了,不管是为了清影也好,还是我自己的野心也好,我都会走下去,不管有多远。”

    风行天想了会道,这关系着以后的命运。“好!不求进攻,只求防守,龙域本就是一股黑暗力量,小姐的初衷就是把它控制在手中,不要它对帝国造成危害,但现在情势不同,现在龙家可以说是处在一个生死存亡的关头,不管小姐怎么想,但在老奴心中,龙家,高于帝国。”

    古洋意味深长道。“不管清影愿不愿意,如果她和皇家冲突,她都会看到帝国的一场动乱。”

    风行天微笑道。“老奴明白了。”

    古洋也笑了,他很满意这样的回答,如果起了冲突,龙清影不见得会利用龙域来掀起动乱,但他会,这点上,既然他是龙家的守护者,那就一切以龙家利益为重。“现在我们把龙域的人数严格的控制在四万人之内,把六部打乱,按照神殿的模式,在你之下,设三个大主教传播教义,整顿人心,总部镇守一万人不变,建立起一个强大的山中城堡,改分十二龙堂主领导,外边的三万人,每一个省固定一个分龙部,分龙堂主地位与龙堂主相当,在南方八省先设八个,不求人数多少,稳定后,再向其它各方发展,这样弹性发展,如果形势有必要,我们再以强盛的势头发展。”

    古洋接着道。“宗教的力量真有这么大吗?”

    风行天有些疑惑道。“绝对大,人的精神桎梏才是最可怕的,狂热的教徒,能毁灭一切。”

    “我已经通知现在各省的分龙堂主赶来,目前尽量还用旧人,安顿人心,以后再慢慢发展,至于十二龙堂主的人选,还要龙叔您费心。”

    风行天想了一下,也的确如此,要不然只凭着龙魂,他不可能得到整个龙域。“小付已经给了我以前那几个堂主的资料,这几个人都不简单啊!”

    古洋叹了口气。“对了,龙叔,您知道暗黑圣殿和大自然神教的事情吗?”

    “知道一点,不过这些人如果掺和进来,那就麻烦了。”

    古洋似有警觉的看着风行天。“不错,他们已经掺和进来了。”

    风行天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出了让古洋也动容的话。风行天详细的说了关于花折枝的情况,古洋没听说过花折枝这个人,不过陈守达他听说过,在帝都商界也是挺有名的。“既然这样,那回去后,只能调查陈守达了,对了,龙叔,付辛怎么样?”

    风行天还想确认一下黑无涯的情况。“他也姓龙。”

    古洋轻轻一句,已表明了黑无涯绝对能信任的身份。风行天虽然不知道姓龙是什么意思,但他可以猜到,应该和眼前的古洋有着相差不多的地位。两人又说了一会,风行天就先回去了,古洋还要修改一下龙域的教义和规划以后的具体事情。回到房间,风行天又探测了一下小雪的气息,感觉到牠还在沉睡,也就没敢再把牠召唤出来,想到召唤,他就想到了同样有召唤兽的绿大海。“袭儿,绿大海有什么情况?”

    风行天对着黑暗喊了一下。紫袭的影子顿时从黑暗中显现,被风行天从蛇窟里救出来后,紫袭的眼神虽然黯然,不过却没有了以前的空洞。“他在八年前加入教中,平时为人和气,在教中人缘很好,也很得龙池重用。”

    紫袭的声音依旧冰冷。“蓝段存呢?”

    “他三年前入教,因心狠手辣,冷酷无情,所以很快就当上了蓝龙堂主。”

    “那你呢?”

    风行天突然凑到她面前。“十几年前,我被他收养,一直到现在。”

    紫袭动也没动。“如果还让你做紫龙堂主,你要不要?”

    风行天不抱希望道。“如果你要,我就做。”

    紫袭回答的毫无生气,但她这样,正是对风行天的报复。“那你还跟着我了。”

    风行天想了想道,让紫袭跟着也不是没有理由,他要想办法弄明白紫袭脸上图腾的秘密,这一定是和花折枝有关系的。早上,风行天先去见的是花折枝。“我想知道袭儿的情况。”

    风行天开门见山道。“她啊,情况可复杂着呢,怎么,君上终于对她有兴趣了?”

    花折枝轻佻问道。“你可以选择说,或者选择走。”

    风行天没好气道。“君上怎么能这么对人家,你联合龙池想铲除人家,人家都没怪你呢!”

    花折枝的表情又开始变的幽怨。“靠!”

    风行天终于碰到脸皮比自己厚的人了,“想合作,就要坦白,你也明白,你知道了老子太多的事,而老子却对你一无所知,所以,我感到你很危险。”

    “好好,人家全给你说了还不行吗?”

    花折枝又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第一,紫袭的身世,她是不是魔族的,第二,你是不是魔族的,暗黑圣殿和你什么关系,蓝段存和你什么关系,至于第三嘛,老子还没想好,想好了再问。”

    风行天也没打算问出什么。“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嘛,好,人家就全部对君上如实相告。”

    花折枝坐下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示意风行天坐下来。“不错,小弟正是和暗黑圣殿有关系,不过小弟是个完完全全的人类,很久以前,暗黑圣殿的人找到小弟,和你刚开始一样,小弟在那里混了个客卿的身份,至于这次来到龙域,还是想劝服那个死鬼和暗黑圣殿连手,共同对抗人类神殿。”

    “袭儿的身份,说实话,小弟也不太清楚,但我有感觉,她很可能就是魔族的人,至于怎么知道她能帮助你获得龙魂,这很简单,龙域的古代教义上有记载,正巧这个教义落到了当年投靠暗黑圣殿的龙域的一个分支手里。蓝段存嘛,小弟的确和他很有渊源,最后利用种种手段接近了他,不过,他对龙域的忠心是可以看出来的,要不然,以他的个性,他肯定是不服你的位置是不?”

    “就这些?”

    风行天总觉得不对。“我的君上啊,难道你要人家把心掏出来吗?”

    “哈哈,那你现在就回去告诉暗黑圣殿的人,什么时候,本君一定去他们那里转转。”

    “唉……”

    花折枝突然叹了口气。“怎么?难道你回不去了?”

    风行天现在感觉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真实的女人,他也不自觉的把他当成了女人。“大哥难道还不了解人家的心吗?”

    花折枝突然站起来,紫色的幽瞳水汪汪的直盯着风行天。“你想干嘛?”

    风行天警觉起来。“大哥,如果人家有心害你,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吗?人家这么甘心的帮你,你难道还不知道为什么吗?”

    花折枝每说一句话,就离风行天近一步。“为什么?”

    风行天傻傻的回应了一句,不过话出口他才感到不对,但已没了改口的余地,因为他现在已不自觉的沉迷在花折枝那双幽瞳之中。“因为……”

    花折枝凑到了风行天面前,如兰如麝的气息喷得风行天脸上痒痒的。“因为,因为你是个大笨蛋!”

    花折枝突然娇笑起来,“大笨蛋,放心,我会帮你的。”

    等风行天彻底清醒后,花折枝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房间内。“他娘的!”

    风行天狠狠的刮了自己一耳光,当他站起来时,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高高隆起。悻悻的风行天刚回到房间,绿大海就找上来了。“属下绿大海,拜见主君。”

    绿大海上来就是一拜。“大海客气了。”

    风行天只得拉起他。“主君,属下这次来,是来为主君分忧。”

    “哦?怎么个分忧法?”

    风行天颇感兴趣道。“主君一定在为小公主的事情烦恼吧!”

    绿大海一脸恭敬,“那天属下在大殿之中,看到主君对小公主的受伤万分震怒,而属下正好对召唤一术颇有精通,所以斗胆想给主君治疗一下小公主。”

    等绿大海说完,风行天就知道他说的是小雪了,他这也是在变相示好,表明他对自己的忠心。“能行吗?”

    风行天有些心动。“属下尽力而为。”

    绿大海恭敬道。抱着一丝希望,风行天召唤出小雪,小雪还在沉睡,不过身上的伤痕已经不见了。“小公主是受了极大的内伤,不过幸好主君在牠昏迷之前将牠召唤到体内,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看到小雪,绿大海的眼睛一亮。“那现在呢?”

    “现在有了主君超强的体质,小公主已经没了大碍,估计再有一段时间,将会自动醒过来。”

    绿大海收回了笼罩在小雪上空的手。“那就好,没事就好。”

    风行天想着小雪可能又要蜕变了,也不知道这次要睡多长时间。“主君,大海有一事想请教。”

    绿大海看着风行天把小雪收回去后,才试探道。“你说。”

    “属下以前对主君多有得罪,现在想来颇感后悔,所以大海斗胆请主君削去绿龙堂主职位,属下甘愿到分部去。”

    “怎么,你把本君想成一个斤斤计较的小人了?”

    风行天一边说一边琢磨他这么做的意图。“属下不敢。”

    绿大海低下头。“好了,你还留在这里,现在正需要人才,绿龙堂主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风行天挥挥手,不给绿大海说话的机会。“多谢主君,属下一定万死不辞!”

    绿大海感激涕零道。“大海兄啊大海兄,你以为这样就能混淆我对你的看法吗?你错了,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注意你。”

    看着绿大海走出去,风行天轻笑着摇摇头。过了一天,所有的分部人员都到了,不仅如此,所有的龙域教徒都朝圣般的向这里赶来,想亲眼目睹一下圣龙君王的英姿。风行天干脆让教徒们整理好总部,接待所有赶来的教徒,他要先整顿好各级主事人,再统一普通教徒的心。“各位龙域的精英都在此,我首先想说的是,龙域能有今天的成就,是和大家的努力分不开的。”

    风行天坐在大殿顶端,俯视着下面的众人。这时候,龙域的大小领导人全部在此,包括各分部的主事人,他们不来不知道,等陆续接见他们时,风行天才真正感觉到龙池是个草包,这么多分部,大大小小的各省分布不均,各部的职位也大小不一,管理极其混乱,要不是黑无涯有详细的纪录,他还真怕有别的势力趁机来浑水摸鱼。“你们也都知道,圣龙降世,逐鹿中原的预言,不错,圣龙的确降世,至于统不统一中原,那是谁也说不好的事,不过我可以保证的是,首先,在我龙域内,都是圣龙的庇护者,所有人在龙域,第一个目标就是有饭吃。”

    风行天站起来,开始了他的教义宣言,这可能是有史以来关于宗教的创新性发言,加入宗教,没有过多的要求,只要求──有饭吃。“我们只要求在圣龙的庇护下,过的安稳,过的舒服,假如连这点都做不到,龙域的存在,将再也没有意义!”

    风行天的话被下面教徒们热烈的欢呼声所打断,他们哪有听过如此的教义,在以前,他们被灌输的是怎样忠于龙域,怎么为龙域付出一切,听的多了,真正相信的没几个。“龙域如果做到了这点,那我们再讲付出,当有外人想破坏我们的宁静时,你们说,怎么办?”

    “用生命!维护龙域的尊严!维护圣龙的骄傲!”

    大殿之内数千教徒齐声呼喊道,这句话他们以前虽然也喊过,不过从来没有今天喊的热血沸腾。“好,那我先提出几点要求,第一,废除以前龙域关于离教惩罚的教规,如果以后谁觉得待在龙域不好,可以自行离开,不过谁受到了冤枉,也可以亲自来我面前,对着圣龙倾诉,本君自会还你们清白。”

    “第二,龙域自今日起,开始把重点转向经商,各个省的分部,都要有自己的产业,这样做的目的是,若干年后,我要我们龙域正大光明的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出现在神殿面前,告诉他们,谁,才是邪教!”

    “第三,龙域自今日起,改革等级制度,详细情况一会宣布。第四,龙域自今日起,将训练我们自己的军队,以保护我们的普通教徒。第五,修改龙域刑罚,制定十条死刑严惩,废除其它严酷刑罚,所有龙域教徒,将无偿无私对普通民众进行帮助,让他们感受龙域圣洁教义。第六,龙域各部设立无偿的医疗、教育系统,只要是龙域子民,将终身享受这些服务……”

    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风行天一口气宣布了二十条新规定,其中大部分是龙域对教徒的付出。风行天做的这些规划,日后完全使龙域从一个邪教转变成了强大的、全民的理想化的宗教,更开创了大陆以教立国的典范,即使是影响人类数千年的神殿,也从没做到如此,“双十宣言”也因此加载了大陆史册。接下来,风行天宣布了新任人事名单,三个大主教名额空缺出两个,由古洋先接任一个,十二个龙堂主除了原来六部龙堂主接任外,风行天又根据黑无涯的建议从分部提拔了六个接任。八个分龙堂主也从原分部选出,除了这些,风行天依着古洋的计划,完全按照一个国家的行政机构标准选拔出一批官员,分别派到各分部,协助分龙堂主。在“双十宣言”的基础上,风行天和古洋又制定了新的圣龙法典,除了教义外,还征求了教徒的意见,做到了广开言路。接着,风行天在总部的广场中,在数万教徒面前,做了一次群情激愤的号召活动,在绚丽的龙战士变身后,数万教徒齐声膜拜在地,高呼圣龙君王。这是一项庞大而细腻的工程,再有八天,就到半个月期限了,风行天准备再留在这里两天,帮助古洋确立下威信,然后再赶到帝都。“公子,我想问你,做这些,你会后悔吗?”

    经过短短几天的相处,风行天的行动也超出了古洋的意外,特别是“双十宣言”完全是风行天一个人想出来他再完善的。当风行天提出这些时,他也相当惊诧,他这样做,风险是很大的,严厉的教义虽然残酷,但也能凝聚人心,风行天突然把这些放这么宽松,弄不好形势将无法收拾。“加入宗教,刚开始都是为了有口饭吃保平安,人类神庙不是标榜自己一向慈爱宽容,神都是万能的吗?我就想看看,到底是要靠神,还是要靠我们自己!”

    “公子说的有理,是啊,普通人的疾苦,上位者是永远不会明白。”

    “龙叔,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我这两天也在思索,到底要让龙域走向哪里,它毕竟是一个叛乱性组织,这样的改革,即使以后出什么事,也能让龙域走上正途,我是真的想做一些事情,不管成功与否,我的良心才过得去,这不是我的仁慈,也不是突发善心,既然龙窟内的财富是巨龙的,那就把这些还给圣龙吧,希望您理解。”

    “这样,或许是个契机,公子,不可否认,你的目光很长远,我想这点,就是小姐也欠缺点。”

    古洋考虑了一会道。“您错了,龙叔,我并没有清影的大志,我做这些,只因我觉得舒服,这两天,我一直在考虑您那晚问我的问题,思考我以后能走多远,我现在有些想开了,我本一无所有,所以,这些我不会太在乎,当然,除了我在意的人。”

    风行天诚恳道。“我会帮你的,公子。”

    古洋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我也会担负我的责任。”

    风行天弯腰行了一礼,走出去。“小姐,你能把握好他吗?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古洋叹了口气,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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