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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第七层过得太轻巧

    身后龙凤呈祥壁画的边缘,弹出了一块微微翘起的暗板,是一个通往隔间的门!

    我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去。

    大概是因为幽闭太久,才会产生的逃脱**,我根本不曾去细想,这门后到底是什么,根本没有多想那门后会不会有危险,就这样义无反顾的奔了过去。

    可就在我兴匆匆打开暗板的瞬间,门后紧跟着便传出了一阵拉断钢丝的簌簌声响,只听嗖嗖两声,两枚从门缝中射出的弩箭,顶着绿光晶莹的箭头,飞速的朝我射来。

    时变突然,还在欣喜之中的我,哪里会预料到还有这么一出,直到箭头直逼眼前的时候,我才猛然间意识过来,一个翻滚企图狼狈躲避。

    而就在我颓然倒地的瞬间,飞箭几乎擦着我的头皮飞过,但身体却也跟地面,硬生生的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碰撞产生的疼痛,迅速在我的脑海里蔓延开来。

    疼!钻心的疼!

    钻心的疼痛,从身体各处阵阵袭来,让我不由的倒抽着冷气。

    我吃疼的睁开眼睛,看向身边,其他地方都还安然无恙,一支箭正深深地扎在了一旁平滑的地面上,而另一支——

    它居然这么不给面子的扎在我的手臂上!

    手指轻轻一碰,箭杆微微晃动产生的痛感,让我身体不禁一抖。

    也亏得这箭并不粗,伤口的范围也不算太大。我小心地稳住箭身,没有向门内多看一眼,急忙屈身躲到暗板后面。

    ‘也不知道这暗板内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暗器。’手臂的疼痛再回过神来以后开始持续着,就像是一种阵痛的诅咒,萦绕不觉。

    我擦了擦额间因为忍痛溢出的汗珠,依着身后的暗板试图听清门内的动静。

    机关术,这是三国时期黄月英擅长的术法,应该还没有先进到如今这种红外线探测的技术。

    闪念间,我突然响起先前开门时耳边闪过的一丝钢丝扭动的声音,我不禁恍然大悟:‘机关或许就是通过开门时,门扉带动钢丝的旋转而发动弓弩了!’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小心地站起身来,将门板用力的拉开。果不其然,只听密密麻麻的数道弩箭如雨的射向地面。

    不过它们不会拐弯,最后力道散尽,散落地面,终究是再无法伤到我。

    随着这一阵喧闹,门内也终于归于平静,我也总算能够胆怯的从暗板后向门内探出头看去。

    隔间里的窗外已然夜深,一轮弯月在云中穿行着,透过窗户垂直看着身处的这座高塔,它倒是普普通通的在月光下透着灰白的亮光,一点也不想万恶不赦的魔塔。

    而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先前推测出有三步宽的隔层,只不过从目测看来这仅仅是隔间里其中一个被封死的巷道,我也只不过误打误撞的找到了这个里面有通向下一层大门的巷口。

    ……

    门被我在走入隔间的时候用力的关了起来,门上密密麻麻的精铁机关,在关上门的瞬间发动,再次将门从里面锁了起来,这般缜密的机关锁设备,预示着我一走进来便无路可退。

    月光高高的从空中打入有些微烛火的隔间里,我只一人疲惫的倚在墙根,穷途四壁的小隔间里就只有眼前脚边的那一块活动门。只可惜我现在毫无力气再打开它往下一层进发。

    更何况,以现在的身体条件下去,遇到什么我都只有待宰的份,还不如在这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好好疗伤为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总算积攒了一些力气。吃力的拿过墙壁上挂着的烛台,我开始处理起手臂上刺穿的箭伤来。

    已经刺穿手臂的箭硬拔出来只会适得其反,我一面撕下先前不小心被红漆烧开的衬裙,一面将伤口两端的胳膊狠狠地用撕下来的布条扎紧。血液被布条阻隔而流速减慢,疼痛的感觉和血液受阻所产生的麻痹感随之浮现出来。

    就在等待这种感觉的这段时间里,我也正好侧身借着光,把手臂后面泛着绿光的箭头旋了下来。

    月光之下银白色的箭头上的绿光更加显眼,这该不会真的有毒吧……

    ‘总给做些什么应急处理才行!’

    古代用烙铁灼烧伤口便可以起到消毒去毒的作用,关羽刮骨的时候华佗也是如此。

    烙铁……思索间,我不由得将目光投向手臂上的黄铜箭杆和手中的箭头上。箭头菱形光华,作为烙铁可算是恰到好处。

    我忍着疼,将整根铜质的箭杆生生拔了出来,毫不犹豫的将箭头装回箭杆。

    看着箭头在烛火中不断烧红,我不禁咬了咬牙,将雪白的裙摆揉成一个布团死死地塞进我的嘴里。

    ‘一会儿再疼,我也绝对要忍着,不能喊、不能哭、更不能咬到舌头!’

    眼前的箭头在我不住颤抖的手里晃出火花,我不敢在多做停留的一用力,那红的几乎要燃烧的箭头便往手臂的血窟窿上烙了上去。

    刺骨钻心的痛点点滴滴的在箭头滚烫的尖端下兹兹蔓延,我别过脸去,任由那种焦灼的气息弥漫鼻息。烛火在一阵风中迎着月光,微微的颤动,就好像想要帮助我,分散我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一般。

    没过多久,我也不知道箭头到底烧热过多少次有烙在伤口上多少次。我只知道细细的汗珠已经挂满我整个眉梢与额头,更是顺着睫毛落入了我的眼睛里。

    痛感已经逐渐被适应而麻木,只感觉伤口已经不再冰冷而是**辣的疼的时候,我总算松开了咬在嘴里的裙摆,将手中的箭杆扔在一旁,瘫坐在墙边小心地休息起来。

    一阵冰冷的风带着沙谷里硅化晶体摩擦的呜呜声传了进来,若换做从前我一定会觉得这声音吓人。只不过现在,我只剩下一副无奈又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挂在脸上。

    要知道,‘我可从来不曾想过,电视里面那种野地生存什么的节目,会有一天被自己遇上’。

    接下来,就好好在这里休息一会吧,等到明天……

    明天或许我就能给到达第六层、接着是第五层、第四层……最后从这藏着很多谜团的八卦塔里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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