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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礼教害人啊

    但心不甘情不愿的杨秋林倒是得了个惊喜,石涧仁慢条斯理吃完饭才说:“我一直以为齐雪娇要先回家调养一段时间的,我也会暂时离开风土镇一些日子。”

    齐雪娇漫不经心:“去哪里?这边的工作不是还没做完么?”

    石涧仁点点头:“大概十天左右,我要去一趟平京,首先是全国广电系统那个电视技术大赛十月十五号在平京颁奖……”

    杨秋林喜不自禁的打断:“那还说什么,走啊!”这种旅游小镇,来看一天可能还有些新鲜兴趣,自己在这里惊心动魄的悲痛了七八天,要不是女儿执意要留在这里,早就想走了。

    齐雪娇倒是笑着让她妈先赶紧去收拾东西,自己玩着筷子:“其次呢……是不是那位酒店小总裁要回来了?”

    石涧仁不隐瞒:“对,说好了国庆节以后就回国,网上给我留言差不多也是这些时候,我去平京接她。”

    恢复元气的齐雪娇已经能哈哈笑了,还凑近点:“看来你还是有区别对待嘛,我倒是很有兴趣要看看你喜欢的女孩儿是什么样。”

    石涧仁已经不用无奈表现情绪:“我感觉刚才的话白说了,耿经理从平京毕业的时候也是我去接回来的,几年不见这算是尊重,我也要面对面了解她到底有什么样的改变,偌大一个酒店集团得交还给她。”

    齐雪娇忍不住拨了下头发正式点:“跟你开个玩笑嘛,靠过来些。”乡下餐馆有什么好桌子,杂木拼接大圆桌面上尽是油腻,也怪不得杨秋林没法克服心理障碍,。

    石涧仁警惕:“你要干嘛?”

    见不得他磨磨唧唧,齐雪娇干脆动手,跟吴晓影差不多的伸出一根手指挑着他的下巴,却完全没那姑娘的挑逗妖媚,就是正正的把石涧仁脸固定住:“左眼球毛细血管破裂,右颧骨有皮下出血点,下颌骨还有肿胀,其他这几天可能还消了好些,齐卫国打的?”

    石涧仁要躲避她的正视,可那有力的手指头顶着他下巴左右移动都撒不开:“我感觉我顶着这张脸就是在给你打小报告?”

    齐雪娇不笑:“我出了事,完全可以想象他们那种着急以后恨不得拆你骨头的模样,动手打你都是轻的,公司没受到什么影响吧?”

    石涧仁不习惯这样接触着说话,眼珠子都看外面了:“还有其他人操持着的,很好,还没来得及收拾我。”

    齐雪娇用手指头把石涧仁的下巴正回去,让眼珠子和自己对视:“我用最诚恳的态度跟你说对不起,也许你比所有人都更了解伴随权势带来的是什么,所以你才从来都不追捧权势,除了亲情或者联姻,基本上说翻脸就翻脸,如果你没找到我,可能给你带来的伤害,让你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化为泡影了。”

    石涧仁也尽量诚恳点:“说得我好像是为了保住自己才……”

    齐雪娇手指头更用力一些,下颌骨内空的部分自然止住了石涧仁的话:“当然不是,你仅仅是凭着良心去找你的伙伴,齐卫国给我原原本本说了和你的争吵,说了你那句职责的话,石涧仁,感谢你去营救了我的生命,而不是冷冷的在旁边看着他们折腾,本来你可以这样回应他们简单粗暴,可你忍受了一切,还是去找我,把我找回来了,几百人都没找到我,却偏偏是你,我不说这是不是太有戏剧性,我只能说你是用了心的,就像我在那山洞里,不知道为什么,想得最多的不是亲人,却是你,反反复复的想你那些为人处事,你这种现如今社会上很难看见的品行,我还在那山洞里就想过,要是我能活下来,一定要学着做你这样的人,人生不是唱高调,是脚踏实地的做好手边的任何事情,可听见你声音的那一刻,我是想过,这真是老天的安排,我们就算做不成夫妻,也一定会做一辈子的伙伴?”

    石涧仁想笑笑,发现手指头顶得太用力,让他都有点趾高气扬的仰下巴了:“好了……”

    齐雪娇却没放过他:“如果我没有这些背景身份,你会不会接纳我成为伙伴,我反复想过很多次,我知道我有点笨,但还算品性正直,你不会讨厌我,只不过说工作能力的话……我真值得你哭?”

    下巴都要上天的石涧仁吓一跳:“你听见了?!”他都快忘记这一茬了,也对,自己其实一路寻找根本就没喊叫,偏偏就是感到绝望的那一刻才哭起来。

    齐雪娇的眼神都温柔了:“从来没看见也没听说过你哭,当时我以为出现幻觉,真的以为自己已经精神恍惚,脑海里只有你,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你,你是为了我哭成那样的,对吗?”

    石涧仁都要跳起身来解释了,齐雪娇却不知不觉的已经顺着手指用力把轮椅滑过来,另一只手抱住了他的头,现在双手固定住了石涧仁的脸:“你对我还是有不一样的情绪,对不对?”

    石涧仁赶紧:“不……”

    齐雪娇手劲真的不是一般姑娘可以比拟的,准确的双手手指左右压在石涧仁下颌骨跟耳部交接那一带,神奇的让石涧仁都没法发音了,口中嗔怪:“不要抵赖!你说什么都是在狡辩,而且这样扑灭一个女性的美好幻想是很残忍的,我就当成你是着急担忧我,紧张我才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对么?”

    喂!

    哪有这样的,石涧仁都不能说话了,想站起来,可看看轮椅上的姑娘那打着固定夹板的腿部跟手臂、脖子、面部的少许擦伤包扎,他的确是有种妇人之仁,只能乖乖的坐在那听齐雪娇美好幻想:“我妈和齐卫国都说了,这几天你其实很不正常,完全是用工作上的事情来分散情绪,镇上的人都很可怜你,你心里其实多少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说着就捏着石涧仁的头上下点!

    连点头都控制了,要不要干脆连举手表决也代替了?

    石涧仁简直哭笑不得。

    齐雪娇开始带点笑:“我说了,在那山洞裂缝里,作为一个野战军医,我很清楚要活下来,就得保持强烈的求生*,用意志力抵抗低温、痛苦和最危险的沮丧,所以我能想什么?想我前面十多二十年喊的那些口号?想我的爸妈还是两个哥?这些东西都没法带给我对这个世界的强烈眷恋和渴望,只有你,我想了很多很多,真的,非常出奇,我以前喜欢的那个男人都没想过,这一次我是真真切切的清楚,只有你可以刺激我的生理激素分泌,这下从心理和生理上,我都知道我是喜欢你的,正儿八经的喜欢你,你不会觉得我这样很没有廉耻吧?”

    说完,当然是抓着石涧仁的头左右摇两下,不过石涧仁也松弛下来有摇头,既然都这样了,说清楚最好。

    齐雪娇肯定也能感觉到石涧仁的颈部肌肉配合,手指松劲但没放开,笑着还有嘉奖的抚摸一下:“这样才乖嘛,我表明我的态度了,在那几天我反复琢磨你到底是什么心态对异性的,当听到你哭声的时候也清楚了你的心意,这两天躺在病床上,我才豁然开朗,男人都是这样吧,喜欢这个又舍不得那个,可你的道德水准让你又做不出大被同眠脚踏几条船的事来,那就索性谁都不承认,还可以起码保持谁都正常往来的状态……别动!”

    又被箍住了头的石涧仁真是一点言论自由都没有!

    这都什么社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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