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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一夜

    “你怎么知道。”货郎周六看着玄世璟,最近确实收到不少李元景四处筹钱的消息,听说玄武搂都要转手了。

    玄世璟:“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我问你,你家主子最近在做什么?”

    “我只不过是个跑腿传消息的,哪儿能知道这么多!”货郎周六开口说道:“那都是上头官老爷的事儿。”

    确实,这周六扮演的不过是个跑腿联络的炮灰角色而已,知道的东西有限,能从他这里确认这么多事情已经是不错的了。

    珑儿拿着誊抄好的状纸递给了玄世璟,玄世璟接了过来,递给周六:“画押吧。”

    周六犹豫一下,认命般的模样,在状纸上摁下了自己的手印。

    “成了,收工。”玄世璟拿到摁了手印的状纸之后如释重负,这样在李靖回长安之前,整倒孙耀庭,绰绰有余。

    “小侯爷,这人怎么办?”高峻问道。

    “带回去,我写封信,明天一起送到卢国公府上,相比程伯伯比咱们更喜欢听石城这事儿的由来。”玄世璟笑道。

    货郎周六闻言,面如死灰。

    一行人离开大理寺,回了侯府,玄世璟带着珑儿和高峻直奔了书房,石虎则是带着人去安排货郎周六,对于这件案子来说,这是个关键人物,出不得差错。

    这么晚不睡觉却来书房,玄世璟当然不是闲着没事,而是要写折子,这是他来到大唐以后,正儿八经的第一份上奏给李二陛下的折子。当然,还有写给程咬金的信。

    临近午夜,玄世璟这边算是安生了,可是孙府却是已经炸了锅。

    “老爷,老爷!”孙府的管家急匆匆的跑到孙耀庭的房间门口,敲响房门。

    屋子里的床帏中,孙耀庭仅是上半身着了一件中衣,身旁还躺着一仅穿了肚兜的年轻女子,只不过这女子身上的肚兜,也只是堪堪挂在了身上,女子已经安静的躺在孙耀庭的怀中睡着了,孙耀庭也是已经睡熟,只是一只大手却是覆在了那肚兜下面的山峦上,刚才一番运动,可是将他累的不轻。

    管家在外面叫喊,孙耀庭从梦中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怀中的女子也动了两下。

    “外面喊什么!”被人打扰从梦中醒来,孙耀庭十分不悦,皱着眉头对外面喊了一声。

    “老爷,老爷,不好了,府上遭了贼人了。”老管家在门外焦急的喊道。

    屋内床上的孙耀庭在床上动弹了两下,伸手揽住了身旁曼妙的身子,手中又轻轻捏了一把,捏的那女子娇吟不断,不耐烦道:“遭了贼人派人去抓就是,抓不到明天早上跟京兆府打个招呼就是,大晚上的,吵什么吵。”

    “老爷啊,您的书房失窃了!”老管家大喊道。

    “什么!”孙耀庭听了这话,当场便清醒了过来,心中“咯噔”一声,推开怀中的女子,跳下床来,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裤子,匆匆忙忙套了上,便打开了房门。

    “怎么回事?书房被人盗了?”孙耀庭瞪着老管家说道。

    “是啊,老爷,您书房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只有老奴进去看过,府上的人没您的吩咐,谁敢乱入书房啊。”那老管家一脸急色的说道。

    孙耀庭顾不得穿上外衣,踩着靴子就往书房跑去。

    急匆匆的推开书房大门,来到书架的旁边蹲下打开下面的一扇木门之后,孙耀庭瘫坐在了地上,神色呆滞,嘴里念叨着:“没了,全没了......”

    老管家一脸担忧的走了进来,看见孙耀庭坐在地上,赶紧上前搀扶起来:“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完了,全完了!”孙耀庭喃喃道:“东西全丢了!”

    “老爷,要不要派府上的人赶紧去找。”老管家提议道。

    “找?去哪儿找?人家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从府上偷走,又怎么会让咱们轻易找到。”孙耀庭说道,几经宦海沉浮,孙耀庭还是很快的平静下来:“磨墨,赶紧给荆王殿下写信,说不定荆王殿下有办法。”

    现在,李元景是孙耀庭唯一的一根救命的稻草,只不过,远水救不了近火,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些。

    但是他私自留下那些信件没有烧毁的事情是瞒不住了,就算是李元景肯伸手救他,日后也不会再器重于他了。

    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李元景,若不是李元景授意自己压下石城的战事,自己也不会这么快就被人盯上,孙耀庭心中埋怨着,笔下不停歇,洋洋洒洒写满了三张信纸。

    “快,派人连夜送到荆王殿下府中,一定要快!”孙耀庭将信纸装好,交给了老管家。

    “老爷,咱们平日里与荆王殿下的书信来往,不都是周六来回的传递消息嘛,咱们这样直接送到荆王殿下手中......”老管家犹豫着。

    “周六......”一听这名字,孙耀庭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快,派人去城东看看周六还在不在,快!”

    孙耀庭心中有股很强的预感,这次他可能要栽大了,若是周六被人抓了,那抓人的人手里不但有了信件做为证据,而且还有了人证......

    孙耀庭的背后冒出一阵冷汗,他丢失的书信,还有周六代替李元景同长安城各大官员府上来往,这一竿子,足以打翻一船的人。

    到底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要置自己于死地!平静下来,孙耀庭坐在书房中开始回想最近发生的事情。

    在兵部出任侍郎已经有两年有余,期间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只有这几天,压了石城的折子,但是依照自己在兵部的资历来说,这桩事情尽多被问个失察知罪,被陛下训诫一番,罚几个月的俸禄罢了。

    几个月的俸禄孙耀庭是不妨在心上的,府上的花销靠的可不是他那点微薄的俸禄。

    至于石城的事情,石城牵连着的勋贵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那天李义府说的玄世璟,一个就是程咬金的儿子程处默。

    想到这里,孙耀庭有点头疼,程咬金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莫非这件事情是他在背后捣鬼?可是这也不像啊,程咬金若是闹的话,肯定是不在乎脸面在金銮殿上就闹腾起来了,何必背后给自己下黑手呢?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他对谁使过这样的阴招啊。

    难不成还是那小娃娃东山侯玄世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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