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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二章 再聚民心

    幽州柳林府府城,是幽州总督府的行政中心,也是整个幽州总督府的首脑居住办公的场所。距此不远的柳林堡正在建城,等那里建好之后总督府的全部机构就要迁到那里。据说在柳林堡建城的奠基仪式上,当牛天赐亲手铲起第一锹土的时候,薄云覆盖的天空瞬间阳光普照,空中的白云组成了一条巨大的龙形图案直冲红日。

    那巨龙鳞爪飞扬气势磅礴,在阳光的映照下宛若一条金龙在天上飞腾。所有见到这一幕奇景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周如海借此机会像牛天赐建议,将柳林堡新城命名为龙城。总督府上下军民人等对龙城这个新名称非常认可,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为何偏偏是牛天赐挖土的时候出现这个奇景,这说明什么大家心中心照不宣,军民人等心中兴奋不已,

    古时候人们相信天象是上天对人们发出的警示。像这种天象在大燕历史上也有过记载,大燕太祖皇帝一统中原还未登基之前,在莽山行宫祭天的时候就出现过。圣祖皇帝龙兴云登基的时候也出现过,如今这是第三次出现,其意义还用说吗。

    总之从此以后,幽州总督府治下更加团结一心,百姓们已经用主上代替了节度使和总督来称呼牛天赐。

    柳林府城中的总督府原本是魏其昌的私家园林,牛天赐回到幽州之后,魏其昌就把这里修缮一新,送给了牛天赐。自家人不用客气,而且魏其昌也明白自己将来收获的,比这座园林不知道要大多少倍。

    这天一早,王猛就领着两千飞虎军急匆匆赶往城外,准备出迎百里,迎接师尊师母和师妹。牛天赐本想亲自去的,却被西门庆劝住。如今天赐身份不同,古人讲就尊卑有序。天赐虽然是燕承宇的儿子,但现在大家还只是知道天赐是燕承宇的弟子。更何况幽州总督府治下的百姓,现在都把天赐视为君主,天地君亲师这个次序是绝对不能乱的。西门庆的举动得到了范铁面的赞同,从现在起总督府的大小官员们,就已经开始刻意营造这种氛围了。

    被西门庆和范铁面说的非常无奈的牛天赐,只得心神不宁的等在总督府里,好在有洪流和牛卧槽这两位大管家守在门口,又有流星探马不断报告着燕承宇一行的行程,这才让天赐焦躁的心情慢慢平复。

    此时天赐、袁媛和小月正在厨房里忙里忙外,要说君子远庖厨,又云贵足不踏贱地。可是一直监督天赐的范铁面,也没有制止牛天赐亲自下厨的行为。在范铁面看来,这是孝道,是值得提倡的。所以他不仅没制止,还时不常的背着手在厨房外面指挥仆人们搬这搬那。这位总参议长大人,这时候似乎代替了牛卧槽的角色。秦锁、牛忠和黑水爵这三员小将忙着杀鸡宰羊,嘴里还叼着牛天赐刚刚做好的肉骨头。

    风狂、何尚忙里忙外的布置着宴会现场,由于意见不合还跟潘金莲拌了几句嘴,金莲本来觉得自己很有理,但是由于有了范铁面的帮腔,她只好甘拜下风,跑去内院布置房间去了。

    当牛天赐等人准备完毕,忽听府门外鞭炮齐鸣,山呼海啸。天赐知道燕承宇回来了,连忙拉着袁媛和小月跑向府门。总督府外人山人海,百姓们从城门一直排到了总督府门口。燕承宇是秘密来到幽州的,百姓们都不知道燕帅就在老家居住,这次听说燕帅来了,不用叫全都跑出家门夹道相迎,就连城外都排满了百姓。

    燕承宇这次也算是荣归故里了,他看着追着自己,伸着手喊大帅的白发苍苍的老兵们,激动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等进了城,那扑面而来的热情更让燕承宇感动。数不清的老兵们唱起了大燕军歌,嘹亮的歌声迅疾汇成一个整体。老兵们一边唱着军歌,一边不停的用右拳击打不再壮硕的胸膛。此情此景,让所有人潸然泪下。

    总督府前宽阔的广场上,一万飞虎亲卫军将士排着整齐的大阵,如同钢浇铁铸一般纹丝不动。那赫赫军威,严整的军容,那一张张年青刚毅的面孔,让很多情窦初开的少女面红心跳。

    当燕承宇来到总督府门前的时候,一身戎装的牛天赐策马奔来,面向燕承宇正要行军礼,却不料燕承宇翻身下马,拱手施礼。

    “燕承宇拜见主公。”

    牛天赐一下子愣住了,这不是颠倒了吗?可是没容他反应过来,所有军民齐刷刷的向天赐行礼。

    “拜见主上!”

    天赐连忙下马,疾步上前扶起燕承宇同时大喊一声:“免礼。”

    周如海、西门庆、范铁面不住的点头,这才对嘛,这才能增加天赐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其实这一做法是大家早就商量好的,唯独瞒着牛天赐。燕承宇为了增加自己儿子的威望,首先行个礼算啥。等将来牛天赐再进一步就不用这么麻烦了。需知一旦新朝确立,那可是要追封先祖帝号的,到那时燕承宇活着就是太上皇,死了就是太祖啥啥皇帝。现在嘛,只好先给自己儿子行礼喽。

    这一套做足,牛天赐跪倒在地。

    “恩师在上,弟子拜见恩师,请恩师校阅三军。”

    师徒父子翻身上马,向着飞虎亲卫军大阵奔去。牛天赐一手牵着燕承宇的马缰,一面转脸看着燕承宇,此时此刻威震天下的牛天赐,就像一个取得了成功的孩子,在向自己的父亲炫耀一般。燕承宇满心欢喜的看着牛天赐,禁不住伸出手抚摸着儿子的脸。就在父子俩上演着父子情深的经典桥段的时候,天赐身边蹄声如雷,王猛催马赶到,双臂一伸,把燕娇娆放到了牛天赐怀里。

    “哥哥、哥哥,我想你啦,我要和你一起骑大马。”

    看到这一幕的军民们都发出了会心的微笑,谁家没有小儿小女的,人家兄妹俩感情深,这是好事情。这样的情景最是喜人,就连范铁面看着燕娇娆都面露慈爱的神色。

    “娆儿乖,和哥哥一起看看咱们飞虎军团的无敌勇士好不好?”

    “好好,飞虎军团万胜!哥哥万胜!爹爹万胜!”

    燕娇娆娇嫩的声音传出去很远,肃静的飞虎军团大阵突然爆发出震天的喊声。

    “飞虎军团万胜!大帅万胜!燕帅万胜!”

    全城百姓随即一起大喊,呐喊声直冲霄汉,天赐怀中的燕娇娆挥舞着小手,喊得满脸通红。她太高兴了,爹爹在身边、哥哥在身边、娘亲在身边,还有这么多喜欢自己疼爱自己的人在身边,燕娇娆觉得没有再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这里就是自己的家。燕娇娆不知道,幽州的百姓门就在她喊出飞虎军团万胜的时候,已经认可了这位燕帅的爱女,牛帅的妹妹。从此以后,燕娇娆成了幽州总督府治下军民心目中的第一公主,直到她成为神龙帝国柳林大长公主的时候,她每年都会缠着皇帝哥哥要求回到幽州看看,每到那时候百姓们都会从四面八方赶来,见见这位大家看着长大的最尊贵的公主殿下。

    秦舞阳手托长刀纵马来到牛天赐和燕承宇面前,手中长刀耍了一个漂亮的刀花。

    “末将飞虎亲卫军统领秦舞阳拜见主公,拜见燕帅。请燕帅校阅三军。”

    “请燕帅校阅三军!”

    燕承宇大笑着催马奔向飞虎亲卫军大阵,飞虎亲卫军齐声呐喊,齐举刀枪向着这位威震大燕的老帅致以最高的敬意。百姓们被这一幕激动的兴奋异常,整齐的喊着:“燕帅!燕帅!燕帅!”

    周孝贤向着西门庆树起了大拇哥,西门庆谦逊的笑了一下,也不禁得意的摸了摸自己那还不算茂密的胡须。

    总督府门前的仪式取得了出奇好的效果,古人云见微知著,从百姓们自发的表现来看,牛天赐集团已经将军心民心牢牢地聚拢在自己一方。兴盛帝的做法虽然也起到了一些效果,但是和牛天赐相比,就像是萤火与皓月争辉一般微不足道了。

    柳林府成了欢乐的海洋,百姓们自发的组织起各种庆祝活动,载歌载舞欢庆燕帅归来。那些不值勤的将士们,一出营门就被百姓们拉着一起庆祝,今天将士们随便吃随便喝,全部免费。要在往常,飞虎军的将士们只要买了东西,哪怕是再晚也要把钱送到商家手上。飞虎军团的纪律条令规定的很详细也很严格,再说军团中各级教习的思想政治工作不是白做的,再加上督察队的严格督察,飞虎军团所有的将士们都自觉的按照条例执行。

    其实不用督察队如何督促,经历过血战的将士们从心里知道百姓们的可亲可敬,将士们全都把自己当成百姓的子弟兵,真正懂得为民而战的含义,这样一来幽州总督府治下军民如一家,鱼水情谊深的景况比比皆是。

    不过今天的柳林府将士们想要掏钱付账,却挨了不少老头老太太的喝骂。将士们只好该吃吃该喝喝,等过了今天再想办法给人家补上。要说老头老太太就不怕这些将士们发脾气吗?还真就不怕,总督府政务院民部有明文规定,年逾六旬以上长者,可持总督府政务院颁发的证明,直接参与地方参议院的各类会议,而且这些长者的养老费用是由民部专门发放的。

    所以在总督府治下,基本上实现了老有所养。政治地位的提高,以及大燕本身就有敬老爱老的传统,使得这些老人家基本上可以横着走了。总之在总督府治下的区域内,你如果看到一个老头背着手教训一个年青官员这种情况,千万不要为那个老头耽心,他是不会受到报复的。但凡事没有绝对的权力和自由,长者可以参政议政,但绝不能干扰政府机构正常运作,也不能借机对各级官员辱骂殴打,若有违反照样会受到处罚,甚至剥夺他享受的权利。这就是牛天赐设置那样的权力架构带来的新气象,百姓们对这份来之不易的权利,那是倍加珍惜,为了不至于犯错,就仔细研究政府的各项法令,这无形当中提高了总督府治下民众的守法意识,而且也提高了基础教育的普及率。可以说总督府治下民众的素质,就连京畿之地的百姓也比不了。

    柳林府内军民同庆,总督府内也是一片欢腾。燕承宇和总督府的高官们大多是老相识,如今又是一家人那自然是好上加好。男人们喝酒热闹,后宅的女人们自然也不会示弱。龙弄月被请上了上座,高官的家眷们轮番上阵敬酒。这其中最高兴的非燕娇娆莫属,她本来是在后宅,端着哥哥亲手给她做的肉骨头吃的美美的。只十几天的功夫,燕娇娆就从一个战战兢兢胆小怕事的小姑娘,变成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这让她越来越不想离开牛天赐片刻。所以她端着一盆肉骨头,偷偷的向前厅走去,她想坐在哥哥和爹爹身边,即使不说话那也是一种辛福安定的感觉。

    可是当她来到内宅和前厅之间的廊门的时候,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只胖乎乎的小白狗,许是被燕娇娆手中的肉骨头吸引了,所以围着燕娇娆打转,哼哼唧唧还用胖头撞燕娇娆的腿。燕娇娆没养过狗,所以有些害怕,又舍不得把肉骨头给狗吃,所以只好举着肉骨头一边躲一边说:“你别跟着我,我不给你吃,我自己还不够呢。快躲开,坏狗,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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