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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节:烈火焚城(十七)

    里铺·奥云接过影讯,看了一会,大大出乎席布的意料,对方没有惊讶,没有像想象中的和自己辩驳,而只是淡淡地一笑。

    到现在,里铺·奥云也看出来了,席布是真想把花若红留在休恩,对方费了不少手脚,画面里那个躲到人群胯下的少年是谁?他没见过,但就凭这?说花若红有罪!那是天大的笑话。

    如果是普通人,席布这么弄说不定还真说的过去,可花若红是谁!是圣人华夏的女儿,别说是影讯里的那点事,就整个事件是花若红策划,你休恩敢动她分豪?能动她分豪?

    答案肯定是不能,因为花若红是炼器工会的圣女,你一末流帝国的王子,想多了,年轻人。

    席布其人,里铺·奥云知道,是飞剑组的一个学员,今年才结业,平时不大爱说话,也不同人结交。

    但里铺·奥云知道,席布胆小如鼠,学院四级生有一项心里测试,席布的成绩是,自私、胆小、气魄为零。

    这样的人会与炼器工会为敌?炼器工会可不同于古曼,只悉心研究炼器。

    里铺·奥云敢说,只要花若红被抓的消息一放出去,休恩的炼器工会立马就会找上席布,而且不出一天,西大陆炼器总会也会发声。

    只要席布一个弄不好,那些高傲的炼器师会直接拿了国王席赞,席布现在这是在玩火**,炼器工会根本就是他搬不动的大山。

    里铺·奥云抬起头,假装一副无奈的样子对席布道:“那依你?”

    席布也是一愣,什么时候这些名门大派的人这么好交代了?也不多想,赶紧回道:“导师!我们都是一个古曼地,我也不难为大家,我只是问小师妹些话,如果无事,我便放了她。”。

    里铺·奥云低下头,沉思了一会道“好吧!那其他人?”

    席布指指大堂门口礼貌地道:“先回驿站!”

    说完,朝侍卫一摆手道:“放行!”

    里铺·奥云走到大堂的门口,转身看了看花若红,朝席布道:“席布!我想起个事。”

    “导师!您说!”

    “你知道若红的身份吗?”

    “身份!”席布有点诧异。

    “恩!身份!”里铺·奥云璞定地点了下头。

    “身份怎么了?”席布此时已是一头雾水。

    “她是炼器工会总会会长花夏之女,你却不可乱来,按律你休恩本无拘圣女之权,我也是为你休恩稳定,也不是什么大事,问问只要我不说,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你可别透了风声!”。

    “呃!”席布一滞,此时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里铺·奥云玩弄手心的皮球,刚才还鼓鼓地,现在那些意想却是被里铺·奥云一席话吹了个干净。

    自己想非份花夏之女!开玩笑也不能这样,席布看了眼被侍卫绑着的花若红,一身红衣,哪里还有先前的意想,此时对方在他眼里,分明就是一烫手的山芋。

    好在古曼的美女确实不少,就自己身边的摩罗环也是不错,干嘛非得弄这么刺激,想通了,还不等里铺·奥云前脚迈出前卫镇大堂,突然拔剑朝花若红身后的侍卫刺去。

    “扑哧!”那侍卫大瞪着两眼,看着面前的席布,席布把元力疯狂地泄入对方的胸膛,直到那侍卫瘫软在地上,席布才命人为花若红解绑。

    里铺·奥云一副诧异地模样,朝不远的席布道:“你、、你这是、、、”

    “导师!我现已查明,是属下对花姑娘多有冒犯,请导师赎罪!花姑娘赎罪!”席布再无先前的轻傲,垂首抱拳,向花若红和里铺·奥云行礼,一副老实在在的样子。

    侍卫给花若红松了手脚,花若红左右把了把被捆绑发麻的手,来到席布面前。

    “啪!啪!”左右给了席布两个耳光。

    “是!姑娘息怒!”。

    花若红朝里铺·奥云的方向走去。

    里铺·奥云看着低着头的席布,给了个讥讽地冷笑,朝古曼的一众人学员、学徒道:“我们走!”

    席布看着花若红和里铺·奥云消失在夜色中,没有恨,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自己根本就惹不起。

    休恩帝都东门,啰哩啰帕靠在宽大的躺椅上,看样子,前些时的刺杀,伤口还没好利索,在他对面是帝国右相南·谱。

    两个人一起供事已经多年,现在休恩的大街上弄什么自查令血流成河,南·谱一个人闷在家里嫌憋气,就来探望好友啰哩啰帕。

    南·谱自己给自己满了一杯茶,放到嘴边抿了一口,随后看了眼啰哩啰帕道:“有时候我觉得、、、如果前些天,你真被那人刺死,对休恩的百姓来说,倒未必是一件坏事!”

    南·谱的声音不是太高,啰哩啰帕听来却如雷贯耳,睁开眼看了眼面前喝茶的南·谱,随即又缓缓地闭上。

    南·谱看啰哩啰帕没有反应,继续道:“今天,乐而卡洛全家杀了,框党借着前卫镇杀了路将军,回纥想做户部参赞,灭了王宾庭及其全府,听说龙书院的方闲之现在正里外跳蚤,要定米希尔·阁的罪、、、、、、”

    “好了!别说了!别说了!”啰哩啰帕起身打断南·谱的陈诉,胸脯在剧烈地起伏。

    南·谱看了眼愤怒的啰哩啰帕,不管不顾地继续道:“现在的休恩,不是我们希望的那样,人民富足,国家安定。而是一片**之海,百万人在这海里面颠沛流离、生不如死、、、、”。

    “闭嘴!咳咳!闭嘴!我叫你闭嘴!、、、”

    “我们地努力不是让这个国家富足,而是某些人继续压榨这片土地的基础和资本,我们地所有做法,在将来都将是鸡鸣狗盗。”

    “咳咳!咳咳!”

    南·谱说完,朝啰哩啰帕住处的门外走去,此时已近黄昏,天边被夕阳染成一片血色,夕阳似火。

    推开门,背后传来啰哩啰帕剧烈的咳嗽声,南·谱心一紧,回头道,“哥!我这几天也许会离开休恩!”

    啰哩啰帕先是身体一滞,随后朝南·谱无力地摆摆手道:“去吧!”

    南·谱是啰哩啰帕的亲弟弟,因早年休恩与西水交恶,两国连年征战不休,南·谱出生后就在一次战乱中丢失,也是啰哩啰帕成为国师后,从南·谱腰间挂的貔貅上认出了对方,那是父母给地,他也有一件一模一样的貔貅。

    南·谱已经走了,屋子里静了下来,可啰哩啰帕的心却乱了。

    这些年,啰哩啰帕为休恩,修水利,扩田地,开辟马市贸易,交好周边邻里,可无论他怎么做,休恩从表面上看是富饶了不少,可休恩的子民却越来越艰难,真可谓是人命如狗。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啰哩啰帕把腰间的貔貅拿到手里,放在眼前,心在不至一次的问自己。

    席赞多疑,残忍,这他知道,但席赞能有几年?席布从小就是他的学生,虽不是那种天赋异禀的天才,但也算听话。

    原本以为,席赞老迈,席布学成归来后,就是自己师徒为休恩用武之是,可、、、、

    可,在古曼呆了六年的席布,一回来,休恩就血流成河,先不说一个王者容天下的胸襟,就目前风雨飘摇的休恩,也确经不起这般风浪。

    他现在已经看了出来,席布和其父一样,眼里无人,有的只是他的景绣前程。

    啰哩啰帕把手里的貔貅放回到腰间,返回到房间,手书一封,写完,又看了一遍,才将书信收到一个信封里,随后无力地躺在躺椅上。

    南·谱出了哥哥啰哩啰帕房间,漫步在血色的夕阳下,大街上到处是大兵小将,偶尔有些讨吃要饭的流民。

    南·谱把身上仅有的一枚金币随手丢给面前讨要生活的流民,随即引来一番争抢,看着眼前的画面,南·谱心很疼。

    流民在撕扯南·谱衣服,搜罗南·谱袍服,南·谱木讷地前行,身后的流民在南·谱的身上没搜到想要的东西,于是顺手把南·谱腰间的貔貅枪了下来。

    没有反抗,南·谱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木偶,眼光痴呆,一路向前,他知道,有些东西丢了无所谓,重要的是自己要有远方。

    远方!自己有吗?南·谱茫然。

    天越来越黑,休恩的大街上人也越来越少,空气中刺鼻的血腥混合着疯狂的**和淡淡哀怨,秋风微凉,吹的落叶飒飒作响。

    自查令就如重重的历史鼓捶,敲打着休恩帝都每个臣民的心,敲打着席家王朝的辉煌,敲打着人们的**和挣扎,敲打着脆弱和腐朽,休恩的丧钟,就此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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